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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对面传来柳儿的歌声,飘渺真如烟雾一般。
在司徒策卧床的这些日子里,柳儿从来没有来探望过他,这让他很有些意外。所以,刚能下床,便来看看怎么回事了。
司徒策慢慢沿着湖边往前走,京老太第一个看见了,急忙扔掉扫帚跑过来,要上前搀扶他,司徒策摇摇头:“我没事,你忙你的吧,我就随便走走。”
说话声引起了柳儿他们的注意,她们并没有迎上来,而是分站两边,福礼相迎。
司徒策过去,笑了笑:“柳儿,你们忙,我只是随便走走。”
柳儿半跪着,道:“老爷伤重,妾没有前往探视,还请老爷恕罪。”
“呵呵,没关系,起来起来。——对了,你怎么没来,我还真想听听你唱唱歌,对身体康复应该会有帮助的。”
柳儿起身福了一礼:“奴婢本想亲去,只是不能……”
“为什么?莫非还有人阻拦不成?”
“没错”远处墙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低沉有力:“是我不让他去的”
司徒策吃了一惊,扭头望去,只见远处高墙上站着一个中年男子,一缕黑须迎风飘动,颇有些潇洒。
“阁下是谁?站在墙上,莫非是梁上君子?”司徒策冷声道。
“很抱歉,不请自来”说罢,轻飘飘纵身下来,也不见他如何奔跑,转瞬间便已经到了司徒策面前。把司徒策吓了一跳。禁不住倒退了两步。
那人瞧着司徒策,道:“我虽是不速之客,但说出我的名字,我相信你马上就会表示欢迎的。”
“哦,说说看。”
“我姓段,名平,乃是贺兰冰的姨父”
司徒策大吃一惊,上下打量了一下这段平,有些涨红着脸道:“你,你当真是芙蓉兄的姨父?”
“正是。怎么,不欢迎吗?”
“欢迎欢迎,当然欢迎。”司徒策讪讪拱手,奇道:“我听芙蓉说,你在若干年之前离开了镇海,不知道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的?芙蓉怎么也不告诉我。到了我家怎么也不打声招呼?我还当时贼呢嘿嘿”
段平淡淡道:“你没想错,我还真是贼,不过,别人是偷东西,我是偷人,啊不,将人从你身边带走”
“什么意思?”司徒策隐隐感到事情不妙。
“我要把柳儿带走,还有贺兰冰。”
“凭什么?”司徒策凝视着他。
“凭柳儿愿意”段平好整以暇,“她其实是我的人,我早就商量好了替她赎身。只是,她赎身那段时间,我正好有紧急的案子需要处理,不在京师,以至于让那龙翔抢了先,把她赎走了,我回来之后得知,便赶来镇海县,原本我来,不是想把她从你这带走的。但是,我来了之后,听闻你做的事情,我发现,我必须将她带走,不能把她留在你这到时候被你祸害”
“伯父言重了,我对柳儿一向是礼敬有加,漫说祸害,就算是说话也是不敢轻薄的。”
“我没说你这个,——你要是敢对她怎么样,我早就不容于你了还等你到现在”
司徒策笑容没有了,冷声道:“伯父说得哪里话。柳儿是我的奴婢,漫说我对她从无慢待轻薄之处,就算有,那也是应该的,伯父就算管天管地的大官儿,只怕也管不到我家里的事情来吧?”
听到这话,柳儿俏脸一红,偷眼看了看司徒策,眉宇间有些许的柔情和甜蜜。
“别人我不管,柳儿的事,我就要管,现在,我要把她带走。而且,还要把贺兰冰也带走,我不能让她们两个被你拖累获罪,陪你上刑场”
这句话司徒策终于明白了刚才段平所说的那“祸害”是什么意思。却原来是怕自己被定罪下狱,连累到她们。不觉心头一沉,拱手道:“伯父的话,我是半句都听不懂。”
“听得懂听不懂,你心里很清楚”
“伯父既然说到这里了,怎么不把话挑明呢?”
