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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爱!如果爱会变成这样,我不要爱了!”话脱口而出,许瑞就有些後悔了,因为欧阳卫脸上受伤的表情。但事实的确如此,如果华伟有什麽三长两短,阴影会深植他心中,他又有何颜面继续和欧阳卫同在。想到这种可能,他又害怕又神伤。
这次换他回避好了,他将华伟搂在怀中,一边祈祷他的平安,一面却往越来越坏的方面考虑,就是更是不敢面对身後的欧阳卫。
肇事司机没有逃开,而是叫了救护车。许瑞跟著一起上车,欧阳卫却始终站在原地。
车子启动,许瑞终是忍不住看了过去。
憔悴的神色带著点木然。
一瞬间,有什麽窒住了胸口,让许瑞对自己刚才的态度悔恨莫名。他好想跳下车,大声呼喊著:对不起和我爱你。
可惜,情势根本不容许,他只有眼睁睁看著自己和欧阳卫越隔越远。在距离被缓缓拉开的时候,他也觉得自己正在一点一滴变得不再完整。
25
许瑞坐在手术室门前的长廊里,他已经通知了徐雪瑛,一定吓坏了这个为带爱人出国治疗积极准备著的女人。
大家真的是被紧紧纠缠在一起了。是啊,华伟一定还不知道他欠别人的钱也是欧阳卫替他还的,若是知道,不知华伟会恼火还是会有所清醒。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他一定要活下来啊。
仔细想想一切都是他的软弱和不果断造成的,如果可以,他一定会更好地为他与华伟之间那些爱恨情愁做一个完结。
“我想要勇敢地面对了……”他轻轻开口,似周没有人,所以错觉欧阳卫陪伴在身边的许瑞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想起了华伟失控的痛苦神情,想起了救护车里那一瞥欧阳卫失魂落魄的伤痛表情。欧阳卫说不全是他的错,但许瑞再也没有比现在更痛恨自己的无能的时候了。
祈求上天是很被动的行为,但此刻他却想要这麽做,让华伟平安无事吧。他一定会珍惜这个机会,这一次,对华伟,对欧阳卫都要有个交待。
他不能再犹豫不绝了,或许还是会有人因此受伤,但他不会再因为伤害别人而痛苦得一撅不振,他会试著去抹平所有的伤痛,不管需要多长的时间。
“所以,求求你让他活下来吧。”为了他们三人之间的这份牵扯,不能让华伟就这样心灰意冷地独自离去。
“许瑞!怎麽会这样的?”徐雪瑛赶到的时候,许瑞已经稍稍镇定,只是神色还有些苍白。“是你去找他的,还是华伟自己来找你的?”
“他来找我的。”许瑞虚弱地应著,“什麽都别说了,都是我不好。”
“不要把什麽错都一个人扛,是我们……”
“别说了,都是我不好!”许瑞生硬地打断徐雪瑛的劝慰,“但是你放心,因为我不好,所以我一定会承担责任,谁都可以逃避,但我不能。妈,你放心,华伟一定会没事的,上天不会让他就这样绝然离开我们的。”
“妈……”许久没有被这麽叫了,听到的时候,徐雪瑛忍不住热泪盈眶。她不知道许瑞发生了什麽,但她也希望华伟不要有事,不要断了许瑞的信念与希望,“放心吧,那个孩子,对你的感情很深,他不会舍得让你伤透了心的。”
“嗯,我知道……”有力量点滴渗入心间,许瑞需要支持和支撑。只是这给予他最多的欧阳卫此刻却不在身边。
“你就是许瑞?”冷冷的声音突然介入,许瑞抬头,看见的是个有些冷的青年。
“……”不理会对方敌意的态度,许瑞点头。此时此刻,他不想应付不想干的人。
徐雪瑛想开口,青年扬手阻止,“你刚才说华伟之所以弄成现在这样是因为你的关系?”
