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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美帆子的接触中,美帆子无意间和他说起,她最最喜欢在月光下看着池塘里的月亮的倒影,看着倒影旁的由于了,可是她先前在井田世家的时候,虽然每个人对她很好。却没有一个人愿意陪她,每个人都忙着各自的事情,她就是一直被遗忘的存在。看着她,随风就觉得自己多了一个妹妹一样,只是妹妹比之还是差了一分感觉。他也没什么事情要忙,便每天陪着她看看月亮和星星。
随风看了看天上已经隐没在yīn霾中的月亮,轻轻叹了口气,摸了摸美帆子的头,没有说话。
很快就匆匆到了第二rì的夜间。
随风整了整身上的一袭夜行黑衣,将面纱拉到了鼻翼上。这也是随风第一次自己亲身穿夜行衣,之前只不过看梁偷儿穿过一次。轻轻苦笑了一声,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要做一回梁上君子。…;
轻轻一跃,上了房梁。放眼望去,整个平城京并没有什么高的建筑,可谓全城风光尽入眼中。
扶桑举国向大唐学习,这平城京的样式几乎是依长安而建。看到此,随风心中深藏的思乡之情不禁又浓了几分。扶桑虽然完全不能与大唐相比,但就平城京而言,却同长安一样开放夜市,很晚才回宵禁。只是,平城京住的大多都是达官贵人各路武士,夜间少有人上街,是以此刻虽然不过华灯初上,街上却已然空空如也,看不到什么人了。
随风静静地立在屋檐上,任凭夜间寒风吹拂,终于在平城京的西北一角中找到了源氏家族所在。
随风又看了看四周空旷的街市,也没有人注意到他,匆匆几个起伏,跃入了黑暗之中,消失在了藤原家的上空。
如今经过了这么久的运用,随风的幻步比之之前有了极为长足的进步。虽不能如梁偷儿一般能够凌空虚度,但所谓的踏雪无痕,破空无声却早已不在话下了。脚尖一点屋檐,身子宛若乘风般腾起,衣袂破空,竟无一丝声响。感受着夜间从脸颊拂过的凉风,随风从未想过,自己也有飞檐走壁的一天,回首来路,几个月前自己还是个什么都不会的无力书生,如今却已然有了这么大的力量,想想便有几分感慨和欣慰萦绕在心头。
即便强如扶桑关白世家的藤原家族到了晚间巡视把守的人都不是很多,更无论势力要比藤原家族小上一些的源氏家族了。
连墙头都没有下,稍稍利用了一下守夜之人视野的死角,便轻轻松松地过了外院进到了源氏家族的内院。同藤原家族不同,源氏家族是整个rì本国最古老的四大家族之一,正因为古老,在许多方面的底蕴便要比藤原家族深上许多。整个庭院从屋檐上看错综复杂,很难摸清门道。
看着脚下时不时抬头张望头顶训练有素的守卫,随风也有些吃惊,这些侍卫竟然如此的专业。两重原因相交之下,随风只好降下了身形,进到了源氏的庭院里。
“随风,你给我记着,先前在擂台上,还有上次在美帆子面前竟敢让丢如此大脸。如此深仇大恨,怎可不报?”随风刚落到庭院里,就听到一声咬牙切齿地话语。顺着声音感知过去,是从他此刻藏身的墙体之后传出的。
身影一闪间,随风跃了起来,两只手臂架在了墙边,小心地探出了半个脑袋朝着那边看去。
却是一方空旷的平地,里面还有着不少像是训练用的木桩假人。边上竖着的是几个陈列着各式兵器的木架,此刻,源氏佳彦正满目愤恨地对着一个人形的木桩疯狂地用长刀乱砍,木桩上似乎刻着什么字,只是天sè太暗,又隔得较远,随风也没有看清。
看来这个源氏佳彦跟自己结仇不浅,随风暗叹一声,再不理会自己。寻了另一条道,绕开了这里。
“每个家族陈放这三神器的地点都各不相同,我也曾去过源氏家族好几次。若是我没有猜错,这八尺琼曲玉应该存放在最为核心的源氏祖祠之内。”耳畔似乎还回想着来时藤原伯一对自己的嘱咐,看着眼前门前站着两个目露jīng光的配着长刀的侍卫的木屋,应该就是藤原伯一所说的源氏祖祠了。又摸了摸胸口那一块八尺玉的仿品。随风深吸了口气,仔仔细细地思量了起来,该如何才能进入到其中而不被发觉。…;
默默地绕着这间木屋小心地绕了两圈,可依旧没能想出什么好的办法。“若是梁大哥在此,他会用什么办法进到其中呢?”遇到了困难,随风很自然地就想起了这方面的行家梁偷儿了。
梁偷儿既然偷遍了天下,连皇宫都进去过很多次,自然不会没遇见过这种情况。突然间,随风眼神一亮,想起了上次在凤凰山脚,梁偷儿教自己的内息弹指之法。
