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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黛和穹清这才发现他们屁股底下坐着一个人,遂赶紧站起身,双双都有些尴尬。
一道白色的身影晃过眼前,同时一道夹带着淡淡药草香的冷风拂过莫黛和穹清的脸。
莫黛见到一名白衫男子正将地上的那个被他们压到的人扶起来,那是一个身着破旧的看不出到底是蓝色还是黑色衣袍的男人,一头乱糟糟的灰白发丝,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而那名白衫男子带着一副银质面具,只露出两只冰冷的眼睛,以及抿成一线的冷硬薄唇。
白衫男子指间捏了一根银针,利落地替那昏死过去的老男人施针,不多会儿,那老男人便幽幽转醒。老男人一见着穹清,猛地挣脱开白衫男子的手,噗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一边磕一边求饶:“圣上,您放臣君出去吧,臣君是冤枉的……”老男人正说着,忽然歪倒在地昏睡了过去。
莫黛下意识地就朝那白衫男子看去,是他点了老男人的睡穴吧!
“小女子莫黛,请问阁下是?”莫黛对白衫男子的施针手法莫名地感到熟悉,还有他身上的药草味道也让她有种亲切感。
白衫男子隔着面具冷冰冰地将莫黛从头至脚打量了一遍,微怔,之后便不再搭理莫黛,而是将视线移向她旁边的穹清身上:“这位便是第一皇子穹清殿下吧!”
穹清点头:“正是,只不过,我现下是三皇子穹空了。”
“哼!”白衫男子冷哼,也不晓得他是何意。
“这位高人,请问您尊姓大名?”莫黛又抱拳问了一遍。
奈何这位白衫男子似是压根儿就没兴趣搭理莫黛一般,自动屏蔽她的存在,只与穹清说话:“三皇子殿下深夜到冷宫来,不知有何贵干?”白衫男子的语气冰冷,好似他就是这座冷宫的主人一般。
穹清一时不好回答,莫黛替他回道:“前辈,我们只是暂时躲避在此,天一亮我们就会离开!”
白衫男子这回没有再故意忽视莫黛的存在,而是又一次将莫黛从头至脚打量了一遍,而后冷笑:“你是莫大溪吧?怎会与皇子在一起?”
莫黛一惊,这人到底是……忽然,她脑中灵光一闪,直觉开口道:“您是……师父?”
白衫男子又是冷笑:“谁是你师父?”
莫黛蹙着眉:“可是您的施针手法与我相公沐千澈一模一样。”
白衫男子的眸光越发地冰冷,甚至到了极寒的程度:“你给我说清楚,沐千澈怎会嫁给你这个不成气候的无赖?”
莫黛感受到白衫男子身上的寒气,那架势好似要撕了自己一般:“师父息怒,容小女子慢慢道来……”
“长话短说!”
“一句话,我改邪归正打动了沐千澈,我们两情相悦,遂决定相伴一生!”
“是吗?当真不是你逼迫沐千澈嫁你的?”
“那是当然。”莫黛当即回道,但她多少有些心虚,因为当初她确实是使了小手段逼迫过沐千澈。
白衫男子盯了莫黛半晌,忽然伸手掐住莫黛的脖子。
第130章
莫黛没料到白衫男子突然出手,扼住她喉咙的那只手冰凉刺骨,寸寸寒气自颈间沁入肌肤,冻得她不由地一哆嗦。
“师父,有话好说,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呀?”莫黛一边艰难发声,一边好似做挣扎一般挥了挥衣袖,几乎是一瞬间,白衫男子便松了手,猛然退离莫黛一丈远。
“莫大溪,本事不错,居然向我下毒?”白衫男子冷笑。
莫黛咳了咳,顺顺气:“师父,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上有老下有下,我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一家十来口人珍惜自己这条命。”
“哼,油嘴滑舌!你这毒是沐千澈给你的?”
“不是,是一位朋友。”莫黛淡淡地说道,既然白衫男子对她不友好,她也没必要再拿热脸去倒贴他。她来时,归一赠了她几种毒药防身,基本上只要她衣袖挥挥,面前之人便会直接不省人事,当然不会死,但会昏睡一到两个时辰。不过白衫男子道行比较高,刚才那一挥被他躲过去了。
莫黛重新走到穹清身旁站好,伸手握住他的手,发现他的另一只手上已经握着一把匕首,想来他是想用匕首去刺白衫男子。
穹清反握住莫黛的手,刚才一瞬间他的心也随着莫黛的脖子被扼住,就连反抗都是自虐的他忽然动了要伤人的念头。他这时才发现,莫黛在他心中的重要性,谁要他的命,他或许还会认命,但谁要莫黛的命,他一准会去拼命!
