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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伤觉得好笑,但她的嘴角只是僵硬的抽动了一下便停住了,谁也没能看到她的笑。
言伤是能下厨的。作为一个女子,她的厨艺不算顶尖,但也还能入口。然而谢笙执意让她坐在椅子上不动,言伤便真的没有动。他站起身来,比她高了许多。
谢笙满足的摸摸她的头,这才转身去了厨房。
言伤:“……”
好幼稚。
她轻咳两声,伸手碰了碰被摸过的头发。谢箫在一旁目睹了全过程,小脸通红,一双大眼睛闪亮闪亮。
“夫子,你将来要嫁给哥哥么?”
言伤沉默了片刻,一本正经道:“自然。”
谢箫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哥哥整天只知道画春。宫图,洗衣服,做饭,扫院子。我还担心没人会要他呢,你肯嫁给他真是太好了。辛苦你了,夫子。”
言伤:“……”
洗衣服,做饭,扫院子,这样勤劳又长得这样好看,谢笙若不是龙套,应当会是全城少女争相献媚的对象罢。这样的想法没有在言伤心里游移太久,因为等吃到谢笙做的饭,言伤更坚定了心中所想。
炒青菜,煨土豆,配上谢笙自己腌制的萝卜干。
明明是简单的菜,但她却能吃出鲍鱼燕窝也不能给予的美味和满足来……
谢笙从土豆里翻出两块排骨来,一块夹到谢箫的碗里,一块给了言伤,他自己碗里却堆着青菜和萝卜干。言伤没有试图将排骨还给他,她望了他一眼,随后低头细细品尝那排骨。那块排骨吸收了煨土豆时的汤汁,分外好吃。
言伤想,若能一辈子吃到这样的菜,即使没有锦衣玉食,她也很幸福。
若能一辈子吃到……
言伤知道自己现在所做的梦其实是个奢望,因为谢笙是早晚会出人头地的。若他出人头地了,哪里来的时间给她做饭?一个男人是不可能被厨房困住的。
这时的言伤想着这些东西,学生之间的流言反而被她抛到了脑后。是以第二日中午下课时,被书院院长叫过去的言伤还在心中怔了怔,一时没想通是为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翻一本1999年写的台言【……】,对着一段话笑了半天,你们感受一下。
【“不——”他仰天狂啸,不顾自己若运气会让体内残存的“春雨情”怎样发酵,他愤而甩掉手中的剑,夺门而出。
他冲进屋外的绿林里,疯狂的挥掌击向树身 天啊!他爱上她了!他爱上她了!
他不断的挥掌,一掌一掌击向粗厚的树身上!
老天!你为什麽要让我爱上她?为什麽?为什麽?他在心中呐喊。
她是贼!她是贼啊!她是官府极欲诛之而後快的山贼啊!】
#论咆哮体的历史之源远流长#
【感谢樹夏妹纸扔的吟猿抱树春宫图;旧眠妹纸扔的玄瞑鹏翥春宫图,千夜妹纸扔的山羊对树春宫图;紫望灵妹纸扔的超大型昆鸡临场春宫图,还有磨人的仗贱珊璞酱兔妹纸扔了一幅传教士春宫图,想知道那些词语是什么意思么,快去百度啊百度啊,期待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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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拯救十五岁杯具学生(八)
夜晚来临,夜风温柔的拂过谢府后门外的樟树;发出阵阵“沙沙”声。天空的云像是深色的纱;遮住大半个月亮;只投下几缕清辉;映照在近在咫尺少年温润清雅的脸上。
言伤被谢笙用力抵在朱红色后门上,踮起脚尖努力地亲吻着。少年紧闭着双眼;漆黑睫毛在月光下像是染上了一层青霜;泛着令人心动的清冷寒意,言伤半阖着眼;鼻尖嗅到清冷皂角香。
“喵!”
