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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考虑呢?”
“你很希望他考进大学吧?”
“当然!我宁愿牺牲自己,也希望他能考进大学。”
“嘿!”
荒川刑警不由赞叹道。
这位20岁的姑娘竟然如此深沉地爱着深谷浩。可是,深谷浩毕竟过了两年待业生活,
心理上的压抑和自卑是相当沉重的。想到这里,荒川刑警感到自己的心绪也变得沉重起
来。
这时,咖啡和细面条送来了。
奈美江静静地饮着红茶,问:
“你去过香稚海滩吗?”
“去过。”
荒川刑警停下刚送到嘴边的叉子答道:
“那地方荒凉得很。离松本清张在《点与线》里描绘的香稚还要过去5站路。”
“哦。”
奈美江突然木衲了,她忧愁地说道:
“请一次假去看看……反正,我不相信他会自杀……”奈美江露出怔怔的目光。
“凶手肯定会有的。”
荒川刑警注视着她的面容。心想,她也许是想亲自解开男友被害的谜团。她还很年
轻,也许个性还很强呢!
4
在卡迪尼公寓。去年12月,深谷浩曾在这幢公寓前徘徊。
荒川刑警站在道边,仰脸望着呈红褐色的8层楼建筑。
他打量着四周,左邻是一所小学,右边是高尔夫球训练常相隔一条10米宽的马路,
对面是一片农田和空地。这一带以前曾是鸿巢村,种植大葱和罗卜,约15年前被编入津
川市。经开发后,一幢幢住宅拔地而起,但如今还保留着浓郁的田园景色。
公寓前没有汽车站。车站在高尔夫球训练场的门前。
看来深谷浩准是来这幢公寓的,但他又极不愿意被奈美江知道!荒川刑警本能地感
到暖跷。难道有什么隐秘?深谷浩来这里到底是找谁?
他向公寓管理人借阅住户名册。公寓里住着40户人家约一百二十多人,基本上都是
在东京上班的职员和他们的家属,职员大多三四十岁,因此有少男少女的家庭几乎没有。
看来深谷浩来这里不是为了找高中或预备学校的同学,那么他会找谁?
荒川刑警查阅着住户名册时,脑海里闪过这样的想法:难道是找有夫之妇?女人?
准是二十多岁的女人!
但是,住户名册里没有记载年龄。
荒川刑警找出单身居住的女人名字。
有5个人:荒牧克美,山下规子,重氏麻里,赤松冬江,杉本加世子。
荒川刑警随即调查了这些女人的情况。
其中,山下规子和杉本加世子都已是四十多岁的老处女,在东京一流公司里工作,
如果套用眼下流行的话来说,她们是追求自我发展的女性。
据管理人说,这两个女人,从来没有男人来找过她们。
剩下的三人中,重氏麻里在人称“津川银座”的附近亲不孝大街的莱契酒吧里当女
招待,是暴力团“白龙会”小头目的情妇。
荒川刑警把她排除在侦查对象之外。
于是,剩下“荒牧克美”和“赤松冬江”这两名女性。
荒牧克美,27岁,在新宿歌舞技町梅花哈餐厅工作,和开车推销员有过一年同居的
经历,以后又和不少男人有来往。购买公寓的保证金还是在商事公司工作的有妇之夫垫
出的。福冈人,高中毕业前住在福冈市。房间号码702。
赤松冬江,在赤场的贸易公司里工作,英文打字员,25岁,在东京的私立短大毕业
后,曾在四谷的大学预备学校“秀英塾”当事务员,3年前才调入现在的公司里工作。
新泻人,好像没有特定的男友,据说购买公寓的费用还是住在高冈市的父母支付的。房
问号码409。
荒川刑警认定深谷浩是为了拜访这两名女人中的一人才来卡迪尼公寓,于3个月后
被杀的。这两名女人与深谷浩的被害都有牵连。
荒牧克美的出生在福冈,对案发现场博多湾当然很熟悉。
同时,荒川刑警也没有忽视赤松冬江在3年前还当过大学预备学校事务员的经历。
深谷浩就读的,是坐落在中野的东洋预备学校,赤松冬江的学校是四谷的秀英塾,场所
不同,时间也错开了,虽然没有直接的联系,但是就“预备学校”这一点,能说完全没
有干系吗?