“沐千澈还好吗?”白衫男子问道,语气已然缓和下来。
“很好,不过他时常会提起师父,师父若是云游得空了,也去看看他吧,他现下在鹿岭镇上!”
“谁会有空去看他,我忙得很!”白衫男子不悦地出声,莫黛和穹清这才发现他身后的一张破木榻上放着一个大包袱,里头不知装着什么东西,显出奇形怪状来。
察觉到莫黛和穹清一直盯着他的包袱看,白衫男子语气更冷了:“看什么看?”说着还特意将自己的包袱朝身后推了推,他一动,包袱里便传出一阵某物相撞的叮当之声,听着像是瓶瓶罐罐什么的。
莫黛与穹清面面相觑,莫黛眨了眨眼,心里有个猜测呼之欲出,但她不能贸然说出来,因为前辈高人一般都极其好面子:“师父,您老人家怎会出现在冷宫里的?”
当初沐千澈跟她提起师父这个人物时,她自动将其想象成闲云野鹤一般的世外高人,如今这白衫男子无疑就是师父本人,不说话时,形象虽然与闲云野鹤对不上号,但也绝对是高深莫测的,但一说话,便如呛口的红辣椒一般,一句不合他意便要掐她。
而且,若是她没猜错的话,他之所以出现在皇宫其实是来“借东西”的,这冷宫是他的暂时落脚之地。
“我自然是云游至此歇歇脚,你们又怎会出现在冷宫的?别以为我没看见,你们是突然出现的!”白衫男子逼视着莫黛,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莫黛想也没必要骗他,便将她的来意简单说了一遍。
“哼,你们女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见了美的就想娶,喜新厌旧!”白衫男子看着莫黛的眼神流露出鄙夷不屑来,不过同时他又觉得奇怪,没人比他更清楚沐千澈的那张脸,毁得何其彻底,连他都觉得毛骨悚然,眼前这个小丫头又怎会去娶沐千澈?
白衫男子不由地眯起眼再次打量起莫黛。眼前的她与五年前他偶然见到的那个无赖丫头相比,长相相似,但气质却迥然不同,难道真如她所说,她早已改邪归正了?
“师父教训的是,不过,我没有喜新厌旧。”莫黛承认自己自打穿来这个女尊世界后,确实有些博情,原本她奉行的是一妻一夫原则,但无奈穿来时就已经有了三个相公,本以为这辈子只会守着莫无云三兄弟过活,可又在机缘之下结识了萧笙、沐千澈、石墨以及穹清,他们给予她宝贵的真情实意,而她也想要尽自己所能去怜惜他们,给他们一个温暖的家。
“哼,说得好听,事实如何谁晓得?”
“这位前辈,莫黛她确实没有喜新厌旧,而我们皆是心甘情愿想要嫁与她,若是你不信,大可以去鹿岭镇找沐神医问问便知!”穹清忍不住替莫黛说话。
白衫男子又将穹清从头至脚打量了一遍,感叹一声:“一朵鲜花,偏喜插牛粪,暴殄天物!”
莫黛的嘴角抽了抽,他是前辈,是沐千澈的救命恩人,她忍了!
穹清也被白衫男子说得面色微窘,但却固执地握着莫黛的手不放,生怕她会因为好面子而放弃他。
“既然是来找女皇谈判,不找个人引荐,反倒自己跑到冷宫里来,脑袋被猪拱了吧!”白衫男子又开始损莫黛和穹清。
莫黛的嘴角再次抽了抽:“师父说的是,是我想得简单了。帝京我不熟,可引荐之人据说也被关进天牢了,我想着先来到帝宫,见女皇也会容易些……”
“哼,你们难道不知到了冷宫想见女皇简直比登天还难吗?这个老男人就是现成的例子!”白衫男子不屑地说道,忽而又想到了什么,“你是仗着你有毒药,能够轻松走出冷宫吧?怎么着,难不成你还想用药制住女皇,逼迫她将三皇子殿下嫁与你?”