源氏家族的庭院内和藤原世家一样,花树遍地,很轻易地就找了两块石子放在了手中。虽然这弹指之法他一直没怎么练过,好在他此刻功力大进,准度便自然地也提升了许多。“嘿嘿,其实也不用打那么准,这么大的力道震都能震晕他们。”随风低声嘀咕了一声,暗自偷笑了一下。
“嗖”两颗石子破空而去,本该两道的吟啸声合二为一,化作了一道。
“扑扑”,两名守卫还未反应地过来声音从何而来,便被石子击中了胸口大穴,一下昏厥了过去。
随风身影一道闪烁,就听见吱呀一声门响,他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原地。
“这么轻松就进来了。”可是他刚抬起头,就再也笑不出来了,一丝笑意就这么僵在了脸上。眼前是一方高台,台上盘膝坐着一位老者,正以极为蔑视地眼神冷冷地看着他。
这一眼差点把随风吓得三魂飞出两魂半,当他看到了高台周围点着的蜡烛和老者干硬的皮肤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原来这只是一具干尸而已。
这人死去不知多久了,难道这是源氏家族的老祖,怎么会被供奉在这里?随风还未来得及疑惑,一股绝强的气势扑面而来,这是随风从未体会过的气势!“怎么会,我此刻即便比不上当时的慕容玄风,但距离先天已然极为有限,怎么会被这股气势给……”随风内心还未平息下来,只这么单单一息的时间,便将随风口角震出了血来。
这股气势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在随风身躯剧震很快就支撑不下去的时刻,却又一下消失无踪。若不是地上留着几滴随风口角落下的血迹,就真的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不知比先前血隐身上的那股先天之气强绝了多少,似乎根本就不是凡人所能拥有。难不成这源氏家族的始祖真的是徐福仙人的弟子?”随风一阵咳嗽,忍不住又吐了几口鲜血,刚才那一道气势盖顶而下,差点压得随风经脉逆乱,受伤可谓不轻。
疑惑归疑惑,此刻显然不是研究为什么的时刻。随风想起此行的目的,匆忙又各处寻找起来。
室内就这么大,根本就没有可以藏东西的地方,就当随风想要放弃的时候。无意间眼神扫过台上的那具干尸,手中似乎隐隐握着什么。
第九十九章一碗汤药
随风轻轻一跃,上了高台,对着那尊干尸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前辈,在下也是无可奈克,得罪了。”说完,轻轻扒开老者的指掌,掌中所握着的,果然是一块小小的形似yīn阳半鱼的玉佩。
随风从怀里小心地掏出了一块和这个一模一样的玉佩,正是藤原伯一先前给他的仿品。随风小心地将老者手中的玉佩收了起来,又将仿制的那块放回了原位。
做完了这一切,他便又隐没入了黑夜之中,按照原路返了回去。。。
只是此刻的他并不知道,被他放入胸口的那枚玉佩上,此刻却显出四行十六个字:乘风而来,随风而逝;世间诸事,参半得失。
小心地将八尺琼曲玉拿捏在手中,又小心地将其举起对着烛光细细地观赏了一番,藤原伯一这才嘿嘿地笑道:“先生果然武力非凡,这么快就将八尺玉取了回来。怎么样,没有引起别人注意吧?”
“没有,我拿到之后就回来了,没有惊动别人。”随风抿了抿嘴,头脑有些晕眩,轻声道。
藤原伯一仿佛这才注意到随风的脸sè有些苍白,站着似乎也有些晃动,有些焦急地问道:“怎么,先生像是受了伤的样子,好像还不轻?”随风抬起头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恳求与着急,哪里能想到其实他的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暗道:源氏那个老匹夫的尸体果然起了作用,只是这随风虽然受了伤,却没想象中那么严重,看来计划需要加紧实施了。。。
“家主大人,源氏家族中是不是有一具干枯的尸体?”随风隐隐觉得藤原伯一似是知道些什么,便试探着问了一句。
“干尸?”藤原伯一眉头一皱,似是在苦苦回忆着什么,许久才猛地一拍脑门,惊道:“你这么一说我确实想了起来,据说源氏家族的第一代家主乃是神武天皇的弟子。一生追随天皇左右,曾在东征之时立下过汗马功劳,据传在他死后,天皇特意赐下一种神药,只要服下可保尸身永不腐坏。怎么,你在源氏的家族中见到了他的尸首?”
