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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当莫黛将做好的外包装并一只兔子点心带到福满堂交与房凌确认时,却见她一脸的阴霾之色。
莫黛甚是讶异地问:“掌柜的,发生何事了,难道是身体有恙?”
“你才有恙!”房凌没好气地瞪了莫黛一眼,然后无比气愤地问道,“莫大溪,你是不是早就算准了福满堂里的厨子做不出福星兔的味道来?”
“是啊,我昨日就与您说得明明白白了,是您自己不相信偏要与我打赌……”
“住口!你……你……”房凌用手指指着莫黛的鼻子,你了半天也没你出来,只能恨恨地甩回手,“你有种!”
房凌气坏了,昨日她兴冲冲地拿了一只福星兔点心交给糕点厨子让她照着做,岂料她做了几个时辰也没做出福星兔的味道来,倒是浪费了不少面粉鸡蛋和蔗糖,摆了一桌子残次品兔子,气得她一把将桌子给掀了。
“掌柜的,您莫气!福满堂的糕点厨子做不出福星兔的味道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这福星兔的配方可是萧笑的弟弟萧笙花了几年时间才独创出来的!”这里的人如此轻贱羊奶牛奶,便是他们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要用他们瞧不上的羊奶牛奶做为点心的其中一种原料的!
“老娘听你鬼扯!你的那个外包装做得如何了?”房凌的脸色稍霁,但与莫黛说话时仍旧恶声恶气的。
莫黛赶紧将自己带来的小竹匣子递至房凌面前。
“嗯,倒是做得挺精巧,手艺不错!”房凌看了外观,之后又打开盖子,见里头还有一层盖,便又赞道,“哟呵!不错,里头做得也甚是精细!啧,这小小的一只兔子端坐在匣子里头倒是别有一番趣味!嗯,这荷包做得也甚是别致,倒是与我之前见过的不大一样……”房凌拿起荷包细细端详,最后来了一句,“为何福满堂三个字绣得如此之小?”
“那个是福满堂的正品标志,小而精,太大字反而不美观,您说呢?”
“行,就这样吧,三日后开始售卖,先回去准备一百只竹匣子和一百只荷包吧,兔子点心当日做新鲜的比较好,让那个萧笙打起精神来,售卖前一晚就不要睡了,做出一百只兔子再睡!好了,你去写话本子,写完拿来给我,我急着要看呢!”房凌说完转身要走出二楼包厢,莫黛赶紧说道——
“掌柜的,您等等!”
“还有何事?”
“就是,我想问下,掌柜的您们家有没有不想穿的绸布衣裳,或是多余积压的绸布,无论什么颜色都行……”
“打住!”房凌斜着眼睛睨向她,“莫大溪,你要绸布是用来做荷包的吧?”
“正是。”
房凌忽然笑了,是气笑了:“莫大溪你真能耐,合着你做荷包我出布完了之后我还得出钱跟你买荷包是不是?你当老娘是傻的吗?老娘会答应你才有鬼!”
莫黛也跟着笑了笑,作揖道:“是小的唐突了,小的跟掌柜的道个不是,掌柜的便当小的从未说过吧!”
房凌不屑,嗤笑道:“又想诓老娘,莫大溪,你接着装,老娘这回才不上你的当!”
莫黛依旧笑了笑,不说话,转而坐在短案前写话本子。
房凌本以为莫黛会像以往那样锲而不舍地以花言巧语来诱哄她,却不想她真的就不再说了,神情专注地构思话本子,倒是把她晾在了一旁。
房凌在屋里来回踱着步,见莫黛依旧没反应,她的心里反倒有些不舒服了,这个莫大溪怎么回事?她不该是那种被她一句话就能挡回去的主啊?既然想要她家不用的旧袍子旧布什么的,那就发挥她莫大溪的三寸不烂之舌将她说服不就得了?如今她憋着不说是怎么回事?莫非这又是她新的阴谋?哼,她敢打赌,今日莫大溪绝对还会再跟她谈论这个问题的,她等着,届时便狠狠地嘲弄她一番!
