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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卫先生,我来找萨莉·巴威克,”队伍不长,当贾斯汀排到队伍前面时他打字说。“她想见我。”那是一个谎话。
“你的名字?”警卫问。
“贾斯汀·芬恩。”
警卫触摸面前的屏幕查询人名地址。“萨莉·巴威克。她在四楼。让我先打个电话看她是否过来接你。”他看上去正在听话筒内的声音,他示意贾斯汀靠边站,这样他可以接待下一个人。如果萨莉此时没玩游戏,毫无疑问他会让贾斯汀下次再来。这样可不行。
电梯铃响了,六个人从里面走出来,同时一群化身往前走,准备挤进去。影子贾斯汀偷偷地走到他们中间。电梯门关上,警卫的后脑勺消失在电梯外。
在四楼的编辑部这层,贾斯汀逐个隔间搜寻,只花了几分钟就找到了萨莉的办公桌。她的化身在键盘上勤劳地打着字,忙着编写一则报道。
“萨莉?”贾斯汀叫道。
影子萨莉抬起头。她看上去没有认出贾斯汀。“对不起,我现在很忙。也许你可以晚些时候来,我们再谈谈。”一个事先编程好的回答,怪里怪气的。
如果她没有登录,游戏人物应该是灰色,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当玩家下线后,游戏化身继续自我行事,以一种典型的机器人式的迟钝行使功能。假如在“影子世界”中,有个人在棉纺织厂工作,他的游戏化身会在他下线时不停地制作棉花。玩家可以留下简单的指示:例如坐5点15分的地铁,边看电视边吃饭,在11点上床睡觉——并且在玩家回到游戏之前,他的游戏化身会尽量避免和别的玩家接触。它甚至会呈现一种被洗过的蓝色,这样别人就会知道此时交流受阻。影子萨莉表情正常,但是很明显萨莉并没有控制游戏。
贾斯汀敲写着,“萨莉,你能上线吃午餐吗?”
“那很难说,”影子巴威克答道,“如果你能留个便条给我,我可以在不是很忙的时候看一看。”
“好的。”贾斯汀打上字。他发现萨莉桌上放着一张纸和一支笔,于是写下:
萨莉:
我在比利羊排酒馆,请和我见面。我在下午1点钟前会一直在那儿。
贾斯汀
贾斯汀把纸条放在萨莉化身的面前,她收下了,但是并没读。她又回去打那篇主题虚构的虚构文章,没有人能读得到。
贾斯汀乘电梯下楼准备回到街上。经过那个警卫的时候,发现他似乎没有因几分钟前贾斯汀不见了而担心。他肯定也是由编程操作的,贾斯汀想。受程序控制的人可以让你侥幸逃脱。但真正在线上的玩家就不行了。
他穿过街道,走进地下通道,来到下层密歇根大街,然后进了比利羊排酒馆。他点了一个汉堡,一份薯条,一杯可乐,并找了一张可以看见门口的桌子,但是桌子有点晃。
真实的比利羊排酒馆没什么特别的,从它在游戏中的样子也看得出这一点。一个长长的L形吧台沿两面墙而放,许多台电视机悬挂着上方,播放着昨晚芝加哥公牛队比赛的重要镜头。椅子单调老旧,架子是空心铝管做的,坐垫用乙烯材料做成,靠背刷的是人造木漆。油毡地板又旧又脏。墙上的框架中附有相片,一些还有亲笔签名,这些名人是影子比利羊排酒馆的老顾客。这些名人被分为三类——在真实世界有名但在影子世界中却鲜为人知的是一类;在真实世界中默默无闻,但在影子世界中变得很有名气的是一类人;在两个世界中都名声显赫的归为一类。最后一类中的许多人是“真实原型玩家”,这些人只想着出名,他们不满意已经从真实世界人们那里获得的尊敬,需要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爱和倍受瞩目。然而,他们中有一些人很有趣,就像现在受欢迎的芝加哥新闻女主播一样,她的化身在影子世界中离开了新闻界而成为世界著名的音乐会大提琴演奏家。那真不错,贾斯汀想。
真实贾斯汀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听到铃声响了,其他学生冲出教室门向食堂跑去。贾斯汀伸了一个懒腰,但是几乎没人注意到他落在后面。午餐时间学生在计算机室工作挺寻常的,同班同学中没有谁和年岁小一些的贾斯汀关系好得要关心他午餐吃什么。教室里只剩他一个之后,他把注意力又转向了游戏中。
