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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完全能够意识到,一个男孩会对这个形容词生气。
“但愿人们体谅她一些就好了。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候,甚至哈特利·内皮尔
也四处抱怨她?仅仅因为她离开他们的网球聚会稍微早一点。如果她感到乏味,
为什么要留下来呢?我想,她离开,是太恰当不过的。”
“说得真好。”我说,但丹尼斯没有怀疑到我会有任何恶意。他的心中充满
对莱蒂斯的忧郁。
“她确实一点也不自私。这件事可以表明这一点:她叫我留下来。自然我也
想离开。但她不听我的。说那样对内皮尔一家来说太扫兴了。所以,为了让她高
兴,我多呆了一刻钟。”
年轻人对无私的看法真是很奇怪。
“而现在,我却听到苏珊·哈特利·内皮尔四处散布说,莱蒂斯举止散漫。”
“如果我是你,”我说,“我就不用担心。”
“这当然没有什么,但是——”
他突然爆出一句话:
“我会——我会为莱蒂斯做任何事。”
“我们很少有人能为任何其他人做什么事,”我说,“不管我们多么聪明,
我们都是无能为力的。”
“我但愿我死了。”丹尼斯说。
可怜的家伙。少男少女之间的爱像是致命的疾病。有一些直率的、也许是惹
人生气的话很自然地滑到了我的嘴边,但我还是忍住没有说出来。我反而只说了
声晚安,就睡觉去了。
我主持次日早晨八时的祷告。回来时,看到格丽泽尔达坐在早餐桌旁,手中
拿着一张打开的便条。便条是安妮·普罗瑟罗送来的。
亲爱的格丽泽尔达:
如果您和牧师今天能悄悄来这儿吃午饭,我将不胜感激。发生
了某件非常奇怪的事,我得听听克莱蒙特先生的意见。
你们来时别提这个,因为我对别人只字未提。
深深地爱你们的
安妮·普罗瑟罗
“我们当然必须去。”格丽泽尔达说。
我表示同意。
“我猜不准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猜不准。
“您知道,”我对格丽泽尔达说,“我感到,我们远未弄清这个案子的真
相。”
“您是说,直到逮捕什么人,才算弄清真相吗?”
“不,”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儿有支流和暗流,我们还一
无所知。我们得澄清所有的事情,才能弄清真相。”
“您是指那些关系不大,但却妨碍了解案情的事吗?”
“是的,我想这很清楚地表达了我的意思。”
“我想,我们全都太大惊小怪,”丹尼斯说,自己拿了一点果酱。“老普罗
瑟罗死了,是挺好的事。没人喜欢他。哦!我知道警察不得不操心,这是他们的
工作。但我自己倒希望,他们永远查不出来。我讨厌看到斯莱克获得提升,趾高
气扬,四处炫耀他的聪明。”
“海多克医生的想法与我的很接近,”丹尼斯继续说,“他绝不会向警方供
出一名谋杀者。他这样说的。”
我想,这就是海多克的观点的危险所在。这些观点可能会自圆其说——我倒
不这样认为——但会对年轻人的满不在乎的头脑产生某种影响,我想,海多克本
人决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
格丽泽尔达望着窗外说,花园里有记者。
“我想,他们又在给书房的窗户拍照了。”她说,叹了一口气。
这一切使我们受罪不少。首先是懒惰的村民们的好奇,每个人都到这儿东盯
西看,然后是带着照相机的记者,又是村民们来围观记者。最后,我们不得不从
马奇贝纳姆请来一个警察,在窗户外执勤。
“噢,”我说,“葬礼在明天早晨举行。在那之后,当然,这番激动就会平
息下去。”
当我们到“老屋”时,我注意到有几个记者在周围游荡。他们上来与我搭
讪,问各种问题,我都一律回答(我发现是最佳回答):“我无可奉告。”
男仆带我们走进客厅,客厅里惟一的人是克拉姆小姐,她显然十分快乐。
“您感到惊奇,不是吗?”她说,一边与我们握手。“我从未想到这样的
事,但普罗瑟罗太太真好,不是吗?当然,一个年轻姑娘呆在‘蓝野猪’旅馆这
样的地方,周围全是记者,你们会认为不好。当然,我好像还不是无能为力的,
像这样的时候,您确实需要一个秘书,因为普罗瑟罗小姐不能有什么帮助,不是
吗?”
对莱蒂斯的一贯的憎恶仍然存在,而这个姑娘显然已变成安妮的热心的同
党,注意到这一点使我觉得好笑。同时,我怀疑她来这儿的说法是否很准确。在
她的叙述中,是安妮约请她来的,但我怀疑是否确实如此。只有开始说到的不喜
欢“蓝野猪”这一点,倒很可能是这个姑娘的本意。我未对这个问题下定论。我
想,克拉姆小姐不一定完全讲的是真话。
这时,安妮·普罗瑟罗走进了房间。
她穿着肃穆的黑色衣服,手中拿着一份星期天的报纸。她用悲伤的目光看我
一眼,将报纸递给我。
“我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这太糟了,不是吗?我在审理时见到一个记者。
我只是说,我非常不安,并说无可奉告,然后他问我,我是否急于找到杀害我丈
夫的凶手,我说‘是的’。然后他又问,我是否有怀疑的对象,我说‘没有’。
又问我是否认为罪犯了解当地情况,我说当然好像如此。就这样。现在,看看这
个!”
