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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谏道:“他……陛下,他一直缠着我,送这送那的,送得明洁堂里的东西快堆不下了。想必陛下也明白他的意思,所以我也很为难。当了会长究竟有什么好处?他这般上心?”
赵元采道:“好处?好处就是但凡是他的生意,就免除一半的赋税。姚远富可敌国,徐思青家大业大,这一半赋税,可不是个小数目。这些商人是我赵国的命脉,轻易动不得。徐思青也不错,但毕竟年轻了些。不过你若是待我好一点,我让让步也未尝不可。你说呢?”
他半玩笑半认真,萧谏沉思良久,方谨慎地道:“陛下,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小人不敢胡言。”
他转回明洁堂,一进房门,寂寞的小雪飞忽然冲上来,一把掐住了他的肩膀,道:“小子,姐姐自从做了你的娘子,给整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装贤惠,你倒是天天出去疯,下次出去了,要带着我!”
萧谏笑道:“本来是想带着你来着,可你这头发和这眼睛,走到哪里都太招蜂引蝶,你非要让我的帽子颜色和你的发色一致才罢休?你若是把你的眼睛和头发变成黑色,我就带你出去玩一玩。”
小雪飞气愤愤地甩开他,道:“只有二哥才能给我变,我自己变不了。”
萧谏道:“那就叫二堂主过来一趟。恰好我还有重要的事情拜托他,接下来事关重大,给外人办着不妥当。”
小雪飞冷笑道:“什么事情?杀人放火吗?”
萧谏笑道:“姐姐你真聪明,观音菩萨一样,未卜先知。这事情你我都不好亲手做,不然在赵国真混不下去了,还是二堂主来吧。”
林美人看起来很温柔和善,但行动向来极快,收到消息几天后便赶到了太原城中。他和小雪飞一向在城南一所寺庙中会面,但这次萧谏想跟着。小雪飞已经失宠了,没人关注她。萧谏正得宠,身边赵元采安插的有暗卫,麻烦得很,众人只得约定在萧谏常去的顺阁中相见。萧谏偏偏拣了一个徐思青不在城中的日子带着小雪飞赶到顺阁,顺阁的二老板已经认得这位贵客,不敢怠慢,依着惯例把他安排进了徐思青专用的雅室中。室中备了矮几软垫,十分舒适。待上齐了茶水糕点等物,萧谏便交代不许任何人再进来。
他正在想如何打发了暗卫们,林再淳却忽然就从里间走了出来,萧谏吓一跳,低声道:“二堂主,我身边有暗卫。”
林再淳微笑道:“不怕,暗卫已经被我下了迷药,如今都在梦周公,一时半会儿的醒不了。”他一身紫色的衣衫,在萧谏对面坐下,轻舒衣袖,接着举杯饮茶,舒缓有致,风姿嫣然。小雪飞连忙挤过去,问道:“二哥,想我不?”
林再淳轻轻推她一下,道:“一边儿听着外面动静去。这么大个丫头,一来就腻歪。”
萧谏道:“二堂主,时间紧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你得帮着我。”伸手蘸了杯中的茶水,在桌子上写了几行字,他一边写,一边拭去前面的字迹。林再淳微笑地看着,片刻后道:“田田,这种事情,你就跟我这般草草地一商量,便是我回去传讯给三殿下,就不怕误了你的事儿?”
萧谏抬头看着他,道:“那我还能如何?”
林再淳笑道:“我虽没有先见之明,但有的人有。所以这次来的不止我一个人。”
萧谏手一抖,带翻了茶杯,茶水横流,染湿了他的衣袖。他身后伸过一只手,将那袖子挽住了,接着一个很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体贴地道:“你看你,总是这么不小心。”
萧谏沉默不语,这难听话当着林再淳的面,他实在说不出口,半晌方道:“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过不让你来找我了吗?有什么事二堂主四堂主他们会传讯给你的。”
高淮才不管面前有人无人,对他的冷淡也置若罔然,伸手从后面揽住了他的腰,道:“我不放心你,过来看看。况且事情若真是能做到这种地步,我便得亲自来交涉,单让二堂主在这里,你不是难为他吗?”
萧谏拉下了脸,挣扎了一下,却没有脱开他的怀抱,尴尬无比,只得抬眼看看对面的林再淳和小雪飞。那两人不动声色,一个喝茶水,一个吃糕点,摆出事不关己的模样,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大人物。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只得接着道:“那么我刚才和二堂主所言,想必你也听见了。你们还是快些离开顺阁吧,耽搁时间长了,怕会有意外。”
高淮道:“话还没有说完呢,你执意要来到太原,这么长时间让我见不到你,我来一趟,你却又不肯和我多说话。小谏,我很想你,你别对我这么绝情好吗?”
