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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们,保留一支火把,把其他的火把都灭了。陈道,做好警戒,防止有人打黑枪,打冷枪。”路洋赶来,大声喝令一句。
诸多火把骤灭,只剩下一支火把闪着微光。
“韩丹同志,希望你不要恨我家三少爷。唉,他就算与黎小红有那事,也是在认识你之前的事情。他不算背叛你。他真的很爱你。如果他不爱你,他不可能将一支队伍交给你。这世道,有枪就有权,有人就有势。这是很浅显的道理。那晚,你在一线天山洞里教导我们的时候,你也说过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三少爷把一支武装队伍交给你,实际上便是把政权交给了你。他对你是何等的信任啊!”路洋挤身进来,苦口婆心地劝说韩丹。
今天上午,韩丹跪求林依依的时候,智打爱情牌,聪明的路洋是能领会得到的。
现在,他也智打爱情牌,希望能以此留住韩丹。
否则,凌南天回来,他可不好向凌南天交代啊!
“对对对……”
路洋的话,引起了共鸣,所有追围过来的指战员,都异口同声地叫好。
韩丹心头大震,灰暗的眼神澄亮起来,娇体颤动,蓦然发热。
“丹丹,事实是这样的。我家南天,真的爱死你了。”林依依也赶紧随声附和,甜言去哄韩丹。
“有其子必有其母啊!”薛大妹见状,不知说林依依什么好。
但在此瞬间,她看到了韩丹嘴边一抹不为人察觉的甜笑。
“丹丹……老同学,别走啊……咱们是革命者,你可不能意气用事,要相忍为党,要顾全大局……”吴志刚和郑子捷追上来,挤进人群,也急促地劝说韩丹。
“不!我不是……意气用事,我也非……不顾大局,事已至此,我真的……很难在胶东开展工作了,明天开始,……我名声扫地,我还能做什么工作?不过,不要紧,我不会背叛革命的。……相反,我越受到不公,我就越热爱革命事业。……这恰好说明,革命事业不是一帆风顺的,其中必有艰难险阻。我……真的要去井冈山,那里……本是我一直都向往的红色摇篮,那里的斗争最彻底,土地革命进行得最好。”韩丹没有回答路洋与林依依的话,她澄亮的眼神,只是亮了瞬间,很快又灰暗下来,仍是毅然表态,坚定要走。
言罢,她轻轻地推开林依依,推开薛大妹,双手又去推人群。
男女授受不亲。
众指战员们只好闪身而开,让出一条路来。
“丹丹,你真要走?”林依依急追上前去,再问一句。
“嗯!娘,我真是要走!谢谢您的关心!孩儿给您磕头了。您老保重!”韩丹再次分开林依依,朝她冉冉下拜,真的给林依依磕了三个响头。
“孩子,你……快起来!你不管南天的死活了?熊百胜他们可是要处分南天的呀!”林依依急扶韩丹起来,抚摸她红肿的额头,一阵心疼,又抬出凌南天来劝说韩丹。
第511章各派猎杀对象
韩丹双唇蠕动了一下,想说什么,珠泪却直打眶。
“再见!”她樱唇张张合合,最后也只是颤颤地道出两个字,便又分开林依依,倏然转身而去。
她转身而走的瞬间,伤感的泪水,哗啦啦而下。
“洪武、贺喜,你们俩人,携带两挺机枪,护送韩丹去井冈山。到了目的地后,你们再回来向三少爷报平安。”路洋横臂一拦林依依,便又侧目而视洪武与贺喜,大喝了一声,果断地派悍将护送韩丹前往井冈山。
“是!”
