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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赵的国君端成帝大名赵元采,今日午时前,着来使把一个大大的锦盒送进了东齐的皇宫,指明给煦文帝亲启。但没人那么傻,真让老皇帝贸然去打开这个锦盒。就由大内侍卫首领蒙昕带人给打开了,然后众人看到里面的内容,大惊失色。皇帝口口声声问怎么了,蒙昕不敢回答。高帜看到那送锦盒之人面上古怪的笑容,心中觉得不对,就颤颤巍巍想过来看一眼,结果看到里面的东西,却差点昏了过去。
里面是女子的头颅和双手双足,被石灰给镇着。却是嫁到赵国去和亲的安雅公主高滟,在赵国被册封了皇后的,竟然就这么被自己的夫君给杀了,还送了一部分尸体回来。
赵元采忽然这般公然挑衅,行为大出高帜的意料之外。赵国和东齐交情尚可,数年前赵国的公主也曾被进献过来封了妃,就放在高帜的后宫中。只是高帜这几年男色女色均不近,都快忘了那女子长什么模样了。而赵元采在三年前也派了朝中的皇弟过来替自己求亲,其意甚诚,当时高帜准备先打南蜀,也恰有安抚赵国之意,便把唯一的公主嫁了过去。这个女婿和安雅公主虽属于两国联姻,但勉强也算得夫妻和睦。
但赵元采一直在觊觎东齐的国土,这两年却又想和北燕的国君联手对东齐开战,因有些协议未达成,便迟迟没有动手。况且就算要动手,也犯不到先把自己的皇后给杀了,难道是失心疯了不成?
高帜强忍着愤怒和悲伤,闻听那来使言道还有赵元采给东齐皇帝的一封亲笔书信,便命令念来,蒙昕接了过来念,内容说到安雅公主高滟不守妇道,和臣子通奸,被赵国国君捉奸在床,一怒之下方才斩杀当场。接着骂高帜教女无方,致使两国皇室均是颜面丧尽,有其父必有其女,诸如此类等等等等。
高帜龙颜大怒,拍案而起,道:“这个黄口小儿!他放屁!他胡说!朕的女儿不是那样的人!”接着胸口一痛,一口鲜血喷在了龙案上,把殿中的臣子侍从慌做一团,高帜强撑着一口气,指着那使者道:“来人,把这厮先拖出去,千刀万剐了再说!”
蒙昕领命去抓那送信的来使,那人冷笑,忽然闪身躲开了蒙昕的鹰爪手,一溜烟般地抢到了殿门处,原来竟是一个武林高手。蒙昕跟着追到殿门处,两人几下里过招,却是不分胜负,接着大内侍卫纷纷涌上,就在这殿中交起手来。
那人轻功高明,形如鬼魅,看似和蒙昕交手,忽然一个纵身,竟从人缝中跻身而进,向着高帜扑了过去。蒙昕大惊,飞身抢上去挡在皇帝身前,却见那人在空中一折身,瞬间穿出殿门逃逸,附带着一串嘻嘻哈哈的冷笑之声,竟是在声东击西。
笑声未绝,却忽然转成了一声惨呼之声,响彻寰宇,大内侍卫纷纷拥出殿门,却见在殿外的空地上,高淮一手提剑,一手提着那厮的人头,身上滴血未沾,可见杀人杀得很利索。二皇子高泽此时恰在宫中,也已经闻讯赶来,见到这死人和人头,吓得差点落荒而逃,惊叫道:“老三!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怎么随便杀人?恶……恶……恶心死了,快来人把这死人拖走!”
高淮收剑,顺手把人头丢在地下,侧头斜睨了他一眼,接着躬身一礼。高泽脊骨一凉,远远地绕过他,抢前进了殿,却在知悉了安雅公主的死讯后,捶胸顿足地大闹起来,他和安雅公主是一个母妃所出,平日里兄妹两人最是亲厚,如今装也要装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来。偏生高帜生平最看重儿女,儿女在他心中的地位仅排在国土之后。当下跟着起哄,和高泽抱头痛哭,演一出同仇敌忾的戏码。
高淮进殿来,等了半晌,方等到一个间隙,道:“父皇,儿臣刚才和那人交手了,他武功身法怪异,儿臣能确定是十三旗中黑旗门的二当家,却成了赵国的使者来送东西。”
高帜道:“十三旗的人?”皱眉思索,沉默不语。
高泽却从高帜怀中抬起头来,忽然起身冲到高淮身前,抓住他的肩膀摇晃道:“老三!你一滴眼泪也不掉,果然安雅不是和你一母所出,你就不当她一回事!你这冷心冷性的人!”