“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段平上前两步,凑到司徒策耳边,低低的声音道:“你以为两头做官,便能左右逢源?告诉你,到时候你怎么死都不知道我不能让柳儿和冰儿留在你身边陪你送死”
司徒策全身一震,盯着他。想必,这件事肯定是贺兰冰告诉他的,贺兰冰之所以告诉她姨父,肯定是担心自己,以为这位姨父大人能帮自己。想不到他却只想到他亲人的安危,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
这让司徒策心中升起一股倔强之气,难道,离开你我司徒策就必死无疑?当下两手抱肩,冷声道:“对不起,阁下不是断人生死的阎王,我的生死也不劳阁下牵挂,至于她们两,芙蓉是你的侄女,是你的亲人,对于我,她只是同事,她要跟你走,我没有权利管,但是柳儿,她是我的奴婢,我不同意,谁也别想带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段平冷笑:“你想动手?那就试试”
“我劝阁下还是不要试,免得伤了和气我不愿意芙蓉伤心。”
“你还想着她?你想着她就不该乱来你知不知道,现在整件事已经被你搞得一团糟”
“我怎么做事不用阁下操心。”
“那好,本来芙蓉是让我来劝劝你的,帮帮你的,既然你这样,我是多事,你这窝我还也懒得留下,我会走的,不过,柳儿我必须带走”
司徒策火往上冒,摸住了衣袖里的微型强光电筒,对准了段平:“阁下是逼我动手了?”
刚才段平的身手他看见了,知道此人武功非同小可,如果让对方先动手,自己连一点机会都没有。所以,直接取出强光电筒对着他的双目,只要对方有一点动作,立即照将过去
第123章珍惜
第123章珍惜
段平瞧了一眼司徒策手里的东西,突然咦了一声,道:“你怎么有这东西?”
“莫非你认得?”司徒策也有些奇怪。
“当然,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你很清楚。”
“我说得不是你现在的身份,我说的是你真正的身份”段平有些颠三倒四。
“什么意思?”司徒策问。
“你手里这东西,从哪里来的?”
“你管不着”
段平冷笑:“难怪芙蓉说你的破案本事是跟孟天楚学得,果然不错”
司徒策大吃一惊:“你认识孟天楚?”
“我不认识他?这世上就没人认识他”段平瞧着那强光电筒,冷笑道:“原来,你的所谓法术,就是靠的这玩意?我在孟天楚那里见过,他的现场勘察箱里也有一支这玩意不过,他从来不拿来骗人家说是什么法术。不像你,十足的大骗子”
司徒策惊呆了:“孟天楚也有一支这个东西?——孟天楚在哪里?”
“死了”段平冷冷道,“也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
刚听前面司徒策还以为孟天楚真的死了,又听后一句,才知道段平说的是气话。道:“你既然认得这东西,你就应该知道这东西的厉害识相的就赶紧离开”
段平大笑:“你以为你这玩意能伤得了我?”
“你可以试试”
“我先动手,你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你先来吧,让我瞧瞧你的本事”段平上前一步,背着双手,冷笑着盯着他。
“——住手”
便听的墙头传来女人的尖叫,司徒策和段平同时回头望去,只见墙头站着一个女子,白衣飘飘,脑后一头马尾辫,正是贺兰冰。
“芙蓉兄”司徒策叫道。
贺兰冰惨然一笑,道:“你们要动手,是逼我死在这吗?”
两人都吓了一跳,段平显然甚是溺爱这位侄女,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怎么会打架呢,我们这说着话呢。——对吧?柳川。”
司徒策忙也点点头。
贺兰冰咬着嘴唇,道:“姨父,我们走吧”
司徒策急声道:“芙蓉兄,你要去京城?”
“嗯我姨父回来,便是把全家迁去京城的,以后衙门里的事情,只能靠你自己了。”
司徒策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怅然若失。
段平道:“好,我们好好说,我们听柳儿的,她要愿意跟我走,我就把她的赎金给你,替她赎身,你总不能强留人家吧?是不是?”
司徒策点点头:“行,听柳儿自己的。”
段平和颜悦色对柳儿道:“柳儿,你愿意我替你赎身,跟我去京城吗?”
