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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它还产生一种奇特的反射效果。人们以为会踩在小丘上,而当踩下去时却一脚踩虚,摔了跟头。好在不严重,佩奈南把这当作是锻炼的机会。他告诫大家一定要用钢钎试一试地面才挪步。
大约 11 月 1 日,也就是他们出发后的第十天,他们已往北走了 150 英里,每个人都疲惫不堪。老水手感到严重目眩,视力受到严重影响。奥匹克和菲德尔只得摸索着走。玛丽没有受这份苦,因为她尽量呆在她的木棚里。佩奈南在他那非凡勇气的支持下,抗拒了所有的疲惫。最轻松的是安德烈,寒冷和眩目的白光对他似乎毫无影响。他钢铁般的身躯可以经受住一切艰难困苦。看到他最强壮的同伴也开始灰心了,他暗暗高兴。他似乎已看到了大伙掉头往回赶的那一刻。
回回月 1 日,大伙都觉得必须停下来休息一两天,宿营的地点一选定,大家就开始垒雪屋。菲德尔开始划基地,15 英尺长,5 英尺宽,其他人则用刀砍冰块,并搬到造屋地点。房屋四壁砌成 5 英尺高、5 英尺厚,结构也非常坚固,足以用上好几天。四堵墙八小时就完成了,南边开了一扇门,帆布帐篷盖在屋顶上。现在只剩用大冰块垒成屋顶了。
又用了三小时,房子便全部完成了。走进屋里,大家疲惫不堪,垂头丧气,老水手累得走都走不动了,安德烈巧妙地利用他忧郁的心情,迫使他答应不再往前搜寻。佩奈南不知要清哪路神灵,他觉得为了微不足道的理由放弃探寻,太可惜了。他试图改变,但却徒劳无功。
虽然已决定返回,但大伙太需要休息了,三天时间里根本没做什么出发的准备。回正月 4 日,老水手开始每天在海岸上埋藏那些用不着的东西,并用木桩作好标记。
出发时间定在 11 月 5 日上午 10 点。大伙心中充满了悲伤,玛丽看到舅舅那样垂头丧气,好不容易才抑制住自己的泪水。徒劳地干了这么多活!白白地受了那么多苦!佩奈南对伙伴们的懦弱大为光火。
安德烈却掩盖不住心中的喜悦。
第十章 活埋
出发前一天的晚上,正当大家要用餐的时候,佩奈南在劈木桶作柴火,他突然被一股浓烟窒息了。就在同时,雪屋仿佛被地震震动了一下。大伙发出了惊恐的叫声,佩奈南匆忙跑出屋子。
天空一片漆黑。可怕暴风雪在肆虐,夹着飞雪的旋风在扫荡,天气奇寒,佩奈南觉得自己的手在冻结。他用雪使劲搓自己的手,然后又走进屋里。
“这是暴风雪。”他惊叫道,“上帝保佑我们的房子吧,房子毁了,我们就完了!”
狂风肆虐的同时,冻结的冰层下也传来巨大的响声。冰山从海岬上崩塌下来,互相撞击着被海水冲走。狂风猛烈地吹着,仿佛整个房子连带地基都在移动。更不可思议的是,这样高纬度的地方,夹着飞雪的旋风中竟有磷光在闪烁。
“玛丽!玛丽!”佩奈南抓住玛丽的手叫道。
“我们糟了!”菲德尔哭号着。
“不知道我们还有没有活路。”奥匹克哭丧着脸说。
“让我们离开雪屋吧!”安德烈建议道。
“不可能!”佩奈南否决说,“外面的寒冷可怕得很,也许我们呆在里面还受得住。”
“把温度计给我。”安德烈说。
奥匹克把温度递给了他。上面标志的温度是零下 10 度,尽管屋里还烧着火。安德烈煽开遮住门口的帆布,利索地将温度计推到外面,否则,他就会被狂风中飞扬的冰片刮伤。
“喂,安德烈,”佩奈南问道,“你还要出去吗?明白了吧,我们还是呆在里面安全些。”
“是的,”老水手赞同道,“我们得想方设法从里面加固房子。”
“可是呆在里面,有更大的危险威胁着我们。”安德烈说。
“什么危险?”老水手问。
“狂风在摧毁着我们脚下的冰层,就像摧毁海岬上的冰山一样,呆在里面的结果不是被赶出去,就是被活埋!”