“不错。”许瑞不会否认,也不能否认。
一声清脆的声响打破医院的沈寂。许瑞没料到会挨耳光,看著对方的眼里是质疑,也是无奈。如果这一耳光是因为华伟的话,他理应承受。
“你这个混蛋。我打你不单是因为你害他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你可知道我因为你,受了多重的伤。”青年冰冷的眼中流露一丝痛楚。
许瑞好像明白了什麽,又好像不懂,答案呼之欲出,直到对方说出三个字,他的心里才一片了然。
“我爱他。”
原来华伟跟自己犯了一样的错误,伤透了一颗对自己报有深情的心。许瑞细细打量这个表面看来清高淡漠的青年,发现他的眼里除了伤心,还有惶恐,害怕失去华伟的慌张。
“我看出来了。”许瑞轻声说,话里带著点叹息。命运就是如此爱开玩笑,没想到还有人被牵扯进这些理不清的纠葛之中。
“他却为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离开我。现在好了,为了你,他都要和我诀别了。”青年的语气终於有些激动了。
“他不会有事的。我欠他的,他欠我的,还有他欠你的。他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所以,他会醒过来的。”许瑞是在安慰,安慰的是自己,是徐雪瑛,也是面前这个青年。
青年打量著许瑞,没有说话,许久,突然递给许瑞一张支票。
许瑞扫了眼上面的数字,正是当初欧阳卫给徐雪瑛的。
“钱是他为我欠下的。现在我全都还给你。他不再欠你什麽了。”青年说完,不再多言,一个人倚在墙边,静静等待著手术结果。虽然他固做坚强,但咬唇地动作却尽现他的不安。
“他今天才找上门的,知道华伟出事的时候,脸色苍白,差点连站都站不稳了。我想,他是真的很爱华伟的。”徐雪瑛在许瑞耳边解释。
“……我知道。”许瑞也没有多说什麽,看著青年的样子,莫名地突然想起了欧阳卫。真的好想……好想!
26
漫长的等待中,所有人都没有放弃希望,因为这样的坚持,似乎连上天都为之动容。
当医生宣布病人脱离危险的时候,徐雪瑛哭了,许瑞深深松了口气。
华伟被推出来,仍旧不醒人世,最先冲过去的是那个青年。
跌跌冲冲的,似乎还有些颤抖。
看著他们远去,许瑞却没有跟过去的打算。
“小瑞……”徐雪瑛轻唤,显得不解。
“有个人很爱我,可是,就在不久前,我对他说我不要爱了。”许瑞倾诉,“这不是我真实的想法,所以我必需去道歉。”
徐雪瑛打量著心魂早就在华伟平安的那一刻飞向欧阳卫的许瑞,心中了然,“去吧,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办好了,再过来吧。”
“嗯。我会尽快来看华伟的。这一次我确定,自己还想再见他,因为我不想逃避了。”许瑞露出笑容,虽然虚弱,却也是真挚的。
“去吧。”徐雪瑛推了他一把。
飞奔在长廊中,许瑞这时才知道,原来自己还能如此迫切地想见一个人,竟管他们分开不过几个小时。
回到他和欧阳卫的家,许瑞扑了个空。他暗笑自己昏了头,这个时候,欧阳卫明明应该在上班。
匆匆在房间翻出欧阳卫的名片,看著上面的地址,许瑞吸了口气。
他真的很焦急,连一分锺都不想等待。
“你找副总?他两个小时前跟董事长一起出差了,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吧。”
听到接待员这麽说的时候,许瑞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下沈。“为什麽……这麽突然。”
“是事先没说好,其实也不用副总亲自去的,但他说要去。”接待员小姐是个亲切的女孩子,热心地向许瑞解释。
“他自己……”许瑞觉得眩晕,心里有不详的念头闪过,因为太过恐惧,他差点连支撑自己继续站著都做不到了。
为什麽要一声不响地去出差,是一种抛弃吗?会不会就此两人之间不再有任何的牵绊。许瑞告诉自己欧阳卫绝不是这麽无情的人,却还是在不安的狂潮中饱受煎熬。