然而,莫黛自打被房凌拒绝后就再未提起这个事儿。
萧笑辰时回到福满堂,说是萧笙昨日喝了药后病情便好转了,今早便让她过来上工了。莫黛听说萧笙没事了,也便放下心来,想着等写完话本子后,她还是要去找萧笙一趟,将福星兔的售卖事宜详尽地告知于他。
午时,莫黛在福满堂用了午饭,用罢后便与萧笑说了自己的打算,想让萧笑陪自己去找萧笙,她毕竟是女子,单独去找萧笙怕是会落人口舌。萧笑觉得莫黛想多了,直接便说不碍事,但一抬头见到莫黛似笑非笑的冷淡眼神,立时便不敢吭声了,于是乖乖地去找房凌说明情况。
房凌有些不悦,但还是同意萧笑回去了,只是工钱也要扣半日的。对此萧笑已经麻木了,只要不撵她滚回家啃自己去,扣点工钱算什么?
见萧笑一脸笑呵呵地从二楼下来,在大堂内坐着的莫黛跟着站起身,却刚好见房凌也正从二楼护栏处向下望。莫黛甚是有礼地冲她作了一揖,房凌全身立时戒备地绷紧,然而莫黛也只是作揖而已,然后便与萧笑说说笑笑准备离开。
房凌终于忍不住了:“莫大溪!”
莫黛停住脚步,转脸看向她:“掌柜的,有事?”
“哼!”房凌只瞪了她一眼,便甩袖又回了二楼包厢。
“大溪,你又惹掌柜的生气了?”萧笑小声问。
“谁晓得呢?”莫黛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也是,掌柜的最近是不是妻夫房事不顺畅啊,我瞧着她火气过剩!”萧笑打趣说。
“萧笑,你个兔崽子说什么呢?”房凌再次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二楼护栏处,“你不想要工钱了是吧?”
“呃,掌柜的……”萧笑苦着脸,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哼,以后再收拾你!”房凌狠狠地瞪了萧笑一眼,而后看向莫黛道,“莫大溪,明日岚儿成亲,你先到福满堂来,届时坐我的马车一起去!”
“哦,好,谢掌柜的。”莫黛再次作揖。
“还有,你不是想要绸布吗?明日我会将我家余存积压的旧物带来,我记着有红黄绿蓝白紫等好几种颜色,念你每日撰写话本子劳苦功高,本掌柜的就送与你做奖赏吧!”房凌一边说一边观察莫黛的反应,待见到她一脸惊讶不敢置信的表情时,房凌心里舒坦了,呵呵,莫大溪,你是没想到老娘我也有大发善心的一面吧,感恩戴德吧你!
“多谢掌柜的!”莫黛忽然冲房凌深鞠了一躬,腰弯九十度不止,看得出来,她的诚意不虚,她是真的在感激她。
然而房凌忽然就有些心虚了,她不过是想打破莫大溪凡事胸有成竹的自信罢了,让她知道并不是每回她都能够读懂她的心思然后将她吃得死死的。然而,每回都是莫大溪的反应让她始料未及,这次也不例外,她又输了。
再次与萧笙见面时,并没有莫黛想象里的那么尴尬,因为萧笙真的只当那是一场梦,在梦里哭过笑过勇敢过也算是圆满了,而现实毕竟是现实,梦醒了,日子还得照常过。
萧笙一如之前那般待莫黛客气有礼,虽然偶尔表情还是会有些不自然,但他的理性让莫黛甚是欣赏。只要他不道破,莫黛便也当那是梦,他是萧笑的弟弟,她是萧笑的朋友,将来还会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如此而已。
当莫黛告知萧笙和萧笑,兔子点心可按五十文卖给福满堂时,萧笑忽然就惊得从凳子上滑跌在地,而萧笙也差点握不住手里端着的奶茶碗。
五十文啊,每七日做一回,每回做一百只,那便是五两银子啊,成本不过才六百文不到,也就意味着,他们一个月便能赚十七两多银子,他们姐弟俩辛辛苦苦十来年也不过才攒下五两多银子而已,这,这不是在做梦吧!
“大,大溪,你不是在与我们说笑吧?”萧笑一把握住莫黛的手,因太过激动,她的身体都在发抖。
“你看我像是会说笑的人吗?”莫黛有些无语地看着萧笑,姑娘,你若想确认是不是在做梦,拜托,请掐你自己的胳膊肉行吗?