当影子萨莉进门的时候,贾斯汀正吃着汉堡包,准备撕开薯条袋子。她站在台阶上,环视四周。当她看到贾斯汀时她点了点头,但她看上去并没有因为看到贾斯汀而高兴。
“贾斯汀,中午一个人坐在酒吧里,对你来说是不是还不够年龄?”她说道。
“萨莉,也许在真实世界是这样的,”影子贾斯汀回答,“但游戏中对此要求很松。”
她坐下来,把两个指头轻轻伸进贾斯汀的薯条包。“怎么了?”在“听力圈”里没有其他人,所以他们可以不用叫名字来确认是在和对方说话。“你在打字啊。在学校里吗?”如果她戴着耳机就能听到贾斯汀的声音,她的计算机能把贾斯汀敲打的字转化成一种平缓、机械的声音,只是听上去有点假。另一方面,她的话也能被贾斯汀的监视屏转化为字幕。
“是的,那很讨厌,”贾斯汀说,他接着不自在地说:“但是你知道吗,这一次,我再也不会让你变回一个模仿真人的游戏化身固定在那。”
萨莉没有立即回答,贾斯汀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冒犯了她。“在这里,成为一个“真实原型玩家”不用感到羞愧,不是吗?”
“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样的。”贾斯汀表示同意。“我只是惊讶罢了。我猜你不过和我一样是个喜欢研究犯罪行为的爱好者,只是在‘影子世界’的新闻报业找了份工作。”
“我想,我是这样的。”巴威克说,“不过我是先在真实世界的报业给自己找了份工作。你怎么发现我的?”
“我在今早的报纸上看见了你的署名。”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会在1点之前登录的?”
“我猜想一个‘真实原型玩家’不会不趁午餐的空闲来玩玩游戏。”
“是的,”巴威克说,“我总是害怕程序会让我的游戏人物走到街上,或是撞上一辆凯迪拉克之类的。我必须尽可能地控制她。”
“当我在你办公桌旁看见你的时候,发现你的游戏人物看上去是活的,你却不在。你是怎么做到的?”
影子萨莉笑了笑。“这是‘影子世界’一个古老的秘密。这个‘真实原型玩家’的小戏法老早就有了。”
“我不是很了解‘真实原型玩家’游戏。”贾斯汀承认,“你只是在用你的真实行为在塑造她。”
“差不多是这样的,”她说,“但是那是我知道别人用什么方式看我的最好方法。我个人觉得那就是游戏的目的。许多人玩这个游戏是为了创造一个理想化的新版自我,但是我希望游戏中的萨莉·巴威克尽可能像真实的我。通过她,我能更好地掌控一个真实的自己。”
“我从来没听过哪个‘真实原型玩家’这样说,真的,”贾斯汀写道,“这很酷。关于那件事我想了很多——总在对比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别人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萨莉说:“对生命存在的神秘感兴趣?我猜十五岁的人都会想这些。我有时会忘了自己那么大的时候是怎么想的。仍然努力想要把一切都弄明白,想知道大人们究竟比你们多知道些什么。”
“帮我解决这个难题吧,”影子贾斯汀说道,“大人们多知道些什么呢?”
“知道的一点不比你多。但是你对哲学特别着迷是吗?那样很好。”
“是的,我妈妈在我小时候就开始让我接触了,”贾斯汀写道。
“你妈妈?为什么?”
“我不知道。”贾斯汀打字很快,不想谈到自己的精神科医师,想把话题从自己的生活上转移开。“虽然我们有了一些交谈,但是你是一个‘真实原型玩家’仍然让我觉得可笑。”
“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威克恶魔’。自从我们迷上‘影子世界’以来,我一直说他是一个‘真实原型玩家’,一个在网上模仿真实生活杀人的人。”
“是吗,所以呢?你认为我就是那个人?”萨莉在取笑他,贾斯汀十分肯定。
“不,我认为你不是他。既然你本人就是个‘真实原型玩家’,那为什么不相信我的理论呢?”
“因为有许多更合理的解释,贾斯汀。但合理的解释几乎总是最简单的一个。”
“这是‘奥克姆的剃刀’,我知道。”贾斯汀敲打着键盘。
“什么?”
