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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你说什么,先生?”
“我的抽水马桶水箱坏了。有别的卫生间可用吗?”邦德说。这是他和莱特约好的一个暗号,意思是有紧急情况,要找个地方谈谈。“对不起,先生,我立刻找人去修。是的,客厅里也有卫生间,还未装修好,所以没有公开启用,你暂时用用还是可以的。”他压低嗓子:“那里有门通我的办公室,十分钟后进来,我先放录音带,听听那狗杂种在电话里谈的是什么。这长途电话打来就表明情况不太妙,也许和你有关系。”
他微微一鞠躬,向中央放了杂志的桌子挥挥手。“请稍候,先生,我立刻替你办妥。”
邦德点头道谢,走开了。亨特在电话亭里打着电话,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邦德。邦德觉得肚皮直发紧。一定是克格勃的复电来了!他拿起一份旧的《华尔街导报》,小心地在中央戳了一个洞,举起报纸,通过那小洞观察着亨特的动静。
亨特一面打电话,一面留心注视着邦德。突然他放下听筒,出了电话亭,脸上大汗淋漓。他取出一块干净手帕,抹抹脸和颈上的汗水,沿着走廊急冲冲地走了。
尼克松向大厅走来,向邦德礼貌地向点一点头,笑一笑,便到柜台后面去值班。这时是八点三十分。五分钟后,莱特从办公室出来。他对尼克松嘀咕了几句,便向邦德走过来,脸色很难看。他说:“现在,请跟我来吧,先生。”他领着邦德穿过客厅,打开了男卫生间的门,让邦德先进,在里面关上门。他们站在洗手盆边的木工工具中间。
“是的,邦德。他们讲的是俄语,老是提起你的名字和编号,我看你得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邦德冷笑道:“现在我至少占了知己知彼的优势。我早就知道,莱特。
亨特是奉克格勃之命来干掉我的。他们的头子对我恨之入骨,改天我再告诉你其中原因。”他对莱特说了玛丽的事,莱特皱眉听着。邦德最后向莱特说:“所以即使我现在想走也没有用了。今天十点钟,史可拉要和亨特单独开会,到里我可以偷听他们怎样对付我。会后他们要坐火车到海边去钓鱼。依我看,史可拉是想和我比枪法,而且要等火车到了郊外,在没有目击证人的地方。
你和尼克松最好能想个办法,阻止他们的火车开出去。”
莱特沉思良久,忽然眼睛一亮。他说:“我知道他们下午的安排。先是乘小型火车通过蔗田,野餐,然后乘船出祁岛港钓海鱼。他们的行动路线还是我安排的。”他不由自主地伸起左手的拇指,去摸右手钢钩的钩尖。“对了,这次手脚得快,运气得好,我还得赶快到法郎姆去向你的朋友晓高要些日用品。他肯交给我吗?最好你张条子给他。驾车去找他只需半个钟头,尼克松可以代值班的。到这儿来。”他打开一扇侧门,进了他的办公室,招手叫邦德进去,从里面把门关上。
邦德写了张条子给西印度糖业公司的经理,然后回到洗手间,从洗手间的门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喝了一大口纯威士忌,在桌边坐下,呆呆地望着窗外,想象着自己怎样在众多枪口之下迅速把枪拨出来。
他叹了一口气,回到现实。看看表,已经九点五十分了。他站起身,用两手搓搓脸颊,走出门,沿着走廊往会议室走去。
第十三章 宣判“死刑”
邦德走进会议室,看见里面的情形几乎没变,只是稍稍收拾了一下。史可拉大概吩咐过清洁工不准入内。几把椅子已摆回到原来的位置,但摆得并不整齐。烟灰缸里仍是上次会议的烟头烟灰。地毯上没有血迹,也没有清洗过的迹象。大概洛可逊是被一枪射中了心脏。史可拉那种软头子弹在体内的杀伤力一定极大,子弹在体内爆炸,碎片没有穿过体内,所以就不流血了。
邦德绕桌走一圈,装作把椅子一一摆好。他发现史可拉对面的那张椅子缺了一条腿,便断定洛可逊死时一定坐在史可拉对面。他认真地检验过了窗子,又看过窗帘后面。不一会儿,史可拉进来,后面跟着亨特。史可拉粗声粗气地说:“好了,马可先生,象昨天一样把两道门都锁上。不准有人进来,知道吗?”