萧谏皱眉道:“什么叫我对你绝情不绝情的?我留在太原,名义上是为了澈儿,但归根结底也是为了你东齐皇朝,我怎么就绝情了?你这么能东拉西扯!”
高淮道:“小谏你别生气,便是为了澈儿,最后得益的还是我东齐皇朝,你的所作所为我都明白。但是你也得兼顾我对不对?你把我扔下不管了,就不想想我孤枕难眠的如何过下去?”一边说,一边扳过他的脸就想亲下去,萧谏大惊,连忙用力推他,道:“当着人前你干什么?你还要脸不?”
高淮诧异道:“什么人?这儿有人吗?”
萧谏一转头,果然林再淳和小雪飞已经不知去向。他结巴起来:“二堂主,他们……”
高淮伸手在他腰上轻轻地揉搓,看着他红晕上脸,接着紧紧地将他揽进了怀中,微笑道:“人家见咱们在这里肉麻,谁坐得住?便是看戏,也要悄悄地看,不能光明正大地看。”
萧谏愤怒,也伸手掐住他的肩膀用力一按,高淮却没有反抗,由得他将自己按倒在软垫上,笑问道:“你想怎么样?”
萧谏一时间手足无措:“我不怎么样。我……我……高淮,我跟你商量正经事儿呢,说完了我得赶紧回去。你起来。”
高淮脸上掠过一丝难言的失落之色,轻轻翘了翘唇角:“小谏,你急着回去干什么呢?我一直觉得我不该由得你这么任性地来到太原,我心里很惶恐,所以总想多过来看看你。可是如今你对我是不屑一顾,这我也知道,我没有资格强求你什么,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一直在等着你回东齐。你莫要忘记好吗?”
萧谏被他扯得伏在他肩头上,姿势很暧昧,很惹人遐思。可惜他功力不够,也做不成什么像样的事情,只得道:“我没空和你多说,你该怎样就怎样,不用等我。”他慢慢欠起身,翻到一边坐好,道:“高淮,事情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过去的,永远回不来。若果然什么事情都能挽回,你也不会选择我对不对?你这般惺惺作态,让我说你什么好?”
室中骤然间静默下来,良久高淮方涩声道:“我一直以为,你对我还是有几分顾念的,看来我错了。你当然可以扔了我不要,还可以和四堂主弄假成真,怎样都行。可我是断袖,我怎么办?”
他先是温言软语,接着又可怜巴巴,这般缠夹不清,萧谏没心思对付他了,打算找林再淳商议去,便起身欲走,忽然后腰一麻,再一次着了高淮的道儿,他终于怒吼出声:“你怎么每次都使这下作手段?究竟有完没完?”
高淮道:“你怎么每次都让我得手?你是成心的对不对?小谏,你果然还是顾念着我的,只是嘴硬罢了。”
争风
是晚,赵元采依着惯例过来接萧谏回宫,萧谏欲待上车的时候,显得有气无力很不利索,倒是小雪飞轻快地跳了上去,接着伸手去拉萧谏,被赵元采一把拍开了爪子,亲自把萧谏拉上了车。
姚远第三次带着人来找赵元采的时候,赵元采正带了一帮子美人在饮宴,因此微微有些不耐烦,正打算找个借口把他支走,却突然匆匆走进来一个宫人,在赵元采耳边低语几句。赵元采两只长长的鹰眼微微一眯,忽然站了起来,道:“有这等事儿?姚远,你纵容你儿子作恶,还不快跟着朕走一趟!”
这一日萧谏在徐思青的邀请下依旧来顺阁消遣,身边带着黑眸乌发的小雪飞,待走进回雁楼的大门,竟然和那姚舜明碰上了。
姚舜明很少到顺阁来,因为他爹天天在家痛骂徐思青,骂得很蹊跷很难听,还告诫他不许随便到顺阁来。
但顺阁新进了十个波斯美女,今日登台开襆叫价,在风流子弟们的大力宣传下,搞得满太原城都知道。姚舜明实在耐不住好奇心,就带着四个保镖溜了过来,没想到一进门,就受到徐思青的热情款待,满口俱是:“我和令尊老交情了,如今少爷肯大驾光临,那是给我天大的面子,少爷只管玩乐,一切费用便由在下全包了。”
姚舜明感动之余,暗骂自己的老爹不通人情世故,这么热情友好的同道中人,不知有什么可诋毁的,还天天变着花样诋毁,简直小肚鸡肠至极!