“这个还值得怀疑,”佩奈南反驳说,“因为温度这么低,所有的表面都会冻结。让我们看看外面的温度吧。”
他掀开帆布,伸出手臂,费了好大劲才从雪中找到温度计。拿过油灯一看,他惊叫道:“零下 32 度!我们还没有见过这么低的温度!”
“再下降 10 度,温度计也会结冰了!”安德烈说。
接着是一阵凄凉的沉寂。
早上 8 点,佩奈南再次出去观察形势。他用斗篷将自己裹得紧紧的,又用手帕将兜帽牢牢扎在头上,然后才掀开帆布出去。
门口完全被积雪封死了,恐怖使他的血液仿佛完全停止了流动。
“科布特!”他喊道,船长应声向他走了过来,“我们被埋在雪下了!”
“你什么意思?”老水手嚷道。
“我说我们周围和头上积满了冰雪,我们被活埋了。”
“让我们想办法把积雪清除掉。”老水手建议说。
他们两个朝门口的积雪戳去,积雪却一动不动。积雪已形成一个 5 英尺厚的冰堆,成了房子的一部分。老水手禁不住哭了。此刻房子里的烟雾因找不到任何出口,越来越浓了。
“该死的!”菲德尔叫道,“炉灶的烟管被冰封住了。”
烟雾进入大伙的喉咙里,导致了难以忍受的痛苦。空气也很快使人感到窒息。
玛丽现在醒来了。她的出现使老水手感到绝望,却给佩奈南带来了勇气。他对自己说,这个可怜的姑娘不可能这样可怕地死去。
“哦!”她惊叫道,“你们把火烧得太大了。满屋子都是烟!”
“是的,是的。”佩奈南结结巴巴地说。
“很清楚,”玛丽继续说,“我们已经取了很久的暖,现在不是那么冷了。”
谁也不敢告诉她真相。
“喂,玛丽,”佩奈南说道,“来帮忙准备早餐吧。外面太冷了,不要出去。这儿有火锅、烈酒和咖啡。其他的伙计们也来吧,先吃点牛肉干。这可恨的暴风雪使我们没法打猎。我们先吃点东西吧,然后再看看怎么才能脱身。”
他带头吃了自己那份早餐,大伙也跟着他吃了,然后喝下一杯滚开的咖啡。这么一来,大家又恢复了一点勇气。老水手决定,应马上着手寻找安全措施。
安德烈提醒说:“如果暴风雪还在继续,我们又听不到外面的声音,那我们一定是埋在 10 英尺的冰雪之下。”
佩奈南望着玛丽。她现在知道了真相,但并不胆战心凉。佩奈南用钢杆在四面墙上来回戳着,可是没有找到一丝逃出去的希望。
老水手决定在被封死的门上凿开一个口子。冰块太硬了,刀子几乎不能在它上面留下什么痕迹。大伙苦于两个小时,也只不过凿了 3 英尺深。
必须想出一个又快又不损坏房子的办法。因为越往深就越需要更大的体力,才能打破冰墙。
佩奈南想利用火锅来融化冰块。这样做是危险的,因为如果他们还要在这里关上相当一段时间,那么他们本来就不多的酒精就会更加缺乏。然而他的主意受到了赞同,并马上付诸实施。
两个小时后,那洞穴已有 5 英尺深,但钢钎尖仍不能戳穿冰块。
“这是不可能的,”老水手说,“雪不可能下得那么厚。一定是风刮到这里来的。也许我们最好换个方向。”
“我不知道,”佩奈南答道,“但如果不要让大伙灰心的话,我们最好是在原地继续下去。不用多久我们一定会找到出路。”
“酒精会用完吗?”船长问。
“但愿不会。如果万一这样的话,那就只好免去咖啡和热茶。其实,那不是让我最担心的。”
“那么,什么是你最担心的?”
“油灯快没油了,食物也很快会吃完。上帝保佑!”
