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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忠见随风问起,摇了摇头道:“末将无能,没能守住潼关哪里还有脸面发号施令,一切单凭将军做主。将军既有此问,想必心中已然成竹在胸了吧?”
随风不答,缓了一缓才道:“此刻哥舒将军行踪未定,我也不好轻易决定。若是将军德胜凯旋,大可趁势而为,我们可与哥舒将军两面出击,一举再将潼关夺回来。更可诛了这城中的十万叛军。若是将军不幸出击遇阻,我们不如还是退守长安,尽早禀明陛下知晓,好让长安的守军提前做个准备。不过眼下,我们当务之急却还是自保,若是城中叛军决定斩草除根,出城追击我们。我们不能与之硬拼,走为上计,若是城中毫无动静,我们不如就在这潼关城外驻扎下来。这样一来,若是叛军稍有觊觎长安的异心,我们也能尽早知晓。”
庞忠一听,此番言语调理清晰包容了种种可能,眼前虽是一个少年竟有如此见识,不由大为佩服。到了此时。也终于明了,为何哥舒翰临走之时要特意叮嘱他们一定要听随风的调遣了。
“好,就这么办。我这便飞鸽传书,询问一下哥舒将军近况。”庞忠连连点头,应了一声刚准备下令派出飞鸽,突然就听一阵“咕咕”的鸣叫之声从头顶上方传了过来。
随风两人情不自禁抬头看去,只见盘旋在两人头顶上方的,竟然是数十只白色的飞鸽,绕着营帐徐徐盘旋。
“这是哥舒将军的信鸽,难道是前线传来了战报?”庞忠见到这飞鸽又是欣喜。又是怀着几分隐忧。一般情况下。主将在前线作战,主动向后方传来战报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大军进展顺利,连战连捷。不过更有可能的则是。吃了败仗。不得已之下向后方求援。或是提醒后方注意做好准备。
“快,将这些飞鸽唤下来,看看到底传来了什么讯息!”庞忠急道。
很快一个将士将一封沾染了血的细细竹筒递了上来。道:“营帐上空一共三十余只飞鸽,其中每一只腿上都绑着这么一个竹筒。末将取来了一个,请将军过目。”
庞忠也不多说,径直接过了竹筒,轻轻一抖,一条细长的布帛从其中落了下来。
庞忠缓缓将布帛展开,随风只看到这布帛之上隐隐透着一片殷红,竟是鲜血写成的血书!
庞忠只看了一眼,身子猛地一抖,脸上一片死灰之色,默默将手中的布帛递到了随风面前,有些干涩地道:“这是前线的战报,你自己看吧。”
“初八,哥舒将军率军与贼决战于黄河北,王思礼率精兵五万当先突击,哥舒将军亲率十万大军紧随其后。不料,叛军故作羸弱,且战且逃。哥舒将军以为大势已定,隧率军追击。误入隘口,无数滚木礌石如雨而下。兵士死伤无数,因隘口地险,我军毫无周转余地,哥舒将军知大势不好,率军突围。又连番苦战,然核查军数,二十万大军十不存一。仅七八千人存耳,哥舒将军麾下番将火拔归仁图谋不轨,持将军以叛逃……”
信上所书内容到了这里戛然而止,显然原先书写如此书信之人还想再写些什么,可是迫于什么外力却不得不停下。这信件没头没尾,也没有一个落款署名,竟不知是何人所留。
随风和庞忠两人又看了其他几封信书,虽然措辞不同,但其中内容却是一般无二。
两人抬起头来对视一眼,眼神之中都是一阵黯然。
随风吸了口气,镇定了下来,道:“庞将军勿慌,这书信之中所说未必属实,且让我来卜算一二。”
庞忠也多有耳闻,随风乃是身怀神通的神仙中人,心中也很是好奇他究竟是怎样一番卜算的手段,当即便道:“也好,将军自便便是。”
随风双眼微阖,脚踩禹步,在这营帐之中走了起来。边走着,手指不住地掐算。他明明走得不快,可是这营帐之中却凭空起了一道旋风,吹拂得四周的布帘不住震颤。庞忠眼中一阵明亮,死死盯着随风。
片刻之后,随风脚下步伐一停,一脸黯淡的神色,轻叹一声,“我刚刚卜算了一番那二十万唐军吉凶,却发现其中大半已化为亡魂。只有很少一部分存活了下来,哥舒将军也命途黯淡,看来这书信之中所说十有**倒是真的。”
庞忠一阵久久的沉默,许久才问道:“那我们如今之计又该如何?”
