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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翼杀到。耶律沙见是自家军马,而且又是两员名将:左翼是耶律斜轸,右翼是
耶律休哥。尤其是耶律休哥,智谋深远,勇武超群;他部下的士兵亦是教练有素,
精悍无匹的。你道辽兵怎得忽然来这两支精兵?原来辽主发遣耶律沙起行后,恐怕
宋军兵强将广,他这一支兵不能济事,连忙又遣耶律休哥与耶律斜轸,各领所部精
兵二万,随后赶来助战。耶律休哥与耶律斜轸领旨,即行提兵,兼程赶来。到了中
途,耶律休哥道:“我料宋军必定迎战我前军于高梁河一带,头一阵必不易当,我
前军恐不免少受挫折。我与将军而今可分作左右两路,从侧面进击,定可杀败宋军,
解了幽州的重围。”耶律斜轸道:“将军所料度的决然不错,谨当依计而行。”二
人遂分道进行。至高梁河,果然宋军正与辽军混战,二人遂各鸣放号炮,同时奋勇
杀出,这便是那两支辽兵的来历。当下耶律沙有了助力,精神一振,雄心陡起,思
想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我何不直捣中坚,捉住这个宋朝皇帝?”即跃
马挺枪,直骤中军,来捉太宗。那时潘美等诸将,被耶律斜轸两员勇将、两支生力
军冲杀得自顾不暇,哪里还顾到太宗,所以耶律沙疾驰过来,竟没人抵挡。太宗直
急得三魂出窍,七魄离身,连忙呼道:“护驾!护驾!”呼延赞与辅超听得,呼延
赞便舞动双鞭,辅超也举起罩刀,齐来护驾,同战退耶律沙,保护太宗南走涿州。
潘美等诸将先后奔至,都弄得十分狼狈的形状。检查军兵,这一阵丧亡至万余人。
宋军自太祖创国至于太宗,大小数十百战,此一役实在是第一次的败仗。
太宗到得涿州,已是黄昏时候。正待与诸将入城休息,耶律休哥竟又引兵追到,
一声喊,直向宋军冲来。宋军此时喘息未定,哪里还能抵敌,纷纷地逃散四方,各
寻生路。太宗没奈何,也只得随着奔走。不料逃来逃去,竟无一人一骑追随左右,
太宗竟做了一个孤王。偏又山路崎岖,天色昏暗,心愈慌忙,路越难行。正乱窜间,
“塌”地一声,连人带马陷入洌泽中,马不能行,人不能起,真是苦也!太宗在泥
淖中悔道:“崔翰误朕,使一败至此!”斯乃:当机独断心何壮?弃甲曳兵悔已迟!
太宗正自着急,忽听兵车辚辚,戎马萧萧,自远而近。忙抬头一看,只见无数
人马,推着车儿,燃着火炬,直向这里奔来。太宗早不辨东西南北的方向了,便以
为追兵到来,越发着急道:“追兵又到,朕今番休矣!”看看来得切近,一员大将
头顶银盔,身披金甲,腰围一条莹莹生光的玉带,横刀催马,当先开路。太宗认得
是杨业乃押解粮饷军械到来,顿时把满天愁抛开,喜极而呼道:“杨卿救驾!”杨
业断不料太宗兵败,蓦听一声“杨卿救驾”,不禁幻起疑云,以为是刘继元中途逃
走,想投到辽邦去,昼夜趱行,慌不择路,故而失陷于此,忙勒住丝缰,止住军马,
举目四望。他看得高,望得远,竟没有瞧着太宗,因又怀疑道:“莫非错听么?”
太宗见杨业瞧不着他,在马上迟疑,又呼道:“杨卿,朕在此!”杨业循声一瞧,
不是刘继元,乃是太宗,连人带马陷在洌泽里;慌忙跳下马,用绳索把太宗引出,
跪在地上请罪道:“臣救驾来迟,使陛下受惊,罪该万死!”太宗扶起杨业道:
“卿来救朕出险,正有绝大功劳,有什么罪呢?”君臣方在互让,忽前面大叫:
“休走!我来擒尔了!”原来耶律休哥又引兵追到。杨业呼道:“延朗!上前来护
驾!待我退敌也!”说着,一跃上马,举刀直前,拦住来将便战。只见他金刀舞动
如飞,金光闪闪,炫得人眼花心寒。耶律休哥固是辽邦名将,但怎敌得住天朝杨业
呢?
