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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的有女的,每一个似乎都对他带著点欲望。
然後他们中的一个,一个许瑞记得却描绘不清楚了的男人......那是昏沈的黄昏,他租借下的破旧凌乱的小屋,他的室友闯进了浴室,他闻到了酒味,被强吻的时候则是烟味。
他挣扎过,在身体被触碰作呕的那一瞬间,他狠狠挥出了拳,力道很大,也自信伤到了对方,却很快又被打了回来。厮打之中,许瑞渐渐体认到当初因为一拳而停下所有动作的少年是多麽的仁慈。
来不及惊叹那种持久力,暴发力,和疯狂的执念。处在弱势的身体掌控在对方手中,不能告人的隐私之处传来撕裂般的痛楚,许瑞开始感到害怕,害怕在这种违背伦常的交合之中他会伤重身亡......但是无尽一样的痛,被迫一次次射出的欲望精华,直到结束都在提醒许瑞他还是活著的......“我会待你好的,我们交往吧。”那个人是这麽说著的,然後呢......然後黑暗国度的大门就此向许瑞敞开,并且没有留给他丁点的退路......
4
“累了?”
几乎是被吓醒,许瑞带著慌张看著声音的源头。陌生却又像是熟悉的脸,渐渐让许瑞的记忆快速前行,终於他想起来。今天的自己是一个男妓,等待他的将是每天一尘不变的弥乱的夜。
“刚刚睡著了?”欧阳卫从许瑞的反映捕捉到了迅息。
“嗯。”轻轻应著,倦意根本没在这样的浅眠中稍熄,反之愈烧愈烈。
“我们到了,下车吧。”
欧阳卫似乎很喜欢直视许瑞一时无语,然後突然下一道毫无干系的命令,将彼此带入下一个环节。
许瑞仍然多心这个男人十分怪异,却还是跟著下了车。
不是饭店。这很少见,许多客人因为隐私都竭力抗拒把男妓带回家,这个欧阳卫却花了一些时间特地把他带到了这样的别墅。
“进去吧,我就住这里。”
这样的克意解释,好像是看透了许瑞的心思一样。
不去对上那双越发犀利地盯著自己的眼,许瑞径自走上阶梯站在门前等著对方开门。
走进去才发现这个屋子一如他的主人般严厉庄重,却少了些人气。
头顶华丽的吊灯有著明亮的光,射得许瑞的眼在短暂间无法适应。
“卧室在楼上靠右最顶头那一间。我去倒点喝的,你在那里等我。”
这麽说著的欧阳卫径自消失在许瑞眼前。
某种意义而言,这个男人和康家栋隶属同一种人吧,自我主义者。
许瑞望一眼楼上,明明很宽敞,在一瞬间却让他觉得有些压抑,也许压抑的是他偶尔忘记自控时觉醒的情绪,本以为辙底完全,原原本本麻木掉的情绪。
走上楼,很轻易地便找到了作为“卧室”的房间。
简约,充满力度,却鲜见生活的气息。倒向那张硬质的床铺,双手向後支撑著身体。为此所造就的仰视的姿态,让许瑞看见了顶上和客厅里如法泡制,只不过小一号的灯。他没学过心理学,却下意识地把欧阳卫重新定义成那种有些偏执的男人。
他的生命里很少出现这样的人,每个人都以为很爱很在意某种人事,却最终很轻易地抛弃了......就连他自己,怕也是这麽自私吧。自私到不愿意多做努力就轻言舍弃,然後作为代价就要接受命运为他布下的一切痛苦。
“你在想什麽?”