“好的。”邦德答应。他经过亨特身边,十分自然地说,“早上好,亨特先生,昨晚玩得痛快吗?”
亨特只是点一点头,没有说话,眼睛鼓得象大理石。
邦德走出去,锁上内外两道门,又拉过椅子坐在门口,用酒杯对着门缝偷听。门一关上,亨特就立刻开口,用他那很不地道的英语说:“史可拉,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妙的消息。今天早上,我的上级和我通过话。这个人,”
他估计向房门指了指“正是那英国情报员邦德,毫无疑问。他们向我详细描述了他的外貌特征。他今早去游泳时,我曾用望远镜看过他的身体,他身上的伤痕都清晰可见。而且右边脸上的伤疤同上级的描述正相吻合。还有他昨夜表演的枪法,这傻瓜还自以为很得意呢!要是我手下的人做出这样愚蠢的事情,我立刻将他枪毙。”他象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似的。稍倾,语调变了,显然现在已对着史可拉在说话。“但是,史可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怎能眼睁睁让这种事情发生呢?我的上级对这个错误大为震惊。如果不是他们明察秋毫,后果是很难想象的。请解释吧,史可拉,我必须详细报告。
你怎么认识这个人的?你居然还把他带进了我们的组织。请详细说明。”
邦德听见划火柴的声音,他可以想象到,史可拉一定又用鼻子来吸烟了。
只听史可拉冷静地回答:“亨特先生,我很感激你的组织对此事如此关注,更佩服他们的消息如此灵通。但请转告你的上级,我和这人完全是意外相识,至少在当时的情况下是这样。现在事到如今,也不必后悔了。开这样的会议并不是件容易事,我需要人帮忙。我特地从美国请来两个经纪人。他们都干得不错。但我还需要一个私人助手处理日常事务,因为事物巨细,我不可能都照顾到。当我无意中遇上这家伙时,只是觉得他干这种事正合适,所以就带他来了。但我也不是傻瓜。我知道这事过后我就要把他干掉,以防他把这里的一切泄漏出去。现在,你告诉我他是情报员邦德。我早在会议开始时就对你讲过,我从不把这一类人放在眼里。听了你刚才的消息,我只需稍稍改变一下我的计划,也就是说,把他的死刑提前一天,让他今天就死,而不是明天。我是这样安排的……。”史可拉压低嗓门。现在,邦德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片段。他出了一身大汗,把耳朵在杯底贴得更紧。“我们的野餐……
蔗田里的老鼠,……不幸的意外,……在动手之前……可怕的惊诧……细节由我自己安排……你会觉得很有趣的!”史可拉一定是又坐好了,因为现在他的声音恢复了正常。“因此你不必担忧。这人今晚便会在这世界上消失。
你满意了吧?照我的脾气,一开门就可以打死他,但这里的保险丝已经坏过一次,再坏一次,人们会认为一定有鬼。况且,用我那个办法来解决,大家还可以在路上开开心,好好玩一次。”
亨特的声音听起来仍然一本正经:“是的,这是个好办法,我会高兴地看着你去实施这个计划。现在再谈点别的事情。登子计划……”
接着亨特和史可拉商量怎样使美国国内黑人发生暴动,如何把鸦片运进美国以毒化美国人民等等。然后他们的秘密会谈宣告结束。
邦德推开椅开,用毛巾把耳朵上和杯底的汗擦干。他觉得实在难以忍受。
他听到宣判自己的死期,更明白过来,他们原来是想借史可拉之手在美国进行耸人听闻的罪恶活动。这些都是极具价值的机密,但他能活着把它们带出去吗?
史可拉忽然拉开会议的门。邦德抬头打了个呵欠。
史可拉和亨特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怪怪的,就象他是一块牛排,而他们正在考虑是烧得生一些好呢,还是熟一些好。
第十四章 卧轨的“金发女郎”
中午十二点钟,所有的人都聚焦在大厅。史可拉头上戴了顶阔边的白帽子,看上去象个很讲究的美国南部农场主。亨特仍是一身老式西服,只是头上多了一顶毡帽。四个黑社会头子则穿长裤,上身只罩一件花花绿绿的夏威夷衫。邦德暗暗高兴,因为这种夏威夷衫拔枪时就很不方便。外面已停着好几部汽车,史可拉的红色蓝鸟排在最前边。史可拉走到酒店登记处的柜台。
尼克松巴结地搓着手掌迎上去。史可拉说:“都弄妥当了吗?东西都已装上了火车?祁岛港方面打过招呼没有?干得不错。你那个助手德拉力呢?今天怎么没见他?”
