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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加占了云中以北的千里牧场,部落骑兵何止一万?弥加不是表面上那么老实!再看和连,他若继承他父亲一半本事,我步度根就是跟他联手到死光最后一个奴隶都没问题!可这庸狗只继承了老大人的雄心壮志,本事半点儿没有!”
“有这样的大王,鲜卑联盟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他和连兵力强盛,可那是老大人辛苦打下来的草原,兄长,你想让鲜卑强盛,弟弟是知道的,可鲜卑在这种人手里只能被汉朝打得节节败退。贪图享受的和连,就让他去死好了。”
蒲头眉头拧到一起,十分纠结说道:“即便和连是个废物,可…这也是不好的。”
步度根双手松开缰绳,张开双臂笑道:“有什么不好,让和连和汉军两败俱伤,最好让和连死在北地,到时候哥哥你就做联盟的新大王,弟弟部落三万精骑全归哥哥号令!管他什么弥加素利,保准他们一个都不敢跳出来!兄长也好施展抱负,对于我们鲜卑的发展,步度根比不上兄长雄才大略,到时候我就给哥哥出谋划策。”
步度根狂放的笑声震扯草原,纵身引马单手指着轲比能说道:“即便弥加从前是头老虎,现在他也老了,只知道饮酒的老头他还挽得起强弓吗?到时候哥哥做大王,把他们都赶到幽州让他们和乌恒人抢马场去,轲比来统领中部所有部落,到时候哥哥马鞭朝哪里挥,鲜卑的大军就打到哪里去,天下都是我们的!”
“这…”
随着步度根的豪言壮语,蒲头的脑海中也浮现了对于鲜卑未来宏伟的蓝图,而他的脸色也变了又变。
要做大王吗?
只有做了鲜卑联盟的大王,才能将鲜卑的力量汇集到一起,到时候才能完成檀石槐大人未竟的事业,那是我蒲头的一生理想啊!
设计杀死和连?檀石槐大人的唯一血脉?我是忠于檀石槐大人的信徒,怎么能做下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百年之后回归马鹿苍神的怀抱要如何面对檀石槐大人的英灵?
最终,蒲头久经风霜的脸上表情几近疯狂,他猛然挥动马鞭,胯下骏马吃痛疾驰而出。
做大王!即便不能回归马鹿苍神的怀抱,我蒲头也要为檀石槐大人完成宏愿,为此,就算背负千夫所指的责骂,我蒲头……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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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临行赠别
苏正和,回来了。他一同带回来的还有朝廷对马越的委任状。
凉州,北地郡,灵州县,县尉。
灵州地处凉州北地郡的最北方边陲军镇,与廉县、环县同为汉帝国疆域最北方城墙后直面鲜卑的边陲小城。下辖七座邬堡,九部军候,三千士卒,上属北地郡太守。
马越,是近十年来最年轻的的军镇县尉。
历来这种一旦外敌入侵就要直面兵锋的重镇县尉,朝廷与刺史委任首选而立之年以上,有丰富对敌经验的军官担任。而马越弱冠之年的青年,尽管以勇武孝道闻名凉州,但这一封委任状仍旧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这在凉州的中级军官中尤其明显。对凉州武人而言,边疆军镇县尉是他们的理想,男儿功名马上取,马革裹尸,大丈夫当如是!
然而如今他们中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官职,被马越一个后进新锐所得,心中自然愤懑难平。这就如同还是白身的马腾初见曹操时的感觉一样,奋斗半生的目标或许只是别人的起点而已。怎能不心酸?不过他们知道不必心酸。
鲜卑内部缺粮短衣,又到了游牧民族抄掠边郡的时候,北地郡的灵州县首当其冲,他们等着看马越的笑话,或是崛起。大多数人还不知道马越已经被刺史梁鹄举为孝廉呈报朝中,但他们知道,鲜卑一旦寇边,对马越这个弱冠少年而言就是一次鲤鱼跃龙门的机会。
败了,无论生死今生在凉州都难以出头。
胜了,他们就见证一颗冉冉升起的凉州新贵的崛起。
马越如今的心情更加忐忑,他问梁鹄为何要举他为边郡县尉,又为何让他尽量打上一仗,就算鲜卑人不来寇边也要他找机会打上一场硬仗。梁鹄是为了让他为自己搏上一条通往权力的康庄大道。以县尉之职且有功勋在身,再加上梁鹄为他的美言,很可能入洛阳能够直接跳过郎官,做有实权的中层官员。
这才是梁鹄的目的。
一直以为能够在陇县多呆上一点时间,可眨眼间就到了即将赴任的时刻。
为了给马越送行,马腾特意从安略县赶回来,他最疼爱的三弟,要前往凉州最危险的地方,他怎能不揪心?
