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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元年,扬州官窑制。”
当时自己便是无意间看到了这瓶底的小字,才起了惊讶之情。只是当时由于梁偷儿和诸葛然都在场,他思量了一下,却并没有将此事公布出来。此刻这么细细一想,却是大有文章。
他虽然不记得许久之前在家中所见到的那只瓷瓶到底是什么年间之物,可是看起来却也至少有数十个年头了。若是此刻手中的这只,和先前家中那只真是货真价实的一对的话,算起来贞观元年到如今天宝十一年,却也差不了多少了。
而且无巧不巧的是,这一只瓷瓶竟然也是扬州所产之物。他至今还记得曾经听父亲说起过,家中的瓷瓶本是一对,只是有一只因为一些原因散落了。至于为什么散失,他每次问及的时候,随天总是不予回答。很有可能此刻手中握着的,便是那一只散失的瓷瓶。
可是,若是真的如同自己所猜测的这样。这只瓷瓶和之前扬州随家中那一只是同一对的话,便有一个极大的疑问解释不通了。为何散失的那一只会在亦风手中呢?
想到这里,随风却又起了一道疑惑,亦风前辈这一次为了自己体内的暗伤,可以说是煞费苦心。不单是天狼心,连那么多的天材地宝都直接拿了出来。若说只凭着梁偷儿的关系,就如同慷慨的大施援手,却有些说不过去。
“难道……”突然一个念头袭上随风心头,饶是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难道亦风和扬州的随家有些什么关联不成?
“亦风……亦风……世上并没有亦字一姓,听起来却有些像是道号。”随风眉头皱了皱,“我名为随风,他道号亦风,难道这其中的原委在这里?”
随风来来回回思量了半晌,却也没有得出一个确切的结论来。不过却将疑惑默默埋在了心头,“日后若是有机会再与前辈想见,定然要和盘托出问个清楚。”
“公子,你怎么了?”突然身后一道淡淡的问话声将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随风一愣,有些疑惑地转过了头去。
松风见他回过了头,轻轻舒了口气,“我刚刚见你一脸沉思的样子,还以为出了什么问题了。”说着有些胆怯地向着下方看了一眼,此刻夜幕已经缓缓将天际遮蔽。下方的云层也变得昏暗了起来,从上方看去,下面就像是一道无穷无尽的深渊一般,单单是看着,心头都有些发寒。
随风看了他的样子,哪里还不明白他是担心自己真气出了岔子,从这里一旦摔落下去?
当即淡淡一笑道:“你不必担心,不会有事的。你盘膝打坐会吧,当你醒来的时候,我们估计就已经到了天山了。”
“好。”松风微微点了点头,如蒙大赦一般直接坐了下来。
随风缓缓收起了笑意,催动着脚下的剑气的速度更增了几分。
第五百八十六章返回天山
夜幕逐渐降临,整片天幕随之逐渐暗淡了下来。漫天的星辰在随风头顶上方涌现,一轮又大又圆的明亮皓月也从东方的地平线缓缓升了起来,从这万丈的高空之中,能够很是清晰地看到下方的地面之上,华灯初上,万家星星点点的灯火逐渐亮了起来。
看着眼前下方这满是静谧的世间,随风心头也跟着平静了下来。那个他即将要去的地方,似乎也变得没有那般遥远与未知了。
这一个夜晚,便在他平静的御剑之中悄然过去。亲眼看着,东边刚刚初升的月亮,划过天际,从西方缓缓落下。天上的星辰时而变少,时而变多,如同滚滚红尘一样,变幻莫定。而他御使的剑气之下,也是沧海桑田的变化。刚刚还是人声鼎沸的喧嚣闹市,没过多久便到了一望无际的烟尘大漠。离开了中原大地之后,下方的人烟逐渐被戈壁荒滩所替代。
看着天边刚刚冒出的那颗闪着隐隐亮白色光芒的启明星,随风双眼之中微微闪了闪,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思量着什么。
像是也察觉到了这四周光亮的变化,身后盘膝打坐的松风轻轻哼了一声,站起了身来,便道:“我们已经到了天山所在了么?”
