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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一时;我就听到前面路上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小杜他们不动声色的握紧了剑柄。我也紧张起来。好一会,山路转折处几匹马转入了我们的视线,我还没看清来人的情况;小杜他们握剑的手已经松了,笑着站了起来。
黑蝙蝠始终不动声色。那些人到了草棚前,纷纷跳下马来。
小杜笑,“老狄,怎么样?多少人?”
我这才看清来人中有一个人是狄远,其它几人也都是一色的精壮男子。
“不多,两万左右。”狄远答。
“不少!”小杜说。
“多了!”黑蝙蝠说。
“按王爷的吩咐,全都调防陇山关了,未遇到任何阻拦。”狄远说,走进草棚挨着黑蝙蝠坐了下来,“那个人失踪了。”他压低了声音。因为就在我旁边,我清清楚楚的听到了。
却没听到黑蝙蝠的回应。“清点人数时,天还没亮,发现那人不在其中又不敢声张。”
那个人!是不是禁军在长安城中搜查的那个人是不是和白芷有关的那个人是不是黑蝙蝠专门安排狄远去盯着的那个人那个人失踪了?当然,目前的情况他若留在武威军中,大约就会落入皇帝的手中,他肯定不愿意。若让他去陇山关,离长安又太远。这种情况下,那人也许只是躲起来了。可……我回忆那日芷白的所为,她扔那个纸条在我的脚下,分明是不怀好意,也就是说,那个人,那个她幕后的人,是会对黑蝙蝠和我有所不利的。天啊,希望黑蝙蝠能快点找到他。
“无防。”好半天,才听到黑蝙蝠温吞吞地说。
和狄远一起来的那些人全都不客气,他们随意找个座位坐下,和小杜他们先来的混在一起称兄道弟,抓起筷子端起酒杯就开始大块朵颐。那几桌顿时热闹起来,吆五喝六、划拳猜枚。
似乎没人注意到被圈在几只板凳中的我,但我的脑子又开始疯狂的运作起来。两万,什么两万?肯定不是银子,调防陇山关的当然只有军人。黑蝙蝠调动了两万人退守陇山关,而且还是在这种时候!几乎就是抢在皇上的禁军到达潼关前的一瞬间。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黑蝙蝠早就知道了禁军今天的行动!
这大约就是黑蝙蝠的以退为进,他把能忠于自己的部队抢先调了出来,保存力量。又避免直接和皇帝撕破脸。
我不知道他们两方之间的关系到底怎么回事,但我相信如果今后真的是我那个舅舅统领未来的武威军,那么武威军危矣。无论如何,能保留下两万的有生力量,对大景王朝来说是件幸事。虽然从表面看黑蝙蝠看起来损失更大,但我相信,当年他只有几千人都能在夺谪之争中笑到了最后。现在的两万人更可成为他的星星之火。黑蝙蝠这是在断尾求生,我希望他的退让能让大景王朝在外敌入侵时还能留下一线生机。
依照形势,加上我了解的中国地理知识,我可以推断出我们现在呆的地方,应该是在韩城附近。黑蝙蝠在此地严阵以待,是怕有人半途阻止向西北移动的这两万余人。
他早有准备。
我现在很后悔,很郁闷。早知他早有准备,我就继续我的行程了,现在这样自投罗网,不仅又要变成他的金丝雀,还耽误了我去探查自己身世的大事。更糟的是,他才不会感谢我呢!只会更加把我当成傻瓜。
我沮丧地趴在桌上胡思乱想,没有觉察到那几张桌子上的人已经酒足饭饱,纷纷起身。一部分人拱手告别,各自有事去忙。黑蝙蝠走了过来,我以为这回他会好好和我说话。没想到,他只抓了我的胳膊一拉。我跌跌撞撞的被他拉入了怀中,他又故伎重演,抱起我来,想把我扔到马背上。我终于大声的抗议了:“我要一匹单独的马。”
小杜笑了起来,“你骑马赶不上我们的速度。”
我不吱声了,看样子他们还要赶路。
黑蝙蝠还是把我扔上了大黑马的马背,这回他一上马,我就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搂得很紧,怕他又把我放倒。
这一回他没有多余的动作,任由我吊在他的脖子上。只催动大黑马一马当先,我们又上路了。
我又看到小杜在后面冲我扮鬼脸。
我坐在马背上看到了太阳的方向,可以肯定,我们是在向西,应该是回长安了。
我们回到宁王府时,时辰尚早,胡管家正等着我们。大黑马还没停稳,他就瘸了腿凑上来说:“宫中尚无动静,窦公也没有出门。”
“没出门?”黑蝙蝠笑起来,有点难以置信似的。
“听说昨夜新纳了一房妾,今天没人见他出来。倒是叫了醉香楼的席,说是晚间要宴请官员。”
黑蝙蝠想了一下,有些遗憾似的,“我高看他了!”