再一次要离开家乡,似曾相识的场景再次在马越面前展开。
只是大伙开始给马越塞礼物,气氛就不对了。谁心里不清楚呢,这个节骨眼儿上在北地当县尉,九死一生。
梁鹄河畔马场挑出最神骏的一匹骏马送给马越,连带的还有马越的本部,由彭脱率领的一百精骑,这是做先生的送给得意门生的礼物。
老酋帅北宫伯玉送来三百头牛羊送与马家,羌人小酋帅北宫玉以私人名义送了马越十匹凉州骏马。马越没想到这个当时被他手弩瞄准的男人有如此心胸,当时拦路抢人的隔阂被化解的一干二净。
当然,也有一件小事情求马越,就是让北宫玉见梁鹄一面,对于他们谈了些什么马越并不感兴趣。
大哥马腾送了马越一件崭新的皮甲,双层野熊皮制成,防御力要远超普通皮甲一筹。递给马越这套半身皮甲的时候马腾拍了拍马越的肩膀,没有说话……当年只知疯跑贪玩的小豆子都已经长得与马腾一般高,威武的身躯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疤面青年眉宇间的锐气让马腾这个做大哥不知在这个时候说些什么好。
小马岱和马铁抱着马越的腿笑的很开心,他们觉得自家小叔要当将军了,孩子的世界里总是那么简单,马家的英雄出凉州杀入大幕大破鲜卑的戏码在他们小小的脑袋里是那么理所当然。
与之相反的是没比他们大几岁的马超,拉着马越的手腕给他套上了一串佛珠。这个当年直拳打得僵硬非常的孩子如今已经长得英武非常,十五岁的马超宛若年少时的马越一般,但比马越当年更加勇敢,年轻的马超从来不会怯懦,佛珠是官道上斩杀九名流匪救出的僧人给予马超的谢礼。
马超说:“小叔带着这个,一路平安。”
这一次临行前,马宗没有再做盾牌给马越,而是递上了两套衣服。
马宗说:“你二嫂一宿没合眼,她就不来送你了,早上缝好就睡去了。给你做了两身衣服,也不知道合不合身,你长得也太快了……哥哥还来不及好好看看你。”顿了顿,马宗张嘴却从喉咙里发出一丝颤音。
九尺汉子撇撇嘴,才将红了的眼眶里呼之欲出的情绪憋了回去,强笑道:“小豆子也要去升做县尉了,这次,哥哥……就不陪你去了吧。”
马越点点头,抱了马宗一下,他觉得他必须要赶快上路了,再慢一点恐怕他就不想去北地做县尉,不想前往洛阳,只想永远陪在这些疼他爱他的家人身边。
最后,是苏正和。这个不畏强权的男人如今也同马越一样被推到风头上,武威太守黄峻被免职入狱,所有人都等着他的噩耗传来,但苏正和依旧活着,骑着一匹瘦马,腰跨汉剑背着一个小包裹。
“苏从事这是要为我送行?”
