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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吗?”欢馨见曼菲斯德直愣愣地看着自己不说话,急忙摸摸脸,奇怪地问道。
“啊!没有……”被欢馨这么一说,他才感觉自己的失态,佯装咳嗽一声,转换了话题,“只是觉得今天的这件衣服很配你!”
今天,欢馨在米色的格子长裙外套了件孔雀蓝的羊绒大衣,领子上还镶着白色的狐狸毛,衬得人越发明眸皓齿。其实,她从集中营出来可以说是一穷二白,现在穿的带的都是曼菲斯德无偿提供的。
欢馨拉了拉衣襟,笑着对上男人柔和的目光,调侃地的说:“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夸自己眼光好?”说着,她还学着模特儿的样子,优雅地转了一个身,似乎想让对方更加仔细地欣赏一番。
曼菲斯德被欢馨夸张的动作逗得哈哈笑起来,指着她无奈地直摇头。那欢乐的气氛似乎为这死气沉沉的世界注入了一丝靓丽的色彩……
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了著名的勃兰登堡门。金色的余辉为那米白色的建筑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薄纱,在夕阳下散发着历史的厚重和肃穆。门顶上装饰着四马战车及身穿戎装的胜利女神塑像,它们直指向东方的市中心,仿佛在向消逝在战火中的英勇儿女致意。欢馨被眼前神圣的景象吸引,透过它似乎还能感觉那些曾经发生过的悲欢离合,聆听到凄婉哀怨的叹息。
正当欢馨兴致勃勃地拉着曼菲斯德绕门一周时,突然从斜刺里奔出一个黑色的身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还没等她明白怎么回事,只见那黑影已经一把拉住了男人的手臂,一个急促但悦耳的女声随即响起:“雷奥,帮我!”
欢馨定睛一看,只见来人是一个年轻的女子,穿着黑色的外套,头脸被一块粉色的羊毛围巾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看不清面目,唯独留下一双如翡翠般碧绿的大眼睛闪烁着恳求的光芒。如果在平时,那肯定是一双让人一见倾心的绝美眼眸,可是现在里面却盛满了害怕和惊慌,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可出乎意料的是,曼菲斯德一愣之后,立即轻轻抽出了被女子牢牢拉住的手臂,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意,冷冷地说:“对不起,小姐!我想你是认错人了吧!”
“雷奥,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没有资格再要你做什么!但是现在我身后有几个盖世太保在跟踪我,我不想被莫名其妙地送到集中营去!现在在这里只有你可以帮我了!求你!”女子颤抖着退后一步,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哀求着,眼里隐隐浮现起一片朦胧的雾气。
曼菲斯德沉默地盯着眼前这个曾经占据了他整个心扉的女人,唇边的嘲讽更深了,但是那双深邃的眼睛却出卖了他真实的心。
欢馨好奇地扫视着僵持的两人,似乎他们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呢!最后,她的视线落在男人充满隐忍的眼眸里,心里不由划过一丝异样,竟感觉浑身都不舒服起来。
但是依照现在的情形,好像自己也不适合趟这趟浑水,于是欢馨下意识地移动了几步,转头佯装去看周围的风景,可是那不争气耳朵仍然“用心”倾听着他们的谈话。
45奈何?无奈!(5)
曼菲斯德对欢馨举动显然有些啼笑皆非,他伸出手悄悄牵起女孩的手,轻微但用力地晃了晃,示意没事。
欢馨被握住的手只是略一迟疑,随即反握住他的。她转过头,配合地冲身边的人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眼角却瞥见对面女子眼中心碎的神情。
她心中咯噔一下,暗暗叹息:就算自己来自后世,比这里的人多了几十年的先进理念,但是在感情面前还是不能免俗。明明将对方拒绝在心门之外,可一旦等到出现了另一个威胁时,仍旧情不自禁地选择展示自己的所有权,难怪有人说女人是最虚伪的动物。
想到这,欢馨嘴边不由泛起苦笑,紧握的手也微微松开。
曼菲斯德却一把抓住那就要溜走的小鱼,紧了紧手掌,平淡地说:“如果你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德国公民的话,我想即使是盖世太保也不能把你怎么样的!”说完,他拉着欢馨就要越过女子扬长而去。
那女子好像被抽去了浑身的力气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里荧荧的光芒逐渐黯淡下去,仿若一个毫无生气的木偶。
三人交错的瞬间,欢馨听到了她梦呓般的低语:“雷奥,当年哈弗尔河畔的夕阳也是这样美丽!”
