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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大贤良师,张燕本没什么表情,但突然他想起被马越斩首的人公将军,脸上带起悲戚,咬着牙重重地点了点头。
“将军,若大事不成,将军不必等某家回军,可自引兵***退却。”周仓说这话是锅底般的脸庞十分轻松, 言语中对东面很是看重地说道:“青徐之地的黄巾残部不成气候,以将军之威望,聚拢冀州黑山、青徐黄巾,未必不可再成大事!还望将军不要意气用事。”
“渠帅放心,飞燕明白!”
周仓再度点头,深深地看了张燕一眼,拳头轻擂在张燕肩头,转身走出大帐再都没有回头。
整顿兵马、摇旗呐喊,当夜,万余黑山步卒向着西南方向的蜿蜒林地奔行而去。
……
攻打陆浑关,本就是马越的一个疑兵之计,意在迷惑张燕使他分兵。早在攻下城关的第二日,马越自关内撤出陆浑关,将大批辎重藏匿于伊川东岸的山林之中,命覆甲军士们仅仅带着六日所需的粮草直奔阳人聚。
阳人城距离梁县四十里,是历史上孙坚大将祖茂的埋骨之地,不过如今仅仅是一个普通城池。马越没打算再攻打这座城池,而是趁夜疾行绕过阳人,一路东奔沿嵩山下向轘辕关前进。
也就是说,如今的马越还身处洛阳八关之外,尚未进兵入洛阳腹地。
一切,都照着马越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攻下陆浑关的第四日早间,马越率部隐匿于嵩山中休息。这几天日落即行,日出则停。黑白颠倒在之下饶是覆甲军士体魄过硬也难以承受。
邻近轘辕关马越更是放慢进兵速度,士卒终日牵马行走于嵩山脚下林地,日行八十里到如今一日仅仅前行二十里路。更多的时间都在休息,在山野间狩猎。
强攻轘辕关,他需要麾下士卒保持最优秀的体魄。因为他知道,黑山军的辎重不在轘辕关以北的侯氏邬,便在侯氏以北的偃师城。
洛阳近畿,再没有地方可以屯驻粮草了。
然后,就在第五日早上,嵩山脚下的这片山林中迎来了一伙不速之客——黑山军几百人的小股部队出来捕猎,这是一支全员配备弓矢的斥候队。
开始只是一支小队在山林中发现了杂乱的人类脚步,常年奔走在太行山脉中的黑山战士各个都是冀州最优秀的猎手,他们在黑山中已经将近十年了,终日靠着野兽生存,早磨练出一身最优秀的捕猎与藏匿本事。
在马越所部覆甲军全然不知情的情况下,黑山军的斥候摸到了距离他们大营不过千余步距离的树上,仔细地观察这支未打明旗号的铁甲军队。
这是一次巧之又巧的巧合。
心身放松的覆甲军并不知道他们的一切都被隐匿在林中的猎户看穿,并带着因恐惧而急速跳动的心奔跑出山林,将一切回报给太谷关的守将于氐根及轘辕关守将孙轻。
当下轘辕关守将孙轻命小帅王当严加守备包围关隘,单骑奔马飞驰太谷关。
翻过一座小山,绕过侯氏邬,渡过伊水,一日疾驰七十里终于在晚间抵达太谷关。
“老子是孙轻,找于胡子有要事相商,速速开门!”太谷关下,孙轻这样高喊着。实际上他与于氐根并无多少交情,但他在张燕发迹只是便是冀州黑山中的骁锐,甚至曾与人公将军并肩作战,黑山军中论起资历,除了周仓之外再无人比他与张燕还亲近。至于于氐根,当年不过是周转常山一带的小小匪类,在他孙轻眼中,算不上什么大人物。
连叫数声,城头守兵还在犹豫不决令他非常气愤,当即跃下骏马从旁边搬起一块大石头砸在城门上,指着城头高声喝道:“叫他妈于胡子出来见我!快去!”
守兵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憨憨地应下,拔腿便跑向城中守将住处,唤醒与新纳的小妾睡的正熟的于氐根。于氐根被吵醒亦是神色不善,听到孙轻来了这才火急火燎地跑出门去,连衣袍都来不及系紧边跨上马匹一路奔上城头。
攀着女墙,于氐根见到城下真是孙轻,急忙命守兵开门,孙轻这般大人物他可惹不起!
城门缓缓开启,于氐根穿着长袍袒胸站在里面满面堆笑,拱着手问道:“孙帅,您怎么来兄弟这边了?”
