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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话一落,秦歌就确定了这木簪的出处,她扬手摸了摸,暗自撇了撇嘴,死鸭子嘴硬,承认是他做的又怎样?她还能笑他不成?
燕臣见她不语,有些微怒:“听到没有?”
秦歌翻了翻白眼,“知道了。”
“主子,墨玉回来了。”门外突然传来墨瑶的声音。
燕臣未语,只是已然迈着步子朝外室走去,秦歌有些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墨玉一向形影不离的跟在他身边,这次突然离开莫非是有什么事?想着她也起身跟着走了出去。
墨玉正安静的站在客厅内,见燕臣出来,朝他行了一礼道:“主子皇上说了,如果您真想知道就亲自去皇宫问他。”
他说着扬眉看了眼燕臣,见他果然不悦的蹙了蹙眉,心下一咯噔,急忙道:“属下也查了所有宾客的名单,发现并没有未到场的,所以……”
秦歌听着墨玉的话,心里了然,看来他是在帮她查那人的身份了,心里有什么要呼之欲出,她敛了敛眉,不由得抬头看向燕臣。
燕臣抿了抿唇,眼眸有些幽暗,良久他淡声道:“我知道了。”
墨玉看着他的反应眼皮直跳,但接下来的话他也必须要说出口,深吸一口气他硬着头皮道:“皇上还说了,让您现在就去,顺便陪他用顿午膳,否则他不会说的。”
燕臣眼神越发的隐晦莫名,显然是怒了,他不发一语,墨玉惊的头皮直发麻,半晌,燕臣看向秦歌淡声道:“今日就不陪你用膳了。”
说罢不等秦歌回答他直接朝着外面走去,只是步伐却较平常快了许多,墨玉见状急忙跟在他身后,心里却在默哀,皇上您自求多福吧!
燕臣刚走,青衣就领着几个丫鬟将午膳端了上来,平常都是端到客厅而她在亲自送到内室,可今个秦歌却直接一摆手:“不用了,今日就在客厅用膳。”
青衣有些疑惑,看向一侧的墨瑶无声的询问。
墨瑶小声道:“主子已经走了。”
青衣了然,小步上前伺候秦歌用膳。
秦歌扫了眼桌上丰富的菜色,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没了胃口,平日里赶都赶不走的人,今个突然不在了,她竟然会觉得空荡荡的,苦笑一声,习惯还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青衣见秦歌一直不动筷子,蹙眉劝慰道:“小姐,你多少吃点啊。”不能因为郡王不在,您就不吃饭了吧,她一直认为他们两个人又吵架了,不由得心中埋怨燕臣,怎么就不知道让让小姐呢。
墨瑶见状也急忙上前,正想劝她,但看着秦歌面前放着的那一碗绿豆粥,顿时瞳孔一缩。
秦歌感受到她的异样,蹙眉道:“可是粥有问题?”
墨瑶双眸几乎可以喷出火了,怒道:“小姐这粥里被下了合欢散,合欢散不死不休,唯有与人交合致死,别无他法。”那人心思当真歹毒,若不是她曾见过这种下三滥的药,而且略通医术,说不定今个小姐就中招了,那她就是死一万次都不足以息主子的怒火。
秦歌一听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她眸光阴戾的紧紧盯着眼前的绿豆粥,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干的好事,要么是秦羽要么是秦雪。
一旁的青衣脸色苍白,哆嗦着唇道:“小……小姐,奴……奴婢……”
秦歌面色阴沉的朝她摆摆手,“你不必解释,我知道不是你。”
青衣闻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更多的依旧是胆战心惊,她千防万防就是怕在出现上次药中被下毒的那种事情,没想到时隔被多久,这种事情竟然再次发生,而且一次比一次恶毒,交合致死,她只要一想起这四个字,脸色就会苍白一分,到底是多大的仇怨才能做出如此狠毒的事来。
秦歌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火,看向青衣道:“可知道都是有谁接触过今日的早膳?”
青衣咬了咬唇,仔细回想了下,道:“厨房的婆子不可能,因为小姐用膳时间和各院主子都不一样,所以奴婢每天都会提前过去,一直守着她们做好才会端回来。”
秦歌面色疏的一冷,冷笑道:“既然不是外贼,那就是内鬼了,好,好啊,看来还是我平常太心善了。”
青衣眼皮顿时一跳,心下震怒,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她一咬唇,扬声道:“小姐,奴婢去把所有接触过今日早膳的人通通带来。”
秦歌闻言点了点头,青衣见状急忙退下,不一会就领着四个丫鬟来到了客厅,四人正是刚刚帮忙端早膳的丫鬟,她们面带疑惑和怯意,有些拘谨的看着秦歌,显然还不知发生了何事?
