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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夫人在蔡琰的搀扶下,从后宅通过主厅的亭道走了过来,一见马力这幅模样急忙问道:“三郎呢?”
马力行礼随后说道:“回夫人,小的一听下起冰片便跑出去寻主人,没能寻到,演武场上有主人折断的强弓,兵器架上少了盾牌,主人可能寻地方躲起来了。”
“恩,三郎有盾牌护身,应当无事,琰儿,你说三郎会不会跑到府门下躲避,哪里离他射箭的地方近一些。”
蔡琰不清楚马越在哪里,内心里也有一丝担心,眼下裴氏心焦不已,便符合地说道:“夫人放心,马君应当是在府门下避冰,您先不要担心,等等看。”
裴氏拍了拍蔡琰搀扶着自己的手臂,眼睛却透过层层雨气看着不远处的府门下。
突然,裴氏好像看到府门下有人影晃动,急忙对马瑜说道:“琰儿,你看府门下是不是有人啊?老身刚看到府门下好像有人影晃动,阿瑜,阿瑜,快去找些东西将你家主人接过来!”
马瑜闻言急忙向府门下望去,下面好像确实有人,不过……主人身材那么威武,那人影却只有六尺左右,主人那是怎么了,是蹲着呢吗?
眼下没有时间浪费,先将主人接来才是正理,马瑜急忙自屋内取下一面长盾顶在头上,冒着冰雹便冲了出去。
不多时,那人影越来越近,离近了众人才发现,这人哪里是马越,是那姿容短小其貌不扬的曹家曹孟德。
曹操因为刘宏下令各地征收修宫钱而弃官,后来朝廷又征他做东郡太守,他一样拒绝了,可是如今陛下又下诏拜他为议郎,曹操没有办法,只得来洛阳上任。哪里知道刚到洛阳便遇上冰雹,看见马越家门急忙躲了进来,没想到刚过来就有家仆冒着泼了天的冰雹来给自己送盾牌。
马三郎的家风,是真好啊。
曹操身上显然方才被冰雹挨了几下,看上去有几分狼狈,甫一入檐下便躬身对裴夫人拜道:“曹操多谢夫人搭救,险些狼狈困于府门之下。”说完,曹操看了看周围不见马越身影,问道:“夫人,三郎跟随尚书大人前往幽州还未归来吗?”
说着看到裴夫人身旁的蔡琰,曹操继而拜道:“曹孟德见过蔡小姐。”
蔡琰还有心情对他回礼,裴夫人如今是一点心情都没有,仅仅是摆了摆手,说道:“三郎没在府门下能去哪儿啊,这么大的冰雹可别将三郎砸坏了身子。”
曹操这时才知道……他们以为躲在府门下的是马越,马瑜根本不是去接自己的。
第三十三章 蔡琰感动
冰雹持续了足有两刻时间,曹操在厅中换了一身干净衣物喝着温汤与蔡琰谈及诗词歌赋各地风情,蔡琰一边不做声亲耳听着,一面开解裴夫人不要太过担心。
裴夫人则坐在厅中,婢女端上温汤放在一边,两眼望着外面直至冰雹渐息。
“阿瑜,风雨停了,快叫伴当们去寻你家主人。”
马瑜等人急忙往外跑,就连头上带伤的马力都带着鹰想外走,这时,却听见后宅传来一声:“不必了。”
身形威武的马越夹着被砸毁的古琴走出玄关,扫视了一眼坐在曹操身侧的蔡琰,对马瑜马力等人说道:“都回来吧,我就在这,好好的。”
说罢,马越对裴氏行礼道:“师母请坐,您不必挂念,三郎能照顾好自己。”
裴氏见到马越,这才长出了一口大气,看着马越浑身湿透头发上还带着盾牌被砸碎时飞溅的木屑与冰渣,带着七分关切三分埋怨地说道:“好好的习射你怎么跑到后宅去了?”
话一说出,裴氏便注意到了马越左臂夹着的古琴,看了蔡琰一眼,这才明白马越的心意。
马越低下头,想了想抬头脸上带着近乎没有的笑意摇着头说道:“无事,只是去转转。”
如果说马越是找借口天下第二烂,恐怕没有天下第一了。蔡邕逃跑时明明没有集市,马越却让曹操说蔡邕去了集市而被崔烈识破,这一次下着那么大的冰雹,他却说自己只是去转转。
还说得那么无所谓,好像去与不去都无所谓一般,可瞧瞧他这幅落魄的模样,要不是很重要,谁会去啊?