不是对欧阳卫没有信心,而是对自己。
长久以来的闪躲,长久以来的软弱,那麽多的不坦诚,那麽多的不用心……,现在清醒地回想一番,竟也算是追悔莫及。
还有不久前看到华伟撞车时的那一幕,就是当时自己糟糕透顶的表现,让他此刻害怕得不得了。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已是依靠从欧阳卫身上汲取温情与爱情才能存活下去的了。
怎麽办……坐在办公楼的石阶上,不管多少人用奇异的眼光在看,许瑞已不太在意了,他只在乎一件事,那就是欧阳卫的不辞而别。
如果和当初华伟一样,一走就沓无音迅的话,他想自己或许连好好活著的勇气都没有了。
欧阳卫……他在内心深处轻声唤著,用著从不曾表达出来的柔情和炙意。
回到医院已是傍晚,许瑞感觉到的疲惫和压力更甚,但他的思维却从未有过的清醒,清醒地知道,纵使欧阳卫真的不要他了,他和华伟之间也必需有个了结。
他不能再负欧阳卫了,一次也不能。
“你来啦。”华伟很虚弱,虽然没有插管子,但脸色苍白得毫无生气。
“啊。”徐雪瑛在看他,爱著华伟的青年也在看,许瑞只是展露一抹笑意,走了过去。“你还好吧。”
“……好,许瑞,我有话想单独跟你讲。”华伟出声。
“好,你们聊吧。”徐雪瑛硬拖著青年离开。
“正巧呢,我也有话只想跟你说。”看著门被带上,许瑞觉得好奇妙,这是头一次在面对华伟的时候,面对这个在他心里纠缠太久的男人的时候,他竟是哪此平静。
“你先听我说,曹杰他……”
“打住。这是你们两个的问题,你无需解释什麽。或许这麽说会伤害到你,我真的没在意他的存在,要说还另外参杂著什麽感情的话,我想我为你如此被爱而高兴。”
“我只被他爱著吗?”华伟有些激动,似是扯动了伤口,皱了下眉头,“你呢?徐姨刚才都跟我讲了,三年来一直是你为我爸付医药费,我欠债的时候也是你向那个混帐借的钱,你这麽做难道不能理解为是你爱我的表现吗?!”
“我不想否认。我爱过你,不,是很想爱过你。可惜你的绝然离去没让我爱成。这些年来我也以为,我始终牵挂著你,会为间接为你付出,我是爱著你的。可是自从认识欧阳卫以後,我偶尔会想,我对你的感情究竟是爱大於疚,还是疚大於欠。你懂吗?正如欧阳卫所言,我一直以为是自己伤害了你,伤害了你对我纯真的感情,斩断了你我之间原本理应密不可分的关系,斩断了我刚开始萌发的感情。因为这些,我心中一直放不开你,现在不会,我想将来也不会。或许这才是我对你长久以来会如此执著的原因。”许瑞一口气把涌上心头的话如数吐完,心竟是越发地清透了起来。
“那……爱呢?”华伟仍旧不甘放弃。
“……或许有过,但现在,我想维系我们的可以是别的东西,一样真挚而紧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了解我的过去,我曾有过的寂寞,我们共享的那段时光的确是旁人无法介入的。但……只是朋友。”许瑞像在耐心劝导一个孩子般,温柔地瞅著华伟,“我和你都混乱了太久,执著了太久,现在必需有一个人能够清醒,我想,那就是我。”
“别开玩笑了,你是因为有了他才会这样的。”
乍听华伟提及欧阳卫,许瑞心里闪过一丝刺痛,但他告诉自己不是软弱地感叹的时候。“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和你一样是独一无二的。我和欧阳卫彼此经历的时光,也是任何人都无法撼动地珍宝。他遇到的是另一个我,一个在你远离後饱经沧桑,残破不堪的我。过去的一切我不想在提,但我想让你知道,你和他之间的不同之处。”
“不同,有什麽不同。我离开你是因为害你难过,他只不过是在我离开的这段期间趁虚而入罢了。”
“不是的!”许瑞愤然打断华伟,这是他第二次如此瞪著华伟,第一次是在华伟想侵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