洪武、贺喜应声接令,端着两挺机枪便紧跟着韩丹而去。
“丹丹……韩丹同志,老同学,等等我们啊,我们也跟你走,我们也去井冈山。”吴志刚与郑子捷本是怔怔发呆的,也很不明白韩丹朝林依依下跪磕头的深意。
此时,他俩闻得路洋的大喝声,便回过神来,急朝韩丹追去。
“四夫人,我也去吧,韩政委身边跟着四个大男人,路上若没个女的照顾韩政委,我感觉挺不方便的。我儿钟辉,就拜托您和常明兄弟代为寻找了。”薛大妹很是佩服韩丹,很舍不得韩丹离去,向林依依抱抱拳,又嘱咐常明一句,便朝韩丹追去。
“谢谢大姐!山长水远,你们一路保重啊!”林依依感动落泪,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于夜幕下,拱手祝福。
“夫人,按照我等正午商定的计划,我领十五名弟兄护送你往东走,到了东面山脚,找些船只南下上海,接应云儿和小雅去,也给大少爷和三少爷找条后路。”路洋不想看到林依依伤感,便提议按计划行事,连夜离开崂山,前往上海。
“四娘,放心吧,我一定会和三弟同心协力的。钱财,对我而言,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孩儿与众弟兄继续潜留崂山,相机策应三弟。我明白的,我和三弟只有同心协力,才能杀凌向天,也才能从凌向天手中夺回我们家乡梁山的八千弟兄。”凌霸天怕林依依不放心,便跪在林依依的面前,举手言誓。
“嗯!霸天,好孩子,我信你。我之所以要走,是不想给你们兄弟俩留一个累赘,我既不能打,也不能杀的,又无智勇,留在这里,只会徒增你们兄弟俩的心理负担。现在,有你这样的大哥去照顾你的三弟,我也就放心了。我到达上海,会买好大洋房,等着你们兄弟俩凯旋归来。两台电台,我带走一台,有什么事情,你要发报来。”林依依扶起凌霸天,好言好语安抚凌霸天,只盼凌霸天真能和凌南天真诚合作。
“嗯!敌军已被我们调往深山老林了,四娘,你快走吧,我怕敌军又会到回来,我们也得走了。有什么事情,通过电台再联络。”凌霸天含泪地点了点头,急促地催林依依快走。
透过火光,他能看清林依依期盼的眼神。
“再见!”林依依、路洋和十五名兄弟,挥手向凌霸天道别。
他们纷纷放下机枪、步枪,各自只别两把“盒子炮”,然后往东走,也很快地消失于夜幕下了。
“陈道,你领两名兄弟,进城一趟,找找我三弟,提醒他,别再干什么革命工作了,把在崂山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他,让他注意安全。到了这个时候,不仅国民党反动派要杀他,而且,共产党极左派也要杀他了。唉……三弟现在可是各派各界猎杀的对象啊!你让他务必要小心。另外,你委婉劝劝他,别再去惹那些风流事了,报仇要紧。别整天给一帮娘们拖后腿。”凌霸天目送林依依等人离去,又回身朝陈道喝了一声,嘱咐他进城找凌南天去。
“是!你们两个,跟我来。”陈道朝自己的两名老部下卫兵招招手,又向凌霸天敬个军礼,也领人而去。
“卢强,率部挺进黑风口。宋志光,率部殿后。常明,在前领路。”凌霸天安排好一切,便下令部队开拨,挺进黑风口宿营。他和凌南天的人生,开始了一种无后援无后勤无组织无派别的搏击。
青岛城内。
乌云遮阳,寒风萧萧。
残叶零落成泥,天地间灰蒙蒙的。
行人耸肩缩颈,白色恐怖下的街道寂寥落寞,冷冷清清的。
话说凌南天沿街晃荡,欲出西门,再绕道往东出城,赶往崂山,寻找队伍,向韩丹汇报情报工作。
岂料,他刚到西门,便见两辆轿车开进城来,便急闪一边。
“嘎唧……”
他身后又传来一阵刹车声。
凌南天急身贴城墙而走,可不想在此时惹事。
“老金,对不起哦,杜某本是要出城相迎的,奈何新市长上任,杜某得去捧场啊!来迟了。幸好,我还是在城门处迎上了你这位贵客呀!”
