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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引见状,微微躬身,退出门外。
一室清冷,秦凡只着中衣靠在床边,闭上眼睛。这些属下都是跟随自己多年,忠心耿耿,可是这么久了,慢慢的便开始自作主张,这是自己无法容忍的,更何况还伤了她。
从枕头下摸出一方墨玉,轻轻抚摸,触感润滑。突然便想起昨日手中的柔荑,便是这般的感觉,嘴角弯起。
也不知道她醒了没看见自己,会不会又恼了,看来,日后会有一个“悍妇”了,虽是这么想着,脸上却是一副甘之如饴的表情。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秦凡在心中保证。
神武将军府 冯府
一名绿衣小丫鬟慢慢的走进亭台水榭中,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盅,往两边的茶盏中各添了新茶,服了服身子,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冯紫英捻着一粒黑子,定定的看着棋盘,半响,将棋子放在一旁,对着对面坐着的一位面如冠玉,形如芝兰的白衣男子道“卫兄,我输了。”
卫若兰轻轻抿嘴一笑,笑容温和,未说话,伸出白皙而又骨骼分明的手,慢慢将棋子一颗颗收入棋罐中。拿起旁边的白瓷茶盏,抿了口茶。温润如玉的声音道“冯兄你心思太重 ,哪里能入棋局。”
冯紫英不以为然,站起身子,扯了扯墨绿的衣袖,走到栏边,定定的看着池鱼。“终究是我太疏忽了,反而打草惊蛇,白白牺牲了那么多兄弟的性命。”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卫若兰轻轻捻起一粒粒棋子,复又放下,黑眸中闪过一道精光。
冯紫英气不过,一拳敲到栏杆上,惊散了池鱼。“那秦凡倒是忠心,竟是救了那人,我看他能撑到几时。”因是过于用力,竟是扯痛了伤处,心中更是气愤难当。
卫若兰沉默半响,突然轻笑“此人倒是个人物,竟然能顶住我那一箭。”
冯紫英道:“听洛阳那边的探子回报,竟是查不出他师从何人,不过可以从秦家那个老头子入手。”
卫若兰捻棋子的手忽然一顿,瞬间又恢复如初,温声道“传言这二人似乎不合”
“不合?”冯紫英不以为然的一笑,转过身来,对着卫若兰道“我倒是看看他敢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违逆自己的生父!”
卫若兰闻言不语,只专注的看着眼前空白的棋盘,眸子中的轻蔑一闪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最近忙着考试的事情,更新比较慢,质量上,大家也凑合一下哦,俺真的很努力了。话说各位看了文,请写写评,收藏嘛,俺脆弱的心灵需要各位亲的支持啊。
另外我这文章主角是男的,所以可能主线中出现的大部分是红楼中的男人,女人出现的不多,提前告知各位啦。
正文 18第十七章 维护
天恩浩荡,皇帝下旨,各宫妃子,亲眷在京城者,皆可省亲半日。
贾府没了原著中那般得到林如海的财产,便从公中拿了银子,又从各房补贴几万两。再加上林黛玉那二十万两银子,倒是拼凑足了,找了京城的能工巧匠,修建起了省亲别墅。
秦凡得知消息的时候,轻蔑的笑了一下,“无知”
一旁的秦隐犹豫了一番,沙哑的声音道“主人,贾府与义忠王一派走的极近,日后主母会不会‘‘‘”
秦凡拿起架子上的非离宝剑,轻轻一拔,剑身的寒气便溢了出来,淡然道“无妨,日后不会有任何干系,”突然又轻笑,“这贾府真是没有脑子了,没有谋反的胆子,又想多一条退路,须知道,世间哪得双全法,日后大厦之倾,指日可待!”
“主人说的极是,还有一件事情,”秦隐又道“那冯紫英似乎要从老太爷那边动些手脚。”
“叮”的一声,合上剑鞘,秦凡转过身来,嘲讽的笑意竟是止不住,“这些对手都这般无用,倒是无趣了,也好,这段日子‘养伤’,便让老头子陪他们玩玩也好。”
秦隐听到这话,太阳穴便突了突,心道“老太爷搀和进来,又是一堆麻烦”
突然想起一事,又道“近日那冯紫英倒是颇得圣宠,皇帝倒是常有赏赐。”
秦凡闻言,倒是毫不在意,“好好的一个年轻人,偏偏掺合进来,冯唐掌握镇东军,皇帝怎么会放心重用冯紫英,无非就是想敲打我一番而已,此人不必在意,只是偶尔闹点事情,也让人厌烦,你盯着便可。”
秦隐闻言这才放心,听了吩咐,忙应下。
放下非离宝剑,活动了一下手腕,秦凡有些皱眉,这些日子天天待在房里,真是连骨头都僵硬了,是时候好起来了。
贤德贵妃省亲的大事,让整个荣国府都沸腾起来,各房各院忙着赶制新衣裳,洒扫事宜,又加上大观园新竣工,各项事情,都压得府中的长辈喘不过气。
黛玉此时倒是逍遥自在,自从那日见过秦凡后,身子竟是大好起来,再加上平日里薛神医的方子,竟是气色颇好。每日里红袖添香,读书作画,怡然自得。
秦简定定看着倚窗刺绣的黛玉,这般美玉无瑕、至纯至性的女子也难怪将军那般爱护了,手下意识的握了握腰间的鞭柄。嘴角浮出一个苦笑,难道还不死心吗,从认识将军起,就知道自己是为了眼前这个女子而存在的,秦简,莫要再异想天开了。好好保护这个女子,才是对将军最大的回报!
