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点了点头。
“忠心……”
“果然不愧是世人称赞的青衣公子呢。”濮阳玉仁笑着,可那笑意却为到达眼底。“那青衣呢?有什么要送于本殿下的呢?”明明是在笑着,脸上有着稚气未脱,可是,苏青衣却感觉到的仅剩下冰凉。世人都说当今太子殿下仁爱,却没有人去探究仁爱背后的残酷与冷冽,都被他嘴角的温润笑意给蒙蔽了。
苏青衣对上少年漆黑如玉的眸子,淡淡的笑着,犹如春风晓月一般扰人心。
两人就这样无声的对望,莲香充盈,却抵不过丝丝凉意。
“青衣的忠心只愿意给值得给的人……”而你……
仰天笑了笑:“苏青衣……吾不会让你后悔这个选择的。”
前世她相信凤笛,换来的却是再世为人,而今世,她不会轻易的相信,尽管和李安阳、苏青衣相处了八年,可是终究无法选择完全的相信。生在帝王家,本就是孤家寡人,朋友,不过是奢侈的念想罢了。濮阳玉仁不是多疑的人,可是也并不是随意的敞开心扉的。前世就没有朋友,其实她已经习惯孤独了,他们的出现本来就是个意外。
苏青衣说不清是伤心还是失望,八年的时间,难道还不足以让你信任吗?我的殿下……
他一直有所疑惑,殿下并不像是十三岁的年纪,从第一次见面就感觉得到那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有的眼神。
“风华君的车鸾过几日便要到国都了。”苏青衣并没有忘记他来这里的目的。
皱了皱眉头,这么快?
“可有异样?”
“没有,这次进京,濮阳风华除了带了暗卫以外,其他都是按照祖制来的。”
“青衣,你说吾这个十九叔当真如世人传颂的那般人若淡菊,心素如简?”犹记得那红衣少年走时望向供宫殿的眼神,太过于平静的不真切。
“青衣不知……”
转身看向花开花败的莲池,濮阳玉仁的眉心渐渐隆了起来。
“太子殿下……不好了……皇上晕倒在了议政殿。”一袭粉色长衫的闻雨提着裙摆,惊慌的跑了来,惊呼声打断了少年的思绪。
指甲扣进了雪白的肉里,疼痛无法自知,脚下生风,掩饰不住那一脸惊慌!
苏青衣看着少年翻飞的衣服,伸手却又垂下,提气跟上。
濮阳洌……你不能有事的……不能……
从荷月宫到议政殿,从来没有觉得如此遥远过。
不知道是从几何起,濮阳洌墨色的发丝了生出了华发,不知道何时起,会听到他低低的咳嗽声,更不知是从何时起,冷冽的眼神不再那般聚光,有些涣散了,偶尔上朝的时候会看到他在走神,眼神悠远。
不顾众人的行礼,濮阳玉仁奔到濮阳洌的床榻前,呆呆的看着刀削般的脸颊,止不住的颤抖。
“陛下……你不能丢下臣妾呀……”刘子琴紧握着濮阳洌的手,哭的淅淅沥沥。
“滚!”朝着那个女人暴怒的吼道,濮阳洌还活着呢!
刘子琴抬眼惊愕的看着冷若冰霜的濮阳玉仁,蠕动着樱唇,终究没有发出声响,在濮阳凤阳的搀扶下退了下来。
跪在一旁的大臣都不敢发出声响,战战兢兢的跪着。
“太医,这是何故?”不是在天天喝着太医院的药吗?怎么会发生这样的状况。
看着犹如鬼厉的太子殿下,太医哆嗦着口齿不清的答道:“微臣有罪!”
“来人啊,将这个庸医给本太子拖出去砍了!”双眼通红的紧紧地盯着榻上之人,却不去看地上惊愕的众人,既然有罪就罪有应得。
“殿下……冷静。”赶来的苏青衣站在不远处,看着少年道。
如春风拂面,让躁动的心安静了先来,摆了摆手:“放开他把。”是她太冲动了。
“所有的太医都在于此?”冷冷的不带着感情的扫视着跪着的那一群穿着太医院朝服的人。
太医院院判哆嗦着,匍匐在地上:“是的,太子殿下。”
“李太医,你是整个太医院的中流砥柱,你来给吾说说,父皇还不醒来是何故?”
被叫到的人,跪的笔直:“回禀殿下,心病还须心药医,皇上这是多年顽疾,恐难治愈。而且,因为一直喝着药续命,恐怕时间不多了。”
感觉到天旋地转,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说?续命?不是说只是简单的补药吗?怎么就成了续命的药?