尼克松逊耸耸肩:“他牙齿出了毛病,很痛,到萨方拉马去拔牙了,不过下午就可以回来。”
“很遗憾,要扣他半天工资。这酒店可不允许偷懒,人手本来就不够用。
他应该把牙齿弄好才来上班的。明白吗?”
“是,史可拉先生。我会把您的意思转告他。”
史可拉转向他的客人们:“大家听着,我们的活动顺序是这样的:先坐汽车走一英里路到火车站,登上那列小火车。这火车是由一个出名的工程师仿造从前美国南方火车的样子改装而成的。我们坐火车通过蔗田,大约走二十哩路到祁岛港。沿途可见很多飞鸟、树林和老鼠,河里还有鳄鱼。我们顺便还可打猎,尽兴地放枪。你们都带枪了吗?很好。到了祁岛之后,我们吃午饭,喝香槟。午饭后乘‘神女号’潜艇到海上游泳,或钓鱼取乐,然后到对岸一个小镇去吃晚饭。不想钓鱼的,可以呆在船上玩牌,然后回到酒店来霄夜。有什么问题吗?大家都听清楚了?那么我们动身吧!”
邦德按吩咐与史可拉同乘一辆车,坐在后排。这又是一次可以在背后干掉史可拉的机会,不动手实在可惜!但这里很空旷,后面还有四名枪手跟着,形势对他并不利。邦德纳闷,不知他们究竟准备怎样干掉他呢?大概是乘一起打猎时动手吧?邦德觉得很兴奋,因为总算该最后摊牌了,他用不着整天精神紧张地等待了。他有可能赢吗?他目前的优势只是事先知道事情会发生,而敌人的优势则是人多。而且光对付史可拉一个人就够呛的了。除此之外,他们在武器装配上也占优势。虽然史可拉的0。45 口径手枪拔出的速度稍慢一点,但是枪管的长度则使它的准确程度优于邦德的华乐达自动手枪。但是好就好在邦德已经做了手脚,史可拉的第一枪会打不出子弹。但愿这一直没有被发现。至于心理准备,双方都有。由于邦德处于被动之势,到时会紧张一些,所以更需要沉着冷静。另外,邦德的求生本能会使他更加拼命作战,而史可拉杀人却是为了好玩,或者为了从中获得某种快感。
邦德越想越激动,身上的血液似乎都沸腾起来,脉搏开始急促跳动。他深呼吸以使自己尽量放松一点。他发现他的身子挺直而且向前微倾,于是他往后靠靠以助松弛。他全身都松弛下来了,就把右手搁在右腿上,心里一直保持高度警惕。
火车站模仿美国开荒时代发达城市的火车站那样,装饰得豪华而古色古香。其中的‘蓝鸟酒店’是用四个古老字体写的。火车头漆成黑色,打磨得丝尘不染的黄铜边在太阳光下金光闪闪。它喘着气,在铁路上等着,车头的烟囱升起一缕黑烟。火车头圆筒侧面一只漂亮的铜牌上刻着火车的名字“铁路之花一号”。车头后面只有一节车厢,还是敞篷的,座椅嵌着乳胶,上面支着曲边的帆布篷顶以遮阳光。后面就是刹车,也是黄黑两色相间,在刹车柄的旁边有一张靠椅,椅子的扶手镀上了一层金色。这的确是很精致的一件玩具火车。
史可拉很得意:“朋友们,哨子一响就上车!”说完他拨出金枪。邦德一看,不由得大失所望。只见史可拉对着天空扣动扳机。空枪。史可拉迟疑了一下,又再次扣动扳机。沉闷的枪声响彻天空。火车站的管理员有点吓住了,急忙把表放回袋里,退后,垂下绿色的旗子。史可拉仔细看了看枪,又意味深长地看着邦德,说:“好了,朋友,现在你到前面去跟司机坐在一起吧。”
邦德微笑。“多谢。我自小就想这样坐在火车头里。多好玩!”
“是吗?”史可拉转向后面的人,开始安排座位。“你,亨特先生,请坐在车厢后面第一张椅子上吧。然后是白瑞德,莎吉拉,卡芬其,伯尔德,你们几个按顺序坐下。我要坐在后面的刹车柄旁边。那里最易看见野兽。好,各就各位!”
大家在各自的位子上坐好。车站管理员看了看表,便挥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