三百合后,耶律休哥便气力难加,杨业却精神越振,耶律休哥乃大败退去。杨
业便也不追,即回马至太宗面前请安。那时杨延朗早已脱下自己的战袍,换下太宗
被泥泞湿污的龙服,并把自己乘的银面驹让与太宗骑坐,一切都安排停当。杨业遂
传令回军,父子一同护着太宗向定州去。这正是:自古骄兵多致败,天家自此畏强
胡。
要知太宗到了定州又将怎样,潘美等诸将能否生还,下回分解。
第二十二回 赵太子捐生横宝剑 杨令公杀敌舞金刀
太宗到了定州,潘美等诸将亦随后驰到。太宗见诸将未有丧亡,心意少慰。乃
命孟玄哲屯定州,崔彦进屯关南,刘廷翰、李汉琼屯真定,自引其余兵将还汴。这
一役征汉伐辽,齐王赵廷美、武功郡王赵德昭,都随驾在军。当伐辽败溃时,诸将
因与太宗相失,便疑是太宗被难,有建议要立赵德昭作皇帝的。
及太宗归来,亲臣把这事实告诉太宗,太宗大为不悦,连诸将取北汉的功劳也
不置议了。赵德昭哪知道太宗心事,自己被嫌,因是太原之赏许久未行,诸将又在
怨望,便入宫奏请太宗,即日叙功行赏。这正是薄言往愬,逢彼之怒。太宗听奏,
勃然大怒道:“尔着急的什么?赏赐又跑不掉的!等尔自己做了皇帝,行赏也不迟
呀!”赵德昭见叔皇这等怒斥他,不晓得是存着什么心,他自己又是个性气刚烈的
人,便不复奏答,也不辞驾,转身出了宫门,回到私第,向壁间抽出项庄的鸿门宴
上舞过的宝剑,往颈上一横,登时头断身亡。可怜:三魂渺渺归仙阙,七魄悠悠赴
鬼门!
太宗听得赵德昭自刎死了,很是惊悔,急忙跑去抱着他的尸体大哭道:“痴儿
呀,痴儿呀!为何要自寻短见呢?”即命用亲王礼仪安葬;诏赠中书令,追封魏王,
谥做懿。这时正是八月。至十月才论平汉功勋,因加封弟齐王赵廷美为秦王。又因
杨业父子二人救驾有功,除优赏外,特授杨业为代州刺史,杨延昭为供奉官。杨延
昭即杨延朗改名。杨业父子入朝谢恩讫,即同往代州去了。
话分两头。那辽将耶律沙等击败宋军,领军回见辽主,奏明端的。辽主赏功后,
仍要报围燕之怨,即遣南京留守韩匡嗣与耶律沙、耶律休哥等,领兵十万入寇镇州,
布阵于满城西面。
都钤辖刘廷翰得到警报,忙邀集崔彦进、李汉琼、崔翰、赵廷进等,商议应敌
的计划。崔彦进因建议用诈降的计策诱他入城,再用埋伏的计策掩击于他,定可大
败辽兵。李汉琼亦附此议。
刘廷翰道:“我素来听得讲,耶律休哥智略宏远,善能料敌,这诈降的计策怎
能骗他呢?”李汉琼道:“将军但知其一,不知其二。这计策果然骗不得耶律休哥,
却正可以骗得韩匡嗣。
这个韩匡嗣最是个好大喜功、刚愎自用的,这回恰是他做主将,他全权在握。
耶律休哥虽有智谋,不归他用,虽善料敌,韩匡嗣必不肯听。而且他这回领军攻我,
又正当我兵新败之后,我军而今去诈降,他必不疑心是诈降,定以为我军是不堪再
战,惊慑他的威名,故而望风归降哩。如果将军恐怕他不见信,还有一个使他准信
不疑的法子,就是一面约他进城,献城降他;一面赍献粮饷,以表示实出至诚,他
断没有不信为真实的。“
刘廷翰道:“既如此,就依两将军的计划行事便了。”
当下刘廷翰便遣使者赍粮赴辽营请降。韩匡嗣果信以为真,受了粮草,即询问
使者道:“尔主帅定于何日献城归降呢?”使者答道:“我家主帅曾说过,如果元
帅见许,俯赐容纳,事不宜迟,即定期在明日归降。”韩匡嗣大喜,即满口许诺,
并重赏使者。使者遂辞回。耶律休哥进帐谏阻道:“宋军未曾交锋接仗,便来请降,
定有诈谋,万不可轻信。”韩匡嗣道:“他此举实出诚意,并不是诈降。须知粮草
是主要军需,如果他是诈降,他怎肯把粮草先行送献呢?”耶律休哥道:“这不然,
他先献粮草,正是他欲取姑与的计策。”韩匡嗣道:“将军未免太过虑了。慢说先
献粮草来诈降的必无是理;即以我军的军威论,前次在高梁河杀败宋军数十万雄兵,
理应使他人人气夺,个个胆寒,而今我军复出,他怎得不畏威先降呢?”耶律休哥
道:“虽然如此,还请元帅审慎为是。”韩匡嗣道:“将军勿必多虑!就令他是诈
