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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几人对峙的当口,那紫衣人勉强站了起来,抹掉嘴角偏黑的血色,满是沟壑的脸扬起,嘎嘎的笑,让整张脸扭曲的更是可怕。
“哈哈哈,现在说这些未免太早,翎墨,本座说过,你的儿子会是魔,他将会是本座的一个杀人工具,你信不信?”紫衣人满目自信,他很期待即将发生的事情。
翎墨没有露出丝毫担忧,他同样重复了一边:“本王也说过,本王的儿子不会弑父杀母。”
“如此,那我们就来见证一下吧。”
那紫衣人话落,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翠绿的葫芦丝模样的东西,在众人的注目下缓缓吹起,诡异的乐声向周围渗透,让人忍不住皱眉。
突然,离歌惊叫一声:“痛…墨,好痛……”
离歌本来半靠在翎墨怀中,那声音响起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肚子抽筋似的慢慢疼了起来,而且还有越来越加剧的趋势。
她的痛呼声让翎墨同样心底一疼,他明知道若是要将孩子生出来一定会经历疼痛,但是亲眼见着,翎墨还是紧张的手脚颤抖。
紫衣人还在继续,翎墨刚想抬手阻止他,手刚动,却被离歌一把抓住,离歌摇头,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放松,等到肚子里的那一波疼痛过后,离歌才勉强笑道:“我们已经说好的,这种疼痛是必须的,没一个女子都要经历的。”
“别人如何我不管,我不能忍受你如此痛苦。”翎墨说着,眼睛愤恨地盯着离歌的腹部,就像看着宿世敌人。
“天啊,他,他在长大!”发出惊呼的是秦东。
秦东的呼喝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大家不约而同地盯着离歌的腹部,眼见着那肚子一点点长大,以及离歌越来越苍白的脸色。
“你到底对青翼王妃做了什么?”翎墨没有出声,秦烈没有出声,秦东以为这两位将离歌放在心底的人太过震惊,以致忘了问,秦东看向紫衣人,大声喝道。
到此时,紫衣人吹出来的诡异乐声已经停止,他狂笑出声:“哈哈哈,引魔蛊果然厉害,可以让婴孩在瞬间长大,并且入魔,而本作吹的便是引魔乐。”
“墨,疼!”离歌喘息着说道。
翎墨一把将离歌抱起,飞步往他们暂住的房间掠去。
疼的是离歌,同样揪心的是翎墨,离歌费力睁开眼,这才发觉翎墨眼底的慌乱,苍白的薄唇,已经微微颤抖的身躯,如此场景,不知道的人会以为即将生孩子的不是离歌,而是翎墨。
如此翎墨让离歌心疼,她想擦掉翎墨额上越来越多的冷汗,还未伸出手,翎墨便喝道:“别动,留些力气生出里面这该死的东西。”
几日前他已经从秦西那里知道关于有孕女子的一切,他知道女子一定要留着力气声孩子。
哐当一声,门被踹开,翎墨赶紧将离歌放在床上,一边分神听闻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还不等那些人靠近,翎墨已经掌风飞出,门又一声巨响,在几人来到门口时,关了起来。
“青翼王……?”秦西有点担忧地问,毕竟这翎墨以往从未接触过这类的。
“滚。”翎墨冷喝一声,紧接着又说道:“去烧些热水。”
几人摇头,按这架势,翎墨是想亲自提自己的王妃接生了,秦烈红眸微闪,他朝秦西点头,秦西领命,赶紧烧水去。
“秦东,不要让那女人跑了。”秦烈接着吩咐道。
这关键时刻,没人注意到凝香公主,尽管她出不了幻阵,可是藏在这幻阵里,要找起来也很费事。即便是为了离歌这份疼痛,秦烈也饶不了凝香。
秦东领命而去。
房内,离歌眼前已经一片模糊,她从不知原来生孩子真是如此疼痛,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痛袭来,让她眼前发黑,开始时她还能喊出声来,时间一长,就是抵制那一阵阵的痛,离歌也是无力。
在即将陷入黑暗的时候,翎墨突然一手划过另一只手腕,在血渗出来的同时将手腕放在离歌嘴边,顿时一股血腥之气窜入她口中,这让离歌一个激灵,她疑惑地睁开眼。
“我的血有镇痛的作用,不要吐出来。”翎墨伏在离歌耳边轻声解释道。
现在离歌已经没有力气拒绝,而且真的很痛,她不能让翎墨内疚,贪婪地吸着翎墨腕上的血,果不其然,当血流进身体里的时候,离歌腹部的疼痛在慢慢渐缓,同时她觉得那孩子动的厉害。
“墨,好像要出来了。”离歌突然说道。
自饮了翎墨的血,离歌的力气又回来,她觉得腹部有一股推力在迫使着孩子出来,而且,那孩子动了以后,她同时能察觉出腹部一股暖流在四肢百涸流动。
翎墨看得见离歌的肚子在动,他点点头,说道:“他醒了。”
翎墨说话的同时,离歌觉得身体一松,一个暖暖湿湿的东西从身体滑出。
身体终于不再又撕裂般的疼痛,离歌这才彻底放心,不过,刚闭上的眼睛又倏地睁开,离歌声音有些沙哑:“墨,为什么他不哭?”