“咳咳。”随风微微点了点头,却又牵动了内伤,没忍住咳出了一口血来。接着便将自己在源氏家族中所见尽数说了一遍。
“这么说,那不只是传言了……”藤原伯一一阵沉吟,“不论怎样,此事实在是辛苦先生了,先生还是先回去,好好养伤才是关键。”
随风默默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向着自己厢房的方向去了。每次想起那个干尸身上猛然爆发出的惊天气势,随风都不自觉打个寒战。在他气势之下,他苦苦支撑,已然受了不轻的伤,之后又强行提气赶回了藤原家。更为关键的是,此刻他正处在打通经脉的关头,气血震动下整个内府都受到牵连,是以伤得虽算不上极重,要恢复却不是易事。
回到了屋内,随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坐在床上运气调息。稍稍一运气,便牵引了内伤,又是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那只不过是一具干尸,所残留的气势不足其生前的万一。竟然还有如此威势,那么他的生前又会有多么厉害?而他的师父,那位最终成仙的徐福术士又会有怎样的实力?这种事情越想越是心惊,除非亲眼所见,否则根本无法想象。
其实也未必一定要依靠藤原家族或者是那什么天皇,若是我能成功晋级到先天,便可以像当年的血隐一样,直接凌波而行。回到中原便也不再是梦想了,随风又想了许多,一想到自己此刻有伤在身还不知何时才能恢复,便是能够恢复,先不说他还没有打通全身全部经脉,便是打通了能不能迈出那最关键的一步还未可知,现在想这些实在是有些早了。…;
轻叹了一声,闭眼睡去了。
又过了一夜,外面的阳光明媚而静好,充斥着温暖的氛围。照耀得整个平城京满满的都是生气,热气蒸腾,樱花的香气飘散在了每一寸角落里。
“随哥哥,你的脸sè怎么这么苍白?是出什么事了么?”美帆子站在屋檐下,看着旁边随风在阳光下毫无血sè的脸颊,有些担忧地问道。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随风毫不在意地笑笑。
“不对,你一定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美帆子一阵的摇头,神sè里满是坚定,“我记得昨天下午的时候你还不是这样,怎么就一夜之间变得这么虚弱。一定发生了什么,随哥哥,你告诉我好不好,不要瞒着我。”
“我不是想要瞒着你。咳咳,”随风说得快了,又牵动了先前受损的经脉,没忍住又轻咳了几声。
“你还说你没什么,你这个样子,分明是受了不轻的伤。”美帆子一把拉住了随风的衣角,坚定地又追问道。
随风见她坚持,也不好多做拒绝。自嘲地一笑,可笑自己自从习武之后何时有过如此狼狈?便是之前探访登龙台那次,自己虽然受了极重的内伤,可也没有像如今这样,搞得又咳又喘,弄得像是个病人一样。
“好吧,那我便告诉你吧。我昨夜去了一趟源氏家族,办了些事情,不想中了暗算,受了些许伤。很快便能好的,你不用担心。”随风习惯xìng地又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眼中满是柔情地道。
“其实,今天一早的时候我便知道你受了伤了。”美帆子有些害羞,轻轻咬着粉粉的嘴唇,低着头,似是不敢看他。
“你今早就知道了?是听谁说的?”随风微微有些讶异,知道他昨夜出去办事的人并不多,那么这美帆子又是如何知道的?隐隐地似乎整个情形更加地不对劲了,究竟是哪里不对经呢?随风百思而不得其解。
“其实是阿牛哥告诉我的,我今早与他相遇时,他无意间说起过,你好像偷偷去源氏家族办了些许棘手的事情,结果似乎还受了不轻的伤,是这样吧?”美帆子款款地一笑,拿着温柔的眼波看着随风。
随风只好点点头,“确实受了些伤,不过还好,并没有那么严重。”
“随哥哥,你等着,阿牛哥给了我一包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