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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自行车去啊？挺远的，还是算了，这大热天的，坐地铁都热，何况你还要载着我从西骑到东。”我用手环住萧楚的腰，“就去你宿舍，我想多了解你，熟悉你生活的地方。”
我能感觉到萧楚被我突如其来的拥抱给弄得呆住了，脸刹时就红了。
殊不知，此时的我更是窘迫，一直没有听到萧楚的回应。
也许他和那些男生一样，把我当成了一个不知检点的女生。
想到这儿，我更是拼命地闭紧了眼睛，双手像石化了一般长在了萧楚的身上，忘记松开。
然后，我感觉自己的脚离了地，车子动了起来。
我缓缓睁开眼，听见萧楚轻轻地说：“我不住宿舍，在外面租了房子，我带你去吧。”
萧楚住的地方离学校有点远，在苏州街，骑了40多分钟的车才到。
一路上，我一直环着萧楚的腰，虽然手心已经汗渍渍的了，但就是不想松开，以至于停车时发现我手都酸麻了。
他租的房子在7楼，707室，我一看便大喜：“7是我的幸运数字。”
“是吗？”萧楚边掏钥匙边说。
“嗯！而且娜娜就住在707。”
“娜娜？”
“嗯，猫眼女王娜娜！”我笑得神采飞扬，“《NANA》你看过没，我就是因为大崎娜娜才喜欢上7的。”
萧楚盯我看了许久，然后笑得云淡风轻地说：“我看你有些像小松奈奈。”
我瞪大眼睛，很难想像一个男生也看过《NANA》。
萧楚的家很有生活气息，一室一厅的房子，家具电器样样齐全，还有一个大书架，上面摆放着文学名著和乐谱。
我脱鞋后赤脚走在地板上，从书架抽了一本乐谱，到落地窗前随意翻看。
“你怎么有时间整理房间呢？我以为男生的房间都会又乱又脏呢。”
萧楚没有回我，转了另一个话题：“你看得明白不？”
“什么？”
他指了指我手上拿的乐谱，我才反应过来：“一点点，之前上学学过一些，现在忘得差不多了。”
第51节：只差一句我爱你（47）
“噢？”萧楚挑了下眉，“为什么不继续学？”
“我妈不同意我学音乐。她认为音乐只是个人兴趣，学问才是最重要，所以才把我转学到了北京的学校。”
“其实音乐完全是可以当职业的，我身边就有一些学音乐的朋友当了作曲家，有广告方面作曲的，也有给歌手作曲的。”萧楚耐心地说。
“一说到音乐你就变得特别温柔。”我把乐谱放回去，“你以后也是要搞音乐的吧？”
他的小提琴演奏出神入化，母亲也是演唱家，萧楚终究会走上艺术这条路的。
“不。”萧楚说得很坚决，“这是我母亲的梦想，不是我的。我只希望和我爱的人有个家，我不需要小提琴。”
怪不得萧楚会放弃艺术院校，拼尽全力地考进了名校去学法律，勤工俭学时也毫不在意工作会不会损伤他拉琴的手。
那时的我义无反顾地认为，他做的全是为了我，为了我，他放弃从前的自己，想和我重头开始。
后来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我的春梦，无论是学法律，还是放弃音乐，都是为了那个全天下独一无二的女人。不是我。
“你不是说你这里有个很好看的电影吗？是什么？”我赶紧换了个话题。
萧楚打开电视和影碟机，放了张盘进去，按了播放。
他捧了一堆零食给我，和我一起窝在沙发里看盘。
那是我第一次看《大话西游》。
我安静地坐在他旁边看着电影，一场喜剧却看得我痛彻心扉。
至尊宝死前的一刹，看到了紫霞在他心里留下的眼泪，他明白了紫霞的真情，但已经转世轮回变成了孙悟空的他，失去的感情却无法再回头寻回了。
我泪流不止，除了抽噎根本说不了话。
“怎么了？”萧楚被我吓到了。
“你说，周星驰的电影明明是假的，为什么我看到这儿，都会觉得这就是我自己的命运呢？”
萧楚怜爱地把我搂进怀中：“怎么会？”
“我妈妈和我讲过她的初恋，像紫霞一样，她曾经那么执著地爱了，那个男人却从没接受她，待到他终于对我妈妈动了感情的时候，妈妈已经累了，嫁给了我爸爸，从此他们两人再没见过面说过话。”
“其实每个男人在年轻的时候都是至尊宝，而每个女人最终都会与孙悟空在一起。”萧楚劝慰我。
我一时没明白萧楚话中的意思，忙用手擦干眼泪，抬头，迷茫的眼神正对上萧楚暧昧的视线。
萧楚继续说：“我是被母亲一个人抚养长大的，我的父亲就是一个像至尊宝一样的男人，在我三岁那年为了追求浮华的世界，和一个有钱的女人跑了。