“撤!”随风毫不犹豫,“那叛军先是俘了哥舒将军,又夺了潼关之地,正是气焰正盛的时候。他们一旦整顿完毕,第一件事便是出城来灭了我们这些残余势力。此刻正好趁他们还不曾站稳脚跟,我们快些撤退,先撤进长安城中,暂且有个保障。”
“好!我这便传令。”庞忠也不犹豫,明白这其中厉害关键,当机立断便下令所有兵士连夜赶路后撤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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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洛阳城一片寂静,除了四处巡逻的将士的步伐声,再也听不见其他。之前武周之时废弃的皇宫中,一片歌舞升平。一队队衣着暴露的舞女在大殿之中来回穿梭,艳歌艳舞,其下坐着的却是诸位叛军将士。
这些人一道饮酒作乐,看着宫娥起舞好不快活。
只是奇怪的是,这宫殿最上方的位置却是空着的。那个象征着九五之尊,天下共主的地方。
这些人却丝毫也不觉得奇怪,看也不看一眼,就好像不曾看到那是一张龙椅一般。
“都退下,退下!”
突然从殿旁走出了一个低矮的将领来,此人身子低矮,面目可憎,鹰钩鼻子,双眼发蓝,竟是一个胡人将领。
他这么朗声一喝,那些舞女宫娥都被吓了一跳,似乎很是畏惧此人。齐齐停了各自的舞蹈,吭也不敢吭上一声,默默低头向着殿外退了下去。
底下的将领被扰了雅兴,竟然也没有丝毫怨言,看向那胡人将领的眼神之中竟也满是敬畏。
“好了,你们也退下吧。陛下即将驾临,有要事要在这里办。”胡人将领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是,丞相大人!”
座下的将领齐齐站起身来,冲着那胡人弯腰施礼,也整整齐齐地退了下去。
这么一个胡人竟然被他们称为宰相,未免有些匪夷所思了。不过这洛阳之地早已被叛军攻陷,那么很显然,在这宫殿之中的尽是叛军了。而那个被其他将领称为宰相的胡人身份也不难猜,想来应该就是那安禄山了。
眼看着殿中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安禄山这才高呼一声,道:“陛下,下面的将领都退下了。”
“这次你做得很好,我们拿下了潼关,那长安便唾手可得,你当记一个大功!”
一道清朗的话声从殿旁传了过来,接着,一个身穿黄金九龙袍的少年缓缓踱步,走入了这大殿,径直到了正中的龙椅面前一下坐了下去。
若是随风在此,一下便能认出来,那坐在龙椅之上的不是那慕容玄风又是何人?
“不敢不敢,我军能够节节胜利,这些都是因为陛下指挥有方,运筹帷幄。方才能打得唐军落花流水,微臣不过只是按照陛下的旨意行事而已,哪里敢居功。”安禄山深深鞠躬,毕恭毕敬地说道。
“好了好了,这些话就不要说了。说是你的功劳便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你推给朕,朕乃是一国之君,要这么多功劳作何用处?”慕容玄风摆了摆手,止住了安禄山的话语,接着又道:“朕唤你来此,你应该知道所为何事吧?”
安禄山听慕容玄风问起,忙道:“自然知道,陛下放心早已准备好了。来人,将那哥舒翰提上来!”
只听殿外有人应了一声,很快,几个叛军压着一个浑身沾满了血污之人走上了大殿来。这狼狈不堪之人,不就是前几日在潼关城中和随风告别的哥舒翰么?
慕容玄风刷的一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径直走到哥舒翰面前,笑道:“哥舒将军幸会幸会,久仰你开疆扩土的大名。若不是禄山将你请来,怕是朕与你却是无法碰面了。”
哥舒翰此时哪里还有往日半点的神威之色?长久以来的病痛,以及战败的阴影,这些都深深地影响着他,一点一点地掏空了他身子之中的精髓。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一般。
安禄山走上了前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哥舒翰,冷冷笑道:“哥舒翰,往日你瞧不起我,如今怎么样,还不是被我请到了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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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三章退守长安
“扑通”一声,哥舒翰直接跪倒在地。双眼之中涕泪横流,口中直呼道:“末将肉眼不识陛下才落得如此下场,现如今天下由兴衰转为混乱,陛下乃是拨乱反正之主。天命所归之人,末将心服口服。”
安禄山哈哈大笑,“你看不起我却是无妨,亏你还算机灵,知道陛下贤明,不然却是有你的好果子吃。”
慕容玄风眼看着这哥舒翰拜倒,平静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道:“好了好了,难得你识得大体,懂得这进退之道殊为不易。我听闻你乃是被一番将背叛才会来此,想必将军亦是因此受了很大委屈吧?”
