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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身份,如果马越为主的酒宴,让杨丰与阎行打一场无所谓,毕竟马越为主,杨丰为仆。这道理说在宫宴上倒也合适,可问题出在马越是朝廷的两千石诸卿之一,若是刘宏说这事马越自然没什么可说的,但让何皇后提出来,侮辱的意味就大了。马越就怕刘宏一点头,何皇后随便派个奴才出来让自己比剑,那真是光着腚推磨,转着圈儿的丢人了。
刘宏手捏着下巴,笑着望向马越,问道:“马卿意下如何?”
他把话都说道这份儿上了,马越起身拱手说道:“但凭陛下驱驰。”
“好!”刘宏拍着手掌,好像看不出何皇后的意思一样,说道:“马卿想与谁一同舞剑?在坐哪位大人有此打算?”
何进起身说道:“陛下,臣麾下有一勇士名叫吴匡,剑术超群,可与马将作共舞。”
何进没有想要报复马越的意思,他跟马越没什么仇恨,他只是太担心妹妹这么一说,陛下如果让何苗跟马越比剑怎么办……何苗武艺不错,但这是皇宫剑舞,他不能赢,也不能输。
赢了刘宏不喜,输了丢何家脸面。何况马越与何苗还有仇,若马越下死手怎么办?
“大将军所说勇士身居何职啊?”刘宏问道。
“是臣府中属吏。”
“滑稽!”刘宏瞥了何进一眼,问道:“大将军不知道诸卿是何尊贵身份吗?与您府中属吏共舞,简直滑稽!”
马越听刘宏这么一说,心里暗自庆幸,刘宏还是看出了何后想要侮辱自己的想法,马越也不奢求对手是两千石,只要不是奴仆什么都好。吴匡这个名字他有些熟悉,虽然不知道是干嘛的,但只要是听过名字的人跟自己打,那他也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正想答应下来,便见刘宏对着马越坏笑一下。
“这样吧,就让马卿与何越骑共舞一场吧!”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何进还来不及答话,马越便已经跃身出列拱手道:“陛下,臣不会用剑,请以用刀!”
刘宏拍着手叫好道:“好,来人,赐下刀甲!何卿善用什么兵器?”
何进没想到成了这般结果,马越为战将名声在外,唯恐弟弟有失,急忙拱手说道:“陛下,何越骑与马将作二人俱为肱骨,若双方有个闪失便是朝廷的损失……”
“大将军不必说了,臣便为陛下与皇后献一剑舞!陛下,臣求汉剑一柄!”
何进还待再说什么,闻言瞪大了眼睛,若不是皇帝与皇后在坐,他早就呵斥何苗了,没血缘可也总有亲情在,尽管他总是控制不住暴怒的脾气弟弟一犯错便是拳脚相向,可那总是他的弟弟啊!
何苗傲立堂中,与马越并立,尽管他的脑袋才到马越肩头,可他的脊梁挺得笔直。
‘我是个混混泼皮,不错的,你们可以看不起我。可我何苗这么些年还从未怕过谁!’
第九十一章 殿中武斗
‘我失败过许多次,所以才不怕搏斗’。
何苗深吸口气,眸子里注视着一身甲胄的马越散发出的威势,握着汉剑摆出一个起手式。
何苗个子小,不足七尺的他站在马越对面显得分外滑稽,尤其当马越握紧了战刀面无表情时,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面貌狠厉的年轻人出身低贱,凭着自己一腔血,一把刀,从北疆一路杀到这里,杀到和他们这些累世公卿平起平坐。就连刘宏身后的张让都不禁暗自为何苗捏上一把冷汗。根本没有人看好何苗,这场争斗从刘宏挑选何苗做马越的对手开始,高下立判,胜负已分。
在座的公卿大臣知道,今天他们看不到剑舞,因为大殿中站立的两人怕是谁都没有舞过,他们会的只是拼杀之法!
南阳的泼皮,就是混到洛阳,也依然还是泼皮。他们只是在担心,当马越的战刀劈下,何苗是会弃剑认输还是血溅当场。
无关好感,但谁都不愿在新年庆典的宫宴上看到流血。
这不吉利。
可何苗并不这么想,别人觉得他个子小,没有打过仗。马越个子大,打仗总是赢。可他却不这么认为,他失败过太多次。从南阳的街头被人打趴下,额角永远留着一道疤痕,可那个带给他这道疤痕的男人死在五年前的一个冬夜。
他谁也不怕!
何苗身上没有官威,也没有战将的威势,但他什么都不怕!
