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语气温柔,态度和蔼,原是天生如此,五大天王却都纷纷侧目,看不顺眼起来。高淮也往这边瞥了一眼,见容谦迎了上来,便转过眼光问道:“杨将军的援军几时能到?”
容谦道:“最多一天。姜扈已经去接应去了,这次是三万人。殿下,赵国的兵马吃了这样一个大亏,估计一时片刻不会过来。杨将军交代,让我们等新安火熄了,便就着那石头城墙,重新设置装备,无论如何不能放手新安给敌人。”
高淮道:“我明白,等大火熄灭,我们就折回去!”
合谋
第二日黄昏,东齐的援军穿山而至,高淮看到自己的兵马,终于有了底气,等着那新安的大火熄灭了,就带兵再一次驻扎了进去。杨宝桢组织人马在伊川和宜阳那边加急进攻,钟若塔在虎牢关西侧一带和北燕的兵马呈胶着状态。成秋枫一时间腾不出手来进攻新安,让北燕的兵马过来,却又很不甘心。这就给了高淮可乘之机,他带领兵士在新安的西南角挖了一个大坑,埋葬了丧命在新安镇中的三万赵国兵士。而后就着新安镇从前牢固的石头城墙,重新设置安装了军用装备。
他再一次占据了新安,进可攻,退可守,便和杨宝桢互放信鸽来回传信,想沿着谷水河谷直接开拔到洛阳城下。杨宝桢却传信让他暂缓攻城,出兵截断敌军粮草后路,打乱敌军的整体布局,才是当务之急。
高淮一听有理,自己兵马总体上少于敌人,只有想法子牵制分割敌人的注意力和战斗力,方能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他想起了北燕那几万兵马横在三川交汇处,生生阻挡了钟若塔和自己在洛阳城外胜利会师。心中思忖来去,北燕跑过来插这一手,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若放在往日,他就会把萧谏撵到北燕的军营中去刺探一番。可萧谏如今受了伤,每日里有林再淳跟着诊治下药,他又趁机和林美人撒娇耍赖的,做出一副娇弱的小模样,却无论如何不能打发他去。高淮便打算亲自走一趟,却被容谦得知了消息,赶过来苦苦阻拦,口口声声道:“末将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都在殿下身上了。殿下若有个闪失,纵然杨将军不宰了末将,那钟将军也不会饶了我。殿下千万要三思而后行啊三思而后行!”
高淮遂不能成行,只得另辟了蹊跷。
萧谏这日和林再淳缠磨够了,哄了他不少据说是增加内力的丸药过来。当下坐在新安镇西北角的石墙上,看着那墙外一池碧水思潮起伏,很想跳下去洗个澡。但他被林再淳和高淮看管得很严,已经试探几次了都未能得逞。这会儿似乎没人管,萧谏犹豫了片刻,纵身一跃而下,结果跳到半途中,被一根绳子拦腰又给扯了回来。
林再淳用绳子拴人套马的很老练,萧谏以为是他,怒道:“二堂主!”结果回头一看,城墙垛子上坐着一个悠闲自得的白衣人,大白天的睡袍胡乱穿,竟是大堂主萧雄到了。
萧谏又惊又喜地扑了过来,被萧雄一把抱住,道:“你嗓子怎么哑了?”
萧谏道:“前几日新安大火,被热气扑的,到现在都好不了。大哥,你怎么过来了?”
萧雄道:“新安的火我听说了,烧得不错!所以过来看看,嘿嘿嘿嘿,我……我……我被人追来着,反正往哪儿跑都是跑……”
萧谏笑道:“我知道,我知道,你肯定又被七公子追杀了。你又拼酒拼输了,烧了他的小雪堂对吗?”萧雄道:“这次猜错了,这次去烧小雪堂的是石幽!他被哥哥的风流倜傥所迷惑,愿意主动替哥哥去烧。报酬是,我把小林子隐藏的所有的梦中情人都发掘给他!啊哈哈哈哈,然后他烧完了,我说我已经发掘过来了,竟然一个都没有,可见小林子这一段时间真是守身如玉啊!结果他恼羞成怒,就追着打我,我就跑过来了。”他伸手扳住了萧谏的肩膀问道:“田田,我倒要问问你,你适才打算跳下城墙做什么呢?是不是谁欺负了你,想不开了?“
萧谏未及答话,却听林再淳的声音在不远处道:“大哥,我何来的梦中情人?你也太能乱扯了吧?”然后是高淮的声音道:“大堂主别来无恙?”
