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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一想:「看看可以,没有损失。」
温宝裕声音苦涩:「只怕看出了名堂,却又到不了手,那就更加难过。」
他在这样说的时候,可以看出他心中真正感到难过。我不禁叹了一口气,温宝裕生活逍遥自在,本来可以说是地球人生活的最高境界了。可是一旦有所求,而又不能达到目的,也就产生了「求不得苦」,造成了精神上的痛苦。
由此可知精神痛苦都是自己找来的麻烦!
我拍了拍他的肩头,把这个道理讲给他听,可是他正在迷途之中打转,哪里听得进去!
不多久,车子停下。原来温宝裕为了参加交易会,租了一个设备完善的办公室。所谓设备完善,当然是指高科技的设备。
温宝裕把我带进了计算机室,有显示屏很大的高性能计算机,温宝裕立刻开始操作,输入密码,回答计算机显示屏上所出现的问题。
他一面操作,一面向我道:「这个交易会,有一个会址,可以亲身出席,也可以只通过计算机交易,我看那无名氏一定不会现身,我们当然也不必去了。」
我心想很希望可以见一见汤达旦这个人,不过当然也不急于一时,所以并没有说甚么。
温宝裕略停了停手:「看看汤达旦有甚么话说。」
随着他这句话,显示屏上,汤达旦那油头粉脸浮现出来,我要后退几步,离他远一些,才能减低心中的厌恶。
汤达旦很有礼貌,先深深鞠躬,然后道:「卫斯理先生,真想不到能够和你有交易!」
他虽然礼貌周到,可是虚假之极,我哼了一声,没有别的反应,而且脸色很难看──我知道这时候计算机已经连接影像通话,我可以看到他,他也可以看到我和温宝裕。
温宝裕毕竟年轻,看不出汤达旦的虚伪,听得汤达旦这样说,以为可以和他有商量,就道:「卫斯理先生亲自出马,在交易上你应该放宽条件才是!」
我想阻止,已经慢了一步,只见汤达旦似笑非笑地道:「既然是交易,就一定要公平,公平交易才是交易之道啊!」
温宝裕碰了钉子,无话可说。我越看这个人越觉得讨厌,大声道:「废话少说,快让我们看那东西!」
汤达旦连声道:「是!是!不过我还要提醒一下,根据协议,买主如果知道不明物品是甚么,有义务要告诉卖主的。卫斯理先生既然想要购买这东西,当然是知道那究竟是甚么的了。」
我微笑:「现在我们还不是买主,等我们成为买主之后,自然会履行协议。不然你只好在那位无名氏先生处去寻求答案了!」
我来之前,白素曾说我对做生意不很在行,其实做生意的原则(任何商业行为的原则)都很简单,只不过是尔虞我诈,各自为自己谋取最高利益而已。谋取最高利益是唯一目的,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任何手段都可以使用,绝对没有「有所不为」这件事。如果有人在商业行为中告诉你,他不会为了谋取利益而不择手段,那正是他在不择手段地欺骗你。
所以这时候我也遵照商业行为的原则在和汤达旦谈话。从汤达旦的态度中,我看出他对「那容器究竟是甚么」很有兴趣,他曾经自称「探索家」,对不明物品的真正面貌有异常的兴趣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种源自好奇心的异常兴趣,我对之有很深刻的认识,这种兴趣往往超过对金钱的需求,我可以利用这一点来对付汤达旦,所以我暗示汤达旦我知道这容器是甚么东西,不过要等我成了买主,才会告诉他。这样做,希望他为了满足好奇心,而使我能够成为买主。
汤达旦听了我的话之后,笑了一下,看来丝毫不受我的诱惑:「说得很对。那位无名氏先生既然对这东西有兴趣,他当然也应该知道那是甚么东西,等他成了买主之后,我再向他请教。」
他竟然反将我一军,我冷笑几声,并没有说甚么。我不以为除了我们之外还会有别的人知道那容器是甚么,除非那人也有怪蛹在手,才会联想到怪蛹和容器有关。
而其它人也有怪蛹的机会极微,除非那人是班登医生,他可能另外还有怪蛹在手。
可是据我所知道的班登医生,好象不可能有这样雄厚的财力。我估计之所以会出现无名氏这样的竞争者,有可能根本是温宝裕闯的祸!
