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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脸上血迹斑斑,青筋暴起,扭曲不堪。
我赶紧从地上坐起来不再看她,定定神,走到门口,从网兜里拿出那四个粘着老鼠的粘鼠板。戴上手套抓住老鼠的身体,使劲一拽,只听“吱”的一声尖叫,老鼠被我从粘鼠板上撕了下来,粘鼠板上血淋淋地残留了小家伙的一些皮毛。我把这四只老鼠放在铁桶里,由于疼痛,这四个家伙在里面老老实实地趴在一起。拎着桶走到梁赞面前,我拍拍他的脸,没有一点儿反应。我叹了口气,摇摇头,握紧拳头,照着他右腿的膝盖狠狠地碰了一拳,只听得“嗷”的一声,梁赞疼得上半身几乎挣脱绳子差点儿坐了起来!我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让其安静,他张着大嘴,恐慌地看着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啊……哥……哥……”梁赞突然哆嗦着开口说话了。
我把耳朵凑过去,微笑着问:“你,你叫我什么?”
“哥!哥,我求你!别杀我,别杀我!”说到这儿,梁赞的眼泪又从眼眶里涌了出来,脸上的肉堆在一起,抽泣着说,“你……你……只要不杀我,我……我干什么都行。”
我深呼出一口气,平静地说:“阿赞,你知道吗?就算我现在放你出去,你也会坐牢的。我还没杀人,而你已经杀了一个。你看看。”
我用手指了指地上的梁晓欢,梁赞歪着脑袋看了一眼,哭得更厉害了,几乎是泣不成声。
“你杀了深爱你的亲妈,而且居然还吃她的肉。在法制社会,发生人吃人的事儿,你说,我放你出去,法律会原谅你吗?社会能原谅你吗?我敢保证你肯定得上电视。”
“你……你别说了……我求你……你别……别说了。”
“我放你走?你给我个理由。”我突然一脸严肃。
听到这句话,梁赞立刻止住了哭声,他屏住呼吸,看着我,想了半天。
“你知道吗?阿赞,如果没有你,原本我也可以得到母爱。如果没有你,我的童年也许可以快乐。如果没有你!我他妈的也不会变成残疾!”我愤怒地又拍了一下他的右腿。
“对不起,对不起!”梁赞在一声号叫之后又哭了起来。
“啪”的一声,我狠狠地抽了他一记耳光。“别他妈哭!你是爷们儿吗?”
“嗯嗯!”梁赞一边哭一边点头。
“啪”,又是一记耳光。“还哭?!”
梁赞上嘴唇死死地咬住下嘴唇,强行憋住自己的哭声,可眼泪还是不听使唤地流着。
“告诉我!你该不该死?”我指着梁赞的鼻子说。
梁赞拼命地摇头。
“啪!”第三记耳光抽过去,我怒吼:“什么?!”
“嗯嗯!我该死!”梁赞又开始玩儿命地点头。
我愤怒地提起铁桶,飞快地倒扣在他的肚子上,里面四只老鼠由于惊吓发出了几声尖叫。梁赞也一样,我觉得他的胆子简直连鼠胆都不如!我走到门边,拿出一卷卫生纸和一些纱布,用胶带把它们紧紧地缠在棒球棍的顶端。然后拿出一大瓶酒精拨在上面,直到卫生纸和纱布完全被酒精浸透。我掏出打火机,点着火,小心地凑到棍子顶端。只听“呼”的一声,整个棒球棍立刻变成了一支明亮的火把!熊熊烈火滚着黑烟,剧烈地燃烧着。
我举着火把来到梁赞面前,梁赞眼睛挣得老大,大喊:“啊!你要干吗?”
“你放心,我不会烧死你的。”说着,我把火把靠近铁桶,让火苗直接烤着铁桶,“哥哥我用别的办法送你去见你亲娘,呵呵。”
“啊?!”听完我的话,梁赞好像想到了什么,他乞求着我,“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你别杀我!我求你了!哥!”