但是,把死者照片让公寓管理员辨认时,管理人却记不得照片上的那张脸了,说:
“也许来过一次看漏了,经常来当然就记住了。”
就是说,深谷浩不是这家公寓的常客。
荒川刑警接连几天去那幢公寓,对荒牧克美和赤松冬江进行了认真而细致的调查,
但没有进展。
向奈美江了解,她也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两个人的名字。
侦查工作搁浅了。
正在这时,福冈县警署送来了至关重要的情报。
据调查,案发那天下午1时之前,有人看见深谷浩独自一人从香稚线西户崎车站前
向海岸的方向走去。
而且,警方查明,下午1时10分左右,有一辆福平交通公司的计程车停靠在西户崎
海滩。据司机反映,那天中午12时,有一位中年男子在市中心天神街搭乘他的车,那人
大约有45岁,戴着一副无边框眼镜,面庞细白,咋见是一副绅士的风度。他上车后对司
机说,他想去看看志贺岛,要司机把车开向香稚。
博多湾上架着一座桥,和志贺岛上的山相连接,被称为“空中通道”。司机驾车沿
着香稚线开去。半路上那男子又要求顺便把车拐到香稚线终点西户崎。到了西户崎海滩,
他又要求停一停车,他在车内朝着大海那边望着。司机也摸不着头脑地朝大海那边望去,
那时他看见那里站着一个年轻人的背影,穿着驼色西服,留着长发。
那人的衣着和头发的特征,和深谷浩的一致。
根据司机的证词,海岸边只有那位青年一人,而且车上的中年男子也没有下车,只
是在车内朝大海凝视了有两三分钟,然后说道:“回福冈吧。”回到市内,男子在博多
车站前下车后,便不知去向了。
案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首先,那个戴眼镜的四十多岁的男子到底是谁?和深谷浩有何关系?难道只是偶尔
去西户崎?
第二,深谷浩在死前身边没有别人,难道他是自己喝下投了毒的桔子汁?
第三,他从西户崎打电话回家,说他考取了大学,可是他究竟是在何时何地知道这
一消息的?
第四,他为何在大学录取名单公布的那天去了遥远的博多湾?
据深谷浩的父母反映,深谷浩离家时身边只有5千元,没有买东京到福冈的机票钱。
事实上,那5千元钱还在尸体的口袋里分文未动。是有人承担了他去福冈的路费。
何况,深谷浩出现在博多湾的同时,还和奈美江约好晚上7时30分在津川车站前的
餐厅见面。
这说明,他还打算在傍晚前回东京的。这样的话,他压根儿就不会有自杀的念头!
显然,深谷浩是被人骗到福冈遇害的。
骗他的人是谁?是“男人’还是“女人”?
荒川刑警盯上了卡迪尼公寓的两个女人。即使凶手是男人,背后也有可能隐藏着女
人的影子。
出自这样的想法,荒川刑警决定今夜在公寓门前恭候两个女人当面询问。
新村专线的汽车开过去了。在高尔夫球训练场门前的车站上下车的乘客朝这边走来。
在公寓的灯光下,发现人群中赤松冬江那张白皙的脸庞时,荒川刑警的脑海里忽然
闪现出死者深谷浩的面影。他为被害者敢于放弃其他大学待业两年,终于考进目标大学
的拼搏热情所折服。
因此,为了死者能够安息,也为了能够抚慰被害者亲友那受伤的心灵,荒川刑警的
胸膛里会涌出一股难以压抑的冲动:不管如何,一定要查出凶手!
传来铿锵的脚步声。赤松冬江走到公寓门口。
“对不起,我是津川警署的。”
荒川刑警若无其事地站在冬江的面前。
“津川警署的?”
冬江猛地站住脚步望着他,脸庞变得?白,但立即又堆出一脸笑容,稍稍侧着头问:
“有何贵干?”