曼菲斯德前行的步子突然一顿,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想要说什么,但是张了张口,终究没有出声,复杂的眼神中交织着痛楚、谴责、不干,但最终只是化为淡淡的惆怅。
这样的场面,欢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现在任何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随着男人渐行渐远,但不知怎么的,她就是可以感到曼菲斯德内心的挣扎。
突然,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及那女子慌乱的说话声:“我的……身份证真的……真的掉了,我是守法的德国公民,我可以证明的……可以……”那声音越来越急促,甚至带着不由自主的颤抖,显示了主人内心已经到达极点的惊恐。
与此同时,欢馨感到曼菲斯德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微微一颤,又猛然收紧,痛得她险些叫出声来。
唉!心口不一的男人!明明还关心着对方,嘴里却说着最冷酷的话!
欢馨尽管不知道那女子为什么会被盖世太保盯上,但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此刻她骨子里同情弱小的观念又开始抬头。于是欢馨顿住了脚步,连带也拉着身边的人停了下来。
曼菲斯德疑惑地用眼神询问身边的女孩。欢馨见状捋了捋发丝,说道:“中国有句古话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惜我没有那个救人的本钱!”说着,她看似若无其事地朝身后指了指。
婉转的表达,不仅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也顾全了男人的颜面。曼菲斯德感激地看了欢馨一眼,突然豁然开朗般一笑,转身朝女孩的方向走去。
欢馨侧过身注视着他的背影,没有跟上去,只是在原地静静伫立。
只见那女子身前站着两个穿着黑色风衣、带着礼帽的男人。低低的帽檐将两人的大半个脸遮住了,看不太真切,只是其中一个的下巴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甚是显眼。他们正和那女子说着什么,其中一个还准备动手拉住那个竭力想逃跑的人儿。
纠缠间,女子的头巾落了下来,露出一头栗金色的长发随着夕阳的余辉微微飘动,秀气的双眉下一双碧波荡漾眼眸中氤氲缭绕,鼻子修长而挺直,两瓣樱色的嘴唇此时正在极力辩解着。这确实是一个令人屏息的美女。
曼菲斯德的突然回转,让那女子如遇到救星般眼睛一亮。她一把拽住男人的衣袖,欣喜地喊道:“他是我朋友,他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虽然那女子的表现是每个在这样情况下的人都会有的本能反应,但就是让欢馨的心中莫名的闪过一丝异样,但这个念头转瞬即逝,就如空气让人想抓住却摸不着边际。
那边的曼菲斯德已经不动神色地一侧身,避开了那只带着渴求的纤手,沉声说:“我是常备警卫营的路德维希上校,请问露……哦……我的朋友有什么不妥吗?”
“您好,上校先生!”那个下巴上有刀疤的盖世太保抬起了头,将手指在礼帽的边沿搭了搭,礼貌但冷漠地说,“我们正在执行公务!您的朋友是否不妥,那要跟我们回去调查了以后才知道!”
欢馨就着光线这才看清那人的面貌。容长脸、白净的皮肤,斯斯文文,应该是长得不错。但也只是应该,因为他下巴上的刀疤和眼里隐含的冷酷阴枭,就是让人没来由的浑身起鸡皮疙瘩,那眼神更仿如附骨之蛆般挥之不去。
对方冷淡且傲慢的态度让曼菲斯德一蹙眉,他将手插入口袋中,同样“冰冰”有礼地回敬道:“不知道你们的路德维希上将对手下这样‘认真负责’的敬业精神,会不会表示嘉奖?不过,要是盖世太保都像二位这样,那元首一定可以高枕无忧了!”
46心碎了无痕(1)
听到曼菲斯德暗含嘲讽的言语,“刀疤男”立刻脸色一沉,正待发作,却被他的同伴一把拉住。因为他的同伴从对面这个看似优雅的上校身上嗅到了一丝有恃无恐的味道。
“上校先生,既然您能为这位女士担保,那我们可能是找错人了!”另一个男人露出狐狸般的笑容,礼貌地说道,“不过为了进一步证实某些情况,在必要的时候我们会去拜访您!您能不能留下来联系方式?”说着也不容曼菲斯德拒绝掏出纸和笔递了过去。
曼菲斯德没有搭话,拿起笔在纸上潇洒地写下一串字符,说:“这是我的电话和办公地址!”