随风瞥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淡笑道:“还差一些,不过已经深入西域腹地了。约莫再过小半个时辰,便到达天山脚下了。”
松风看着面前这片天开地阔,想到自己就这样即使畅爽地遨游在了天地之间。就好像身心之中再也不受任何束缚一样。心头一片说不出的豪爽之感,特别是看着天际的尽头的黯淡之中,缓缓出现了一分亮色。将天际大片的长空和流云,尽数染成了赤红之色。看上去,就像是那个方向有着大片的火焰灼烤升腾,将天宇都容纳进了其中一样。
突然他眉宇间微微一动,像是想到了什么,“公子,我们离开这么久了,那几个长老也应该回山了吧?”
随风听他这么一说。脑海之中不知不觉浮现出了一道白色衣衫的身影来。想到这里。心头便也是微微一痛,昔日的诸多往事如同流水更迭一般,尽数涌入了心头。整个人立时便是一阵恍惚,眼中也起了一分迷离之色。嘴唇微微翕动。两个字在其口中缓缓萦绕。欲语还休。
“公子。你没事吧?”松风不知道随风心头的波澜起伏,见他久久没有接话,不禁有些奇怪。
“哦。我没事。”随风脸上怔了怔,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道:“我们离山已经这么久了,他们自然早已抵达了。”
说罢,又转了过去,嘴角和眉宇间都起了一分苦涩。
“月夕,明明这些事情与你都不想干,可是为什么偏偏将你给牵连了进来。这一次我前去道境,还不知多久才能回来。上一次我心绪未定,这一次定会去见一见你……”
“咦,公子,快看,天山!就在前面!”身后的松风突然惊呼了一声,一只手臂从随风的肩膀旁边伸了出来,直指前方高耸入云连绵不断的山峰。
虽然早已不知将天山见过了多少遍,可是每次御剑从高空看时,仍旧会觉得气势直冲九天,极是骇人。随风微微点了点头,应声道:“看来要比我预计的快上一些。”
边说着,边催动着身下的剑气一点一点从半空之中向着下方稍稍降了下来。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那天山的山麓已经近在眼前了。
“走,我们走上去。”随风收起了剑气,轻轻落在了地上,打量了四周一番。粗略算一算,从他上次离开,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数个月之久了。
他走之时还是寒冬时节,此刻却是连春日都即将逝去了。四周也随之回暖了不少,虽然这里的地势比之中原不知要高了多少,山体之上仍然残留着不化的冰雪,不过比之之前,寒气却已然减弱了太多了。
随风也不着急,缓缓迈步向上而去。松风静静地跟在了他的身后,沿着这很是熟悉的山道向着山顶进发而去。
“停下,什么人!”两人没走几步,刚刚到达天山派的匾额之前,突然便听到一声尖锐的喝声从牌坊旁传了过来。
随风扭过头看去,发话的是两个看起来有些陌生的面孔,他稍稍顿了顿,道:“想不到短短几个月的功夫,连这守护山门的弟子都已经换了。却不知派中又有多大的变化了。”
“阁下到底是何人,还请报上名来?这里乃是天山派重地,若是只是来游览观光的,还请打道回府吧!”其中一人上下打量了随风一番,却发现他虽然穿着一身雪白色的长衫,可是全身上下却并没有半分气势,就和常人一般无二。
可是随风脸上眼中尽是淡然,没有半点慌乱之色。这份恬淡的气度又岂是等闲之人所能有的?那两名收门弟子盯着随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眼中却也闪过几分警惕。
“你们竟然连他都不认识了么?”松风看着这两个弟子上下打量随风的眼神,心头不禁一股怒火中烧,低声冷冷喝了一句。
随风拉了松风一把,还是一副淡然言笑的模样,“我们是来找人的。”
“哦?”那两人咦了一声,语气中更带上了几分不客气,“找谁?”
“你们自己看便是,他已经来了。”说着,随风缓缓扭过头,向着面前的这条山道之上看了过去。
松风也是一愣,顺着眼前一阶一阶向着山顶上方延伸的石道看了过去。在上方这石道的极远处竟然真的现出了一道人影来了!松风见此,不禁也吃了一惊,心道:“公子一直都和我在一处,他是什么时候通知的门中的人?”
那两名守门弟子听到随风的话声,又看到那道人影不禁也吃了一惊。虽然惊讶,可是眼中却还含着几分不信之色,随风也不多说,负起了双手,静静地等着。
没多时,那上方的人影便到了众人面前。
松风一见,立时惊呼了一声,“青竹师兄,竟然是你,你怎么会来此?”