“为了一件杀人事件,想找你了解一下。”
面对她的微笑,荒川刑警已经准确地捕捉了她那脸上的瞬间的变化。
5
奈美江凝望着大海,一动不动。
朝霞开始染红着海面。乳白色的烟霞在暗淡的海面上飘福不久烟蔼会消失,呈现出
大海的身姿。
她喜欢这一瞬间,喜欢大海羞答答地窥现出蔚蓝色肌肤的这一瞬间。
深谷君是在这里死去的,奈美江想道,打量着四周。
他为什么要来这里?——
这个疑问一直缭绕在她的脑海里。
深谷浩在待业的两年里,心情处在压抑的状态里。东西大学的入学考试课目是国语、
英语和社会,他的英语和社会课的成绩已达到及格要求,但他的国语基础一直很差,所
以两次考试都名落孙山。正因为如此,他才在拼命地补习国语。
如此说来——她想起一件事。
在考试的四五天前,他突然打电话向她借松本清张的小说《点与线》。
当时她还觉得奇怪,心想他平时从来不爱看文学书籍,快临近考试了,他怎么反倒
有了那份闲心?但转念一想,他也许是想在考试前轻松一下吧。
第二天早晨,她在津川车站前把《点与线》交给他,然后一起坐车去新宿,不料他
在车上就迫不及待地读了起来。当时她很纳闷,所以那天的事她还记忆犹新。
难道这本推理小说名着会和深谷浩君的死有关?——她一直认为那是一件偶然出现
的事,所以也没有对荒川刑警说。
要说《点与线》——
奈美江注视着大海想道。
她在高校念书时曾读过这本书,详细的内容已经忘了,记得那是一部描写勾结官僚
机构进行渎职和犯罪的作品。小说开头在东京站发现被害人时的场面还深深地烙在她的
脑海里。
而且,那一对自杀的男女尸体就是在福冈的香稚海滩上被发现的!氲秸饫铮
蚊澜成副洹?
“莫非……”
她颤声喃语道,若有所悟。
奈美江想去书店里查找《点与线》,可是时间还早,商店还没有开门。
她原来想在深谷浩死去的海滩上坐一天,但现在她改变了主意。
她立即乘坐电气列车返回福冈,跑进了书店。
买好《点与线》,走进咖啡店,重新阅读。
读到第二章“殉情尸体”时,她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第二章是这样开始的。
——坐鹿儿岛本线向门司方向去,在博多前的第三站,有个叫香稚的小站。在那个
车站下车后,向山那边走去,山脚下是官币大社香稚宫,如果向海边走去,就到了饱览
博多湾风景的海岸。
这段海岸人称“香稚湾”,就是以前的“缰日浦”。当太宰师的大伴旅人来这里游
玩时,还咏下了千古绝唱的诗句:香稚湾烟浮氤氲,众顽童戏耍追逐,晓晨摘菜露未干,
乳袖沾湿满目斑。——深谷浩也许是在找这首诗!裁矗克谛闹形实馈?
这时,她感到自己的面颊在微微痉挛。
深谷浩是为了找这首诗才向我借了这本推理小说的,可是他从来不读小说。难道在
国语考题中有这首诗?
奈美江拼命地整理着推理的思绪。
可见深谷浩事先就知道考题。说“知道”也许太过份了,但他肯定在哪里得到过这
样的暗示,即要应付考题,可以去看看《点与线》。否则他不会那么准确,而且那么投
入,在车上就迫不及待地读起来。
考题泄密!难道是真的?——
奈美江想道。
也许深谷浩和东西大学出考题的教授或副教授有来往?
她想道。
可是出题者不会向考生泄露考题,除非在受到威胁或被钜款收卖时。
想到这里,奈美江陡然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背脊,她双手紧紧地抱在胸前。
难道深谷浩胁迫出题者?或用别的手段?——不!不可能!奈美江打消了这个念头。
深谷浩不可能认识出题者的!即便认识,又怎么胁迫呢?
她记得在哪本书上看到过,说大学的考卷是在刑务所里印刷的,不可能外泄,而且
大学方面对考卷也严加管理,百般警惕,生怕有误。
她觉得深谷浩在这两年的待业生活里确实变化很大。但是,变在哪里?她也说不清。
总之,性格变得忧郁了。
也许他失去了自信,人变得很不耐烦,到待业的第二年,他好像要发泄胸中的忧闷
似地,常常冲动地想要和她作爱。每次她都拒绝了。她并非想要保护自己的贞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