“他妈的,都火烧眉毛了!”孙轻在城下等了半天,黑灯瞎火早憋了一肚子火气,如今一见于氐根又是这般德行睡眼惺忪的,一脚便将他踹了一个跟头,伸手提起于氐根的脖子便往关内走,边走边说道:“你可收到消息,马越的覆甲军都已经摸到黑山脚下了!命都他妈要没了,还有空睡觉?”
孙轻是知道马越有一支全军覆甲的铁骑曾于潼关下大破汉军校尉淳于琼。人的名、树的影,听到这个名字由不得他不谨慎对待。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一路疾驰七十里。
“哎哟,孙帅轻点,孙帅轻点!”于氐根后脖颈子当着一众兄弟的面就这么被揪着走觉得脸上无光,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猛地一梗甩开孙轻手瞪大了眼睛问道:“孙帅是说,林子里钻的那支兵马是美阳侯马越的兵马?”
“废他妈话!”孙轻也不跟于氐根多说,指着鼻子骂道:“你他妈现在就给老子穿好铠甲,带着你的人跑到嵩山林子里设伏去,我在今早从东面包抄,务必不能教马越从山林中出来。”
孙轻单手环胸一手架在下颌上皱眉说道:“如果在山林里,咱们黑山军未必不是他的对手,但要让他出到平地里,咱们就没得打了。即便是两座关口,只怕也是说破就破了。听见没有!整顿兵马,给老子设伏去!”
第三十七章 往哪跑呀
嵩山脚下,马越的部属在做着最后的修整。
由马休马铁负责守备,马超与马岱督着千余个卸下重铠的覆甲军砍伐树木赶制撞城锤云梯。
今夜,他们要在轘辕关内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这对他们而言几乎是没有悬念的,黑山军现在估计还以为他们占据了陆浑关虎视眈眈呢。
战争来临前的最后宁静。
对覆甲军而言,今夜离开嵩山脚下开始,便是接连数十日的长度跋涉与近距接战,这样悠闲的日子可能就一去不复返了。
成套的重甲整齐地放置在营地中被很好的看管起来,在闲时军士不必穿戴全套铠甲。覆甲军的铠甲由双层组成,一层是两裆铠甲保护胸腹与后背,不过十余斤重,穿在身上依旧可以保持轻便与充沛的体力。第二层则是外罩的重铠及护颈护臂,形成全身的防御。
静谧的林间,听不到一丝鸟叫猿鸣,马越坐在简易的军帐中与阎行等人策划着接下来的进攻路线。
“彦明、兴霸,夜间我先率众攻关,你们二人各督帅千人队在战争打响时自关口两侧不打灯火攀城,务必杀上城头。”马越投过简易军帐的缝隙抬头望了一眼乌云低垂的天空,皱眉说道:“要下雨了,如果今夜无雨,便带盾牌强弩攀城,如果有雨就轻装短剑,杀他们个七零八落。”
“诺!”甘宁抬头问道:“主公,要不要先派人手摸到城下谈一谈关中虚实?”
马越的手指在几案上轻叩,沉吟片刻说道:“也好,看一看他们打的是谁的旗号,黑山军中也就几个张角时期便活跃在战场的家伙难对付些,其他的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
甘宁领命前去择选好手前去探城,阎行亦整理衣甲准备前往周围疏通道路。
就在此时,山林中数千个时隐时现的身影已经小心翼翼地将覆甲军的营地合围起来,这些脸上擦着大漆的冀州汉子握着强弓短刀,腰袢系着投石,一个个如临大敌。
孙轻矫健地窜上一棵大树,眯起眼睛扫视覆甲军的营地,回首快速地向属下打了几个手势,挽起手中的强弓。
“哚!”
弓弦嘣响,声音在林中无比突兀,一支箭矢自林间激射而出,越过重重林木,准确地钉射将一名覆甲军的额头洞穿。
“敌袭!”身旁守备的哨兵被这变故惊呆了,亲眼看着袍泽的眼睛瞪得浑圆,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轻松的心骤然绷紧,大声喊道:“隐蔽,敌袭!”
营地乱了,自从第一支来自林间的箭矢射出,数不清的弓箭从幽深的林中不住地射出,钉在营地间穿着两裆铠的覆甲军身上。惨叫与哭嚎交织一片,最可怕的是连绵不绝的参天林木成了敌人最好的掩体,他们根本无法判断出敌军的准确位置。
阎行与甘宁方才穿戴好铠甲,猛然间营中便出了变故。几乎没有犹豫的,阎行从旁边抓起一张强弓丢给甘宁,自己则握住强弩挡在木箱之后,大声招呼着部下:“防御,隐蔽在木栅后,不要暴露在外!”