在报页的中央是一张照片,显然至少是十年前照的。谁知道他们从哪儿挖出
来的。然后是字体粗大的标题:
遗孀声称,不找出谋害丈夫的凶手,决不罢休。
普罗瑟罗太太(被害者的遗孀)断言,必须在当地追查凶手。
她认为一些人有嫌疑,但不能肯定。她声称自己悲痛难当,但表明
了追查凶手的决心。
“这并不像我说的话,是吗?”安妮问道。
“我敢说,还可能更糟。”我说,递回报纸。
“他们真无耻,不是吗?”克拉姆小姐说,“我倒想看看这些家伙从我这儿
能问出些什么来。”
只见格丽泽尔达眨动着眼睛,我相信,她认为这句话只是说说而已,并不会
付诸行动。
吃饭时间到了,我们走进餐厅。莱蒂斯直到进餐一半时间才来,她走到空座
位上,向格丽泽尔达笑笑,又向我点点头。我出于某种原因,注意地看着她。但
是,她还是完全像以往一样神情茫然。非常俏丽,我得公平地承认这一点。她仍
然没有带孝,但穿着淡绿色的衣服,更加衬托出她肤色的细腻美丽。
我们喝过咖啡后,安妮平静地说:
“我想与牧师谈谈。我得请他到我的卧室去。”
终于,我就要知道她叫我们去的原因了。我起身跟她爬上楼梯。她在房间门
口停下脚步。我正要说话,她伸出一只手止住我。她注意地听了一会儿,俯瞰着
餐厅。
“好的。她们到外面的花园里去了。不,别进那里去。我们可以一直往上
走。”
使我非常惊奇的是,她带路沿走廊一直走到厢房的尽头。这里有一道狭窄的
梯子似的楼梯通向上一层楼,她爬了上去。我也爬上去。我们来到一处布满灰尘
的木板过道。安妮打开门,让我走进一间显然是用作杂物间的昏暗的阁楼。那里
有些衣箱、破烂的旧家具和堆放着的绘画,以及杂物之间存放的各种各样的零碎
物品。
我脸上露出明显的惊讶之色,她淡然一笑。
“首先,我得解释一下。最近,我的睡眠很差。昨夜——准确地说是今天凌
晨三点钟,我相信我听见有人在房子里走动。我听了一会儿,最后起床出来看。
我意识到响声是从楼梯平台上传来的,不是从下面,而是从上面。我来到这些梯
子跟前。我想,我又听到一声响动。我喊道:“有人在吗?”没有回答。后来,
我没有再听到什么声音,于是,我以为是我的神经过敏,便又回去睡了。
“但是,今天清晨,我来到这儿——只是出于好奇。我发现了这个!”她蹲
下来,将一幅靠着墙,画布背对着我们的画转过来。
我吃惊得喘不过气来。这显然是一幅油画肖像,脸部被胡劈乱砍一通,已经
认不清了。但是,刀痕还是新的。
“多么非同寻常的事啊!”我说。
“是吗?告诉我,您能想到什么理由吗?”
我摇摇头。
“这件事有点野蛮,”我说,“我不喜欢这样。好像这是在一阵狂躁之中干
的。”
“是的,我也这样想。”
“画的是什么?”
“我一点也不知道。我以前从未见过。当我和卢修斯结婚来这儿住时,所有
这些东西就在阁楼上了。我从未清理过这些东西,也不想费神去清理。”
“非同寻常呀。”我说道。
我蹲下来,开始仔细看其它的画。这些画大体上是你预料会看到的那样——
一些非常普通的风景画、一些石印油画和几件边框很差的复制品。
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提供线索了。一只很大的老式衣箱,就是曾被叫做“柜
子”的那种,上面印有大写字母E·P。我揭开箱盖,是空的。阁楼上再也没有什
么东西可提供任何线索。
“这真是件非常令人吃惊的事,”我说,“这毫无意义嘛。”
“是的,”安妮说,“那使我有点害怕。”
没有什么值得看的了。我随她来到下面的客厅,她关上了客厅的门。
“您认为我应当为此做点什么吗?告诉警察?”
我犹豫了。“就表面看来,很难说是否——”
“与谋杀案有什么联系,”安妮接过我的话头说,“我明白。这就是困难所
在。就表面看,好像没有任何联系。”
“对,”我说,“但这是又一件奇特的事。”
我们俩都默默地坐着,迷惑地皱着眉头。
“你打算怎样办呢?”过了一会儿,我问道。
她抬起头来。
“我至少还要在这儿生活六个月!”她用挑战的口吻说,“我不愿这样。一
想到在这儿生活,我就厌恶。但我想这是惟一的选择。否则,人们会说,我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