接着佩奈南前去接替安德烈的工作。他又将洞穴往前推进了回英尺。休息时间到了,他便在伙伴们身边躺下。
第十一章 烟云
第二天,水手们醒来时满眼漆黑。油灯熄灭了,老水手叫醒佩奈南,叫他去拿取火盒。佩奈南起身去生火,这时他脑袋撞到了天花板上。他大为惊恐,因为前一天晚上他还能笔直站着,他点燃了火锅,借着那微弱的光亮,他看到天花板降低了 1 英尺。
他继续拼命地工作。
火锅的光线照到佩奈南的脸上,从那张脸上玛丽看到绝望与决心在搏斗。她向他走过去,将自己的手温柔地压在他的手上。
“她不能,绝对不能这样去死!”他在心中喊道。
他抓住火锅,再次进攻那窄窄的洞穴。他用钢钎使劲地戳,似乎没遇到什么阻力。他已到了上面的松雪层了吗?他将钢杆抽回来时,一丝亮光射进了冰屋。
“通了,朋友们!”他喊道。
随着亮光一同进来的,还有剧烈的寒冷,它抓住一切湿润的东西,顷刻间将它冻结。
佩奈南用短剑在扩大洞口,他终于能呼吸到新鲜空气了。他双膝跪下,感谢上帝,玛丽和其他伙伴也很快加入了。
月亮把天空照得通明,但外面冷得他们受不了。他们又走进雪屋,但佩奈南还在环顾四周。他发现岬角不见了,雪屋子然独立在辽阔的冰雪平原上。他想去看看载着食物的雪橇,可是雪橇已不见踪影。
寒冷迫使他返回屋里,可他对同伴们什么也没说。首先他们必须烤干衣服,这事是用火锅来完成的。温度计在空中搁一会,标度就下降到零下 30度。
一小时后,安德烈和佩奈南决定出去一趟。他们将潮湿的大衣紧紧捆在自己身上,通过洞口走了出去。这时洞口四壁已坚如岩石。
“我们已被赶往东北。”安德烈望了望明亮的星星。
“这不是件坏事,”佩奈南说,“如果雪橇也和我们一道走的话。”
“雪橇不在了吗!”安德烈叫道,“那么我们完了。”
“让我们去找找吧。”佩奈南说道。
他们围着雪屋转,雪屋现在已变成 15 英尺高的冰堆。这场暴风雪将冰屋往东北赶了 25 英里,关在里面的人当然也经受了同样的命运。雪橇在另一块冰团上,被赶往了不同的方向,因为看不到一点雪橇的影子,那些狗也一定在暴风雪中消失了。
他们感到绝望,但他们不敢将这致命的消息告诉给不幸的同伴们。他们爬到冰屋顶上四处张望,什么也没看见,只看到茫茫一片白色。寒冷开始让他们四肢发僵,大衣中的湿气也变成了冰。
佩奈南正要下去,他扫了安德烈一眼,突然发现他紧紧盯着一个方向,接着全身抖动,脸色苍白。
佩奈南虽然没有问话,但安德烈感觉到了他的疑问。于是,他说:“没什么。让我们下去,催船长离开这里。我们本不该来这里的!”
佩奈南没听他的话。而是往大副看的方向张望。他这一看效果却完全不一样,他欢快地叫喊起来:“感谢上帝!”
东北方向有一缕轻烟升起。那不可能有假——那意味着那里有人。佩奈南的欢叫传到同伴们那儿,他们也出来看了,并得出同样的结论。
大家丝毫不顾食物短缺和严寒,立即扎好帽子,朝东北方向冒烟的地方赶去。显然那儿离这里有五六英里,而且很难准确把握方向。烟雾消失了,又没有任何标志,冰原是一个没有任何特征的地方。然而有一点很重要,就是不要游离原定的直线。
“由于远处没有什么物体引导我们,”老水手说,“我们必须采取这样一种办法。佩奈南走在最前面,安德烈跟在后面,相隔 20 步,我跟在安德烈后面,也相隔 20 步。这样,我就可以断定佩奈南是否偏离了直线。”
他们往前走了半小时,佩奈南突然停下来听着什么。其他人急忙赶到他身边。
“你们听到什么了吗?”他问道。
“什么也没听到!”菲德尔说。
“奇怪,”佩奈南说,“我似乎听到从这个方向传来哭声。”
“哭声?”玛丽惊叫道,“也许我们已靠近目标了。”
“不是这么回事,”安德烈对她说,“在这种高纬度寒冷地区,声音可以传得很远很远。”
“不过还是有可能,”老水手说,“让我们往前走,要不就会冻僵了。”
“不!”佩奈南叫道,“听哪!”
微弱的声音清晰可辨。那似乎是痛苦的哭声,现在似乎又变成了求救的叫声。然后又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我没错,”佩奈南说,“往前赶!”
他开始朝着哭声的方向奔跑。他走了 2 英里,惊奇地发现一个人躺在冰上。他走了过去,将他扶起,抓起他的手臂绝望地伸向天空。
安德烈与大伙也赶了上来。“这是水手库吐瓦!”他惊叫道。
“他死了!”佩奈南答道,“冻死了!”
老水手和玛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