秦歌扫了她们一眼,四个丫鬟里她只有两个能叫的出名字的,其他两个只是看着面熟,她平日里一向不怎么关注这院子里的事,一是她从来没把凌云阁甚至整个候府当成她的归宿,二是,她也从不让她们近身,留着她们也不过是做些粗使丫鬟的活计,没想到今日竟然还能有人钻了空子。
她冷眼这看着她们,冷声道:“除了粉黛和绿意,剩下的两人自个报上名字来。”
被点名的两个小丫鬟脑袋一缩,细声细语的说道:“奴婢春红。”“奴婢春菊。”
秦歌点头,冷眼扫了她们一眼,“可知我找你们何事?”
“奴婢不知,请小姐明示。”四人惶恐的说道。
秦歌眉宇一扬,冷声道:“我的早膳里被人下了药。”她一边说一边观察四人的神色。
她们先是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随即惊恐的跪倒在地,“不是奴婢做的,小姐明查啊。”
秦歌颔首,神色莫名的看着她们,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良久,就在她们压抑的快要窒息的时候,秦歌勾唇一笑,“可是除了你们,在没有人接触过我的早膳,你们说没有,凭什么让我相信?”
四人闻言浑身一哆嗦,突然春红大叫一声,“小姐,除了奴婢们还有一人接触过小姐的早膳。”
秦歌眼睛半眯,冷光乍现,“还有谁?”
“是……是雪儿。”春红哆哆嗦嗦的说着,她曾亲眼见过秦歌的手段,她不想惹火上身,更不敢说谎,“今日青衣姐姐带奴婢们领完早膳,二小姐突然来了,青衣姐姐去接待二小姐,所以让奴婢们守在一楼大厅内,只是奴婢们昨晚吃坏了肚子,所以……所以……”她有些难以启口,毕竟女儿家家的一天跑数次茅房说起来怎么都有些羞赫,她顿了顿又道:“奴婢回来的时候发现雪儿急急忙忙的从客厅内出来,奴婢问她她只说是路过,当时奴婢也没做她想。”
她越说秦歌的脸色越冷,好端端的四个人怎么可能说吃坏了肚子就吃坏了肚子,如果一个人还说的过去,四个人一起,分明就有猫腻,而且这四人还是经常去跟青衣一起去厨房领膳食的丫鬟,不是阴谋,谁信?
她脸色阴沉的可怕,冷声道:“去把雪儿给我带来。”她当初选她做她的贴身婢女,就是见她老实怯懦,这种人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至少放在身边安全,没想到倒是她看走了眼,只是蠢货终究是蠢货,计划的如此完美,还能被人撞见,天要收她,她真是想躲都没地躲。
青衣正想应下,墨瑶却是冷笑连连,“你不用去了,这次我去。”敢伤害小姐,她若不把她剥皮抽筋,难解心头之怒。
她话音一落,没等众人有所反应她身影一闪就出了大厅,在回来时手上已提着满脸苍白的雪儿,她一把把她丢在地上,一脚踩向她的后背,雪儿顿时疼得大叫一声,苍白的小脸一阵扭曲。
其他四人见状顿时缩了缩身子,暗暗庆幸,还好去叫她们的不是她。
秦歌眸光冷冽的看向雪儿,“是谁指使你在我早膳里下药的?”她根本连问都没问,直接定了她的罪,倒不是说她多信春红的话,而是四人脸色一看就不怎么好,显然春红并没有说谎,而且她也没有说谎的必要,这种事随便找个丫鬟问问便能确定了。
雪儿疼得直抽气,甫一听秦歌的话,她瞳孔一缩,大叫道:“小姐,你在说什么啊?奴婢听不懂啊。”
“听不懂?”秦歌半眯着眼,如玉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突然她嘴角跃上一抹冷笑,厉声道:“墨瑶,砍了她的双手,我看她还听得懂听不懂。”
雪儿面色一白,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惊恐万分的仰头看着秦歌,“小姐饶命啊,奴婢,奴婢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
“还不说是吧?”秦歌冷笑,“墨瑶,动手。”
墨瑶眼神冷冽的看着雪儿,素手一扬九曲弯月刀威风凛凛的握在手中,她弯腰用锋利的刀锋比划着雪儿白嫩的双手,冷笑道:“你说,我从哪开始呢?是这里……还是这里……”
她说着刀锋从雪儿的手腕直直往上滑,冰凉的触感让雪儿吓得冷汗淋漓,心脏猛的收缩,她甚至已经能感觉到那彻骨的疼痛,登时双目惊恐大睁,整个毛孔都倒竖起来。