我一只手拿着火把,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梁赞的额头,细声细语地说:“梁赞,你应该想不到,因为你的贪吃能害得一个人残疾。你也许更想不到,你会吃了你的亲生母亲。但是,你最终肯定想不到,你,也会变成食物。”
“啊!好烫!操!烫死我啦!”梁赞大声喊着。
由于铁桶导热,铁桶表面的温度急剧升高。那四只老鼠在里面一边“吱吱”叫着,—边不安分地乱窜,我甚至听到了它们撞击铁桶和用爪子抓挠的声音。
“我操!我肚子上是什么?!”梁赞惊呼。
“老鼠。”
“啊?!救命!!!我操你妈!!!你个变态!!!”梁赞绝望地嘶吼着。
几分钟之后,铁桶的下沿巳经被烧得发红,那四只老鼠在里面疯狂地叫着,而且声音听起来越来越大。突然!只听梁赞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原本不属于他的尖叫,而且这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尖。我猛地转头看着他的脸,他双眼的血丝更加明显,眼珠瞪得几乎要鼓出来,瞳孔放大,舌尖从嘴里渐渐吐出来。紧接着“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像小喷泉一样从嘴里喷上半空,落在脸上。我听见铁桶里除了老鼠的叫声之外,还有一种好像剪子剪开硬物的那种咯吱咯吱的声音,而且频率极快,那正是老鼠在用锋利爪子和牙齿“打洞”的声音。因力温度过高,老鼠天生的自卫能力使得它们开始向下打洞,而它们的下面,正是梁赞薄薄的肚皮……
我再看梁赞,他已经喊不出声音,噪子里发出怪异的呻吟,鼻腔和嘴里不停地往外冒血。他太阳穴附近的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流淌下来,整个脸被憋得通红,十指紧紫地抠在床上,浑身高速地抖动,带着整张简易病床都跟着剧烈哆嗦。忽然我又闻见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原来,汨汨的鲜血已经从铁桶的边沿渗了出来。然后我又听到一种好像搅和泥巴一样的声音,这声音持续了几分钟之后,梁赞的双眼定住了,嘴巴张着,我把手放在他的鼻子前去探鼻息,他已经咽气了。
我定了定神,慢慢地用“火把”将梁赞肚子上的铁桶顶开,铁桶叮叮当当地摔在地上。当梁赞的肚子暴露在我眼前的一瞬间,先是一股血腥夹杂着恶臭扑面而来,然后有两只血糊糊的老鼠从他的肚子里一跃而起蹿到地上。我捏着鼻子,凑到梁赞的肚子前,看到他的肚子被挖了一个大坑,另外两只老鼠分别津津有味吃着他的肺和肠子。其中一只老鼠好像比较胆小一些,发现了我的存在之后便急速地向他的胸腔内部钻去,几下就消失了。然后我明显看到梁赞的胸腔顿时鼓了起来,然后是脖子……
我看了看另外两只老鼠,它们正趴在梁晓欢的尸体上啃着。我把已经熄灭的“火把”扔在一边,给梁赞松了绑,然后用力把梁赞的严体拽到地上。他肚子里的两只老鼠因为受了惊吓都从那个“大坑”里跳了出来,其中一只的嘴里还咬着一截儿大肠。我把梁赞的尸体拽到梁晓欢旁边,让母子俩并排躺着。然后我坐在床上静静地休息,那四只老鼠跟我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发现没有威胁之后,又重新钻进了梁赞的肚子……
※※※
我从地下室出来是因为接到了李淑芬的电话,我匆匆忙忙梳洗了一下就来到了地上,那会儿的时间已经是中午11:30。我来到楼道门口,却没有发现李淑芬的身影。
“哪儿呢你?”我举着电话问。
“你走出来。”李淑芬说。
我走了几步,左右张望,还是没看见人影。
“抬头!”
我抬起头,看见李淑芬拿着电话穿着睡衣站在窗前。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我问李淑芬。
“我看见你车了啊。几点来的啊?”李淑芬反问我。
“刚来没一会儿。”
“你就打算在外面冻着啊?上来。”李淑芬朝我一招手,然后消失在窗前。
我没想到李淑芬会让我去她家,但既然她邀请,我也没有拒绝。我先钻回地下室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李淑芬送的香水,像洗操一样给自己浑身上下喷了一番。因为我怕李淑芬闻到我身上的血腥味儿。
上到三楼的时候,李淑芬的房门已经为我开了一条缝。我轻轻敲门,只听李淑芬喊了一声:“进来。”
我推门站在门口向房间里张望,听声音她应该在卫生间里。我朝李淑芬喊:“我用换鞋吗?”
