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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眨动几下，也不知道康悦看明白他眼神要表达的意思，反正在他看向康悦时，康悦故意闪到一侧，不与他对视很是沮丧，却仍有期许，希望康悦刚刚只是赌气，她其实看到我传达的意思。
“那康伯伯，刘姨，我们先出去一下！”en礼貌微笑，起身跟随李凄清出门。
李凄清在前，他在后，一出门，李凄清眼中立刻冒出警觉之色，直直盯着对面301室的门立刻启动透视眼，果真看到门内侧，艾伟大紧张兮兮地背对着门，肩膀上下起伏着，他刚刚趴在302室门板上，听着里面说话，听到李凄清出来，这才慌乱地躲回家。
姐弟俩对视一下，默契地抬腿下楼，却又不约而同地停在二楼转向三楼的位置，从这么角度看去，301室和201室的情况尽收眼底。
在en随李凄清走出去后，康悦这才把脸转了回来，此刻的她是又气，又恼，又心潮澎湃！
果真是en！
康悦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重新看向李光明，心中却响起另一个声音，en怎么会关心蓝雁南的死，难道……
难道这与他变成姜离致有关系！
在康悦思忖中，李光明开了口，把当年的事娓娓道来。
不出康悦的意料，真正提议的果真是蓝海山，最新开始觊觎康伟政财富的不是史金鸿，而是也陷入财政危机的蓝海山，十年前，蓝海集团投资钢材，岂料那年，钢材价格大跌，资金被套牢，蓝海山在一次聚会时听说了江都市首富康伟政的事，本希望康伟政能出手相救。
在和康伟政联系时，接触到了史金鸿，正巧当时的史金鸿因婚姻问题对康伟政颇有微词，于是一个大胆的计划就在他脑中成型。
“起先我并不在我岳父也参与其中，直到事情处理完毕，路振天提起那些钱的划分方式，我才……我和路振天只负责把康然迷昏，后期事宜都是史金鸿做的，正如康大哥你知道，你的钱早在出事前三个月，就已经被史金鸿转移到了一个空壳公司！事后，我们就按照自己出的力，论功行赏，哦不，是瓜分！”
论功行赏这四个字一出，李光明就感觉到刘梅那跟利剑一般的眼神，立刻改嘴，康伟政示意妻子不要打岔，继续听李光明说话。
“而我知道雁南去世，一下子就明白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我害了康然，也害了雁南，我有罪，所以我没有拿钱，我的那份让路振天拿去了！”李光明一顿，看向康悦。
“那次梨子给路振天送了花圈，把路振天吓的住了院，出了院的他，第一件事就是来找我，他以为梨子是想拿回当年被他拿走的钱！”
“当年最大的一笔其实是被我岳父拿走的，路振天说，反正最后蓝海也会是梨子的，就给我施压，不要让梨子再去找他的麻烦！”
李光明嘴唇干涩，想伸手拿茶杯，却又不敢，最后反倒是康伟政递了上来，“没想到梨子没有任何退步，反倒拿这事直接和陆一峰接触上了，所以，天底下当父母的哪有不心疼自己孩子的，所以，路振天就拿出来一部分钱！”
“只是让路振天没有想到的是，这笔钱梨子全部给了你……”李光明手端着水杯，眼睛却看一下康悦，“你一个学生，无权无势，路振天自然想拿回，于是借着史飞飞来的机会……后面的事，康悦你就应该很清楚了！”
李光明看着康悦，微微点头，那意思就是在问康悦还有其他要问的吗？
一秒，两秒……十秒，康悦都没有出声，李光明以为康悦没有问题了，于是轻松口气，端起茶来抿一口。
茶在口里还未咽下，就听康悦说道，“那你妻子的死，是怎么回事……”
“咳咳……”茶水没咽下，李光明一下子喷了出来，“她是……”
第356章 问答（二）
努力克制，茶水还是喷出，李光明匆忙把杯子放下，手擦拭着嘴角的茶水，伸手抽过茶几上的纸巾。
明明确定没有喷到康伟政身上，却还是不停地擦拭，“对，对不起！”他试图靠这招拖延时间，但几乎同时感到两道锋利的眼光射来——康悦和刘梅同时察觉了他的躲闪，同时发出威胁的信号——最好快点回答！
李光明无奈，把纸巾扔到垃圾筐里，抿一下嘴唇，开口道，“雁南的死因，我也是最近刚刚知道的，她是误打误撞被搅合进来的，她本不该死啊，若不是那天她比约定时间提前一个小时出去，去找你逛街！或许就不会出事！”李光明看着刘梅，低声浅语，他已经料到自己这话开始后，刘梅会做出怎么的反应，于是，看一眼刘梅，立刻收回目光。