柳儿瞧了他一眼,又看看司徒策,盈盈地给段平福了一礼,慢慢地,柔柔地说道:“多谢段爷厚意,柳儿,既然已经是司徒家的人,便只有生死相随,断无另伺他家之理。”
段平愕然:“你柳儿,那时候在京城,咱们可是说好了我替你赎身的”
“那时候,谁替我赎身都可以,柳儿就像随风的柳絮,风把柳儿吹到哪里,柳儿就落在哪里,落了地,便没有再起来飘走他乡的理儿。”
段平惊讶的眼睛都瞪圆了:“柳儿,你,你可要想清楚,他,他到时候上了刑场,你可是要罚为官奴充军边塞当营ji的那时候后悔可来不及”
柳儿淡淡道:“柳儿虽出身烟尘,却也懂得从一而终的道理,柳儿既然已经是司徒家的人,生生死死,都会跟随老爷的。若老天不佑,真有了段爷说的那一天,柳儿,自当陪着老爷共赴黄泉,绝无二心”说罢,取下头上玉簪,叭的一声掰成两截:“若违此誓,便同此簪”
司徒策呆住了,他想不到一个歌姬,也有从一而终的贞洁之心。他却不知道,柳儿是卖艺不卖身的艺姬,跟一般的青楼女子并不一样,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艺姬从良,便是要嫁人,而明朝中后期,女子从一而终的思想已经深入人心,根深蒂固,所以柳儿才会如此。
段平苦笑,连说了几个好,一跺脚,转身来到墙边,纵身上墙,越墙而过,扬长而去。
贺兰冰站在墙头,望着司徒策,眼中泫然欲滴,终于转身下墙而去,只留下淡淡的幽香。
司徒策望着空荡荡的墙头,一颗心仿佛也空了似的。半晌,才扭转头瞧向柳儿,苦涩一笑:“你当真要跟我一生一世?”
“妾的毒誓,老爷不信?”
“不不,我是说,别看我现在风风光光的,但是我现在可谓身在风口浪尖,随时都会一个大浪打得船毁人亡的。”
柳儿上前,抬头望着他,一双美目美得宁人眩晕:“妾相信老爷一定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
“哦,你这么对我有信心。”
“老爷是一个有主见的人,而且有能力有胆魄。只要审慎处理,一定能做到。”
司徒策点点头:“很好你都这么相信我,我更要相信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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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冰走了,一家人都跟着姨父段平走了。
衙门书房里顿时空荡荡的。
司徒策伤好之后,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好。望着贺兰冰的条案,想着她醉人的微笑,潇洒的动作,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贺兰冰已经印在了他的心里。
唉,为什么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锦衣卫杨钧和钟秉直又给他送来了几百两黄金,请司徒策帮着说话,司徒策来者不拒,这让两人顿时心安。
果然,锦衣卫北镇抚司派来一个调查组专门负责调查这件案子,司徒策是唯一的在场证人,他的话也就成了这案子定案的主要依据,以他跟锦衣卫的关系,自然没有人怀疑到他。
衙门这段时间也没有什么大案给他侦破,一时间倒也闲了下来。看着空荡荡的书房,无事可干的他,便有了更多的时间思念贺兰冰。
这一天,司徒策在前衙刑房交代完事务,迈步出来,萧耗子跟了出来,低声道:“大人,刁大人请您今天务必去一趟东厂衙门。”
司徒策受伤这段时间,刁鹏一直没有动静,也不来探望,现在突然让他去,却不知道发生什么。司徒策点点头,他去东厂衙门也不是什么秘密,所以也不用掩饰,反正离得也不远,连小厮都不叫,信步出门,慢慢来到了东厂衙门外。
他这个东厂鹰组颗管事的职位是极端保密的,所以东厂的不知道他。但是,却都知道他是东厂管事刁鹏的大哥,所以忙点头哈腰把他让了进去。同时一边飞奔前去通报。
司徒策坐在花厅里等着,很快,从后面出来两个人,一个是刁鹏,另一个,却是严世蕃
司徒策吃了一惊,所谓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严世蕃不会无缘无故来到镇海的,忙起身躬身施礼。
严世蕃点点头,当中坐下,微笑道:“司徒大人的伤,怎么样了?”
“承蒙大人牵挂,已经差不多好了。”
“嗯,很好大人新上任,便立了奇功,看来,本官用人没有用错啊”
司徒策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情,不过听后面这一句,倒是好话,忙陪笑拱手,谦逊了两句。
严世蕃笑道:“你办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的法术当真高明,也不知道用什么法术,竟然单身一人,将肖恒和他两个武功高强的侍卫,还有两个锦衣卫,连带那失陷的杀手一并杀了,这肖恒武功甚高,号称锦衣卫第一呢,你能把他都干掉,哪还有什么人干不掉的?哈哈哈”
司徒策这才明白严世蕃说的是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