“我母亲也在他的心底留了一滴泪，然后就再也没有哭过。后来，她认识了现在的男人，也曾有过一个破碎的家庭，也曾有个女人深爱过他，但那一切成了过眼云烟，得不到，已失去。”
“所以，你母亲和他结婚了？”我好像有一点明白了。
萧楚摇摇头，“不，他们现在已经不需要婚姻了，两人在事业上、生活上有个伴，倒也不那么在意是否需要一个名义上的结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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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只差一句我爱你（48）
“是……那个指挥吗？”
在我的记忆中，每次萧楚的母亲谢燕飞上台演唱，都由那个穿着窄身燕尾服的指挥挽着上台，两人默契的眼神似乎会发电，哪怕他背对观众指挥、她面对观众演唱时，依然能感觉到一种浑然天成的一体感。
“嗯，是他。”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猛地坐直身子，问：“说完了至尊宝和孙悟空，你也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总管我叫小青？”
“还真记仇！”萧楚无奈地笑，“看电影《青蛇》的时候，里面的小青特别让我心疼，就像你给我的第一印象一样。”
我靠在他肩头，静静地，什么都不想说。
好一会儿，萧楚才说：“左兰，你换换姿势好不？我的肩膀都被你压麻了。”
我一阵大窘，然后好似抓住了什么，眼睛一亮，“你刚才，喊我……左兰？”
“嗯？”
“再喊一次。”
“左兰，左兰，”萧楚温柔地重复，“你要我喊几次都可以，左兰……”
我迎上去，嘴唇对上了他的。
萧楚嘴唇干涩，他闭上眼对上了我的唇，双手紧紧搂住我，舌头进一步探了进去，掌握了主动权。
萧楚将我从沙发上抱起，放在了卧室的双人床上，我只感觉周身火热。
“你身体好热。”我从他怀中抽出右手抚上他的额头。
“夏天还没结束嘛。”
萧楚眼中意乱情迷，将我的右手紧紧抓住，从他的额头往下抚摸到鼻梁、嘴唇、下巴、喉结……
他慢慢牵引着我的手，一点点一寸寸不断往下。
我意识到了他想做什么，心颤抖着配合他的一举一动。
轻轻地喘息，跟着他的节奏来到他的腹部，我们突然停下，停在了那个尴尬部位的上方。
“左兰，我……可以吗？我想用身体去爱你。”他声音沙哑。
我点点头，用只有他听得见的声音说：“可以，我也想把自己交给你……”
一夜的缠绵，我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沉沉睡去的，醒来时身边已没了萧楚的身影。
我连忙起身，却发现下身阵痛，额头立刻渗出了汗。
萧楚从门外进来，见我脸色不好，加快几步来到我身边坐下，他紧张地问：“还疼吗？”
我强忍着做了一个笑脸，说：“不疼，很幸福。”
萧楚拥住我，他碎雨点般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我的眉眼、耳垂、肩颈……
他喃喃不断：“左兰，我会好好待你。”
“一生吗？”我问。
萧楚深沉地看着我的眼睛，仿佛要看进去，然后直直地进入我的心中。
“嗯，一生。”他说。
听见这个回答，我的眼泪就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萧楚的吻也随后覆上了我的眼泪，每一滴上都有他的温度。
他说：“左兰，答应我，留在北京，我们永远在一起，我想给你一个家。”
盯着萧楚认真的眼神看了一会儿，然后我低下了头，没有立刻回复他。
我知道，他害怕分别的原因是另一个人带给他的，那个人叫申以沫。
而他却把我当成了解开这个问题的钥匙。
第53节：只差一句我爱你（49）
解铃还须系铃人，申以沫给萧楚的心锁，我永远都打不开。
所以，萧楚终有一天会离我而去。
承载过我们那么多幸福的707，也见证了我们的离别。
在他赴法之前，我还像往常一般去他的707号房间，为他收拾房间，为他收拾行李，直到他最终用恶毒的语言逼我离开。