凌南天拉低帽沿,回眸瞄了一眼说话的那人,但见此人身材魁梧,身穿长袍,外套黑上衣马褂,大腹便便,头戴礼帽,上唇留胡,仪表堂堂,颇有风采,年约四十五六许。
此人身旁还有一位窈窕女郎。
此女年约二十二三,身穿粉红色紧身旗袍,外套白色披风罩着香肩,俏脸精致,身上隐约散发法国香水气。
她绰约多姿,举手投足之间,耐人寻味。
她与自称杜某的汉子的身后,跟着几名彪形大汉,腰间鼓鼓,明显携带着手枪。
“李菲菲?新世界的歌女?娘的,咋少爷无论到哪里,都能撞上她?难道,这是缘分?难道,少爷也有福气,睡她一回?嘻嘻!好事又来了。少爷真有艳福!”凌南天看到窈窕女郎的时候,差点惊叫出声,张张嘴,咽了咽口水,心里嘀咕了一句。他还不知自己已成为各派各界猎杀的对象,还想着风流一番,找寻别有风味的快乐。
原来,自称杜某的汉子便是新世界夜总会的大老板杜巍。
第512章虎穴买醉之一
“哎呀,杜老板,客气了,你可是胶东地区的大老板啊,金某岂敢劳动杜老板的大驾?哈哈哈,这回,小弟前来青岛,得让杜老板破费了。”
城门处下车的一帮汉子,均是黑衣黑裤打扮,也是腰间鼓鼓的,明显也是携带了手枪。
为首一人,满脸堆欢,迎向杜巍,拥抱杜巍,甚是高兴。
“金万胜?此人是他娘的金万胜?他与杜巍是好朋友?他咋来青岛了?他是奉凌向天之命来抓我的?不对!听人说,凌向天与韩复榘不和,凌向天是奉老蒋之命,在济南牵制韩复榘的,凌向天不可能派金万胜来抓我。那么,金万胜作为韩复榘的警卫团长,前来青岛,又有何贵干?”凌南天闻声辨人,听出乘车进入城门又下车迎向杜巍的汉子是金万胜,不由心头一阵震惊。
他瞬间思潮起伏,内心一阵嘀咕。
“客气,客气,都是自家兄弟,请上愚兄的车,边聊边去老爷子饭馆吃饭。”杜巍松开金万胜,拉着他上自己的车,又指着李菲菲给他介绍一番,便驱车而去。
“老爷子饭店?哦,南京路,少爷得去打听打听,得弄清楚金万胜到来的原因。”凌南天待他们驱车而去,便尾随而行。
“老爷子”饭店分三层,就在“老爷子”旅馆隔壁,规模宏大,装饰古曲优雅,门前有停车场,四周有铁栅栏围着。
铁栅栏的正中央设置着一个铁拱门,为车辆驶入驶出口。
两侧有行人进出口,每处进出口都有各有两名穿西装戴礼帽的汉子站着,一看这气势,便是有钱人上的饭店了。
凌南天拄拐而来,掏出四块大洋,从侧门而入,将四块大洋递与两名守门的汉子,便无人阻拦了。
哗!里面还真停满了各种豪华车辆,且停有欧式马车数辆。
看来这“老爷子”饭店、旅馆都挺受中外人士欢迎的。
进进出出的绅士、财主、官员,多是胳膊肘儿有位女士挽着。
“靠,少爷孤孤单单一个人,真没劲!”凌南天一看进进出出的那些人,自己傻眼了。
但是,他也只得硬着头皮进去。
“先生,您几位客人?是中餐?还是西餐?”当凌南天踏入饭店大堂时,有跑堂向他打招呼,热情相问。
“哦,中餐,楼上还有雅间吗?”凌南天抬头一看楼梯口,站了不少汉子,都是杜巍的人,而大堂里则已坐满了其他客人,便明知故问。
“先生,您几位客人?”跑堂又点头哈腰地问。
“两位。”凌南天含笑答话。
“呵,楼上没有雅间了。先生,大堂请,最里角边还有一张小台。我去给你倒水。”跑堂一听凌南天才两位,勉强笑了笑,指指大堂最里面,便转身而去。
“靠,一个小跑堂也这么牛!看来这世界真是笑贫不笑娼啊!好,少爷忍一忍。”凌南天便自行走进大堂的最边角的一张小台前坐下。
到这种地方吃饭的人,都有身份与来头,都有人议论时政。
凌南天身前的那张餐台,也是小台,坐着四个人,均是穿西装戴礼帽,也正议论时政。
“喂,兄弟,城里很萧条呀?这一下子来了斧头帮、白虎帮,城里本来又有青龙帮、铁棍帮、大刀会,这么多帮会在一起,咱们怎么挣钱呀?光靠向穷人收保护费,挣不了几个钱呀?”
“咱们铁棍帮很快就垮了,还挣什么钱呀?梁帮主这次可给凌南天害死了,妈的,这个凌南天,让老子看见他,一剁了他。”
“那不一定,梁帮主领着赖深源又去打崂山了。这次可是五个团的兵力大围剿,说不定赖深源就能灭了凌南天那三百来人。梁帮主也可以借此翻身啊!”
“敝帮的事,就不说了。咦,我听说呀,原来的马市长答应了白虎帮及斧头帮在胶东一带贩鸦片、经营枪支弹药和赌场的,可是这两帮刚由上海赶来,马彪就死了,没办法,这两大帮现在正在码头那边与大刀会争地盘,打的死去活来。而青龙帮呢,则有官方背景,经费不用愁,也不用上街讨保护费,听说这次赖深源上山前,还特意留了一个特务连给青龙帮,乔装成青龙帮的弟子。我看呀,咱们改投青龙帮门下就是了。”
“听说大刀会这次死伤惨重,码头地盘丢失了。白虎帮主要经营赌场,听说在上海的时候,斧头帮与白虎帮也不和,时有争斗,这次白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