李淑芬的脑袋从卫生间里探出来说:“在鞋架子上找一双合适的。”
我换上鞋,走到卫生间门口,看到李淑芬穿了一件很厚的紫色睡衣正对着镜子刷牙。她从镜子里看到我,笑了一下,说:“你先坐会儿。”
我答应了一声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悠闲地观察着李淑芬的家。这间房子的格局和我租的那个地下室一模一样。只不过李淑芬家装饰得温馨舒服,一个女人房间里该有的东西基本上一应俱全。最抓人的是窗台上摆了不少花盆,我走过去仔细地看着这些在寒冷的冬季依然盛开的花朵。而让我惊奇的是,这些花盆里栽的无一例外,都是水仙。
中国人对水仙有一种很特殊的感情,我记得上学的时候背过一首词,宋代词人朱敦儒写的:“清露湿幽香,想瑶台、无语凄凉。飘然欲去,依然如梦,云度银潢。又是天风吹澹月,佩丁东、携手西厢。泠泠玉磬,沈沈素瑟,舞遍霓裳。”自从看过那首词之后,我就开始养水仙。我认为水仙很符合我的性格。它无意苦争春夏秋,唯愿严寒送幽香。看着这几盆水仙,想起儿时的自己。那年我买了几株水仙花,养了几个月,春节期间刚好开花。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我的劳动成果,梁晓欢就以我每天机在窗台看花的时间过长耽误学习为名,把我的水仙花用剪子剪断扔进了垃圾桶。
“你养过水仙吧?”李淑芬在我背后问。
我从记忆中回到现实,感慨地点点头。
“要是没养过这个的才不会站着这么长时间欣赏,根本没兴趣。”李淑芬一边在脸上涂着护肤品,一边说。
“我养的时候才初中,后来再没养过。你干吗养水仙?”我问她。
“好养活,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觉得水仙挺符合我性格的。”李淑芬欣赏着那几盆水仙。
我笑了一下,说:“我觉得我也挺像它。”
李淑芬仔细端详了一阵我的脸,想了想说:“确实,挺像的。”
“你叫我上来不会就是邀我赏花的吧?”我坐到沙发上。
“你是喝茶还是喝咖啡?”李淑芬问我。
“喝什么都行。”
李淑芬给我沏了杯茶放在面前,然后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我对面。“之前不是说好了请你吃顿饭吗?今儿正好有时间。”
“你还记着呢?”
“才几天的事儿啊?没几天吧。当然记得,说,想吃什么?”李淑芬大方地说。
其实我今天上午并没有吃早饭,原本有点儿饿。但现在脑子里一直回放着那两具尸体的画面,这让我顿时又没了食欲。我喝了一口茶水说:“你饿吗?我都不太饿。”
“我刚起,也不太饿。那就等什么时候饿了再吃吧。”
也许是我们都不打算马上吃饭的缘故,我和李淑芬好像一时间也不知道做什么好了。我又喝了一口茶,然后眼神不自然地飘向一边,随便看了看李淑芬的房间。
“你租房子还真下功夫,弄得这么漂亮好像是你买的房子似的。”我说。
“我喜欢在哪儿落脚哪儿就得像个家。”
“对了,你到底干什么的啊?认识这么多天了我连你做什么的都不知道。”
李淑芬捋了一下鬓角的头发,说:“你问这干吗?”
“随便问问,不方便说就算了。”
“以前是护士,现在什么都没干。”
我一听到李淑芬以前是护士,也许是出于对本职的热爱,我突然兴奋起来。“你以前是护士?那咱俩也算半个同行啊!”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愿意跟你多聊聊。要不然我才不会随便认识陌生人呢。”
“你在哪儿学的护士?干了几年?为什么辞职的?”我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李淑芬笑了,她也喝了一口茶说:“呵呵,你怎么跟领导面试我似的?”
我一时间也觉得自己有点儿冒昧,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笑着说:“呵呵……我……我这不是见了同行兴奋的吗?”
李淑芬听后反而显得心事重重,她强挤出一丝微笑,叹了一口气说:“每个人都有一段自己的故事。唉……”
我被这句话怔住了,因为仿佛这句话正中我的下怀,说到了我的心坎儿里。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段故事,只不过有的故事是喜剧,有的是悲剧,有的则是闹剧。有的开始是故事,而最后却成了事故。而我林过云的故事结局,对那些被我送往阴间的死者来说是悲剧,是事故,而对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