他昂起头,看着马越,突然毫无征兆地一剑刺了过去。
马越有太多自信了,何苗没有,但他不是为了失败而存在啊!他要赢。
如果争斗已经无法避免,何苗就要自己永远做最先出手的哪一个!
何苗突然刺来一剑,马越急忙横刀挡偏了这一剑,挺足发力揉身便撞在何苗身上,二人都换了刘宏赐下的御甲,身体相撞的瞬间便是一声金石之音,何苗当下便被撞得后退数步,一见撞开何苗,马越立即收住力气,环身接着旋腰的力道一刀横斩过去。
何苗执剑竖挡,战刀的劈在四指宽的汉剑上发出吱地一声,火花迸炸,几乎剑身都要断开,可何苗还是,接下这一刀了。
刘宏安坐于大殿之上,轰然拍手叫好道:“好!”
何皇后担忧自家兄长,担忧地看着殿下的争斗,看着马越攻势如火,何苗一步步后退,一次次阻挡,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上去了。
“陛下……你能不能不要让他们打了,兄长若是受伤……”
刘宏转过头,好像这时才知道何苗是何皇后的兄长一般差异道:“难道不是皇后要他们演剑舞的吗?”
该装傻的时候,刘宏绝不含糊!
何皇后张着嘴巴被刘宏噎得说不出话,她是真后悔刚才为何非想要侮辱马越一下,心里不禁对刘宏的愚笨有些恼怒,难道他就看不出自己想侮辱马越的吗?
她不知道,刘宏的心里清明的很,再怎么说马越也是他一手提拔到现在的,他虽然不清楚马越有多大的本事,但他总是知道马越这些年在外征战尽管伤痕累累,可那么多场大仗都没死了,行军布阵或许马越确实不如那些军中宿将,可比好勇斗狠,只怕翻遍了北军也没几个能打得过他的。
刘宏只有一个想法,让马越与何苗争斗,只要分出输赢,就能让俩边的矛盾更大,就让他们对着干吧!
何况……还能让马越出一些在廷狱受的窝囊气。
殿下二人腾挪跳跃,刀劈剑刺越来越快,何苗渐渐不支马越却越战越勇,一柄缳刀简直被他舞出花来,数次劈斩在何苗的铠甲上,何苗几乎成了一个铁皮罐子被马越劈来斩去,夹杂着冷不丁的一脚就能踹出去打滚。
何苗嘴角都流出血来,死死地咬着牙关,汉剑在手里越来越沉重,却说什么都不松开,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马越,哪怕这样依旧无济于事,盯紧了马越却跟不上他的动作,跟上的动作依然防不住劈斩来的一刀。
这已经不是剑舞了,何苗身上的铠甲都被缳刀砍得残破,右肩甲已经整块被削掉,马越都已经不敢去向何苗的右侧进攻,可何苗不认输,刘宏不叫停,马越就必须得继续打下去。
马越已经撒够了气,再打下去他有些于心不忍了,何苗根本已经无力防御,腹部的铠甲被他一脚踹的凹进去,兜鍪被一刀削飞,落在光禄勋的几案上,披头散发的何苗弓着身子,仍旧迎面向着马越,手里的剑尖始终对着马越的方向。
反观马越,则是气定神闲地握着缳刀,他已经不再劈向何苗了,空挥着舞着套路,自顾自地腾挪跳跃,但他每一个动作都防着不远处的何苗,突然,刘宏拍手道:“来人,带越骑校尉与将作大匠下去梳洗一番!”
马越收了缳刀,拱手对刘宏行礼,看了一眼气喘如牛的何苗转身在小宦官冗从的带领下前往殿后褪去甲胄。
大殿上的百官公卿强作欢笑,却都觉得这场拼斗摸不到头脑,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剑舞能舞成这个样子,看何苗这副模样,今日马越是彻底得罪了何家,皇后,大将军,越骑校尉……以及大将军的那些属官们。
大将军府如今已经成为朝堂上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了,其中包括三公之子,公侯侄甥,这样一支政治力量,形影单只的马越拿什么来与他们作对?
肆无忌惮的马越,恐怕在洛阳呆不了几年了。
不多时,换好了衣装的马越重新坐回来,宫廷的礼乐响起,百官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好像刚才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一般。
说笑声中,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中平三年初的冲突事件,他们知道,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结束。
百官欢饮达旦,到了后面刘宏离开,整个场面火热起来,但也仅限于聊天的声音稍大一点,他们仍旧保持着礼制的法度,蹇硕护卫刘宏离开后再回来,坐于末座,二人目光相触,蹇硕拱手轻笑,做出一个口型,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马越看出了他的口型。
“打得不错!”