“威廉·奥克姆威廉·奥克姆(1285?—1349?),英国哲学家,经院派神学家,被认为是唯名论学派最伟大的代表。,十四世纪圣芳济会的一个修道士。‘正确的解释几乎总是最简单的一个’是他说的。”贾斯汀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表现得像一个万事通。他在真实生活中经常这样。
“你总是不断让人吃惊,”萨莉说,“这里真热。”游戏中的温度在显示屏上出现,游戏人物会随之行动——脱下衣服,喝些饮料——否则他们会感到疲惫。最终,游戏化身有可能会脱水,需要被送往影子急诊病房。
贾斯汀不想谈论那个坏了的温度调节装置。“为什么你觉得‘影子世界’的谋杀案,或那些很像‘威克恶魔’干的案子更有可能是模仿者干的呢?你知道‘影子世界’中四分之一的居民是像你一样的‘真实原型’。为什么不设想‘威克恶魔’也玩游戏,并在两个世界都杀了人?”
“因为我们对你的疯狂猜想没有任何证据。而且就算这是事实,贾斯汀,我们怎么能够证明?‘威克恶魔’没有在真实世界留下任何身体的证据。在计算机网络上,它也是一个幻影。没有指纹,没有DNA,没有血液证明。”她顿了顿,好像在犹豫要不要说下一件事。“此外,还有一个原因。”
“是什么?”
“‘威克恶魔’的受害者死后被摆成各种姿势。‘影子世界’中的那些尸体并不是这样的。”
“有一些看上去也是经过摆放的。”贾斯汀说。
“不是的,真实世界的‘威克恶魔’受害者腿分开很大,左手掩在左胸上。每个人都是这样。”萨莉说,“警察命令不能在报纸上登出这件事,这样他们就不会撞上模仿凶手的人。”
贾斯汀没被吓住。“也许他偷偷在游戏中做了不一样的手脚。我只是想这是值得调查的。如果我们在‘影子世界’中发现是谁杀了那些女孩,也许能引导我们找出真实世界中的凶手。”
萨莉的化身掩住了嘴,但是贾斯汀的屏幕上没有出现表示她正在笑的字幕。也许她在打哈欠。“是的,我想那是对的。”她说,“这就是你专程而来的原因吗?因为发现我是个‘真实原型玩家’就又来和我争?”
“我在学校里,”贾斯汀敲打着键盘,“颇感无聊。”
“像你这样聪明的小子肯定会感到无聊,我不觉得奇怪。”
“我现在要赶回去上下一堂课,一会儿就上课了,我该去赶火车了。”
“好吧,我的午餐休息时间也马上完了。”
“萨莉,在我走之前请告诉我,”贾斯汀写道,“如果我到真实世界的市中心,给你留张条,说我在街对面等你,你会不会出现?”打出这样的字之后,他意识到这些话看上去有些轻浮,对他这个年纪来说还有点冒失。但他管不了这么多了。
“影子萨莉”绕过桌子,拍了拍贾斯汀的肩膀。“是的,我会去的。”她写道,把贾斯汀空的薯条袋子弄了个底朝天。“女孩总得吃点东西。”
第十一章
六个星期前,也许它们还是些没有意义、容易被遗忘的音节,但现在当贾斯汀听穆尔医生说起它时,这个名字却呈现出一连串邪恶的污点。他用指头拨弄了一下装有证据的信封,里面的每一页纸上都把它用粗体标示得醒目了:
萨姆·科恩。
在贾斯汀心中,它已经是邪恶、蛊惑的代名词,就像邦迪、盖西和斯佩克一样。
萨缪尔·内森·科恩。它需要一个中间的名字使它变得更为正式。为了获得最大程度的不光彩。
“那么,我们要做什么呢?”
“我不确定。”戴维斯答道。
“我们去找警察,”贾斯汀说,“我们可以解释发生了什么事。找一个鉴定人来鉴定他的DNA采样。如果他的DNA同我的一样,他们就可以指控他为杀害安娜·凯特的凶手。”
“我认为没那么简单。”
“为什么?那不一直都是你的想法吗?”
“首先,我怀疑我们是不是有足够的证据作为凭证。科恩的DNA采样一离开警察局,证据链就被破坏了。即便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