孩子生下来不是都要喊的吗?
翎墨倒是放心,他擦干离歌额头的汗,又输了真气进她的体内,这才慢悠悠地说道:“小乖忘了这孩子可不是普通的孩子,有了引魔蛊,再加上你我都服用过千年蛇胆,这孩子一生下来就该与众不同的。”
解释完,翎墨这才起身,抱过那个浑身血糊糊的婴孩,将他放置在早已经烧好的温水中,替他洗净身上的脏污,又拿过一旁的锦被将他抱起来,这才递到离歌眼前,一边还不忘叮嘱道:“你不能在抱他了,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了。”
这时候说这种话,离歌只想翻白眼,若不是因为心疼翎墨,离歌何至于这么早便生下孩子。
“墨,我都选择将他早些生出来了,你就不能让我多跟他相处些时日吗?”
“哼,不能,没有在一开始就宰了他就是给他最大的恩惠了。”对于离歌的归属问题,翎墨丝毫不让,即使离歌此刻正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架势。
“哇…哇…”还不待离歌再说话,那孩子已经在抗议。
离歌笑看着眼前这个精致美丽的孩子,他不像一般孩子更生出来那般皱皱的,红红的,而且是闭着眼睛的。
这孩子瓷白的皮肤像是能掐出水来,小嘴红红的,最吸引人的便是那双黑葡萄般的双眸,有离歌的似水清澈,同样也有翎墨的幽深黑暗。
见离歌笑望着他,那孩子一愣,甚至忘了喊叫,他摆摆小手就要摸上离歌的脸,离歌低头,想让他碰触,还不等那小手靠近,一双修长的大手一把隔开小手,将离歌的脸放在自己胸口,沉沉的响动从翎墨的胸口传出:“不准靠近他。”
翎墨顺手将那孩子放在离离歌最远的床脚,挑衅地瞥了一眼眼中噙着泪水的孩子。
“哇…哇哇哇……”比之前更激烈的抗议声又响起。
在房间里愈见热闹的时候,外面诡异的乐声又响起。
听着诡异的乐声,本来还在啼哭的孩子一时间没了动静,只见他黑葡萄似的眼中闪过一抹幽光。
翎墨知道时间已经成熟,他一把拍向孩子的胸口,另一手在他细嫩的眉心一划,顿时一道细血丝出现,翎墨手罩在孩子额头,开始运气。
随着手往上抬起,孩子的额心处一个细小的被吸出,吸出的瞬间,翎墨眼神一冷,手下用力,血红的蛊虫灰飞烟灭。
直到一切做好,翎墨这才看向离歌,轻问:“能动吗?”
离歌点头,刚刚翎墨已经输过真气,现在的她可以起身。
吱嘎门响,翎墨一手揽着离歌,一手抱着孩子,一家三口站在门口。
这和谐的一幕振动了几人。
秦烈依旧懒懒地站着,眼带笑意,不仔细看的话,没人知道血红深处的伤痛,由远及近的紫衣人脸上扭曲,他不可置信地说道:“怎么可能,本座明明下了引魔蛊,为何这孩子没有入魔?”
翎墨冰雪般脸上笑开:“引魔蛊?本王是不是该感谢你的引魔蛊,不然这孩子还得在小乖肚子里呆上好几个月。”
“你什么意思?”紫衣人如何也不相信。
翎墨不再说话,而是小心扶着离歌,甚至连一个眼角都没给那人。
终于轮到秦烈出场,他清了清嗓子,邪魅的笑容里不无讽刺:“你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利用一个蠢女人就是你最大的错误,那引魔蛊可以促使婴孩快速长大,然后蛊虫便会钻入孩子的脑中,以便成魔,这是有你那乐声,这魔就会成为你的工具,本殿说的对不对?”