哥舒翰听慕容玄风问起了自己的委屈之事,心中不禁更是感动莫名。他一路至上被那番将火拔归仁所持,捆绑住了手脚。送往东都洛阳的路上还屡遭其嘲笑奚落,大损面皮。虽然他吃了败仗,损兵折将,二十万大军十不存一,但他毕竟当年也是一代名将,率领着大唐军队连破吐蕃,更是一举攻下了石堡城,立下不世功勋。乍然之间受到一个番将宵小奚落,这叫他如何能够咽的下着一口气?
而且若不是那火拔归仁叛乱,他又岂会被这叛军所俘?一路之上早已将那火拔归仁恨之入骨,恨不能啖其肉食其骨方才解恨。
他心中的恨意实在是太强,以致于他明明知道这些不过只是慕容玄风的攻心之语,却还是忍不住感动万分。一边痛哭流涕一边说道:“如今李光弼在土门,来瑱在河南,鲁炅在南阳,对于陛下统一大业殊为不易。不如我修书一封,将他们也召集到陛下麾下,如此一来,这三方唐军自可不攻而破。”
慕容玄风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得卿之助足足胜过十万兵马。既然卿与那火拔归仁有仇,我便将他赐予你发落如何?”
哥舒翰闻言大喜。目中光芒炯炯。说出的话语也掷地有声,“谢陛下隆恩!陛下德威无量,末将深感佩服。”
慕容玄风笑着摆了摆手,“好了好了。将军一路辛苦了。下去好好休息吧。”
哥舒翰不敢多留。应了一声,缓缓退出了大殿。
等这哥舒翰退下之后,慕容玄风这才面色一变。原先的笑容尽数消失不见,只剩下了一抹淡淡的忧愁之色。
“陛下为何蹙眉,如今前线军事一片大顺,正是应当趁胜追击值得庆贺的时候,陛下怎么反倒感怀起来了?”安禄山最是善于观察揣测,眼见慕容玄风面色不佳,赶忙出声问道。
慕容玄风微微摇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今前线行事一片大好,却也是有原因的。之前的时候师父一直留在前线镇压诸天,朕有一生平大敌,现如今乃是天山派的掌教。手下掌握着上万高手,便是比之慕容世家来也毫不逊色。如今他的实力更是今非昔比,就连朕都不是他的对手。之前的时候全靠着师父在场才能压过他一头。如今听闻为了夺下潼关,师父与他一通血战,虽然师父最终获胜,却也中了此子的阴谋,身受重伤,短时间内怕是恢复不过来了。以后的战场上的诸多事情,都需要朕一人应对。你说朕怎能不心中烦闷?”
安禄山大吃一惊,他虽然知道慕容玄风有一个很是不一般的师父,但他却是到了现在才知道原来慕容玄风的大敌竟是那传得沸沸扬扬的天山派掌教。
不过他也只是微微一愣,便回过了神来,笑着宽慰道:“陛下不必担心,那少年再怎么了得也绝不会是陛下的对手。陛下只不过是最近一段时间心忧国事,以至于耽搁了修行。不然又岂会不是那一个黄毛小子的对手?而且,再者说了,他和陛下的师尊一番决斗,就算凭着一些下三滥的伎俩讨到了一些好处,可是陛下的师尊的实力摆在那里,他付出的代价又岂会小了?想必他定然也是重伤的下场,等他恢复过来的时候,陛下早就后来居上将他反超过去了。陛下却是不必担心。”
听安禄山这么一说,慕容玄风心中却是好受了许多,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却是有理,不过此刻有些晚了,你还是退下吧。容朕一人独处一会。”
“是!”安禄山毕恭毕敬地应声,缓步后退。
他刚退两步,却又被慕容玄风给拦了下来。
“对了,却不知碧涵这几日怎么样,心情可曾好了些?”
安禄山又欠了欠身子,道:“回陛下的话,涵皇后这几日四处游山玩水,心情开朗了许多,却是没有从前那么憋闷了,陛下放心便是。”
慕容玄风长舒口气,脸上重新又恢复了几分神采,道:“涵儿她心情改善自是再好不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