高淮被他晃得无奈何,却忍着不发一辞。高泽却接着道:“十三旗?大皇兄和十三旗的人素来交好,说不定此事就和他有干系,对,一定和他有干系!他人呢?人在哪里?”
他这般乱吵乱闹,高帜也有些受不了了,道:“淮儿,事关重大,去把你大皇兄找来。”
高淮领命出宫一趟,在翠袖书院找回了高鸿。没想到回来后,高泽竟然还在闹,果然皇家锦衣玉食,滋养得他精力充沛。
这次加入了高鸿,高鸿斜吊着眼看着高泽,兄弟二人面面相对,都不甘示弱。高鸿道:“你说我和十三旗有勾当,不错!我是认识他们几个人,这就和安雅的死有关系了?老二你可真能浮想联翩啊!你要是去做了大理寺卿,天下所有的疑难案件你都能给破了,只是不要屈打成招就好!”
高泽道:“大皇兄,我那妹妹和妹夫一向恩爱,如何就这样翻脸杀人了?定是有什么缘由!和这送信的人脱不了干系!”
高鸿冷笑道:“那你该去逼供送信的人,和我胡闹什么?”
高泽道:“送信的人?送信的人?对了,送信的人让老三给杀了!”他反身看着刚进殿的高淮,道:“三弟,你是不是在杀人灭口?”
高淮见他胡搅蛮缠,却又不能不解释清楚:“他武功很高,生擒很困难。他想刺杀父皇,我怕有闪失,才杀了他。”他心中也隐隐有些后悔,和那人交手时一发现他是十三旗的人,脑袋轰地一声,剑法比心思快得多,待悔悟过来,人头已经在他手里提着了。
高泽跳脚道:“你故意的,你定是故意的!你害我妹妹不明不白地死了!你赔我的妹妹,安雅啊,我的安雅啊!”
高淮道:“皇兄,安雅也是我的妹妹,臣弟愿意为她报仇。不过两国之事,须得从长计较。若有用得到臣弟的地方,只要父皇吩咐下来,一定照办。只是人死不能复生。你稍安勿躁可好?”高泽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接着又是一阵呼天抢地,痛不欲生。
高鸿听得不耐烦,伸手在他肩上一推,推得高泽一个踉跄,道:“你究竟闹够了没有?再闹我揍你!赵元采杀了安雅,我们就当以牙还牙,重重地予以反击!他不是也有个姑姑在咱东齐的后宫中?拖出来剁成八块,给他送回去!”
高帜本来衣袖掩面坐在龙椅后,一听这话忽然回过神来,道:“鸿儿所言甚是有理,来人,把那赵淑妃给朕剁了,也装在匣子里,给赵元采送回去!”
地下蒙昕高喝一声:“遵旨!”立即着人办理此事。
高帜环视底下,道:“赵国在咱这里还有人没有?统统剁了,都给他送回去!所有赵国客商,立即驱逐出境,封闭边关。还有,传朕旨意,召梁飞、谢昭然、云丞相、兵部丁尚书立即进宫,朕有话要说!鸿儿、淮儿,你两个留下,泽儿,你先滚出去一会儿,等冷静了再进来,吵得朕头疼!”
这一家子总算停止了喊打喊杀,等这几个臣子召进了宫,已经是黄昏时分,高鸿和高淮侍立在皇帝两侧,看着这几个朝中重臣,听闻了公主的死讯,均是不动声色,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个后果。
高帜等了片刻,见无人应声,便道:“赵元采这小儿,他是公然要和朕撕破脸了。两国开战在所难免,朕今天请诸卿过来,就是要诸卿做好应战的准备。不过朕也知道我东齐才把南蜀拿下,费时三年,财力兵力折损较大,国库空虚。南蜀虽富庶之地,但民心初定,也不可征用太过,否则易引发各地暴乱。所以还要诸卿多操劳了,还是在东齐境内征兵征粮,准备开战!”
武试
高帜好战,已经不是一年两年,这个嗜好大臣们都知道。连年征战下来,国库的确快要空了。但看皇帝坚决又悲痛的表情,却是谁也阻挡不住,只得答应下来。当下议及各种细节,直忙到大半夜,大臣们才退散。二皇子滚出去后再也没回来,余下的两个皇子奉父皇之命送各位大臣出去。高淮等高鸿出宫走了,悄悄跟在龙骧将军谢昭然身后,跟了很远很远。
龙骧将军谢昭然带兵驻守边境,难得回京一趟,这次却恰巧因患病在身回京医治,偏生又逢上了这样的事情。他脸色灰白,拖着沉重的病躯往前走,听高淮渐渐地追上来,便停住了。
高淮道:“将军!”