尽管如此,马越依旧担心屋里众人道破心机,正色对马瑜马力等人说道:“召集家丁清点一下府中被破坏的物件儿,房门瓦当这些东西,请些匠人重新制作。阿力头上被砸伤了吗?”
马力闻言笑道:“无妨,主人没事就好,一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恩,注意休息。”说着,马越对马瑜说道:“阿瑜,这几日阿力休息,除了物件看看家里的猎犬与马匹马车,该治伤的治伤,该修补的修补,这些事情你负责吧。”
“诺。”
做完这些,马越才好似漫不经心的样子对蔡琰身边的曹操问道:“孟德兄长,此前听说你在谯县归隐,终日读书戈猎,怎么赶在今日来到府上?”
“陛下征为议郎,只好前往尚书台报道,却不想前脚刚入了洛阳,后脚这天上便下起了冰雹,只好躲在府门下躲避一时,哎呀!”曹操急的一拍脑袋,身子猛地就从矮凳上蹦了起来,急急忙忙地向外跑去,边跑边喊:“我的马儿啊!”
曹操方才躲避冰雹躲得急,将马匹遗忘在府门外了。
马越站起身笑着望着曹操的背影。
裴夫人从矮凳上起身,蔡琰也一同起来搀扶着裴氏。
裴氏边想外走,边对马越说道:“三郎,你去内宅换身衣物再出来吧陪曹议郎吧。老身出去走走,看看这冰雹给家里带来多少损失。你去换衣物吧。”
马越本也没心情走,蔡琰没事,他本该开心的,可过来见到曹操和蔡琰聊的开心,他却又高兴不起来了,看了一眼蔡琰,便朝裴氏点头就回了房间。衣服都湿透,穿在身上感觉糟糕透了。
出了门,裴氏与蔡琰走到了演武场边上,仆人们正在收拾地上的冰凌,一个小侍女手里拿着大块儿的冰雹对裴氏笑着说道:“夫人您看,这冰块儿真大。”
裴氏点了点头,拍了拍小侍女的脑袋,指着正收拾兵器架的仆从说道:“将三郎扯坏的弓拿来。”
不过片刻,仆人便将断弓递到裴氏手上,桦木的弓臂被扯断,弓弦无力地耷拉着,裴氏叹出一声:“三郎真是天生神力。”
这是一石强弓,劲力不大不小,却也不是谁都能扯断的。
蔡琰搀扶着裴氏笑道:“怕是马君当时正在拉弓,突然就被冰雹砸到了。”
“是啊,不过这孩子干嘛跑到后宅呢?”
裴氏没有继续说,蔡琰也没继续答话,只是脸上突然发起烧,红了起来。
裴氏看着乖巧端庄有学识有气质的蔡琰,这样知书达理的姑娘,哪个男儿会不喜欢呢?
走到前院与后宅中间连接的院门外,一片狼藉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碎开的木门。
“三郎这孩子!”裴夫人看着木门被撞成数块,有半扇门甚至直接飞了出去,裴夫人说道:“三郎是真动了气,他当时挺着急的。”
蔡琰无声地点头,这一天她与马越甚至都没有什么交流,但恰恰就是因为马越做出这些事情之后一声不说,只是看到她没事就不再言语平静下来。
才让她更感动。
她的脑海中甚至能浮现出,漫天冰雹如蝗,遮天蔽日。雄壮的九尺汉子如一头愤怒的公牛撞破了面前的这扇门……他想保护自己。
在那仿佛世界末日般的景象中,她很无助。
如果那时候她知道再百步之外有一个将军如此牵挂自己,也许她就不会那么无助。
……
马越换好了衣物从内室出来,曹操已经回来了,脸上带着几分悲戚。
“三郎,我的马死了。”
马越差点就笑出声来了,他妈的那么大的冰雹,要不是跑得快老子都被砸死在外面了,你只记得自己跑到府门下,马又没有盾牌,死定的。
“孟德兄不必如此悲伤,三郎家中有许多骏马,马厩此次没有遭到多少毁坏,兄长稍后去看一看,挑一匹最好的骑走便是。”
“并非是因为一匹马。”曹操摆着手说道:“三郎不知,那匹马不是什么宝马,不过中下之姿。可那是为兄任济南相离任时国中百姓送与为兄的,本以为能带着它在将来的战场上建功,却不想……唉。”
本想在将领的战场上建功,却不想死在与天灾的斗争中了吗?
马越摇了摇头,他不知如何安慰曹操好。
不过片刻,曹操想到了新的话题,对马越问道:“三郎如今闲赋,对日后有什么打算?”