温宝裕以为打我的名字出来,可以有好处,他没有想到,我有很多朋友,也有很多敌人,我的敌人看到了我的名字,知道我对那东西有兴趣,就极有可能捣乱,参加竞争,把价格抬高,以达到损人而不利己的目的。
所以我判断那东西给旁人买去,汤达旦就不可能知道那东西究竟是甚么,好奇心会一直折磨他,也算是让我们出一口气。
汤达旦还是带着那种虚假的笑容,道:「请好好欣赏这件不知名物品──它的历史可能比地球还要古老!」
他消失在显示屏上,我和温宝裕两人都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气──汤达旦这个人很怪,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使人紧张。
这时候显示屏上出现了那容器。
显示出来的是整个容器,旁边有文字说明,说画面上所见到的形象可以分成一百份,每份可以作放大五十倍的观察。
能够提供这样的资料,实在很不容易。
这容器在这个故事中相当重要,所以必须比较详细地形容。它的大小,有很精确的数字,是二四○乘九○乘一二○公分,呈立体长方形,像是一具超特大的棺材。
它的颜色是灰棕色,表面非常光滑,温宝裕操作计算机,要求知道它是用甚么材料制造的,计算机的回答是:不知道。
那个看来恰好可以放下怪蛹的凹槽,表面也很光滑,温宝裕选择了几个部份放大来看,仍然是异常光滑,没有任何痕迹。要知道在五十倍的放大之下,表面还如此光滑,那是真正的平滑无痕了。如果不以为然,可以用五十倍的放大镜来观察自己的皮肤,就可以知道。
而整个容器,每一部份都没有镶接的痕迹,看来像是一块如此巨大的玉整块雕出来的。
我和温宝裕足花了三小时之久,还是看不出任何名堂来。
我在放弃观察之前,向温宝裕道:「我们都曾经不止一次接触过外星物体,你看这东西有哪里像是属于外星人的?」
温宝裕毫不客气:「你这问题问得没有道理,外星物体哪里会有一定的规范,它们可以是任何形状!」
我摊了摊手:「对,我收回这个问题──这凹槽的大小,和怪蛹的大小完全一样,这实在不可能是巧合,两者之间必然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温宝裕大点其头,表示同意。
显示屏上有凹槽各部位的尺寸,而我们在研究那怪蛹的时候,也曾对怪蛹的各部份大小有详细的纪录,所以可以确定它们的吻合程度是如何之甚。
温宝裕道:「对,这种吻合,不可能是巧合。那怪蛹刚好可以放入凹槽之中,如果像当初发现怪蛹的时候,怪蛹身上裹着麻布,就放不下了。」
我吸了一口气:「照说,那容器应该还有一个盖子才对,而且单单一个容器也无法进行宇宙旅行,必然还应该有送它来到地球的宇宙飞行器!」
温宝裕脸色因为兴奋而发青:「一步一步来,首先是必须把这个容器弄到手!」
说来说去,他还是非得到那容器不可!
我道:「虽然可能性很低,可是也很难想象会有人对那东西完全不知道底细而肯花那么多钱去得到它。如果他也有怪蛹在手,那么通过他的研究,能够揭开怪蛹之谜,也是一件好事。」
温宝裕毕竟年轻好胜,他的想法和我有异,他道:「如果我们买不到那东西,我们可以放消息出去,说我们有怪蛹,必然和容器有关,可以吸引那买家来和我们联络,我们可以参加研究。」
我赞许道:「此计甚妙──竞投何时开始?」
温宝裕道:「明天就可以开始出价,竞投的规矩很多,我们不妨先看看。」
他按动计算机键盘,显示屏上现出了「竞投规则」。
规则确然甚多,大部份都保障卖主的利益,例如出价者必需取得可靠银行证明确然有所出价钱存款的证明。
我向温宝裕望去,温宝裕苦笑:「我在银行刚好有一亿英镑。」
他的表情实在令人叹为观止──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在银行有一亿英镑的人神情如此苦涩者!