“是什么时候开始喝的?”
“年前……”
年前?正是咳嗽的最严重的时候,记得又一次还呕血了,可是,她却被他骗了。濮阳洌,你为什么一定要将我保护得那样呢?我不是真正的濮阳玉仁啊,不是十三岁的心智啊。如果早知道,是不是就会?
只怕不会吧,濮阳洌心里的结是死结啊,解不开的解不开的……
“父皇还有多久的时日?”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濮阳玉仁不适的摸了摸喉哝,她是害怕了吗?
“至多半月……”
半月?半月?整个人陷入了黑暗中……濮阳洌……你不是说要照顾阿玉一辈子吗?不是说要弥补阿然留下的遗憾吗?不是要代替她一起来疼爱你们的孩子吗?可是你骗了我啊……
“殿下……殿下……”苏青衣接住晕倒的少年,心疼难耐。
第七章 圣药
挥退了众人,濮阳玉仁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床榻上昏睡的人。
就算是睡觉,眉宇间也是化不开的忧愁,她大概猜到了濮阳洌这几年为何会郁郁寡欢了,因为他心里住着一个人,濮阳玉仁的母亲阿然,十三年,他独自守着心里的人儿,将自己圈禁在了一座空城里,刘子琴花了那么多功夫,心机算尽也是徒然,仍就进不了那座为阿然建的城池。
“濮阳洌……一个女人真的抵过了你心中的雄图伟业吗?”濮阳玉仁低低的问着,不知是在问那个昏睡的中年男子,还是在问谁,空旷的殿宇里,只剩下她低语声。
有些后悔前世的自己为何没有去学习医术,为何会嫌麻烦,不然今日或许就不是这样的局面了。
抑制住激动的心情,濮阳玉仁低低的笑着:“父皇……”
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发髻:“让我儿担心了……”
躲开男子宽厚的手掌,濮阳玉仁收敛了笑意,冷冷的看着床榻上因为常年被疾病缠绕,有些苍白的肤色,凌冽的线条也柔和了不少的中年男子,“为什么不给我说?”
“说了也没用。”
所有的责怪都被这句话给堵在了喉咙里,是呀,说了也没有用的。
濮阳玉仁第一次有了无措感,就算是前世面对朋友的背叛也可以笑的淡定,可是,现在却无比的挫败,她学的本领在濮阳洌身上却一点也用不上。
“阿玉可有怪过父皇?让你如今这般打扮?”濮阳洌歉意的看着这个被隐瞒性别的孩子,内疚在心田铺满。
摇了摇头,“父皇必须这样做。”整个周国都找不出一个皇子,她便必须如此,而几位皇叔都不是最佳人选,至于濮阳风华,她也曾经问过父皇,为何那惊才绝世的人不能,而濮阳洌只是摇了摇头,隐瞒了一些最重要的东西。
心疼的看着这个自从八年前便一直如大人一般成熟冷静的少年成长,濮阳洌却毫无办法去改变这样的现状。如果那个孩子不被刘子琴掉包,一切又该是不一样的了吧?想到那个女人,濮阳洌眼中的柔光被阴狠取而代之,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如今又该是另种光景了呀。为了找寻溪儿,才容忍这个女人这么多年,看来是时候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了。
“等到父皇找到了溪儿,阿玉你便自由了。”双生子,貌相同。
“是。”濮阳玉仁也是希望濮阳溪被找到的,毕竟她不可能做一辈子的男子,如今还小,若是再长大些,有些东西是瞒不住的。
“溪儿的背后天生图腾,若是看到背后有凤凰腾图案的男子,那便是了。”濮阳洌淡淡的说着,他也只是见过溪儿一面啊。
惊愕从眼底闪过,天生图腾?
“你先回去休息吧,父皇还有些事要做,宣苏将军和李相觐见。”挥了挥手,撑起身体,由刚进来的太监服侍穿衣,整理仪容。
走出殿宇,和等候在外的两位周国权臣碰个正着,两人匆匆行了礼,便往门内走去,神色焦急。
“殿下……”苏青衣担忧的看着看不出喜怒的少年。
“苏青衣……我有些难过。”她不敢想象濮阳洌消失的画面,对你宠爱了八年的人,怎么可以离开呢?
蠕动着嘴唇,却发现任何的安慰都是徒劳,无声的跟在少年的身后,看着他瘦弱的身躯在风中行走着。
“殿下……微臣听说风华君有一颗能起死回生的圣药。”
扭头看着夜空下温润的年轻男子,“此话当真?”
