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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出天山-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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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谏一直低烧不退,昏昏沉沉地,高淮只要有空就亲自照顾着他,除了林再淳给他诊治下药针灸,不让别人插手。他曾经在蜀南地带伺候着行动不便的姚蜘蛛三年,所以照料病人很有心得。萧窈和丁无暇来看过萧谏无数回,看高淮耐心地给他喂药喂粥,用湿布巾擦手擦脸,按摩关节,态度很温柔很暧昧。自己夫妻俩根本就帮不上忙,显得很多余,便不好意思多耽搁,只得回去照顾着高澈了。

众人一路南下,过洛阳至襄阳,襄阳太守已得住命令,将船只早早地准备好。众人在汉水弃车登船,扯足了风帆,沿着汉水一日千里往下游而去,不日便转入长江中。

到了安庆左近时,那边萧雄的消息传了过来,谈判结束,协议达成,魏明臻接受了条件,答应和钟若塔同时退兵。但提出了一个额外的要求,他看中了那个一字排开四个算盘和他算账的沈欢欢,想请到北燕去做掌管财政的三司使的副手。

高淮惊道:“什么?四个算盘?”

林再淳在一边接口道:“欢欢不爱说话,但算账很老练,他出身商家,从小练出来的。江南五大堂的账目来往统统由他管着,他经常去各地分堂查账。经他指点过的生意,从来只赚不赔。”

那来报讯的人恰好是江南五大堂中沈欢欢的属下,当下眉飞色舞地道:“小人有幸,看到了五堂主和那北燕的皇帝算账。那皇帝看起来态度端正谨慎,其实谁都瞧得出他不屑的眼神。说五个城池太少了,打发叫花子还差不多。五堂主就说五个城池不少了。说如果我们东齐的皇帝带兵杀回来,恐怕连五个城池都没有。然后就开始给他算账,什么什么地方的矿产多少钱,什么什么地方的特产多少钱,这特产做大了流通到幽州,又是多少钱。还有其他的,小人也听不明白。只知道四把算盘一块儿拨拉,算到最后,那皇帝的眼睛越瞪越大,盯着五堂主不放,最后就想挖我们江南五大堂的墙角了。”

高淮道:“那不能给他!有他挖墙角的,不如我来挖。你赶快回去和大堂主说,让他提个别的条件吧。”

林再淳在一侧笑道:“这皇帝有意思,自己的妹妹都不要,看见个会算账的却激动成这样,估计是个爱财如命的。”

于是这边传话回去,那边魏明臻倒也在意料之中。他想捎带上沈欢欢,不过是上山放羊拾柴禾,能捎当然要捎着。捎不到了,也只得作罢。于是重新提出了要求,想多加一个城池。他礼佛,那个城池虽不大,城中却有一个天下闻名的寺庙。

高淮急于回到金陵,斟酌片刻,答应了。于是消息传过去,沈欢欢又和魏明臻一通狂算,说他占了东齐多大多大的便宜,连那个寺庙里的香火钱,他都给算到了。魏明臻算不过他,只是微笑,最后邀请他去北燕国都幽州替北燕分析一下各路大商家的经营情况,沈欢欢淡淡地道:“我没空。”把他给打发了。

105

失窃。。。

三天后,两国终于达成最终协议,一起撤了兵。

东齐出征赵国的人,第一批在高淮的带领下归来。金陵石头城在望,大大的鬼脸凸显在那庄严厚重的城墙上,淡然地看着江上来来往往的船只。城上旌旗招展,东齐的兵士衣甲鲜明,一排排地守护在上面。

高淮下了船,放眼望去,城外依旧云山苍苍,江水泱泱。他低头看看身边担架上的萧谏,低声道:“小谏,你知道吗?我们回到金陵来了,我们到家了。”

萧谏仿佛感受到了他的话和家乡的气息,睫毛微微一动,然后接着沉睡,无声无息。两年前两人一块儿出征,鲜衣宝马,少年英武。如今终于又一起回来了,却已经物是人非,心境迥异。

高淮凝视着萧谏,一声长叹。

魏明臻带的兵马,算得上是军纪严明,没有破坏东齐的皇宫宗庙,也没有惊扰百姓,只把国库中的财物打点装车,悄悄带回了幽州。可惜煦文帝这些年穷兵黩武,东齐偌大一个国家,国库并不丰盈。高淮拿住了赵国的国库,因此算下来也不算太亏

林再淳到了金陵,帮着高淮把萧谏安顿好,匆匆忙忙地赶到了荔汀别业,意外发现荔汀别业并没有受到战火的侵扰。他心中大喜,进入别业中,守护别业的五大堂属下看到二堂主归来,又惊又喜,喜得是林堂主温柔美丽,自己好久不见想得慌,惊得是……有些事情不太好交代。

林再淳赶到自己的药圃,忽然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满园的药草如今一棵不剩,只余了一片空旷的白地。

他呆呆地伫立了片刻,在地边一块石头上颓然坐下,几个属下围过来,林再淳喃喃地道:“我的药草呢?我的药草哪儿去了?我等着给人救命啊,这如何是好?”

