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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西东传奇·还魂
前言
还魂的传说在世界各地都有,但以中国的记载最为生动详细,有阎王拘错人的放魂魄回阳间补足阳寿,更有自己的躯体腐烂可以借助别人的躯体,称为借尸还魂。还不明白的,不妨可以去看看蒲松龄的《聊斋志异》。
古人相信道家可以修炼出元神,较高的境界叫做元神出窍,可以自由分离组合自己的肉体灵魂,如此一来,还魂就成为自身的一个本领,无须借助外来的力量。厉害一点的道仙甚至可以修炼出几个元神,只要剩得一个不被消灭,本身就死不了。这又不知是什么形式的存在。扯远了,说故事。
胡西东传奇·还魂
㈠死者杀人
先看一宗案例:
2003年5月19日晚7时许,死者陈汝锋被人发现死在外环公路边的水沟中。死者头部三处伤痕均为钝器所击,但颅内无出血,不足致命,颈部无勒伤痕迹,身躯四肢亦无其他伤痕,具体死因不详。
有目击者(死者同事,乔远房产公司职员)称,该晚5时左右,公司副经理陈汝锋下班打车回家,上车的时候掉落一份文件,自己帮他捡起递到车里,当时司机回头看时和自己打了个照面。警方根据目击者的描述,画出了该司机的头像拼图。
起初这个案件被划归普通刑事案件,所以由刑警队夏水健队长负责,夏队长是刚刚由警员升上来的,二十七八岁,意气风发,接手的第一件命案自然十分地卖力。
其实这若是件普通案子的话,根本也不需要动太大脑筋。所以一上来,夏水健就带了那张拼图,直接到了该区最大的一家出租车公司。当他在这家公司看见第一个人之际,他就把那张拼图拿了出来,比着问:“先生,请问你认识这个人吗?”
那个人神色怪异莫名:“你……找他?!”
夏水健翻开西装,露出别在衬衫上的证件:“夏水健,刑警队的。”
那人脸色发白:“警官,余风都死了十年拉。”
夏水健脑袋嗡了一下,用力指指拼图:“这个人,叫余风?已经死了十年?”
那人像是发觉夏水健很无聊,摇摇头自顾走开。夏水健自然不信,一个死人怎么可能开车送人。接下来, 他又问了这家公司的许多雇员,得到的却是同一个答复。而且更有上了年纪的老雇员百分百肯定,图中的人就是余风,并指出了一些相关的特征,无一不符。
结果这个案子当然就在夏水健的唉声叹气中交到了特别刑侦处关心主任手中。
关心接手这个案子的时候,也是很不以为然。她的想法是,一个人要杀人而又不至于暴露自己,假扮别人是个很好的办法。而扮一个死者虽然吓人却相对愚蠢,因为人家不会过多地对死者有兴趣,那么能把死者扮得很象的只有非常熟悉死者的人。
关心几乎要暗笑夏水健的稚嫩。但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后,她的想法就大大改观。
当时关心正在大声部署,命令乔木带几个手下去处理这件案子,她甚至不准备把它列为特殊事宜。这个时候,夏水健来到她的办公室前,由于关心所在的是一个冷僻的部门,在一般人眼中,这里也是阴森诡异的所在,所以平时绝少有人来。夏水健叩门而入,双手捧着一个薄薄的档案袋,向关心笑道:“关主任,我的手下拿到的最新资料,希望对你有帮助。”
顿了顿,迟疑道:“关主任,这个案子中只怕……真有不干净的东西。”
关心接过档案袋点头道谢,夏水健步履轻快地退出门去,显然他为自己能够给关心这种大美女作出一点提醒而感到十分兴奋。
乔木率队出去以后,关心打开档案袋,里面只有两张图片和一个小小的牛皮纸袋,头一张图片是一个人像,这个头像已经在眼前晃动过不下二十次,奇怪每看一次总有点熟悉的感觉,仿佛似曾相识,他就是余风,那个出租车司机。另一张图片是一辆出租车,很久以前的款式,应该就是十年前余风驾驶的那辆。
牛皮纸袋里是一张相片底片,当她将这张暗红色的底片取出来时,她就有一种不寻常的感觉。关心从设备科弄来一台特别的幻灯机过来,可以将底片直接反色照射出来,关心将那底片放了进去,立刻在她办公桌对面的白墙上显现出这张照片。