“日后的打算?”马越摇了摇头,两手一摊笑道:“我能有什么打算,趁着天下太平,先将蔡小姐送至吴郡见到蔡先生。至于今后……回来再说吧。”
第三十四章 **难防
琴、棋、射、御、书。
五月,家里该修的东西都修好了,瓦当统统换了新的,马越才终于告诉蔡琰:“我要带你回家。”
尽管蔡琰知道,马越一定不会忘了送自己,真到了这一刻,大喜过望。
临走前,马越做着最后的准备。前往南方与在北方跑来跑去有所不同,北方有马,有粮食,只要跑得快单人独骑也不怕遇见盗匪。
尽管北方刚历经大乱,可民间的弓弩还是少数,真刀真枪的打起来,没**个人放不翻马越。所以在北方这么几次远行他一点儿都不怕。
可南方是完全不同的,善于制作弓弩的木材大多生长在南方的深山老林里,烧弓用的胶的原材料也大多在南方动物身上。
南方,是弓弩盛行的地方,何况隔着长江与蜿蜒的河流,大河之上的运气好坏可不是个人能说了算的。尤其是像他这么一个旱鸭子。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马越都是个旱鸭子,游泳最多五十米过了就开始往下沉。
所以,前往南方在马越心头,是个非常重要而且必须谨慎的决定。
最要紧的是他手里现在没人了,而且关羽杨丰这些得力干将他都不能召回来。他们有各自的官职,并且加以升迁,以后就能够在更大的需要上帮助自己,而不仅仅作为一个刀手剑客。
可现在老子是真的需要几个好手。
可惜,他手里现在能用的人只有黑夫、刘大郎二人,马瑜马力还需要在家里为师母照顾家事。
中平二年的六月,天气渐渐炎热了起来,马越带着蔡琰与黑夫刘伯,一行四人离开洛阳,踏上了远赴吴郡的路。
一行四人,两辆篷车,三匹马,弓弩箭矢环刀汉剑。
出洛阳至河南尹,上船后顺着颍水而下,他们的目的地是前往庐江郡。
船家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粗糙的手指佝偻的后背,还有打着补丁的衣服都是岁月带给他的磨难,船上还有七个水手,光着脚在船帮上跑来跑去,这是一艘较好的客船。
从河南尹出行是难以直达吴郡的,何况一路行船水路别说是马越和蔡琰,就是船家也不一定吃得消。因此,他们要先转道庐江郡,在那边的港口下船,过了长江之后便没有太多大河,骑着马走陆路便可直达吴郡。
制订了航程决定好方向,行船出港,蔡琰去了船舱,黑夫与刘伯将行李物品搬到船里,他们的马和马车送了回家,这船上没办法养马,代步工具只能到了庐江郡再购买了。
马越三人腰间都挎着刀,这倒没什么关系,可黑夫与刘伯一搬行李露出了已经卸了弓弦的弓臂以及箭矢强弩,船老大心里就犯了难。
弓弩这东西,天底下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不让私自携带的。尽管乘船的客人带着弓弩的船老大也见过不少,可马越这三人长得确实不像善人,他得问一问。
船老大将船尾舵交给亲信,赤着脚走到了马越跟前,笑着问道:“这位壮士,不知您前往庐江是寻亲还是访友,这船上俺们百姓是不能携带弓弩的,一旦被关卡的水师查住可是要掉脑袋的。”
“船家您不必多虑,我家主人有十七等爵在身,您只需要将我等送至庐江郡即可。”
答话的是黑夫,这个前北军的骑兵屯长如今是马越的亲随,说道马越的十七等爵很是骄傲,言语中不自觉地带着一股盛气凌人的味道。
十七等爵,再往上就是大庶长,大庶长上面可就是侯爵了,那跟普通人能一样吗?
船老大闻言急忙对马越施礼,本来看马越的模样就像个刀口上讨生活的汉子,居然没想到爵位这么高……普通民爵可升不到这么高,这汉子若是武功爵可是要杀人来积起来的,这汉子这么年轻就有这么高的爵位,他到底杀了多少人?
马越摆了摆手,示意船老大不必多礼,笑道:“船家,在下也从未到过南方,还请问您扬州近年来是什么状况,受黄巾的影响有多大?”
马越这么一说话,让船老大觉得这个九尺汉子并不像长得那么凶狠,反倒有些亲近,便急忙对他说道:“您先座,小老儿给您介绍扬州。”
“扬州近年来倒不是很乱,至少比起中原要平静的多,只不过前年有个叫黄瓖的贼首联合了江夏蛮在庐江附近起兵,麾下贼众曾一度达到十余万,攻陷四县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