第九十二章 流年不利【平安夜快乐】
上元节,凉州张家川。
经年之久,曾经一马平川的张家川山谷已经立起一座固若金汤的山寨,望楼鹿砦应有尽有,两座军事邬堡耸立期间犄角相望,山谷外的林间小道有猎人装扮的汉子三三两两地居住。山谷中除了大片马场还有接天连地的木屋与厚厚的羊皮帐掺杂而落。
这是隶属于凉州马氏的张家川。
马玩骑着轻快的战马带着百余骑与十几架大车一路踏雪奔至谷口,向着山谷两侧的望楼挥手,长喝道:“马玩回来了,开门!”
不多时,谷口的木寨大门打开,一行人入寨后大门再度紧闭。
马玩从马背上跃下,将缰绳丢给身后随从,搓着双手一边一边在嘴边吹气,哈气腾起一团白雾,在白茫茫一片的谷中分外显眼。
他身上披着毛皮大袄的铠甲,每走一步踏在雪地里都发出吱吱地响声,从张家川到陇关,可算得上长途跋涉了,尤其在这三九天的鹅毛大雪里,赶路可没那么容易。
一路上马玩面色青冷的跟健壮的部落汉子打着招呼,今天是上元节,羌人部落里的汉子们忙着宰羊筹备夜里的宴会,汉家小孩儿牵着小马佩着小弯刀奔来驰去,看得马玩有些心酸。本该在高大巍峨的城池中提着灯笼玩耍的孩子们被迫拿起了刀剑,他们一切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着徒劳的努力。
一个**岁的孩子摔倒在雪地里,过小腿的雪直接将孩子埋在里面,探出头脑的孩子咧着嘴傻笑,浑然不顾冻得已经发紫的脸庞。马玩顺手解下毛皮大袄披在孩子身上,刺骨的朔风吹的他打了一个冷战,也不跟孩子说话,一脚深一脚浅地伴着金石之音朝着大帐走了过去,在雪地上留下两行脚印。
孩子还不知道将来等待他们长大的将会是什么样的时代,可他们这些大人怎能无动于衷?
掀开厚实的毛皮帘,马玩探身走入大帐,带着的寒风吹得坐在不远处一脸大胡子的程银猛地一缩脖子,指着门口喝道:“马猴子快进来,冻死我了!”
马玩闪身入帐,感受着帐内的温暖,发僵的手指揉了揉脸,坐在火堆旁一阵揉搓身上才缓了过来。马腾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问道:“陇关那边怎么样?”
“今年不好过,阿若那边还不如咱们呢。只怕汉军维持不了多久了,朝廷的补给跟不上,我从陇县拉回来十几车的破袄,凑上邬堡的勉强能让咱们的人过了一个冬天,但陇关那边什么吃的都没有了。”
马玩在十几天前去了陇关,这个年他们都不好过,张家川里的人太多了,一切用具都跟不上。
“没有吃的,兵器盔甲呢,有没有?”如今整个张家川的大小事务都靠着他们这几个人拿主意,马腾等人忙的焦头烂额。“程胡子部落里这个天又冻死了几十头牛羊,成宜那里也是一样,人越来越多,陇县那边是什么情况?”
“呼……”马玩长出口气,摇着头说道:“没了,汉军的兵器自己都不够用,十个金饼子才换回来两车他们用废的铁刀。”
“废的?有多废,能不能砍?”成宜盘腿坐在地上问道:“能砍破布跟肉就行了,不用那么锋利。”
“不行,都是崩坏的,要不就是断了的才肯偷偷卖给我。”马玩比划着说道:“我想是咱们把百十把兵器融了,自己做些模子全弄成矛头,应该能做三四百矛头,咱们砍树接上,能扎就行。”
马宗一拍大腿道:“对啊!猴子你说得对,回头挑挑拣拣把咱们那些个长刀大剑都融了,全他娘换成矛头,兵器就差不多了!”
马腾在旁边一拍马宗笑骂道:“可别,咱们自己弄的矛头不结实,木杆也不耐用,可不能全指望着这个。”
“真是,鬼丰也太小气了,猴子跑到陇关去他就给这么点儿破铜烂铁就打发了,诶,猴子你也不说说他,你俩不是小时候砍头换命的交情吗?”
光头李谌在一旁说着风凉话,马玩眯着眼睛撇他一眼没说话。马腾朝李谌摆手说道:“别怪鬼丰,这年月都不容易,肯定是有自己的难处。”
转过头,马腾跟杨秋说道:“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