关心只看了一眼,立刻就有一种压抑得想大声惊叫的冲动,她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不然也无法胜任她目前的职务,但此刻她感到浑身的寒毛都直竖起来,那张照片传递的恐惧令她不由自主将身体窝缩在大大的办公椅中。
照片是余风尸体的头部,眼睛睁得极大,那种被惊吓过度而扭曲的五官组成了一个恐怖的符号,毛骨悚然意味之浓烈,令关心不敢再看第二眼,所以她顺手拔掉幻灯机电源,深吸一口气后,思绪才恢复正常。
单是这一个图象还不足以让鼎鼎大名的关主任失魂落魄,更大的原因是,这张相片这个死者或者说这张扭曲的面孔,关心是见过的。那是好多年前了,关心刚刚调来特别刑侦处,有一天在外面的走廊上和一个失魂落魄的警员撞了一下,那警员手里的一张相片掉落地上,就是这张恐怖至极的面孔。这桩怪案当时没有过多宣传,几乎被当作秘密处理,那时的关心好奇心比较重,千方百计打听到原因:死者只是个出租车司机,嫌疑犯却是个外国富商,已被引渡回国。
关心豁然开朗,这个凶手假扮余风,一定是余风生前的朋友,仇视政府当年的做法,所以不怕引人注意,或者这就是凶手的本意。那么这类案件事关国家声誉,隶属谍报部的特别刑侦处当然应该引起重视。
关心仔细看了一下卷宗,发现很奇怪没有本案死者陈汝锋的尸照,关心挂了电话给夏水健,夏水健迟疑片刻道:“那些照片我扣了下来,太恐怖了,我想……大概,不适合你看。”
关心问:“余风的资料哪里得来的?”
夏水健道:“是我手下在档案室里淘出来的,很奇怪,当年一宗案子仅仅留下这么一点点东西。”
关心心里一动,问:“那些照片是不是面部表情扭曲恐怖?”
电话那头低低呻吟一声:“你怎么知道,验尸组同事告诉你的?那这些照片还要不要送到你那边?”
关心道:“不用了。”夏水健明显失望地叹口气。
装扮杀人容易,可是如何能让死者都有如此惊惧的表情,这就令人费解了,而且陈汝锋身上找不到致命伤,莫非是吓死的?难道他认识余风?
关心克服了一下内心涌起的恐怖,想还是亲自去看一下陈汝锋的尸体,看能不能捕捉到什么的线索。
胡西东传奇·还魂
㈡江南铁伞帮
我认识夏水健纯属意外。
那天我是应邀去参加一个古埃及文明展览会,展览会设在这个城市最大的国际会展中心,因为展览陈列的东西不泛价值连城的珍品,所以保安措施十分严密。
可是这样的展品对我却无丝毫吸引力,我看得呵欠连天,进来不到十分钟,我就决定不在这里呆下去。我出会展中心大门的时候,却好有一队阿拉伯打扮的人进来,后面跟着两个青年警官,我认得那几个阿拉伯人是近期常在新闻中露面的叙利亚来华商业代表团。
我让在门的一边,等这几个人过去,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一辆面包车疯狂地冲了过来,就在大家为此错愕的一瞬间,车门拉开,一只枯瘦的手伸出来,将落在最后面的一个叙利亚商人拉了进去,车子并无停止,那自然是想高速逃遁。
那两个奉命保护叙利亚商团的警官大吃一惊,高个子的警官反应很快,一拧身子,拔脚就追。这时会展中心的保安人员也被惊动,有一个认识我的问:“胡先生,发生了什么事?”
本来这种事我没有兴趣插手,可是给他这么一问,倒显得那帮劫匪是在我胡西东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劫走的,我当然削不下这个面子,也没有回答那个人的话,就拔脚追过去。
人若是跑得过汽车的话那汽车也不用装轮子了,直接装四条腿就可以了。不过幸好这个城市的交通状况不是十分如意,那帮劫匪显然是新手,豪无目的乱窜,发现堵车就碰碰撞撞改道,这么一来,我要追上他就不是什么难事了。那个高个子警官的体质也十分地好,竟然不怎么落后于我。
那辆车歪歪扭扭最后竟开入了一条死胡同。我闪进一个胡同人家的门廊,伏在墙边观察,只见那辆车侧门打开,下来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太太,前门接着下来一个络腮胡子的中年人,四下里看了看,确定无甚动静,伸手进侧门拉了麻袋出来扛在肩膀上,必恭必敬向老太太道:“四奶奶,进房再说吧。”
我大吃一惊,无论我如何估计,也料不到主持这件事的是一个老太太,而且他们显然也没有发觉被人跟踪,这里居然还是他们的窝!