“那些人也没回来。”
“哪有这么快!清点造册也得花些时间。更何况还得安抚人心。窦公自己不动,全由人代劳,还不知得弄到什么时候呢。我们回来得不晚!”黑蝙蝠微微冷笑。把我抱下马来。
“若今天宫中有人来,便说我连夜找回王妃,此时正与王妃歇息。让他们等!”
我大窘,知道自己再一次被他利用了,他又对后面的小杜说:“若问起调防的事,该怎么说你都清楚。”
“知道,就说王爷这两天一门心思在找王妃,有零星突厥人近日犯关,调防之事是属下按故例自行决断。”
我觉得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他利用我,利用的可真彻底!原来连找我也全是幌子。他做事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我原以为他真的会为我的逃跑着急的。
我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无限沮丧地想溜回自己的小院子。这次回来,下次想逃怕是难了。
他叫住我,“你先过去,等一下我有要紧事问你。”他脸拉得很长,好像我欠他钱没还。
他想审问我吗?都到这地步了,还有什么可审的!我回到了自己的屋里。比出走前更郁闷了。
过了不久,他果真来了,是来兴师问罪吧!
不等他开口,我抢着说,“你不用得意,我并不是你找到的,是我自己回来找你的。”想了一下又补充,“我实在是因为在华胥镇上遇到了那些羽林郎,生怕武威军那边有变,特意回来向你示警。早知这样,我才不会回来。”
“所以你还是为了我回来的。”他似乎有些嘲讽,大约并不相信。
我立刻反讽回去,“你不用自我感觉良好,你对我,没这个吸引力。我才不是为你回来的。我是为了大景王朝回来的,我知道我的舅舅肯定是不堪大用,我怕的是突厥再次来犯时,大景王朝没有一支能御敌的军队。”
他有些不豫“很好!但你不用担心这个,有外戚,有窦家、有夏家呢!想要什么便都拿去。我这里并无问题。”不知他哪来的阴阳怪气。
“夏家怎么了,夏家的军功……”
他一把我抓到他眼前,“我正要问你,你这么不告而别是谁给你的胆子!夏家有军功就了不起吗?就可以让你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吗?你在夏家时,他们没告诉你嫁为人妇的规矩吗?”
“我可不是不告而别,我留了字条给你的。”
“字条?”他从怀中摸出那张纸条,“就是这张字条?这就是你告别的方式?”他向我挥动那张字条。
“对啊,我纸条上不少字了,”我很是安然,想到我也曾这么向他挥动字条,“‘王爷,别担心,我有事去了个好地方,暂且别过,你自己多保重。’真的不少字了,和小雷留下的那张纸条一样一样的,你还胡思乱想什么啊!”我对小雷被他藏起来的事,并没有消气,立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他张口结舌,大约没想到我的报复来得这么快,一瞬间连脖子都涨红了,“你和小雷并不一样……我不听你狡辩,也不和你斗嘴。我警告过你,别想离开我,你是我的!”
“我是我自己的,不是你的!”我气得捏起的拳头。
“这一次,我是看在你自己回来的份上可以算了。若有下一次……”
“下一次,我走了就不回来了……”
“你敢!”他声音似乎从牙根里发出的,气得够呛了吧!