不知从哪里蹿出来一只白色的猫,在夜色中一闪;惊得言伤一把推开身前少年。那只猫望着这边偏了偏脑袋;大眼睛在夜色中明亮闪烁;又懒懒叫了几声,这才跳进一边的草丛里,不见了。
“夫子……”
因亲吻到一半被生生打断的少年嗓音沙哑。他的眼睛在月色下直直望过来,言伤心头一跳,抬手挡住自己的嘴,谢笙垂下睫毛一手拿开她的手,另一只手紧紧抱住她的腰,再次吻了过来。
她的双唇紧闭,少年便像觅食的小兽般有耐心的舔舐着,等待着。唇上湿润温柔的触觉像是春日饱满的花瓣,言伤僵了片刻,终于张开嘴,少年的舌头立即便钻了进来,极致缠绵,两个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这种被年幼少年硬压在黑暗处强吻,彼此都沉醉其中,路旁随时都会有人经过的感觉教言伤心中有种罪恶感,但伴随而来的是兴奋和刺激,两人都深深沉溺其中。
谢笙吻得很用力,她的气息太诱人,教他连呼吸都想放弃。
感觉到他的呼吸急促,应当是累了,言伤微微低下头,弯下了腰,方便少年更加强硬和霸道的掠夺。这个吻比起情不自禁的互相渴望,更像是一个施舍。他仰着头祈求她的恩赐,她则高高在上给予赏赐。
谢笙在不安,言伤知道。
他昨夜一定又熬夜画春宫图了,眼下淡淡青黑无法遮掩,白日里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连失去的失眠也不曾补回来。这样疲惫,看向她的目光却是和风霁月般清明,吻向她的唇舌也带着强有力的渴望和炙烫。
这个少年看起来不染纤尘,笑容泉水般纯净,但一旦动了某个念头,执念却深得吓人。他大胆地把自己的感情摊在她的面前,等待她的回应。因为她不能够回应他,她对他的感情表现得像是无动于衷,是以他开始不安,试图用某些方式宣泄自己的情绪,证明她的存在。
正因为明白他心中所想,言伤一动不动,任他吻了个够。待到谢笙喘着粗气离开她的唇,嘴唇上还残留着透明的液体,嘴唇红肿艳丽得教他眸色越发深沉。
谢笙的手指从言伤脸上滑落到嘴角,拇指轻轻擦去她唇上液体,声音里带着不稳和祈求:“夫子,今日你没有来得及教学生《史记》,明日再来,可好?”
言伤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好,明日再来和谢箫一起吃你做的饭。”顿了一顿,又伸手轻抚了一下谢笙的发,谢笙的眸光一下子亮了起来,握紧她的手。
言伤挡住谢笙不安分又要吻过来的嘴:“今日已经晚了,你回去罢。 不必送我,这条路我已经记住了。”
谢笙自然不肯让她一个人回去,然而他刚要开口,她已经反握住他的手,声音里似有叹息:“今夜你便早点睡吧,看见你眼上的青黑,我便知道你又熬夜了。”
“……看我熬夜,夫子会心疼么?”
“自然。”
她的回答教他感到很满足,一时间脸上又露出了那种小孩子般的笑。待他收住笑容抬起头,却只看到一个纤细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夜色里。
谢笙怔怔的望着她离开的方向,站了许久。手心里她的温度一点点冷了下去,少年低下头看着自己被她握过的手,忽然轻轻笑了。
“夫子,我会好好保重自己,就算是为了你。”
第二日谢笙果真一副焕然一新的样子,眼下阴影也变淡了些。言伤看向他的目光里带了满意,谢笙望着她便微笑起来。
那微笑里含着向往和温柔,教人看了便觉得脸红心跳。
知晓学生们早已将自己同谢笙的互动看在眼里,言伤心里一半是忧虑,另一半在考虑着今后的事情。是以直到晌午下课,她也没有再看谢笙一眼。
谢笙眼里的笑意慢慢凉下去,他将视线放回手里的书上,旁的学生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只是看出,他微微垂着眸,黯然神伤。
晌午时,言伤来不及收拾书本,一个弓着背的老人便出现在了学堂门口。言伤只抬头看了一眼,立即丢开手中书本,上前搀住了老人。
“院长,您怎么来了?”
头发花白,胡子也都夹杂着白色的老人环视了一眼教室,咳嗽两声对着学生摆摆手:“今日的课就上到这里,下午你们也不必来了,在家中自己温书。”
学生们欢呼一声便三三两两向外走去,言伤没有反对院长的资格,只是恭敬有礼的低着头,等着他说下一句话。
然而院长却久未开口,言伤正觉得奇怪,顺着院长目光看过去,正看到谢笙站在座位前,手里抱着上课用的书,整个人就像被定在那里一样,并没有要走掉的打算。
“……你是谢笙?”