果然如李光明担心的，刘梅尖叫起来，“你这个挨千刀的，竟然跟警方说假话！”当时李光明一口咬定妻子是八点钟才出去的，这与那个目击警察邓亮的证词相左，但警方随即又找了多么证人，都证明蓝雁南是晚上出去的。
虽然警方是根据邓亮的线索找到蓝雁南的尸体的，但警方却呼啦啦邓亮看到蓝雁飞的事实。
“说，是不是你害死的雁南，所以你才说假话！”若不是中间隔着康伟政，刘梅恨不得非过去，扇李光明几个大嘴巴。
“不，不，我怎么会这么做呢！”李光明抱着头，一点点液体从脸上滚落到地上，喃语着，“不是我，不是我！”
“那是谁！”康悦心里其实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却继续逼迫李光明，“你说蓝阿姨的死是个意外？那你告诉我造成这个意外的是谁！”
“是。是蓝海山，是我岳父蓝海山！”李光明松开自己的手，缓缓抬头，“是他。是他害死雁南的！”
刘梅原本还气势汹汹盯着李光明，在听到蓝海山三个字后，脸上的表情迅速陷入呆滞，“不，这不可能，他可是雁南的父亲，他那么疼雁南，还有你儿子，这不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自己利益受到威胁时。丢卒保帅，算什么！”李光明没有说话，康悦倒是忍不住开了口，“有些父母就是把自己的孩子当仇人，谁家的孩子都比自己的强……”
康悦忍不住想到了自己。不禁开口发牢骚，她一瞥眼看到刘梅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住口不说了。
李光明深吸几口气，收拢奔溃的情绪，“你们知道陈平这个人吧，就是上次绑架你的那个！”前半句是说给康伟政和刘梅的，后半句则是说给康悦的。
“知道。就是后来被人枪杀的那个！”康悦知道陈平是钱塘杀的，却没有直接点破，她说话时，看向康伟政和刘梅，见刘梅面露惊愕，心中泛冷。你就是这样关心自己女儿的吗？
得到康悦的回答，李光明微微点头，他盯着康悦，认定康悦也知道枪杀陈平的是谁，看李光明盯着自己。康悦微微一笑，抬一下下巴，示意李光明继续说。
李光明说话目光，看一眼刘梅，“陈平当年犯了事，逃跑中劫持了正在去找你逛街的雁南，被警察追赶时，恰巧撞上了从天而降的康然，陈平以为自己撞死了人，自然不会放过做为目击者的雁南，于是他找了个荒废的仓库，却发现了史金鸿正在对蓝海山复命！”
李光明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抓住，所有的悲愤，被努力控制住，“高度紧张之下的雁南，听到了父亲的声音，本能呼救，于是……陈平和蓝海山就见面了！蓝海山为了自保，于是和陈平做了个交易，他帮陈平离开昆海，而陈平不得把刚刚听到的事说出去。”
“为了牵制住彼此，蓝海山提议自己和陈平共同动手杀死女人质，也就是雁南，他的亲生女儿！雁南是他的亲生女儿啊，他的亲生女儿啊！”李光明再次激动起来，扯着嗓子吼叫，强调着蓝雁飞和蓝海山的关系，“他就这样杀死了自己的女儿！杀死了自己的女儿！”
整个房间里一旁安静，所有人都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李光明的吼叫声隔着门缝，甚至传到楼道里，原本站在楼道窗户处看雨景的李凄清听到声音，询问en，“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早已透过透视眼看到门内发生的一切，虽然听不大清楚李光明在说什么，但en确定，康悦已经问了自己的那个问题。
“没有啊，哪有什么声音！”担心李凄清会冲回去，这样会打断李光明，en装傻，“继续欣赏你的雪景吧！”
面对弟弟的打趣，李凄清无奈地耸耸肩，眼睛看向窗外，耳朵却还直直竖着，刚刚她的确听到了父亲的声音。
气氛在诡异的安静里缓缓流失了几分钟，终于在李光明一声长叹中开始慢慢恢复，长叹过后，李光明继续说，“起先，陈平并不知道雁南的真实身份，他也不认识蓝海山，直到蓝海山把他顺利把他送上飞机时，他才意识到蓝海山的神通广大，后来他知道了雁南的身份，才知道自己已经被心狠手辣的蓝海山捏在股掌之间了！”