降,我以锐气方盛的兵丁,敌彼残败剩余的士卒,当然也不怕他。”耶律休哥没法,
只得退出帐来,号令自己一部分军队不许妄动。韩匡嗣与耶律沙便整顿兵马,预备
明日入城受降。
这里刘廷翰得使者回报,即分拨军马,五方埋伏:自己领兵一万,埋伏城西;
令崔彦进领兵一万,埋伏城东;崔翰领兵一万,埋伏城北;赵廷进领兵一万,埋伏
城南;李汉琼领兵一万,离城十五里埋伏大路两侧,分拨已定。
到了次日,韩匡嗣与耶律沙率领兵马,欣欣扬扬直向镇州城来。到得城下,只
见城门大开,却无一兵一卒在着。韩匡嗣还不知是中计,谓耶律沙道:“刘廷翰昨
日遣人约定今日献城归降,怎么他倒带着兵马逃走了,留这一座空城与我呢?”耶
律沙总算是个有些儿见地的,忙道:“元帅,不妙了!他并不是逃走,是埋伏到哪
里去的,而今正是中着他的诡计啦!”韩匡嗣这才明白过来,惊惶道:“嗄!倒中
着竖子的奸计,火速退兵吧!”说犹未了,轰,轰,轰,三声炮响,震得山摇岳动,
胆颤耳聋。韩匡嗣与耶律沙拍马正想返奔,刘廷翰早从西方杀到,崔彦进从东方杀
到,崔翰从北方杀到,赵廷进从南方杀到,李汉琼又截住归路。五方兵马一霎时把
辽军包围着,奋勇砍杀。
辽军兵将出其不意,直吓得魄丧魂飞,哪里还能兵对兵、将对将地战斗,只是
东西窜南北奔地四散溃遁。宋军的兵丁也便四面赶杀,就像猛虎赶羊,饿狗追兔,
一点儿不肯放松。刘廷翰、崔彦进、崔翰、赵廷进更把韩匡嗣、耶律沙困在垓心,
围得铁桶相似,而且越逼越紧。韩匡嗣数番冲突,只是冲突不出。韩匡嗣仰天长叹
道:“不听耶律休哥的忠告,竟至受困于此,真是个后悔已迟了。”韩匡嗣正在懊
悔嗟叹,只见李汉琼挥刀跃马,把辽兵劈瓜破竹似地乱砍,直取中间,像是要擒捉
于他。
韩匡嗣又是心痛,又是慌急,忙令左护骑卫刘雄武、右护骑卫耶律明,并马上
前迎住。李汉琼双战二将,毫无惧色,且愈战愈勇。战到八十余个回合,李汉琼陡
地一声猛吼,把刀突然一高举,一个太公钓鱼式,就把刘雄武的一颗头钓去了。耶
律明不由得心头上一惊,手里枪一慢,李汉琼把刀一回转,向耶律明拦腰一横扫,
耶律明一个人登时分做两半截,下半截还骑在马上,上半截早仆入尘埃。韩匡嗣没
奈何,便拼着生命来接战李汉琼。看看要战不住了,恰巧耶律休哥自北面杀入中间
来救应,才帮着略略把李汉琼战退了几步。趁这个势儿,韩匡嗣与耶律沙方得随着
耶律休哥,三骑马杀条血路,冲出重围去。刘廷翰等随后追赶,直至遂城西,方始
收兵。这一役宋军大获全胜,计斩首级万零三百颗,生擒辽将三员,获战马一万匹,
夺得辎重无算。捷书奉报到朝,太宗大喜,优赏有加,并谕边将此后还当小心提防,
以防辽兵复出。
那边韩匡嗣、耶律沙虽幸不死,但兵丁丧亡逃散殆尽,大将旗鼓也丢了。只有
耶律休哥一部未有损失,遂一同回见辽主。
辽主报怨不成,反丧兵折将,很不喜悦。时已入冬令,日趋寒冷,不宜行兵,
辽主只得暂为忍着。到五年三月,天气渐见和煦,辽主乃复遣兵入寇,命耶律沙为
统帅、耶律休哥为副、耶律斜轸为监军,起大兵十万,径取雁门关。耶律沙领兵到
了雁门关下,一条线扎下无数营寨,旌旗央央,军马煌煌,好不威风。
代州刺史杨业探明辽兵军情,即令儿子杨延昭守住州城,自己率领麾下骁骑数
百人,潜师夜起,从西径关出去,绕至雁门关北口,往南向袭击辽兵。这时正深夜,
更鼓沉寂,星斗暗淡,辽兵方在睡梦里酣然自得。杨业便发一声喊,手挥金刀,骤
马直躧耶律沙中军大营。等到辽兵惊醒,杨业早搅得他满营尸横,遍地血溅。辽驸
马侍中萧咄李适随在中军,自恃骁勇,执斧从后帐出战杨业。杨业奋起神威,催马
迎上,把金刀用力一劈,咤,那萧咄李的好头颅便飞落数丈以外,还打倒一个辽兵。
耶律沙直吓得浑身发抖,也顾不得自己是主将,当竭力御敌,镇压军心,使勿溃散,
他把马连打几鞭,先行逃命去了。
耶律休哥见是杨业,他是上回已领教过他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