言伤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却见谢笙谦卑埋了头:“是,院长。”
院长的目光放回言伤身上,他虽然老了,但一双眸子却是闪着睿智的光芒。针一样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了数次,叹口气慢慢地转过身。
“夏夫子,你跟我过来。”
“是。”
言伤望了谢笙一眼,他站在那里安静的看着她,墨色头发像窗外梨花瓣一样被风吹得胡乱飞舞起来。
对视只是片刻,言伤很快收回自己的目光,随院长走进了书院放书的房间。
院长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又指指就近的另一张椅子道:“夏夫子,你也坐。”
言伤弯了弯身子,才刚坐下来耳边便传来老人似乎早已洞察了一切的声音:“你与谢笙,可是两情相悦?”
这话问得直白,一点也不给她狡辩的机会。
言伤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尽管院长口气并不咄咄逼人,但却依旧能听出他的不赞成来。她若回答“是”,她与谢笙也许就得离开书院,是以她的回答关系着太多东西,她并不敢轻易回答。
“我并非迂腐的人,不然也不会同意你来书院教书。”院长的手指在桌上滑动着,“然而学生和夫子之间除了师生之情,不该存在其他的感情。夏夫子,你应当能够明白,你若对自己的学生动了心,一时的感情用事会毁了你,也会毁了他。”
久久的沉默,言伤终于点了点头:“是,我知晓。”
这样的话不必院长说,她也明白。
但她若是个在意这些的人,又怎么会成为陪伴龙套,拯救龙套的人。不管什么样的身份,不管隔着怎样的距离,她终究是会想办法冲破这些的。
只是还不到时候罢了。
言伤忽的抬起头,直视着院长的眼睛:“院长,我与谢笙除了师生关系,没有别的关系了。”
女子的话语冰冷决绝,院长反而一愣。目光瞥到贴着地面投射进来的一片阴影,他略一思索,随后严肃开口,像是在质问:“那么这几天的流言,是怎生一回事?”
言伤神色淡然:“我与他实在没有任何关系,不过是学生们胡说八道罢了。”
“……那样也好。”
有些东西便是这样,脑子里怀疑着,在心中咀嚼了千百遍,等到当事人真的毫不心虚正面解释了,反而觉得无趣。
院长的手指在桌上又敲了两下,之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动作一停:“……夏夫子,不知你今晚,可有空闲?”
言伤微微惊愕的张大眼,想到同谢笙约好今日到他家去,再对上院长仿佛隐藏着些什么的目光,她的心中忽然就轻微的疼痛起来。
言伤狠狠心,轻轻摇了摇头:“并无安排。”
“京城来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夫子,同你似乎是一般年纪。我与他约好了今日在凤薇楼大醉一场,你既然也有空闲,便可一同前去。此人在教学方面有极高造诣,你也能跟着学习一些。”
“……是。”
院长又说了些该注意的事情,言伤恭敬的一一听了,一一应了。好不容易将院长送出了书院,刚转过身准备回学堂去拿遗落的书,却见谢笙一动不动站在学堂门口,像是一座已经站了千年的石雕,目光紧紧盯着她。褪去了平日里春风般的笑,他的目光里只有阴冷和微嘲。
“……谢笙?”
言伤开口叫了他的名字。谢笙没有动,仍旧那样冰冷的看着她,像是想将她从里到外看个清楚。
四下无人,他看了她很久很久,才终于淡漠开口:“夫子,你答应我,今日会到我家里教我《史记》,阿箫也很开心的等着你过去。”
他不再自称学生了,言伤心中一凉。没想好怎么开口,他已经又轻笑了一声,走上前,指尖带着微微梨花色,轻轻划过她的脸颊。
“我从来没想过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因为把你当做珍贵的人,我才会正视自己的将来,才会想着要出人头地,才会想着要放弃这份丢人的生计。”脸上像是流过冰凉的一道水流,谢笙指尖触感冰凉,“我只是没有想到,夫子是个清高干净的读书人,与我这种人有任何关系,对你来说都是恨不得立即撇清的羞耻。”
言伤轻轻握住手指。
少年的笑轻柔而冷淡:“夫子,我不怪你。只是今后不要再玩弄我的感情,我从来都是个愚笨的人,会当真。”
作者有话要说:春宫图小番外。
春宫女:你特么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快动啊!这个姿势一动不动你要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