欧阳卫似乎走路没什麽声息,就这样很轻易地再度让许瑞受惊不小。
“没有。”重新坐好,许瑞凝视著手里拿著两杯咖啡的男人,没有泄露出多少的情绪。
没有再多问,欧阳卫递过杯子,许瑞立即接受,两个男人默默地啜著咖啡,静谧中吞咽的声音都显得暧昧。
“那个,洗澡,你先还是我先。”问出这种露骨而显得有些轻浮的句子并不是头一回,这次却意外地在这个严肃而有些独特的男人面前显露出稍许的紧张。
“你去吧,楼下也有浴室,我去那里洗。”看得出,欧阳卫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许瑞尚来不及回应,他已起身径自离去。
正经,严肃,自我,想到要和这样的男人因为金钱交易上床,许瑞说不出来哪里奇怪,就是感到不恰当也不和谐。
但这些不和谐却影响不了事实,他是男妓,欧阳卫是客人,他们之间正在蓄势待发地准备开始某种肉体交易。
呼一口气,起身走进浴室。对於该发生的、几乎每晚都在发生的事情,他不想拖延,也找不到理由去拖延。
将自己放置在流动的水柱之中,许瑞轻轻闭起眼。
有一段时间,这个做爱前的前奏,会让他紧张不安到想尖叫哭泣。而现在,多数时候,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偶尔才会想一想呆会将与他交合的对象。
欧阳卫嘛......许瑞相信这个男人会是给他印象最深刻的一个客人,但也只是客人。客人如路人,不知是哪个同行开始说这一句的,现如今已经成了他周遭同样职业的那些人的一则信仰标准。至少许瑞自己坚持奉行著,不单是客人,他想在他的生命中不会再出现过客以外的男人了......
关掉水笼头,擦干身体,许瑞从不在镜前多停留片刻,因为觉得镜中那个男人......太脏!
灯换了,小小的壁灯昏黄的光,蒙胧间床弟都显得妖迷。
许瑞一边意外著欧阳卫这种小小的浪漫情怀,一边按照对方的示意向他走去。
最先接触贴和的是手,手掌包著手背,很轻微地拉扯,许瑞感受到了。於是放松地闭起眼,这对他并不难,顺著还算温和地牵引,慢慢倒下去。
正面融进床面,那种滑顺的感觉不算尖锐,却有些冰冷。
另外冰冷的是在背部游移著的五指,顺著脊滑落又升起,迂回著从容地想要挑起他心里那种近似发毛难耐地被称之为情欲的东西。
“嗯......”经验有时候很可怕,许瑞此刻清楚明白欧阳卫要的是一份主宰,一份掌控,一份游刃有余......於是他自发地沧陷,发出低沈沙哑的同样也是惑人的喃吟。
这样的沈吟换来的是背上,湿热的或深或浅的亲吻。
毋需置疑,欧阳卫是个情场老手,许瑞有一种淡淡地被他的表相所欺的感慨。
扭动一下身体,似抗拒又似邀约,许瑞不是克意让自己表现得熟稔而放纵,事实上他的欲望确是有些被点燃了。
白暂的肌肤染上些红,从额角到脚背都浮著些薄雾般的汗,精瘦纤长的身体小辐的蠕动著。迷人也好,美妙也罢,评价如此的标准有很多,而许瑞无疑是其中的一个。
欧阳卫有些激动,有些难以自控。他承认这是他始料未及的,却毫不排斥这样的一种激荡。
“你很棒,真的。”
许瑞听到了含著情欲的赞美,不想去细思听到这样的赞美心底会冉升怎麽样的情绪。他是个因为逃避而极力放纵的人,尤其是在这样的交易中,他选择把整个人交於本能去统领。
不知对方是何时褪下衣服的,背後受压的同时,许瑞体验到的是肌肤相交时那份战粟连同火热同在的情色。
“嗯......”他有些紧绷,但仅是一瞬,就在欧阳卫下腹所有火热、所有激情、所有欲念的聚焦顺著那“利刃”在股处磨擦著想要寻求解放的通道的时候。
许瑞耳边浮动著的不但是唇印下的实体,还有那一声声弥漫整个屋子的沈重而急促的呼吸。
“啊......”许瑞轻吟,被移动的身体顺从於欧阳卫在身後的动作,顺从於那用力弯曲他双腿使他逞现跪趴姿势的男人。想到接下来将体验到的被占据,不再思考只顺从本能的他竟有些期待。
感觉到顶著自己的属於男人的欲望徘徊著、犹豫著。许瑞闭起眼,静静等待著结合的那一瞬间。
虽有些响往,虽有些希望,但真的来临时仍是措手不及。
根本没有时间去感叹什麽硕大炙热之类,痛和异物感的侵入好像是病菌漫延全身,占据了所有感性和理性的世界,不留一丝的间隙。
“啊......啊......”既使对这样的侵入根本不可能陌生,但许瑞的叫声中多少还参杂著些痛苦和无助。
他不一定明白,就是这样的示弱,反而会让男人加速想强占的念头。
“嗯......呃......啊......”