随着秦烈的话,那紫衣人扭曲的脸更是可怖,阴冷的双眸满是不可置信:“引魔蛊是本座饲养的,它从未出过错,本座不相信这次会是例外。”
那人话落又要执起那怪异的东西往嘴边防放,秦烈见此,闪身上前,一掌挥开那东西,半空中,那怪异乐器化成粉末,一粒粒尘埃洒在底下的紫色衣襟上。
紫衣人本就是怒极,现在连自己最得意之作都被毁了,不用想,他的引魔蛊已经不可能成活。
“你们是如何知道我利用那女子的?”紫衣人问。
“呵呵,这很简单,这个女子明明是个惧怕麻烦之人,之前对本殿有好感,那不过是想找一个靠山,这样的人又如何能弃本殿这个好的选择而去招惹翎墨这个麻烦?”
☆、第九十五章 喊爹爹娘娘
秦烈的话让刚被秦东提过来的凝香的脸白了青,青了黑,最后归于死寂。即使再愚蠢,她也知道自己对离歌下蛊的事情已经被众人发觉,这里面的所有人都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所以,即使再痛恨,再羞愧她也不想死,毕竟,活着才有希望。
发觉秦东与凝香走进,秦烈挑眉,看向紫衣人,疑惑地问:“本殿其实还有一事有些不明,还望你能给本殿一个答案。”
紫衣人扔掉手中最后一个诡异的乐器,回道:“什么问题?”
“就是你是如何让凝香公主改喜欢翎墨的?”这是个他一直希望知道的问题,若是能学的这项技能,是不是自己还有机会夺得自己倾慕的女子。
古人曾说最了解自己的是自己的敌人,这句话放在秦烈跟翎墨身上同样适合,秦烈刚开口,那厢翎墨已经冷冷看过来。
翎墨眯着眼睛扫向秦烈,他就知道这临均太子不会轻易放弃对小乖的感情,他的这一问证实了翎墨的猜测,思及此,翎墨将离歌揽的更紧了些。
早通天镜后面观察了几日,紫衣人又怎会不知道他们三人之间的纠葛,那阴狠的眸光一转,既然引魔蛊已经不起作用,何不换一种方法,让他们自相残杀,自己也好渔翁得利。他心思翻转,片刻已经有了决定。
“若是你愿意的话,本座可以告诉你,不过,这种技法本座只会传给一人,所以,你若是想知道的话,不妨靠近些。”紫衣人说的一本正经。
秦烈闻言,眉角扬得越高,没有丝毫犹豫,他往哪紫衣人走去。
“殿下。”
“殿下,小心。”
秦东秦西见自家太子不设防地往哪紫衣人走去,担忧地唤道。
秦烈摆摆手,邪笑道:“无事,本殿知道这位应该是个聪明人。”
秦烈的话让那紫衣人心底一顿,他不是没想过等秦烈靠近时制住他,有秦烈在手,他离开便简单的多,这思绪只是一转,秦烈仿佛能看得见他的心思,如此说道。
是啊,莫说他现在是不是秦烈的对手,即使将秦烈制住,这岂不是正如翎墨的愿,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自己是万不能做的。
敛下心思,紫衣人嘎嘎笑道:“当然不会,本座对烈太子可是以礼相待的,我们之前素不相识,本座又岂会做损害自己跟烈太子的事?”
秦烈绯色衣摆随着脚步的移动来回摇摆,汇成一朵朵妖冶的致命弧度,他嘴角扬起,不紧不慢地朝紫衣人走去。
在离那人一步之遥时站定,其实秦烈如翎墨一般,对陌生人,他们无法做到靠的太近,一步距离已经是极致,秦烈懒懒站定,不在意地开口:“说吧。”
紫衣人刚想上前,秦烈立即抬手,喝道:“如此距离就行。”
现在他们人多势众,自己不得不妥协,紫衣人恨极,他吸气,吸气,再吸气,终于咽下胸口那股浊气,这才若有随之地看了一眼正往这边看来的翎墨,压低了声音朝秦烈窃窃私语。
旁人见到的只是那紫衣人嘴唇动着,根本听不见他说的是什么,就连修为高如翎墨,也没有听见。
直到紫衣人停下,秦烈皱了皱眉,问道:“你在说什么?”
“本座已经跟你说了,你以后便可以得到任何你想要的女子,而且那女子同样也会对你死心塌地。”紫衣人满是沟壑的脸在阳光下无处可藏,泛着黑色的沟壑随着他的话不住跳动,像是一条条蚯蚓在他脸上爬动,甚至恶心。
紫衣人话落,翎墨将手上孩子放在离歌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