“这也只是传言。”
握紧了拳头,似乎是下了某种决心,濮阳玉仁嘴角裂开了一条缝:“苏青衣,明日培本殿下去迎接我那八年未见的十九叔!”
“是,殿下!”
“为什么夏天也冷呢?”
不管是真是假,她都要去一探究竟。
“回去准备吧,明日在城门口见。”说完,便朝荷月宫走去。
直到少年不见了踪影,苏青衣才转身出了往宫门走去,以后的半月里,恐怕是多事之秋呀……
夏日的夜闷热而烦躁,虫鸣声隐秘在灌木丛中,惊扰酣睡的生灵。
“殿下,你还没有吃晚膳,奴婢让御膳房准备了黑米粥。”闻雨关切道。
点了点头:“嗯。”
后宫深处,九曲回廊上,妖娆艳丽的女子痴痴地笑着:“濮阳洌,你欠我的还没有还清呢,怎么可以死掉呢?鬼佬,去把那个孩子明日送去荷月宫,本宫倒要看看,结局是怎么的。”伤她一份,便百倍奉还。
佝偻着身躯的黑影,像是黑夜中的鬼魅,声音如老牛拉的破车,吱呀吱呀的诡异:“是的,主人。”
猖狂的笑意在夜色中荡开来,说不出的恐怖。
随着那笑声,鬼魅般的黑影消失在了虫鸣声中,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女子侧过头,艳丽的五官因刺眼的笑容而扭曲了。
世界总是那般巧合……
喝下抑制漆黑的药水,平静的躺在床榻上等着白天的到来。
为了掩饰自己是女子的身份,濮阳玉仁一直都在喝着抑制自己发育的药水,是药三分毒,况且还是违背自然规律的产物,所以,一到晚上,就算是炎炎夏日,晚上也得盖着厚厚的锦被方能安睡。冬日里屋子里的暖炉也比常人多几个。
手指拂过锦盒上里安然躺着的一枚发带,西域天蚕丝,这是去年生辰濮阳风华派人送来的礼物,听说此发带打枪不入,用次束发可以解百毒。
每年生辰都会有一样礼物出现在荷月宫,连续八年,不曾间断,每样都是世间罕见之物。就拿这子母珠来说,是夜明珠中的国王,用它照明堪比百日。听说世上十颗都不到,而盒子中静静的躺着足足有五颗。
拿出天蚕丝发带系着飞扬的发丝,白色锦袍加身,冷冷的看着镜子里那根飞扬的发带,没想到她也会有一天做出讨好他人的举动。
暗红色的宫道上,白色的身影被初升的太阳拉的细细长长的。
一袭青衣的苏青衣牵着两匹马,遥望着暗红色宫门,嘴角挂着温润的笑容,等待着少年的到来。
“殿下。”
“出门在外,就叫我阿玉吧。”濮阳玉仁跳上马,调转马头,朝城外奔去。
“阿玉等等我。”
两匹骏马奔驰在无人的管道上,交相辉映。
第八章 红衣
“王爷,太子殿下正往驿站赶来。”陆生取过落在窗柩上白鸽腿上的信筒,看了看纸条,向屋内的人说道。
久久没有得要屋内人的回答,陆生心下好奇的望去,摇了摇头,又在对着那幅画发呆了呢。
“陆生,你说阿玉会不会越来越像阿然了?”雌雄莫辩的声音从珠帘后传来,浇灭了屋内的炎热,像是山涧的清泉流过,像是百花绽放时花苞破裂的声响,惊艳了一地防滑。
心尖上像是被针扎了般,隐隐作痛,“王爷,太子殿下只是太子殿下。”不会是嫣然郡主的,死了多年的人,就让她死了吧。
清远的眉梢下掩藏着淡淡的哀伤,他是知道的,阿玉不会是阿然的。
“王爷……”陆生唤了一声走神的男子,提醒他该去面对前来的太子殿下了。
将桌上的画卷小心翼翼的收好,如获珍宝般的放在锦盒里,如玉般的手指轻轻拂过锦盒的边缘,像是在抚摸爱人一般温柔。
“陆生,出去吧,本王想一个人呆一呆。”说话时,目光从不曾离开过锦盒。
叹着气,陆生走出了房间,这样的场景他看了好多年了,也劝了好多年,成效却一丝也没有。他家的王爷看似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好说话,却惟独不能碰触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