这人一身青衫,脸上还挂着一道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便平白亲切了几分。和松风差不多年纪,看着却要成熟许多,松风却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不是青竹又是谁。
青竹听到松风的话声,顺着看了一眼,也是一脸惊讶,“我刚刚收到传书说是故人来访,现已到了山脚时还有些不信,没想到竟然是公子你们二人。”
说罢,朝着随风施了一礼,口中道:“弟子青竹见过公子。”
随风随手虚抬,将其给扶了起来,也是一脸笑意道:“看样子我才刚刚出门数月,这门中已经添了新丁了。却是都识不得我了。”
青竹这才注意到一旁的两个守门弟子,那两人一听公子之名哪里还猜不到眼前的这个一身白衣的少年的身份?当即脸上便被吓得一片刷白,怔怔说不出话来。
“因为先前一番变故,门中的弟子派下去了不少。是以这些低辈的弟子便有些不足,白长老便从下方的门派中抽调了一部分上来,却没想到反倒惊扰到了公子。我等会便跟鹤峰长老说一声,将这两人换了便是。”青竹皱了皱眉,许久不见随风,却没想到因为此事坏了兴致,心头也有些不悦。
“就这样办吧。”随风微微点头。
“掌教真人,我等知错了……”那两名弟子互相对视了一眼,直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哀求。
随风看也不看他们,只淡淡说道:“我们上山去吧。”
第五百八十七章缘来缘去
“鹤峰长老有什么问题么?为何那两个弟子一听他的名字惊慌成了那副模样?”三人静静地沿着脚下的石阶缓缓地向着山顶走去,松风一直还记挂着刚刚那两名弟子惊恐的表情,奇怪地看着青竹。
青竹听他问起了此事,淡淡笑了笑,轻声道:“没什么,公子走了之后,这天山上的事务暂且交给了白长老打理。因为天山之中的弟子数量比之从前猛增了数倍,却是有些不好打理,于是白长老便设立了一个戒律堂,统管整个门派之中刑罚。而这戒律堂的首座便是鹤峰长老,鹤峰长老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说到了这里,青竹收住了话语,转而成了浅浅的笑意。松风听他这么一说,却也明白了过来,哈哈一笑道:“若是鹤峰长老的话,那些犯了戒律的弟子可就惨了!”
他们两人这般说着,随风心底也浮现出了自己第一次见到鹤峰时的情形来。这么多年来,鹤峰由于一直将那藏着妖毒武功的乌光剑带在身边,不知不觉之间影响了心志,虽然没有完全步入邪道,不过性子却是变得暴戾了许多。后来乌光剑被毁,这中间的缘由也因此解开,鹤峰也因此被重回正道。不过这性子,却没那么容易更改了,想必在对待一些低辈弟子之时会有些脾气也是难免的。
不过无论哪门哪派,刑罚戒律一向是最为紧要之物。若是人人都能够随意犯戒而不受惩罚,那门派便根本没有生机可言了。白真子想必也正是看准了这点。才会有如此安排的,倒也算是人尽其才了。
想到这里,随风也偏过头来微微笑了笑,道:“白长老如此安排也真是用心良苦了,这么一来,门中犯戒弟子应该少了很多才是。”
“正是如此,”青竹含笑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转而问道:“对了,公子你此次出去云游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难道你丹田之中的隐疾已经……”
随风点了点头。应了一声,“确实已经好得七七八八,没什么大碍了。”
“真的?”青竹平静的脸上现出了几分惊喜,“听说白长老最近练功也到了突破瓶颈的边缘了。正好公子便回来主持大局了。如此甚好!”
随风却摇了摇头。青竹难得现出的笑容又一点一点收了回去。“公子,你……”
“我这次是回来却待不了多久,还有些事情要我去处理。”说着。随风轻轻叹了口气。
“公子,你还要走?”不说青竹了,松风也被吓了一跳,却是从未听随风提起过。他一直以为这一次随风回来,便不会再离开了。青竹虽然没有多问,可是那脸上的神情想要表达的,也正是这么一层含义。
随风看着他们脸上的神情,心头闪过一丝歉意,“好了,此事先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