就在这个当口,气喘吁吁的高个子警官赶到,拔枪指着那中年汉子:“放下……奇,奇路亚先生!”
那个老太太忽然一扬手,当一声金属碰撞音,那警官的配枪已经掉落地上。不等那警官弯腰,那络腮中年汉子抛下手中麻袋,揉身冲至那警官面前,一出手便取那警官的咽喉。我又是一惊,这人出手不凡,那个警官只怕要糟糕。孰料那警官仰头一下子避了过去,还旋腿还了记侧踹,却是空手道的奇妙招式。
络腮汉子轻敌中腿,噔噔噔退出三步,勃然大怒,身法一变,好似平地里矮了十公分,捺指如勾勾勾不离那警官的胸腹要穴。
这时我心里的讶意已经到了极点,这种身法武功属于一个叫做江南铁伞帮的古老门派,我武术上的启蒙教师就是铁伞帮的一个长老(那是另一个故事,这里不复赘言),铁伞帮的全盛时期是二十世纪初,清末小刀会覆亡之后,到二十世纪四十年代,由于日寇侵华的全面升级,铁伞帮也逐渐成为抗日团体,甚多帮众成为军队和游击队的暗杀主力。那时的铁伞帮帮主也是死于日寇之手,据说自那届帮主赵自然死后,铁伞帮群龙无首,基本上处于解散状态。
眼前的络腮汉子我估不出他是谁,但那个被络腮汉子称为四奶奶的应该就是赵自然当年的妻子云秀,赵自然在帮中众结义弟兄里排行第四,帮中兄弟习惯称他为四哥,称云秀为四嫂。络腮汉子低出两辈,当然称她为四奶奶。这种传统的武林中人很难和现代大都市联系到一块,而且还是如此恶劣的联系。
那警官也好生了得,跳挪腾越,空手道搏击术被他运用到极致,络腮汉子一时倒也奈何不了他,抽空喊道:“四奶奶。”
那老太太一步步挪过来,干枯瘦弱却威仪逼人,她道:“没用的东西,刚才一招若然用实还不是赢了,虚虚实实是叫你虚中有实,哪里有像你这般生搬硬套,你爹要活着,只怕也给你气死了!”说话间,那络腮汉子已叫那警官逼得手忙脚乱,老太太一手搭上络腮汉子的衣领,轻轻一提就将那汉子拉至身后,这时那警官恰好一直拳兜面击来,老太太五指成爪,硬生生迎上这拳头,那警官身体犹如过电,剧烈一阵颤抖,诺大的身躯被老太太抛至半空重重摔下地来,果然是铁伞帮黏衣十八打的独门功夫。
那警官真不简单,那种情况下仍然能在一秒内站起身来,一脸不相信的神色,抖了抖双臂,身形忽变,一阵眼花缭乱的连环交叠踢腿杂着手刀向老太太攻到,我心道不好,连忙冲出,还未来得及冲至二人面前,就听“哎呀”一声,那警官又被摔落在地,这次比上次更严重,那警官一脸痛苦,久久爬不起来。
老太太忽见我不知从哪里冲出来,心烦气燥道:“不识好歹的东西,一并料理了你们。”自然是将我当成了那警官一伙的,我张嘴欲待解释,一阵强劲气流迫来,我来不及多说话,连出三掌,将这股气流化拆开去。 那老太太“咦”了一声,手下更不停顿,黏衣十八打加上她本身几十年的内力修为,威力真的是非同小可!我不敢有丝毫懈怠,打足十二分精神,见招拆招,一来我对黏衣十八打的路数可谓异常熟悉,二来我所学甚杂,中国传统武学南派方面的功夫几乎都略有涉及,其中更有几种是黏衣十八打的客星,当然我也不方便将它一招不漏搬过来压制对方,因为这是武林中各派的禁忌,树敌的由来。我将那些招式化整为零,穿插在西洋搏击之中,三十招一过,老太太渐渐力不从心,我也从那波涛汹涌的内劲里脱开身来,开口道:“四嫂,得罪!”摒指成剑,戳在她飞爪而来的左掌手少阳经脉上,她吃痛收手,滑退两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称她四嫂倒不是我托大,我的武术启蒙老师,铁伞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