我明白温宝裕心情不好的原因,因为只要人家加多十分之一,他就无以为继,只好放弃了。也等于说,他几乎完全没有取胜的机会!
规则对于每次出价的时间,相当宽松,一方出价之后,立刻开始计时,其它出价者,最长可以有二十四小时时间考虑和筹款存入银行,取得下一次出价的资格。
也就是说,如果温宝裕非要竞争不可,要向大亨或者旁人求助,必须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完成。
常言道:上山打虎易、开口求人难。要向人开口借那么多钱,温宝裕没有经过这种事情,还以为容易得很,真应该给他去碰碰钉子,他就会知道世界上事情没有那么容易。
而整个竞投的时间是三十天──当然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如果没有新的出价者,交易就算完成了。
其它还有一些细节,就不必叙述了。
温宝裕道:「我们只有一亿,应该采取甚么样的策略?」
我也不禁苦笑:「有甚么策略可以采用!一到时间,我们就立刻出价一亿。就像广东俗语所说:『缸瓦船打老虎──尽此一铺』而已!」
温宝裕喃喃自语,我好象听到他说的是另一句同样意思的俗语,倒居然也和老虎有关,但由于太过粗俗,当时我就假装听不见,当然现在更不必转述了。
我感到在这次行动中,我们处于完全的下风,不但钱不够,而且完全不知道竞争者的底细。唯一的希望就是我们出价之后,对方忽然放弃竞争。
这样的希望连自己骗自己都骗不过去。
我就在计算机室中休息,温宝裕则继续操作计算机,而且不断打电话,看来是在向多方面求助。
到了接近午夜时分,他吁了一口气,看到我正在伸懒腰,他道:「可以有三千万镑的松动──真不容易!」
我由衷地道:「我真心佩服你有这样的能力!」
温宝裕苦笑:「还有半小时,就可以出价了。」
我根本觉得事情毫无希望,所以并不紧张,我和白素通电话,白素第一句话就问:「有没有和那位『明白』联络?」
我不禁怔了一怔──我绝没有想到白素会这样问我,因为我根本不以为她介绍的那人会有甚么帮助,我道:「我们这里情形很糟糕,几乎没有成功的希望,我看神仙也难打救了!」
我并没有直接回答,但也等于告诉白素,我并没有和那个明白联络。
白素大约有几秒钟没有出声,然后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白素虽然没有说甚么,可是她对我不和明白联络,大大不以为然,而且非常恼怒,只不过她为人斯文,虽然生气也尽量克制,长叹一声已经是非常不满的表示了。
虽然我明知白素不以为然,可是我还是没有和那位不知道是何方神圣的明白联络的意思。
过了一会,白素道:「既然处境如此困难,就应该求助才是。」
我这才勉强道:「其实交易过程并不需要特别人才,不过既然你坚持,我会打电话去。」
白素没有再说甚么,只是又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禁有些不快,因为实际上我非常不喜欢和我完全不了解底细的人打交道──白素也知道这一点,可是她偏偏又不告诉我这个人的来龙去脉,真是很岂有此理。
这时候计算机显示屏上打出来的时间,还有七分钟就可以出价,温宝裕已经在出价的表格上打上了一亿的数字,只等时间一到就传送出去。
他也听到了我和白素刚才的对话,他问道:「那个人是甚么来路?」
我摇头:「我不知道,只知道名字叫明白,白素说如果生意上不是人家的对手,可以找他帮忙。」
温宝裕一听,一副拿着鸡毛当令箭的神态,大声道:「我们现在正不是人家的对手,为甚么不找他?」
我正没好气,冷冷地道:「你只需要钱的帮助,这样莫名其妙的一个人,要指望他拿出那么多钱来,只是你的白日梦!」
温宝裕像是将要淹死的人一样,抓住一根稻草也是好的,他道:「这也很难说,白素介绍来的人,身份又如此神秘,说不定是非人协会中人,非人协会里面有的是神通广大的人物──」
他话还没有说完,多半是看到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所以就没有说下去。
其实温宝裕的推测很有道理,那个白素介绍的神秘人物,我看九成是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