“师父英明,不过我没想逼迫,我只是想拿出我的诚意与女皇好好谈谈……”
“这个不行,穹岚月这人最是刻板严厉,歪门邪道在她那里行不通!”白衫男子直接打断莫黛的话。莫黛和穹清都有些讶异,白衫男子居然直呼女皇姓名,且清楚她的为人,难不成他们之间有过一段?
“收起你们脑子里不该有的猜测,我只是经常来这里……咳,借些东西,多少了解些情况!”白衫男子有些不自然地别开眼神,而莫黛则是一副“师父莫尴尬,我懂”的善解人意的表情。
“师父,烦请给我们指条明道!”莫黛这回诚心诚意地抱拳行礼。
与此同时,帝宫御书房内。
女皇穹岚月正在烛光下批阅奏折,俊朗的面容覆一层冰霜,英眉紧锁,细看来眼底有青黑之色,显然这几日未歇息好。
穹岚月觉得口渴,伸手去端茶盏,却发现茶盏内的茶水早已喝完,于是出声:“来人,上茶!”声音低沉,有种与生俱来的威严震慑之力。
不多会儿,一名女宫人便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来到书案前,收起穹岚月之前用过的茶盏,换上用茶水洗过三回的新茶盏,继而倒入墨绿微褐的茶水,并恭敬地双手举起茶盏递到穹岚月面前:“圣上,请用茶!”
穹岚月伸手接过茶盏,忽而瞄见茶盏与茶壶都好似又与之前不同了,之前的是勾绘着仙鹤图案的银壶银盏,这回却是换了霓裳羽衣图案的银壶银盏了。穹岚月不由地用另一只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不是她这个女皇记性太好,而是这种事已经发生过不止一回了。
“又被盗了?”穹岚月的语气里透着烦躁。
“是……”宫人忽然跪地,“都是奴婢看管不严,请圣上责罚!”
“起吧,又不是第一回了,那人武功极高,便是大内侍卫也奈何不得他!”穹岚月叹了口气,若非先皇当时有口谕,让她不得难为那个人,她早将他抓起来砍头示众了,哪儿不好去偷,偏偏到她的寝宫去顺东西,一回两回也就罢了,这已经是第四回了。
“谢圣上!”宫人战战兢兢地爬起身,见穹岚月一副非常疲惫的模样,遂多了一句嘴,“圣上,时辰不早了,您还是早点就寝吧,当心圣体啊!”
穹岚月挥了挥手,宫人闭了嘴默默地退出门外。
穹岚月一口气灌下一盏浓茶,再提起笔却已无心再批阅奏折,遂搁了笔,撑着额头。近来麻烦事接踵而至。昏迷十多日的穹清失踪了,她已经密信给各州官员了,让他们秘密查找,只是这暗中找人何其困难,她只希望她的清儿能够自己回来,只要他回来,她绝对不会再逼迫他嫁给他不喜之人了。
穹岚月叹了口气,想起自己那倾国倾城的大皇子,心里揪疼不已。穹清的容貌完全承袭了他死去的父后,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个人她爱之深,无奈他体弱多病,才封君后没多久便陨殁了。
再又是赵英姿这倒霉孩子要卸甲归田,说什么要过无拘无束的平淡生活,她自然是不答应的,索性安了个私拐皇子的罪名关进天牢让她自行反省去了。
宫外,第一珠宝街上。
“师父,您这是要带我们到哪里呀?”莫黛忍不住问。他们借助穹清的异能出了帝宫,便一直随着白衫男子朝前走,已经走了三条街了,少说也有五里多路,仍不见他停下。
“人家娇贵的三皇子殿下都没有说什么,你一个女人倒是唧唧歪歪的,烦不烦?”白衫男子没好气地低吼道。
莫黛心道,你还嫌烦,空着两手,借来的东西却让自己背着,公道何在?
终于,白衫男子在一户院落前停住脚,抬手敲了敲门,敲门声明显有讲究,三下为一组,连敲三组,外加一声幼猫叫。
莫黛被雷得一愣,但眼前的门被人从里头拉开,白衫男子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她这个搬运工也尾随其后。
院落不大,坐北朝南是五间主屋,东西两边又各有三间房,东边是灶房、柴房和粮仓,西边是留着住人的。
白衫男子将莫黛身上的包袱接过去走进西边的一间房,然后指了指他隔壁的一间房对莫黛说道:“你们暂时住这间,今日太晚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师父,还有没有多余的房间?”莫黛问,她总不好与穹清一间房吧。
白衫男子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莫黛:“你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