这两人听说了消息,相偕赶了过来。却恰恰听到萧雄问萧谏的话,高淮立时心中明了,冷冷地瞥了萧谏一眼,道:“大堂主,令弟估计是打算跳到湖里洗澡去。可惜他伤势未好,这般不爱惜自己,我却管也管不住,他也从未把我和二堂主的话放到心上过。还是有劳大堂主亲自来教导一番了。”
萧谏顿时不敢做声,萧雄拧眉,似在深刻思索如何教导他,高淮等了片刻不听有结果,便接着问道:“在下拜托您的事情怎么样了?”
萧雄听他问得郑重,也赶紧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道:“禀三殿下,事情甚是麻烦,我们入中军帐详谈如何?”
高淮闻言,返身在前带路。萧雄扯着萧谏在后面跟着,特意错开了一些距离,指着高淮的背影开始说三道四:“田田你看,少年老成啊少年老成!不就是偷偷玩个水吗?这也值当来正儿八经地告一状?哥哥年轻的时候,可上九天捉鳖,可下东海摸鱼,啥事儿没干过?哼哼,这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你不用理他!”
萧谏一听激动得热血沸腾,连声附和:“就是就是!”
林再淳离得近,却着实听不下去了:“大哥,你不要惯着他!你扯也要有个边际,天上哪有鳖给你捉?”
萧谏道:“大哥说的没错,天上有银河,当然就有鳖。”
林再淳不再理他两个,加快步伐追上了高淮。众人前后脚进了中军帐,萧雄走到那大大的羊皮地图前,道:“三殿下,我已经获知了消息,北燕这几万军马,本来打算走西侧应付你大皇兄的兵马,但你大皇兄的彪悍那是天下闻名啊!他们想惹都惹不起,又听说你在金陵很受你父皇的宠爱,也不会打仗,是个有名的绣花枕头,所以就跟着赵国的兵马过来占你的便宜。他们本打算合力把黄河沿线的水军撕开一个口子,好接着南下去。结果北燕因为自己的粮草不济,又被龙骑军阻住了去路,只得就地驻营。还有,据说两国的兵马过了河,成秋枫就被赵元采痛骂了,说明明是自己出力过了黄河,却偏偏还便宜了外人。所以成秋枫对他们多有忌讳之心,于是耽搁在这里。”
萧谏钦佩地看着萧雄:“大哥,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都是你去打探出来的吗?你这次真勤快!”
萧雄老脸微红,道:“那是……当然了。不过我一个人,忙不过来的,我把小三小四小雪飞都撵去了,□啥的各种手段都使唤上,这也算是我运筹帷幄决战千里吧。还有石门主,他很热心地帮我的忙,当然他多半是对我爱恨交加,想纠缠我来着。但只能等我事情办妥了,才能回报他这一片真心,所以他只好多操劳操劳了。”
他自吹自擂得兴起,林再淳咳咳两声,把他打断了,接着若无其事地拿起身边小几上的茶水接着喝。萧雄也跟着咳咳两声,道:“三殿下,你打算怎么办?这耽搁在这里,不是办法,你大哥的兵马已经过了黄河,势如破竹往北燕的京都步步逼近了,你如今已经落在后面了。”
高淮沉吟,他心中隐隐有个计较,却甚是恶毒。正思忖间,却听萧雄大大咧咧接着道:“三殿下,你这次真是吃亏了。那北燕的兵士,本该由你的大皇兄来对付,却偏生窜到你这里一股来。给他减轻了压力,你这边弄得左支右绌的。他也不见得领你的情。”
高淮见帐中并无别人,便微笑道:“是啊,我也有自知之明,我这绣花枕头的能力比起我大皇兄相去甚远,所以我在想,是不是把这数万兵士还给他,让他接着对付去?”