他在上座落座,被徐思青好酒好菜地款待着,偏偏这回雁楼此时一个女人也没有出现,连端茶倒水的都是小厮,想是自己性急,来得早了。
然后萧谏带着小雪飞就走了进来,身后跟了一群侍从,在他对面不远另一处上座落座。小雪飞不经意地抬头,看到姚舜明,两只乌亮的大眼瞟了过去,眼风到处,妖冶灵动,勾魂摄魄。想那销魂堂主,眼儿媚的功夫在江湖上让多少英雄豪杰都栽了锅,又岂是一个小小的姚舜明能抵挡得住的。姚舜明脑袋中轰地一声,整个人瞬间就傻了。
他晕晕乎乎地侧头问身边的保镖道:“对面那是什么人?”
那保镖看了看,低声道:“据说那脸上戴着面具的男子是圣上的男宠,因为相貌奇丑,所以遮住了,如今却很得圣上宠爱。旁边那个女子说是圣上玩儿腻了,不想要了,就随手赐给他的侍妾。少爷,咱的眼睛不要往那边看,这种人不是咱能看的。”
姚舜明道:“不就是圣上的男宠吗?有什么看不得的?”
他声音很大,萧谏听见了,看了他一眼。萧谏身后的一个侍从却突然就沉下了脸,眼风如刀,狠狠地冲着姚舜明甩了过去。姚舜明忽然感到浑身一冷,连忙收回了眼光。
萧谏凑到小雪飞的耳边,低声道:“姐姐,你看到没有?他瞧上你了,不要大意地接着施展你的媚功吧。”小雪飞冷哼一声,纤纤玉手顺势搭上他的肩膀,娇嗲嗲地道:“有这么让自己的娘子去勾引别人的吗?你也算个男人?”她话未落,忽然后脊骨也是一凉,想是被身后的某个侍卫扫了一眼,于是毛骨悚然起来,连忙收回了魔爪,接着把眼儿媚往姚舜明那边连丢了几个。
姚舜明几杯酒下肚,正浑身燥热的当口,经不得她这般撩拨,于是把款款柔情回应了过去,和小雪飞两人当着萧谏和众跟班的面开始眉目传情。
萧谏看在眼里,忽然伸手用力掐住了小雪飞的胳膊,想起她平日里肆意欺负自己,趁着这大好的良机,干脆就多掐了几下,小雪飞疼得吸气,嗔怒道:“你干什么?你疯了?”
萧谏沉声道:“我让你沾花惹草,什么来头的人?你和他眉来眼去的?你再给我戴绿帽子,我把你卖给草原上那蒙古人去!”这几句话声音颇大,对面的姚舜明听得清清楚楚,他少年气盛,顿时变了脸色,心道:“这么一个怪人,霸占着这样一个俏佳人,别人连看一眼都不行吗?”伸手一拍桌子,便欲站起身来,他身后的保镖们一个个八面玲珑,见机极快,伸手死死按住了少爷的肩头,低声劝解道:“少爷,千万不可惹是非,否则回去老爷会骂的,您消消气,别人的闲事管不得。”总算把他按了回去。
直等到天色初暗,四处烛台都燃上了,那十个波斯美女方才上台,台下等候的男子们嘶嘶抽气之声顿时响成一片,这些个金发碧眼的异域美女们,彩衣如画,大大方方地袒露着雪白的颈项和臂膀。这般尤物,除了赵国的国君享受过,百姓们却是头一回目睹,果然是大开眼界。赵国的国人富足者亦多,跟着国君学了些奢侈华丽的排场,此时银子纷纷砸了出来,只求一亲异域美人的芳泽。
姚舜明仗着爹爹宠爱,家里钱多,自然也不甘落后。他瞧中了第七个女子,刚把价码开出去,他不惹别人,别人却来惹他,萧谏竟然也瞧上了这个女子,同样开出价来,恰恰比他高了些。
姚舜明怒了,接着出价,萧谏不甘落后,这个不咋样的女子价码竟然被二人越抬越高,萧谏的脸隐藏在面具后,姚舜明越看他越是在和自己挑衅,最后认定他就是在捣乱,愤怒之下终于掀桌而起,喝道:“你霸占这么多女子干什么?你自己还要出卖色相去伺候别人,也配使唤女人吗?”
他口无遮拦,把身后的保镖们吓得面无人色,纷纷上来劝解,小雪飞赶紧趁机添乱:“是啊相公,这位公子爷说的不错,你已经有了奴家,还当着奴家的面要去给这位姑娘梳笼,你让奴家情何以堪?”
萧谏甩开小雪飞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