许瑞的呻吟渐渐变得残破,因为身後加巨的律动。
感受不到对方印在颈上的一个个吻,感受不到从背後绕到身前揉捏的双手,一切都只集中在那结合的一点,剩下的就是等待。许瑞清楚,他在等待自己......彻底地麻木......
5
再次打开浴室的笼头,任水柱笼罩周身。
许瑞首先做的是洗了把脸,有些粗鲁而大力的。懒得去看因为体位改变从股下流下的东西。
对他而言,这只是意味著他又碰到了个不懂得安全措施的客人,意味著又要去医院多做检查。
事实上,许瑞还是有些惧怕艾滋的,因为他害怕死亡。上天赐予了他这样懦弱的性情就是为了让他更好地活著接受惩罚。
细心冲洗著身己的身体,不是爱干净而是觉得太脏。
等洗完,就又是一天过去了,而明天拥抱他的又将是怎样一个男人?偶尔身心还不算太疲的时候许瑞会有些好奇地慢慢揣测,不过是带著漫不经心的态度。
花了些时间清洗,结束後许瑞轻轻用浴巾将水渍擦去,想了想,还是继而把浴巾围在身上,才开门出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有些吃惊,有烟味,证明欧阳卫的嘴上或许还叼著烟。而让他惊奇的是这个男人正弯身在换床单,很自发地做著清理工作。
洁癖吗?现在才开始发作太晚了吧,要知道十分锺左右之前他拥著的可是个不知陪多少男人睡过的娼妓。
惊异结束,许瑞带著些嘲笑的心情想著,却什麽也没说。其实不关他的事,他的工作已经完成,离开就好。
环顾四周,却没发现自己的衣服,这让许瑞皱眉。
“怎麽?洗好了。”一切完成,欧阳卫抬起身,这麽说著。证明他早就知道许瑞站在他身後了。
“嗯......我的衣服......”
“上面都是烟酒的味道,老实说糟糕极了,我丢到楼下的洗衣机里了。床重新铺好了,你睡会儿吧。”欧阳卫用一贯命令式的口吻说著,但话语组织起来不难听出其中的关怀和细心。
而这样的关怀和细心不知是第几次又让许瑞措手不及。他只是呆立著看著欧阳卫。“是......还要吗?”问完後,才觉得问题好蠢,蠢到叫他自我厌弃。
“不,你累了,早点睡吧。”欧阳卫的脸上始终没有显露多少情感起伏出来,自始至终都是淡淡的,看不出他的情绪,也看不出他每一句话的意义究竟为何......
很难应付,所以许瑞只是站在那里,不明所以,不知所措。
“睡呀。我要看一会儿书,你先睡吧。明天早上我会叫你的。”这麽说著的欧阳卫根本无视许瑞僵硬得不知如何是好的脸,拿了本书,径自坐到离床不远的沙发椅上。似乎想到了什麽,又问,“灯开著,你睡得著吧?”
“啊。”许瑞看了一会儿认真看书的欧阳卫,叹了口气。一开始的感觉是对的,这个男人真的很奇怪。但现在衣服也被收走了,除了睡下,他什麽也做不了。
想到要裸身睡觉,许瑞不是头一回,但也不甚喜欢。认命地走向刚才才欢爱过的床弟,却意外於整齐干爽的被上同样白净的睡袍和尺寸不对却也是碾新的内裤......
忍不住朝欧阳卫看去,如果心底淡淡地鼓动是感动的话,那麽许瑞相信自己有理由为一个客人表现出的这样的细心而满怀感激。只是这份感动他没有说出来,一来他不善於表达,二来相信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