李光明接过康伟政递来的纸，擦一下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的液体，吸一鼻子，看向康悦，“你还有有什么想知道的？”语气竟然干脆，全然没有一丝悲伤。
康悦暗暗吃惊与，李光明迅速从情绪里抽离，但既然他开了口，康悦也不在客气，“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有什么证据吗？”
“陈平告诉我的，他说，他手里有一段这件事的录音，但他现在已经死了，至于这段录音存不存在的，我也不清楚！”李光明像个孩子似的耸耸肩。
康悦一边回味着刚刚李光明说的事，一边朝自己父亲看去，做为当事人的他，今天的反应好反常啊，没有惊讶，没有意外，就连一点愤怒也没有表现出来。
他坐在李光明身边，全然一副审核者的模样，就好像他只是为了听一下李光明是否说实话一样。
而这时，康悦也突然意识到郑隶广竟然没有出现，她还一直以为郑隶广在自己身边呢。
康悦吞咽一下唾沫，决定开口，刚要说话，包中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康悦看一眼其他人，摸起手机，走向阳台，电话是刘亚打来的。
康悦刚说了一个“喂！”
刘亚那边就着急出声，语气很着急，却像是故意躲着什么，“姐，我刚刚在门缝受到了一个小纸条，有人今天晚上要在这里见你……”
第357章 相约
在接到刘亚的电话后，康悦又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该问的都问了，剩下的就是拉一下有的没的的家长里短，李凄清和en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直到确定该说的都说完，才重新敲门回到了房里。
而这时刘亚却又发短信来，建议康悦先来医院，因为他以丢东西为借口，去监控室调取了录像，发现了一个让人怀疑的模糊身影，让康悦来辨认一下。
秋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看父亲和李光明谈得正兴起，康悦有的纠结，李凄清看出康悦的心不在焉。
“康悦？你怎么了？”她拍一下康悦的肩膀，低声询问，却又不等康悦回答，自己又说道，“你若有什么事，可以先去忙，过会儿，我帮你送叔叔阿姨回去！”
“不，不用，不是有……”她想说郑隶广，可郑隶广却根本没露影啊，康悦自然把眼神看向康伟政。
在康悦眼神投来的同时，康伟政开口说话了，“老郑送我来后，就没上来……他在下面等着！”为了增加信服感，康伟政故意停顿一下，“你有事？到时我们自己回去就好！”
康伟政越这么说，康悦越不能把郑隶广带走，“那我先走，麻烦凄清姐了……你们离开时，让老郑送你们，我打车走了！”前半句是对李凄清的感谢，后半句则是说给康伟政夫妻。
说完，她拿起自己的包，走了出去，en在康悦走下一层楼梯后追了下来，他跟在康悦身后，一起下楼，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什么。在康悦迈步出楼道时，en伸手拉住了她，随即冲到雨里，开来自己的车。
康悦也没有多问。便毫不犹豫坐进车里。
在车子发动时，康悦特意瞥向了自己的红色越野的前挡风玻璃，不知是因为雨水模糊了视线，还是郑隶广把自己隐藏的太好。反正康悦觉得车厢里根本没有郑隶广的身影。
她脑袋侧向窗户一侧，一边纠结着该怎么开口传达en让自己问的问题，一边思考着刘亚嘴里的那个人约自己见面的人会是谁。
“你问了？”
“想知道答案吗？”
车内在安静了十几分钟后，康悦和en几乎开口说话，两人尴尬地同时停住，又是几分钟的安静，en主动开口说了话，“你知道我是谁了？”
康悦没有说话，只是抱住了胳膊，脸还侧向窗外。
她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意识到是en假扮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