苏正和从马上跳下来,摇头,与梁鹄相视一笑,说道:“三郎你也知道,弹劾黄峻的事情也把我推到风口上,我回来时刺史大人说,左右都到了风口上,不如就去风口Lang尖。我觉得刺史大人说的很有道理,不才在下因越级弹劾被降职为灵州县令,正与三郎一路同行,路途遥远,还望三郎多多照顾。”
马越笑着朝苏正和抱了抱拳,风口Lang尖多了去了,没必要非去灵州县,穿过苏正和他看到人群中的梁鹄,他明白,这也是先生送与自己的礼物,他身边有凉州最勇烈的汉子,却正缺少一个苏正和这般能够信任,正直的佐吏。
到了要和大家说再见的时候了。
马越叹了口气,转身上马,梁鹄送与马越这匹骏马是通体黑色的重型马,四肢强壮有力,身材高大全然不似中原与鲜卑的马种矮小。
这一次马越同样不会孤单,关羽跨骏马擎长刀,马玩身穿皮甲跨马握枪,彭脱一身军候装束同样骑着高头大马在他身后,带着厉鬼面具的杨丰,新加入的前凉州从事苏正和,还有始终紧握长斧站在他身后的古塔儿。
众人作别,马越拨马踏上了前往北地郡的路,在他身后,有关羽马玩、有彭脱杨丰、有苏正和古塔儿,还有他一手训练出的一百精骑,踏上了前往未知的前路。
第八十二章 北地灵州
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马越抵达灵州县的时候,正是傍晚,塞北的茫茫大漠中孤零零地一座县城出现在众人眼前,城墙与土地连成一片,入眼皆是黄色。
此时正值五月中旬,凉州各地除了张掖大幕之外俱是马草疯涨的季节,蓝天白云高山绿水,牧民跨骏马奔驰在草原上,与成群的牛羊凉州一年中最美的景色。
然而这一切,都与北地无关。
灵州县城布满了战火带给它的疮痍,它屹立于此,北距长城仅有四十里。每一年的边地大乱,这座县城首当其冲。
鲜卑必须要打垮这座算不上宏伟的小城,因为这里没有百姓居住,有的只是大汉帝国最穷凶极恶的刑徒与最刚猛豪烈的悍卒。
不推平这座小城,南掠之路将会非常艰辛,因此鲜卑每一次的抄掠边郡,这里都是主战场。北地郡像灵州县一般的城池还有几座。
如环县,如廉县。
距县城还有十里的时候,马越便命古塔儿拿着自己和苏正和的官印前去叫开城门,当一行人抵达城门口的时候,佐吏就已经在城门口等着了。
佐吏是个有些矮胖的中年男人,眉眼间透着一股小精明的气息,名叫章和,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章和先是带着一行人到城中北区安置兵马,之后便带着马越等人游览全城,介绍灵州县的具体情况。
灵州县城,怎么说呢,从外面看上去这里与大汉的其他城池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小了一些,三丈高一丈宽的城墙四面围起,四座城门楼上挂着大钟以备警戒,唯一不同的就是城墙只有八里宽。
但从内部看,就知道这里与帝国内部的小城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这里居民很少,马越粗略的看了看大致这么一座城池中住着只有两千户上下的人家,城外东西没有市集,南北也没有麦田。
光秃秃的一座孤城,就立在荒茫大漠之中,与这孤城中的数千戍边将士终日为伴。
“章和啊,你在这里多久了?”
路上,马越忍不住问章和,章和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甚至许多院落他都能叫出是主家的名字,好像这座塞北孤城就是他的家乡一般。
章和扳着指头儿数了数,笑道:“嘿,不算都忘了,这是属下来灵州县的第六个年头儿了。”
马越环顾四周,就这儿?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马越问道:“你当初怎么想的来这儿?”
章和一听就乐了,搓着双手笑道:“嘿,瞧县尉您说的,哪儿能是属下自己选的,属下这种刑徒,有得选吗?”
马越闻言不由得仔细看了章和几眼,圆脸大眼睛,生的矮胖七尺来高儿,笑眯眯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这还刑徒?那长成自己这般模样满身伤疤又该是什么人?
马越问道:“你犯了什么罪被发配到这里,还一呆就是六年?”
章和胖手一摊,说道:“还能什么罪啊,贩卖私盐呗。正好赶上打仗,就发配到这里充军了,否则当年就被处死了。”
没想到还是个私盐贩子,马越说道:“那你当初不是过来充军,如今怎么成了县中小吏?”
章和揉了揉脸上的肥肉,蛮不在乎地说道:“属下运气好,乱军里把鲜卑的百将从马上拽下来砸死了,回来后因为有功勋又识字,就当了佐吏。”
马越点头,拍了拍章和的肩膀。说真的他没有想到,这么一个笑眯眯的佐吏手上都有几条人命,在这里,恐怕他没有资格轻视任何人。马越没经历过大战,但他远远地看过骆县之战。
他明白,乱战之中将敌军百人将拽下马这种事情,并不是如章和所说的这般轻巧。个中凶险也许只有章和自己清楚。
在这里生存下来的汉子,他们都是历尽了风霜与艰险才活下来的真男人。
“这里,像你这样的充军的囚徒多吗?有多少正规军?”
章和一笑,说道:“县尉您觉得呢?充军到这里的刑徒超过两千,正规军有三曲,算上您带来的百人骑兵刚满千人。”
顿了顿,章和接着说道:“嘿,九曲军候如今都没在城内,城墙上有两曲,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