“呵呵呵,我看着不像,大溪,你真牛,我真佩服你,我若是有你一半聪明能干,也不至于会被石墨讨厌……”
“姐,我做的点心能卖给福满堂,这全是莫姑娘一个人的功劳,我看这卖来的五十文,我只收六文本钱外加四文手工钱,其余的全部给莫姑娘,我这样安排,姐没意见吧?”萧笙见萧笑又有开始滔滔不绝的兆头急忙打断她的话,将话题转移到最后的利润分配上来。
“没,没意见,全听你的……”
“萧公子,不可,我不能接受,这点心钱本就是你的辛苦钱,而且我也因为你做的点心而额外赚了一笔外包装的费用,利润也颇可观,我也是沾了萧公子的光了。”莫黛直接打断萧笑的话,笑望着萧笙,她是想向他传达自己并没有虚说的诚意,可萧笙却无法直视她那大而黑亮的瞳眸,不是因为太猥琐或是太炽热什么的,而是因为太过干净真诚,让他有种自己心里的秘密会无所遁形的感觉。
莫黛见萧笙皱眉敛目,以为他不信自己说的,便将外包装的竹匣子以及内里的附赠品一事详尽地说了一遍,再次听得萧笑和萧笙二人目瞪口呆,老天,这莫大溪究竟是什么人?她是如何想出这些点子的?
但即便如此,萧笙还是不肯净赚四十多文,说什么都要分一半给莫黛,莫黛无奈,只得说若是萧笙每回能多做十只让她带回去打牙祭便好了。萧笙自然应允,莫黛临走时,硬是塞了一包红豆小酥饼给她,莫黛不好拒绝,只能收下。
看着萧笙怔怔地望着莫黛离去的背影出神,萧笑忍不住说道:“萧笙,不如,你直接向大溪求亲如何?反正也不是没有男子主动向女子求亲的先例,只要你以后过得好,闲言碎语什么的,姐压根儿就不在乎!”
萧笙回过头瞪了萧笑一眼:“姐,你以后若是再在我或是莫姑娘面前说这些胡话,休怪我不念姐弟之情将你赶出这个家!”
“萧笙,你不会这么狠吧?就像大溪经常说的,我可是你亲姐姐,亲的!我说让你直接求亲不是没道理的,啊,你别动家伙呀,我说的是真的,你昨日生病,可是大溪亲自喂你喝的药……”
“你说什么?”萧笙一听萧笑又提让他直接向莫大溪求亲的事,立时便拿起门后的木棍要将她赶出门去,可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喂药二字,身体一瞬间僵住了。
“我说你昨日昏迷不醒,之后醒来便以为自己是在梦里,还拉着大溪的手问她愿不愿意娶你……”
轰——
萧笙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部,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却没想到会是真的,若是真的,那他……老天,他哪还有脸见人哪!
萧笙手里的木棍掉在了地上,下一秒便跑进西耳房,将自己埋进被褥里,借此躲避曾经发生过的不堪事实。
“萧笙,你没事吧?你不用太害羞,大溪又没有讨厌你,只要你主动向她求亲,再与她多相处一段时间,相信大溪会接受你的……”
萧笑在布帘外头滔滔不绝地说着,她以为自己是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但却不知她愈说,萧笙愈觉得羞于见人,以至于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不愿出门,生怕遇见莫大溪,而他做糕点的材料也全由萧笑一人去买,做出来的糕点再由萧笑带到福满堂,至于之前答应给莫大溪做的点心和炼乳,也定期由萧笑带过去给她。
莫黛回到家便告知许韶林他们竹匣子与荷包可以开始动手做了,三日后便是首卖日,是以这几日许韶林他们的任务还是满重的,不过看他们个个皆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想来问题不大。
因为得了一包红豆小酥饼,莫黛又将一家人叫到堂屋围坐在大圆桌旁,依旧为每个人倒了一碗香浓的奶茶,这回她倒是记起了丸牛的份儿,可桌底下却再也不见那抹粉红色的小身影,再也听不到它贪吃时发出的吭哧吭哧的声音,一时间心里竟有些酸酸的。
两个小的甚是敏感,待发现莫黛望着那多倒的一碗奶茶发呆时,原本心情雀跃的他们立时便安静了下来,眼巴巴地望着莫黛,而许韶林和莫无云他们也都沉默着。
莫黛回过神,冲全家人笑了笑说道:“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房掌柜答应将她家不用的绸布送与我们,据说是红黄蓝绿白紫各种颜色都有,足够我们做荷包用的了。”
莫无云三兄弟一听,立时便高兴起来,普通的细布已经让他们觉得甚是难得了,绸布更是比细布贵得多,莫大溪究竟做了什么,居然让房掌柜舍得如此破费?
许韶林倒是没有三个儿子想得多,一听福满堂的房掌柜要送绸布给莫大溪,直觉认为是他们家大溪能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