萧雄道:“还?能还当然最好,关键是如何还法?”他混江湖风生水起,收集消息八面玲珑,对这些行军打仗的虽不是很关注,却在江湖上作恶惯了,天生的能融会贯通,随口道:“你可以让那个黑大个儿钟小塔把兵马让开,让北燕的兵士东去,自有大皇子的后备军出面来对付。”
高淮一听正中下怀,赞许道:“这主意不错,不过这样,也许父皇要骂我的。”
萧雄道:“被自己的老子骂几句算什么?总比在这里落败了,让人家长驱直入兵临城下的好。你父皇若是能通盘考虑,就不会十分地谴责你。”
萧谏听在耳中,却忽然心惊起来,他自小熟读兵法战阵一类的书籍,明白萧雄所说的后备军,实则就是给高鸿运输粮草的兵马,高鸿已经带军深入敌国,不可能全靠着一路抢劫掠夺粮草,因此这本国的粮草运输供给,就至关重要了。如今听这两人一拍即合,竟是有意无意地引得北燕的兵士去劫高鸿的粮草。就算劫不到手,也严重影响了军心。
他颦眉思索了片刻,有心反驳,但一个是自己大哥,一个是自己顶头上司,却实在无法多说二人的不是。
眼见天色渐渐暗了下去,高淮知道萧雄好酒,就把军营中的好酒搜罗出来,摆了一桌小宴来款待他。林再淳和萧谏相陪在一侧,席间众人推杯换盏,只有萧谏想起来下午二人那个馊主意,心中却十分别扭,有些食不下咽的滋味,酒至中途,便推说自己难受,要出去转转。
高淮抬眼看看他的脸色,道:“你不要乱跑,早些回来。”萧谏哼也不哼一声,自出营帐而去。
萧雄道:“小田田似乎生气了。我这弟弟涉世不深,有些事容易想不通,三殿下多包容。世情险恶,人情淡薄,回头他多吃几回亏,也就长进了。”
窃听
萧谏一个人悄悄溜到了镇外,终于跳到那个湖泊中洗了个澡,惊起一群白色的鹭鸶鸟来。洗完了便穿好衣服坐在岸边纳凉,眼见的明月升上了天空,直至夜深,他却还是不想回去。正在出神的当口,却听一个人轻轻走到了身后。
他如今已经熟悉了这脚步声,知道是高淮来了,便佯作不知。高淮停了一会儿,道:“萧谏,你大哥说他要亲自出来找你的,我念他远道而来,让他歇下了,我替他来找你。”
萧谏不语,两人沉默了片刻,高淮接着道:“你也不小了,我有你这么大那会儿……”却忽然顿住不语,想起来自己和他一般大时,在蜀南那一带跟着侯老七几个人鬼混,落得个废物的名头,似乎还不如萧谏现在。却听萧谏追问道:“你那会儿怎样?怎么不说了?”
高淮道:“也不……怎么样。萧谏,你今天是因为我和你大哥商议对付北燕兵马的事情,心存质疑了对吗?”他主动在萧谏身边不远处坐下了,道:“实则从大局考虑来说,我这样也没错。我把北燕的兵马若是能引出去,也是分割他们兵力的一种手段。这几万人被截断后路,他们没有船只,突破不了黄河的水军防线,只能孤军深入,很容易就能被东齐给剿灭了,但留在这里,却是个大麻烦。我必须尽快把洛阳夺过来,不然北赵的援军到了,与我军极其不利。”
萧谏心中暗道:“什么从大局考虑,你瞎说!你那点心思,分明是想让他们去劫你大皇兄的粮草,你怕你大皇兄抢在你的前面把敌国的玉玺送到金陵,你的太子就当不成了。”
他转身,看着高淮郑重地道:“三殿下,我既然决定了跟着你出征,不管你是为了达到什么样的目的,我都会义无反顾支持你的,谁让我落得个别无选择呢?作为生在皇家的皇子,想当太子,想做皇帝,那是很正常的事情,有什么值得遮遮掩掩的?”
高淮沉默了一下,道:“萧谏,我从来就没有这样的心思,不过我却的确不能让我的大皇兄登基做皇帝。所以你说我打算去劫他粮草,跟他捣乱,也没有委屈冤枉了我。我大皇兄在朝中势力很大,野心很足,他若做了皇帝,你,我,还有很多人,他都不会放过。所以我不想让着他。我们高家自从有了最小的安雅公主后,这快二十年了,父皇一个皇子公主都没有添,均和我大皇兄有关,所有怀孕的嫔妃都被他母妃或者他自己悄悄给处置了。我父皇因为我母后的死,对子嗣也不是很上心,生死都由得他们去了。你说哪有一个皇帝只有四个孩子的,这也太少了吧。”
萧谏哼一声,低声道:“那有什么稀罕,若是个断袖,说不定一个都没有!”他本是自言自语,高淮却听得清清楚楚,微笑了一下,道:“是啊,所以断袖是不能做皇帝的。但这个断袖也想遵从他父皇的意愿统一天下,想解救那许多还在水深火热中的南楚、南蜀的战俘,所以,我也要努力一下对不对?”
听着他缓和温柔的话语声,萧谏心中渐渐释然了。高淮眼光扫过,本是打量他的脸色,却看见他的头发很湿,心知他又偷着下水了。于是沉下了脸,道:“萧谏,你是不是又偷偷下水了?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正训斥得起劲儿,萧谏却忽然打岔道:“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