其中一个属下陪着小心道:“禀二堂主,就是一夜之间,药草就全不见了,不知被哪个贼子偷了去。想来他也是内行,知道咱的药草值钱,挖出来拿去卖了。也怪属下不知道还有人会打药草的主意,结果此地疏于防守,请二堂主责罚。”

林再淳叹道:“怎么连点药草也会失窃呢?责罚你有什么用?你们去吧,让我清静一会儿。”

几人蔫蔫地退下,林再淳总觉得事情怪异,以手支颌,苦苦思索这药草到了何处。想来想去不得要领,他不敢再耽搁了,便打算回金陵城各大药店收取药材,收住什么就先用什么。

他还没有站起身来,却听身后有个幽幽的声音询问道:“阿淳在想什么呢?”

林再淳顿时全身僵硬,坐着不动,半晌方慢慢地道:“你怎么知道我来了荔汀别业?”

他身后的石幽背对他而立,声音很是委屈和无奈:“我自从去了幽州后,没再跟着你们去太原,就直接来到了这里,悄悄地看顾一下你的药草。我知道他们才是你的心肝宝贝,可你那几个懒惰的下属,就是不肯好好地给你的药草浇水,我实在看不过眼,就带着人把药草统统移植走了,就在我附近的庄子中,由你几个嫂子看着。阿淳啊,你的嫂子们很想你,对我倒是没啥感情,你明白吗?”

林再淳再一次恶寒,却强忍着没有哆嗦,皱眉道:“我急等着救人用,你给我移走算怎么回事?你把药草给移死了可怎么办?让女人来养怎么行?你不觉得阴气太重?”

石幽听他语气不善,忙道:“没有没有,我移植时用大木箱装着,娘家土带得多,如今都在木箱里活得好好的,一棵也没有死。你的嫂子们一听是你的东西,也照顾得很精心,貌似没有什么阴气。纵是稍稍有些阴气,也让我这强大的阳刚之气给抵消了。你……不过去看看?”

事已至此,林再淳不过去不行了,却冷冷地道:“过去可以,你快些给我移回来。这个药圃是我费了很大工夫选出来的,地势很好,水脉土质也都不错,适合草药生长。你那个什么庄子,如何比得上?”

他慢慢站起身来,回身对着石幽,唇角忽然绽出了一丝很温柔的笑容,再一次重复道:“过去可以,但是你究竟想让我过去干什么?可否明确告知?”

石幽呐呐地道:“你说呢?不过是……是你嫂子们想你了,不过是……”

林再淳看着他的背影,笑了一笑,一本正经地道:“我林再淳……从来没有吃过任何人的亏,你可要想清楚了。”

这次轮到石幽哆嗦了一下,半晌方听他幽幽叹息道:“你不吃亏就不吃亏吧,我这么宽宏大量,那就我吃点亏。你嫂子们……实在是想你了。”

第二天,药草又浩浩荡荡地被移植回来,林再淳为了方便给萧谏诊治,让人送信给高淮,让他把萧谏送到荔汀别业来。于是高淮慌忙把萧谏送过来,休眉和丁香跟惯了萧谏,便也跟着过来照顾他。

到了自己的地盘上,林神医终于开始大放异彩,在他的妙手回春下,几天后萧谏终于醒了过来,但每日里睡得多,清醒的时候少,也不能受寒受潮吃风着凉。不过虽然行动还很困难,慢慢也能坐起来了。萧窈和丁无暇过来看他,恰好他清醒着,便很高兴地对着两人笑了笑。萧窈凑过去,道:“哥哥,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弄。”

丁无暇道:“田田爱吃蟹黄包,如今吃得下吗?”