谢昭然淡淡地道:“赵元采国力不及东齐,会联络北燕一起出兵。北燕的公主也在他后宫中,是下一任赵国皇后。”
他缓缓回头,对着高淮道:“你想当皇帝吗?”
高淮一怔,却终是摇了摇头。谢昭然道:“方圆几十丈内没有人,你不要有戒心。”
高淮沉吟片刻,一声不响,谢昭然盯着他,重病之下,眼神仍是清冷坚定,道:“为什么?”
高淮道:“将军昔年与我有大恩,我不瞒着将军。我不能近女色,无法为东齐皇朝留下子嗣,所以无缘帝位。”
谢昭然道:“你若无此意,你在外面就接着混你的江湖,回金陵干什么?”
高淮抬头看着他,道:“我有很多事情要办,所以回来了。”
谢昭然道:“那么……办妥当了没有?”
高淮摇头:“没有,很困难。父皇不答应我,要我自己想办法。”
谢昭然道:“很困难。如果大殿下做了太子,将来登基后,你会更困难。”他顿了一下,接着道:“我听说梁飞将军和你父皇建议,这次出征,让你和大皇子一人一个国家。”
高淮道:“我没有打过仗。若是父皇让我出征,我该挑哪个国家?”
谢昭然道:“挑赵国。赵元采骁勇,但喜奢华,好玩乐,有弱点可乘。北燕国力虽弱,国君魏明臻英明谨慎,不易拿下。”目前北燕的兵力显然不如赵国,天下皆知,谢昭然却要高淮知难而上。
高淮道:“大皇兄早就想和赵元采交手,我怕他不肯相让。况且皇兄能打仗,赵国实力显然要强过北燕,父皇会信任我、答应我吗?”
谢昭然往前走几步,缓缓地道:“梁飞还提了个建议,谁拿到敌国的玉玺先抵达金陵,谁就是当朝太子。如此大殿下就会相让了。”他一声喟叹,轻轻道:“我病了,不知能活多长时间,这次怕是没法出征了,杨宝桢跟我许多年,让他跟着你。你自己历练一下也好。你记得,一定要挑赵国。还有那个帝位,你最好想一想,不近女色也没什么,至于子嗣,我听说……”却忽然顿住,片刻后道:“回头再说。”向着高淮摆了摆手,意味着言尽于此,不让他跟着自己了。高淮便依言停了下来,看着谢昭然清瘦孤寂的身影缓缓离去,他咬咬牙,暗暗道:“回到金陵,真是举步维艰。但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走下去!”
十日后,还没等使者把剁碎的赵淑妃送到赵国的国都太原,边境传来急报,赵国端成帝赵元采联合了北燕国君魏明臻,两国正在秘密地集结训练军队,边境各处加强军备。其意可疑,其心可诛。
东齐的老皇帝因安雅公主身故之事重新沉疴不起,闻听此讯,却两眼炯炯放光,挣扎着要爬起来,恨不得来一场御驾亲征。被众人拼死劝住。接着云瑞丞相就在皇帝的御榻旁边上书,提及征兵征粮之事,高帜事无巨细,一一问到,待云瑞提到军中缺少中层将领之事,高帜沉吟道:“以往将士缺少,都是开科选拔,但这次距春闱还有一个月,却等不及了。丞相有何话,不妨直言。是否想把春闱武科提前?”
云瑞立时献上另一份奏折,道:“臣正有此意。”高帜埋怨道:“云丞相总是这样,左一下又一下的,一次拿出来不好吗?”云瑞微笑,道:“皇上若因为上一本奏折不满,臣这第二本就可以不用拿出来,这样皇上可以少生气。”高帜脾气不好,云瑞跟着他做丞相多年,深谙应付此人之道。
那奏折上果然是想把春闱提前,但简化以往复杂的程序,只设策问、骑射、比武三项,速战速决,尽快使入选者从军,不耽搁大军发兵。一条条罗列的很详细,高帜细细看了,道:“好,就依丞相所言。”
云瑞接着道:“皇上请屏退左右,臣还有一份密奏,只留下三皇子在此即可。”
高帜立时把众人都轰了出去,只留下了高淮,眼炯炯地看着云瑞,道:“云丞相还有什么事?这般神神秘秘的。”伸手接过了他的密奏,却不是折子,只是一张纸,云瑞道:“这是昨晚三更天有高人送到微臣府邸之中,请皇上看后销毁。”
高淮在一边不动声色地看着,高帜依言细看,越看脸色越是苍白,最后竟是龙颜大怒,把那张纸几把扯个粉碎,接下来却是呼呼喘气,伸手用力揪扯自己的胸口。云瑞立即道:“臣闻听三皇子内力高强,这就请三皇子赶紧为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