甘宁握着强弓拉下面甲,沉着地将自己暴露在空旷的营地中,对激射而来的箭矢浑然不避。立在营地前沿,那些来自林间的箭矢经过百步的飞行落在铠甲之上只能留下轻微的划痕。
一支箭矢自林间朝着脸上飞来,甘宁猛然挥手将箭矢抓住,激射的箭支被手甲牢牢攥住,甘宁仿佛看见树木堆叠的缝隙之间敌人惊讶的脸。扯出一丝残酷的笑容,比面甲上雕刻的恶鬼更加残忍,甘宁弯弓搭箭眯起眼睛原路将箭矢射了出去,不出意外,他在袍泽混乱的叫喊声中捕捉到了那来自林间的一声惨叫。
“覆甲士,结阵!”一箭得手,甘宁没有丝毫倨傲,亦没有再进行射击,而是弯腰一把攥住一个腿部受伤的袍泽向后拖拽。“掩护伤者后退!”
更多穿戴全套重铠的军士依照他的号令结阵而出,在负伤的袍泽身前形成一道道钢铁墙壁,挽起劲弓向林间盲目的射击着。但敌人太多了,负伤的袍泽也太多了,覆盖重甲的军士终究只是少数,零散的箭雨被树木枝干所阻挡,根本无法对林间未知的敌人形成压制。
当突袭发生时,马超正赤膊提着战斧帮着士卒一同砍制破城锤,猛然间的突袭没有令他感到畏惧,反而深深地激起他的凶性,提起一面藤牌操着战斧便要奔出营地将林间的宵小之人杀个干净。
箭矢入雨般飞射在营地中,赶至军械穿着轻甲甚至无甲的覆甲军在片刻间死伤惨重。箭矢钉在手中盾牌上发出不断地叮响,马超一面盾牌在冲锋中舞得密不透风,一边奔驰一边左右喊道:“防备,寻找盾牌,穿戴铠甲,敢死之士跟我杀光他们!”
话音刚落还未冲出两步,奔驰中的马超便被一个浑身铁铠的覆甲士撞翻在地。接着被拖到掩体后面,覆甲士才掀开自己的面甲,是马岱。
“大兄你疯了?先穿上铠甲再说!”马岱的脸色因紧张而发白,完全不像马超怒气勃然的红色,他按着马超问道:“将军呢?叔父在哪?”
“我在这!”马岱的话音刚落,便听到沉着的声音在身旁响起,伴着铁鞋奔走的声音,他看到一众十余个覆甲军士簇拥着高大的铁甲战士。马越覆着面甲走到二人身旁,将手中提着的一套重铠丢在马超面前,高声喝道:“敌人在东面的密林中,覆甲军士收缩防线掩护伤者,无甲者速速覆甲,不要与敌军恋战!”
为了不引起黑山军的注意与近日昼伏夜出接连变化营地所在,眼下的营地根本无险可守。
“子全竖起大纛,聚兵。”马越一面说着一面挽着强弓向林中射去,一面上箭一面对穿戴铠甲的马超说道:“孟起,你带着伯瞻去保护战马,让军士们给战马披甲。”
随着时间推移,尽管林中的箭矢仍在激射,但越来越多的覆甲军士穿戴战甲握着盾牌形成一道道钢铁防线,箭矢很难再对他们形成威胁。
越来越多的覆甲士聚拢在马越身边,马越终于下了撤退命令。“掩护伤者后撤,原路向西撤回。马休马铁开路!”
“将军,咱们正面冲击他们吧,只要出了山林黑山军就不是咱们的对手了!”杨丰凑在马越身边握着盾牌掩护着他,一面说道:“如果这是轘辕关的黑山军,那如今关内一定空虚,一击可定啊!”
马越沉着地点头,说道:“我知道,但前面的林中不知有多少敌军,他们不出来,咱们便不进去,先向西撤一点,看他们想做什么。然后再由北面冲出林地。”
他想的很简单,戎马倥偬十载,他已经习惯了任何事情都反向思考。如果黑山军是由他指挥,不入营地只是在东面射击,那必然是为了将他驱向西面。有可能是敌人害怕他,想赶走他。但更大的可能是西面一样也有敌人。
他们向合围。
既然如此,他便让敌人放松一点,只要敌人的箭矢弱了,那便说明正中了敌人的想法,他便可以向北突围了。何况,他要给部下穿戴铠甲的时间。
随着覆甲军向西让出营地,果然敌军的箭矢弱了许多,马越暂且让步卒牵马向西撤退两千步,同时命马铁马休防备西面可能的合围。自己则率着甘宁阎行与千余覆甲士迂回着向营地摸了回去。
他在营地,可留下了不少东西呢,来不及穿戴的甲胄、覆甲的骏马、兵器之类。
邻近营地,果不其然,黑山军的军士们在抢夺着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