其他几人也好不到哪去,尽管那刀子不是划在她们身上,可她们也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一时抱紧双臂,吓得大气不敢出。
冰凉的刀锋依旧在雪儿的手臂游移,她的心脏忍不住跟着墨瑶的动作剧烈的跳动,就在她快要负荷不住的时候,她大喘着粗气,大叫道:“我说……我说……呜呜……”
墨瑶闻言这才收回九曲弯月刀,猛地一脚踹向她,“说吧。”
雪儿疼得脸色一白,却顾不得身上的伤,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抱紧双臂,直到感觉自己的手还好好的长在自己身上,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心中的恐惧却并没有因此减少,她看向上位一脸冷然的秦歌,哆嗦着唇道:“是……是宛韵……她……她给了奴婢一包药……”
她断断续续的说着,见秦歌面色越发的冷冽,急忙道:“小姐,奴婢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奴婢……您饶了奴婢吧。”她以前从未想过要害秦歌,可是她竟然丝毫不顾她是她贴身婢女的身份当着所有人的面加倍惩罚她,更甚者事后还找了墨瑶来顶替她的位置,她瞬间从天堂跌入地狱,院里的那些个贱人每每见了她都要嘲讽几句,所以她才会恨秦歌,恨她如此不顾情面,让她在这凌云阁活的连个下等奴婢都不如。
但现在她哪还敢心存怨恨,她只求保住这一条命,哪怕日后为秦歌做牛做马她都愿意,她的确是鬼迷心窍了,怎么就忘了秦歌的手段,想想当初宛如的死,她登时惊骇的恨不得昏过去才好。
“宛韵?”秦歌眸光一冷,她怎么就忘了,这凌云阁还有几个祸害没处理呢,此事一过,她管她们是否还心存二心,通通发卖了去。
“是她,就是她。”雪儿尖声道,她现在恨死宛韵了,她要害秦歌干嘛非要找上她,她会成这个样子,都是她的错,想着她眼里迸发出无尽的恨意,恨不得将宛韵生吞活剥了,而她却从来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不愿,当初拒绝了就好,这会子倒是把所有错处都推给了别人。
这次墨瑶没等秦歌发话,就直接出去把宛韵拎了回来。
宛韵本来正心情极好的在房间里嗑着瓜子,时不时还哼几声小曲,一想到日后自己即将飞黄腾达的前景,就恨不得兴奋的大喊几声。
可是她这兴奋还没维持过久,一道红影凭空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一愣,抬头看去。
墨瑶浑身上下散发着戾气,趁着血色红衣,就像来自九渊地狱的修罗,她朝宛韵冷冷一笑,“开心够了没?”
宛韵一惊,这才看清墨瑶的脸,当即心下一咯噔,莫非……莫非事情暴露了,只是还没容她多想墨瑶已上前抓住她的衣领,带着她运起轻功直朝二楼飞去。
宛韵只觉得眼前景色飞快的从眼前略过,在回神人已以匍匐的姿势趴在秦歌的面前。
秦歌轻押了一口茶水,淡淡的瞥了眼地上的宛韵,“说吧,你背后主子是谁?”
听到宛韵的名字,常人第一反映该是秦羽才对,但秦歌却不全这么认为,若真是秦羽她今天就不会来凌云阁找她了,还特地通知她去相国寺,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她使出的障眼法。
但不管是哪种可能,敢这么害她的人,她定让她生不如死,想着秦歌勾起一抹诡异笑容,整个人都因为这抹笑意而变的阴森不已,就连青衣见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头皮发麻。
宛韵听了秦歌的话总算是回过神来,在看身旁雪儿那恨意浓烈的眼神,她顿时明了,事情已经败露了。
刚刚还兴高采烈的心情在对上秦歌那阴森的笑容,瞬间跌入了修罗地狱,她咬了咬唇,努力抑制着颤抖的身子,细声细语的说道:“奴婢……奴婢听不懂小姐在说什么。”
秦歌冷笑一声:“又一个听不懂的。”说着转而看向墨瑶,“砍了她的腿看她还听不听得懂。”
宛韵一听双目大睁,惊恐万分的看着她:“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
“哦?”秦歌嘴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