他狠狠地说：“左兰，你忘了我吧，我从来都只是拿你当作以沫的替代品。”
我重重地关上707的那扇大门，走到楼外，还能感觉他躲在窗后投来的注视目光。
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控制自己不去理会那道忧伤的目光，就让这成为我们的最后一面吧。
我永不回头，永远不回头，这是属于我的最后一点的尊严。
直到六年后再次遇见他，再次遇见已经更名换姓叫做李斯的他时，我再次沉沦。
第十二章 “以沫，这是我的女朋友——左兰！”二○○九
最近，我迷上了新浪微博，我的账号只关注了一个人，就是Lethe。
在那里，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人在他的微博下评论、转发，我默默地看，从来不去留言。
365礼服设计的工作进度忽然慢了下来，我又有了闲暇时间，工作之余可以偷偷懒，我正呆呆地看着微博上Lethe的生活近况，却被李缪染在背后轻拍一下，吓得我差点从位子上跳起来。
“咋了？吓死我了！”我拍着胸脯问她。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李缪染凑到我耳边，窃声说：“万盛的老板出大事了，你知道不？”
“什么事？”自从那次在party上闹翻，我刻意地不与乔忘川联系，对于他的近况完全不了解。
“这么大的事你没听说？”李缪染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我，“报纸上都登了乔忘川乔大老板的病危通知书，我还想向你求证的。”
“病危？不会的！”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还是下意识地拔高声音来掩饰心中的慌乱，“上个星期我们还给他庆祝生日来的。”
“原来他是射手座的啊！”李缪染说了句题外话：“魔羯女配射手男，不是好事。”
我白了她一眼，说：“估计是谁在炒新闻吧？乔忘川怎么会病呢？”
李缪染失望地说：“我还以为你内幕会比较多呢。最近365的项目之所以没什么进展，估计就是因为乔忘川生病。他是不是病危，我不知道，但乔老板确实是住院了，就在武警总医院。”
“你怎么知道他的消息的？”我皱眉。
“你以为呢？还不是黎总监来电话说的。”
我胡乱收拾了一下办公桌，把笔记本电脑装在电脑包中，准备去医院探望乔忘川。
虽然说提出我们不要在一起的人是我，但也不能因为这个理由而不去探望他这个朋友吧，这不符合我的原则。
李缪染拉住我，轻声说：“你最好和沈总请下假，因为乔总生病365的项目被耽搁，他急得直跳脚。”
“没这么夸张吧？”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把电脑包放下，快步去到沈总的办公室。
沈总整个人仿佛被一团晦气笼罩，阴阴沉沉的。
没想到我刚说要去探望乔忘川，他好似又精神抖擞了，“快去快去！顺便打听下365的项目的进展，看看我们这边的设计还有什么可改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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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只差一句我爱你（50）
总不能在别人生病时还谈公事吧，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也没这样做事的。
可是我又不能就这样拒绝沈总，只好光点头，慢慢退出了沈总的办公室。
转过身的那一刻，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肩膀上仿佛多了个几斤重的担子。
这是我第一次来武警总医院，打车到的时候已临近中午，在附近的水果摊买了一篮子富士苹果，又大又红，看着就让人欢喜，还去旁边的花店买了个花篮带着。
到了住院部，和护士打听乔忘川，几个年轻的都兴奋地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