那男人看着纸上的电话和地址,满意地一笑,似乎连眼里最后一丝怀疑也消逝了。
看着“刀疤男”被他的同伴不情不愿地拉走,欢馨冷哼了一声,心中暗道:真是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如果眼前这女人真的是间谍,那么一旦事情败露,曼菲斯德恐怕就成了他们最好的挡箭牌!希望自己今天的一时冲动,不会害了他。
正在胡思乱想间,曼菲斯德已经大步来到近前。而背后的女子却忽然大声叫住他:“雷奥,谢谢你!”
男人似乎并没听到,只是冲着欢馨一笑说:“我们吃饭去吧!”
欢馨正要点头,那女子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这次带上了微微的颤音:“当年的事,请你听我解释……”
这回,曼菲斯德停下了高大的身躯,却头也不回地打断道:“这位女士,你我之间已经没有解释的必要了!”
说着,他拉起还在发呆的欢馨,朝着夕阳落下的地方疾步走去……
那天之后。日子似乎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只是静下心来欢馨会想起那个仍然被关在集中营里的朋友——冬妮娅。
其实在这里欢馨觉得很寂寞,人生地不熟,没有朋友、不能工作,还好曼菲斯德似乎不缺钱,因此她的待遇还是比较好的。可是米虫的生活在这个娱乐生活匮乏的时代,让欢馨没多久就抓狂了。白天,曼菲斯德要上班,而马提娜虽然对她不错,但却沉默寡言,这就使得欢馨越发想念起冬妮娅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在困境中互相扶持过的女子。
无聊得接近发霉的边缘,欢馨决定去临街的面包房转转。那个面包房的主人是一个直爽热情的德国女人,名叫丽塔,做的萨尔斯堡烤蛋霜糕更是一绝。
战争初期,她的丈夫就在战场上阵亡,丽塔独自带着两个女儿和婆婆撑起了这个家。因为看她们一家子没有男人,生活艰难,平时曼菲斯德经常会照顾她们母女的生意,一来二去就这样熟悉了。特别是丽塔的大女儿安佳,正是豆蔻年华、少女怀春,每次见到曼菲斯德总是红着脸含情脉脉地追逐着男人的身影。
和马提娜打过招呼,欢馨走出家门。整洁、笔直的林荫道上人迹稀少,两旁的行道树被寒风一吹,发出沙沙的响声,预示着萧索的冬季已经来临。
突然,一个人影挡在了欢馨身前,吓得低头走路的她一个激灵,猛然退后几步,嘴里忙不叠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可当欢馨看清来人后,却惊讶地张着嘴忘了说话,原来是她——那个在勃兰登堡门前遇到的女子!
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欢馨想着便朝她习惯性地一笑,就要绕过去。谁知那女子身形一晃,又挡在了她的面前。
这下欢馨可有些不耐烦了,心道:看那天的情形就知道她和曼菲斯德有一段过去,今天不会是来找她这个假想“情敌”麻烦的吧!她可不想无缘无故就成了炮灰。
于是,她柳眉一挑,淡淡地说道:“你找曼菲斯德的话应该去国会大厦,他现在应该在那里!”
“不,今天我是来找您的;小姐!我们可以谈谈吗?这可能关系到3个人的生命!”那女子歉意地笑笑,语气中带着十二万分的小心。
有那么严重吗?欢馨怀疑地看着对面的人,可是却从女子美丽的眼眸中看到了坚持,大有她不答应就是不罢休的意味。
但是直觉告诉欢馨事情似乎并不像她想的那样简单,里面肯定另有隐情,这到勾起了欢馨的好奇心。她到要看看,在自己面前这个和她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女人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47心碎了无痕(2)
“好吧!”欢馨呼了口气,指指前面的面包房说,“那里有位置,我们坐下谈吧!”
面包房是丽塔家的前厅改造而成,面积不大,但是紧邻着一个储物间,一直空置着。前段时间欢馨突发奇想,建议丽可以将两间房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