林再淳交代道:“少吃点可以,还是以药膳为主吧。”萧窈挤到萧谏身边,气忿忿地道:“哥哥,我听无暇说朝中这次出征的人都封了官职……”丁无暇忽然伸手扯扯她的衣服,萧窈会意,顿住不再说,却依旧一脸愤然之色。

萧谏看着妹妹,微微一笑,却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未央闻听萧谏回来了,也带着做蟹黄包的厨子和雪园的各种点心小食赶了过来,还给他带了许多的新衣服。一进门看到卧在软榻上瘦骨嶙峋的萧谏,顿时眼泪汪汪,上去一把抱住:“我的乖弟弟,打了两年仗,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了。姐姐在金陵听说这个新皇帝对跟着他出征的人大肆封赏,姐姐让人去打听来打听去,竟然没有你的份儿。简直岂有此理!我要找那皇帝算账去!”她说风就是雨,说着就要起身回金陵去。

萧谏抬手扯住她的衣角,道:“姐姐,我能活着回来,你还不满足吗?还有心思去争长论短?别走,让我多看你两眼,姐姐越来越漂亮了,我如今有姐夫没有?”

未央怒道:“没有!”回身再一次揽住他,伸手摸了摸他脸上的伤疤,那伤疤在右脸颊靠近鬓角处,长两寸有余,从正脸看不到多少,但未央仍觉得遗憾无比,叹道:“好好的一张脸,如今添了这道疤,看得我心里堵得慌,唉!”萧谏低头不语,片刻后却勉强笑了一笑,低声道:“从前戴着那张烧伤疤的面具出去吓坏多少人。许是老天爷看不过眼了,干脆就给了我一道疤,这也许是报应吧。”

未央察言观色,觉出不对来,连忙凝神看了看,正色道:“这疤……很好看,很有男子气概!这形状……像一头凤凰啊!对了田田,我那翠袖书院新来了一个给人纹身的师傅,给好几个姑娘把身上纹的花花草草的。我让他把你脸上这道疤纹个什么遮住吧?”

萧谏忙道:“不行不行,我不要!纹起来很疼的,你就饶了我吧,你老盯着我的脸干什么?”

但是过了几天,这日午后,高淮带着高澈过来看他,萧谏却下定了决心要处理脸上的伤疤了。因为高澈不小心又看到他的伤疤,漂亮精致的小脸皱成了一团,不肯到他身边来,高淮怎么哄都没用,最后差点冲着高澈发脾气。高澈小嘴一扁,立时做好了哭的准备。萧谏很沮丧,捧着脸遮住了自己的伤疤,有气无力地道:“你跟他发什么脾气?他知道什么?算了,算了,别再说了。”

高淮只得让人将高澈带出去玩儿,他慢慢踱到萧谏身边,在软榻的榻沿上坐下,道:“我封赏臣子的事情,想必你已经听说了吧?”

萧谏嗯一声,表示知道了,高淮看看他的脸色,看不出什么来,就接着道:“按理,你也是应该接受封赏的。可是你的病总也不见好,你看你一直都这么瘦,我不想让你再操劳了。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情,我能做的我去做,你歇着就好。当然我会补偿你,你妹夫已经升了官职,以后我还会找机会提携,你放心吧。”

他接着给萧谏讲谁封了什么官职,谁涨了多少俸禄,萧谏听着听着,打起了瞌睡。高淮伸手拨拨他的额发,道:“怎么我跟你说话你就犯困,装的吧你,就这么不想理我?”

萧谏不耐烦地哼一声,身子往下缩了缩,蜷成一团,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他每天清醒不了多长时间,高淮也很清楚他的病情,但依旧有些失望,只得替他掖掖被子,道:“那你睡吧,吃饭了我叫你。”

是晚高淮带着高澈用膳,萧谏自在软榻上由侍从伺候着吃林再淳给他配的药膳,高淮看他吃得意兴阑珊很没胃口的样子,道:“今天有太湖送过来的新鲜白虾,你要不要吃,我给你剥点吧?”言罢挽起袖子来,动手替他剥虾皮。他这般巴结讨好,萧谏诧异地看他一眼,总算没有拂逆他的一片好意。

将就着把一顿饭吃完,萧谏被侍从扶着,自去洗漱睡觉,高淮跟了进来,见他已经被安顿到了床上,便道:“小谏,刚吃完饭别急着睡。”边说边除去了外衣,就在他床边坐下,道:“这些天我天天晚上都过来的,可是咱这朝堂上诸事初定,我又没什么治国的本事,搞得焦头烂额。结果每次我来你都已经睡着了,我走的时候你还没有醒。就今天没什么大事,过来的早了些。我得天天给你按摩关节,但林堂主说,你能清醒着,调动内息配合一下最好,以后不要睡那么早,等着我给你按摩后再睡,行吗?”

萧谏道:“我困,不睡怎么办?况且我觉得我快好了,你以后不用过来了。”

106

碎玉。。。

高淮微笑道:“我不来怎么成?我从那边骑马过来很快的,也就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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