我有什么不敢的,他可真奇怪,这么久了,还没看出我胆大包天吗?我扭了头不理他,房间里还是老样子,我不在这两天,陈妈看样子还是在照常打扫。算定了我逃不掉吗?
他狠狠的瞪着我,好半天才似乎平息了点怒气,把我头扭过来对着他,“我还有些事想问你,一年前……”
“别问,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的,既然你什么也不告诉我,那么凭什么我该告诉你。咱们两不相干,这才算是扯平了!”
“很重要!”
我捂住耳朵,“你的事都很重要,你所有的事我都不必知道。我是不重要的,所以连我弟弟的事,我这个姐姐都不能知道。但是,这不公平!所以,我不要听你的问题,我也没有回答的义务。”
他对我的抗议无动于衷。“你是不是一年前的春天里,突然出现在夏家的?”他扒开我捂耳朵的手,对着我的耳朵吼。
☆、第64章 探究
我当然是一年前到夏家的;这事不知他是从哪里打听到的。但他以为是什么原因?夏家临时从别处找了个野孩子来糊弄他的?
反正他早认定我来路不明;现在也不过是想坐实而已;我偏偏不肯配合他。“才不是呢;我是十五年前的大年除夕从天上掉到夏家院子里的。”我说。
他知道我在胡扯,瞪着眼看了我好头天;突然把我狠狠地按在他怀里;一只手捧了我的脸,自己闭上了眼睛;用手仔细地抚摸我脸的轮廓。我睁大眼睛好奇地看他;他很专心;也似乎很迷惑。
好一会儿,他颓然的放开了我。“我记不起她的模样了,你的样子总会覆盖在她的样子之上。”他似乎有些怨恨;不知是对我还是对他自己。
但这没什么关系了,“你有这工夫装模作样的四处找我,还不如声势浩大的找找你心爱的女孩。”我怒。
他看着我,“对!你说的有道理。我应该一开始就大张旗鼓的找她的。免得你总想占了她在我心中该有的位置。”
这是我想占吗?他讲不讲理啊!他这样子太伤人了。
“出去!”我终于朝他大吼了,并且把他向外推,“你以后少来看我,免得把你自己没心肝忘恩负义的罪名,加在我头上。那姑娘定是白对你好了!我都为她不值。”
他并没有和我犟,任由我把他推到了门边,只是很迷茫的注视我,“她去了哪里?你到底是谁?”
我啪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 ※ ※ ※
我觉得很累!
那天,我把黑蝙蝠推出门外时,正好赶上宁王府的两位嬷嬷带了人来安排洗澡水。看了我们这个模样直摇头。
陈妈说:“看王爷把你纵得,都敢直接向外推人了。”
秦妈只是笑,什么也不说。
我好几天不理他,他也忙得很,暂时顾不上和我纠缠。
我那位舅舅终于还是不能自己搞定武威军,折腾了好几天后,最终还是得求了宁王出马交割兵权,此事被宁王含糊拖着,到现在也没解决。这事在我的小店里是热议的话题。人人都当笑话谈着,但更多的人却也开始担心今年冬天万一突厥又来侵挠,大景王朝是不是还能抵抗。
说起来一个泱泱大国,居然连自己的边疆安宁都不能保证,实在是让人扼腕叹息。说实话,我不知道坐在金銮殿里的我的表哥和姨妈,脑子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小杜也很忙,这些日子派给我的护卫天天都在换人,可这些人只知道紧紧的盯着我,死死板板的,一点也不有趣。
这天一早,我很无聊的在店里做剁椒鱼头。正是黄河鲤鱼肥美的季节,水煮鱼,辣炒鱼块也都很热销。可惜的是,宁王府那些家伙最近全都心事重重,没人好好领略我烧鱼的好手艺。连小杜那个食客也不来。
我自从回来以后,就一直不开心。为了少和那家伙纠缠,我每天都是一早就出门到店中来,很晚才回去。秦妈有些担忧,“那个小店有什么值得你这么拼命的?”
可我觉得,那个小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