黛玉自然是不知道秦简这番心思的,娇嫰纤细的手指在缎子上勾勒出精致的图案,一节节玉竹渐渐完整起来,也不知道这条玉带戴在那人身上会不会好看,又想到他那般摸样,自然是怎样都好看了,心里甜了甜,手下却是不停。
“姑娘,鸳鸯姐姐过来说请姑娘今日过去老祖宗那边用晚膳。”紫鹃端着新出的点心边走边说道。
黛玉停下动作,有些疑惑道“有说是何事吗?”
紫鹃笑道“倒是没说,说是急着去请别的姑娘了。”用夹子夹了两块桂花糕,放在小碟子中,端过来放在黛玉右手边的小案几上。
看了看黛玉手中的绣品,忍不住道“姑娘这竹子绣的可真好看”
黛玉闻言,脸蛋微红,扭捏道“闲来无事,绣着玩的。”
紫鹃哪里还不明白,转过身子,偷偷捂嘴轻笑。
日落时分,便有贾母屋子里的婆子掌着灯过来接黛玉过去,紫鹃和秦简自然紧随其后。
一路上婆子念念叨叨的,一个劲的便是“老太君可挂念着姑娘了,这些日子姑娘病着,老太君是日夜忧思,今儿个才听说好了,便让赶紧过来接您了。”
黛玉心里自然也知道,这府上,外祖母是对自己真心疼爱之人,想到让外祖母为自己这般伤神,心里愧疚,待会定要好生陪陪外祖母。
几人来到荣寿堂的时候,屋子里姑娘嫂子的,说的正热闹。见黛玉打帘子进来,王熙凤笑着走过来,拉着林黛玉的手道“终于来了,刚刚老祖宗还问着妹妹呢。”
“嫂子好”黛玉忙给王熙凤行了个礼,王熙凤忙拉着,“赶紧去老祖宗那,正念着呢。”
黛玉踩着步子便向贾母走去,待要行礼,贾母突然站起来,旁边的鸳鸯忙扶着,便到了黛玉面前,一把拉着黛玉的手,动容道“好孩子,终于好了,我这几天真是夜不能眠,这下是放心了,来,到我身边坐着”说着便拉着黛玉往自己那锦缎大椅上挨在一起坐着。
王熙凤见状,笑道“这林妹妹果真是成了老祖宗的亲孙女了,往心里疼了。”
贾母指着王熙凤笑骂道“偏偏就你这张嘴,你这妹妹年纪轻轻的,这般磨难,我怎么能不疼。”
旁边薛姨妈见了,凑趣道“老太太就是疼孙辈的,这满园子的姑娘,可都是心尖尖上的宝贝了,便是我们家这个,也常常道老太太便是亲祖母一般了。”
屋子里其他人自然也是一片附和之声,贾母听了自然欢喜。秦简在一旁冷眼看着,便只觉得自家主人真是一朵白莲长在淤泥里了。
众人笑闹了片刻,宝玉带着袭人也进了屋子,一进门,看了眼贾母身边的黛玉,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气恼。自从林姑父病逝,林妹妹总是避着自己,便是连那院子,都进不得,心里天天想着,又拉不下脸来,今日见了,只觉得林妹妹还是那般神仙脱俗,心下更是欢喜。
“老祖宗,给您请安了”宝玉掀起宝红色的长衫裙摆,跪在地上规规矩矩的磕了头,请了安。
哄得贾母乐的合不拢嘴,“今日听你母亲说,在学里得了先生的夸奖。”
贾宝玉瞄了眼贾母身旁的黛玉,见黛玉并没有看自己,只是捏着帕子低着头,心里便有些恼火,闷声道“只不过是做了几首诗,入了先生的眼罢了。”
贾母看出宝玉心里有些不愉,又不知何故,便不再问,只吩咐着坐在自己旁边,又让王熙凤去那边上菜,邢夫人和王夫人自然先起身去厅里布菜。一屋子便只剩下年轻的姑娘们和贾母。
黛玉和宝玉之间只隔着贾母一人,宝玉自然心思欢喜,时不时的便要看上几眼。
此时黛玉心中却是千回百转,自己与那人正经定亲,媒妁之言,想要见面却是难如登天。如今与宝玉见面,却是正大光明,心中酸涩,叹这世俗可笑,果真是规矩只能约束规矩人。又想着这般见了外男,只觉得对不起那人,心里闷闷不乐。
史湘云本就见贾母待黛玉比对自己还亲近,又见贾宝玉一进屋子,便眼睛直溜溜的盯着黛玉,竟是忘了旁人,心里便有些不平。自己是老太太的内家,平日里也和宝玉亲近,却比不上这个病秧子孤女。怪声道“林姐姐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好,莫不是还在担心那秦将军,听说似乎不大好了?
听了这话,众人脸上都有些古怪之意,那秦将军重伤之事,都是清楚的,听说很是严重,还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若真是没了,这林姑娘日后,便真是孤寡之人了。只不过这些想法都是在暗地里说说,还没人敢放在台面上来说,这会子被史湘云提起了,便难免不往那方面想。
林黛玉更是脸色微恼,她极不喜欢旁人拿秦凡说道。
贾母见黛玉脸色变了,担心提起黛玉的伤心事,忙阻拦道“你这姐姐才好,莫要再提了”
贾宝玉却突然开口道,“就算那人怎么了,妹妹也莫要担心,仔细家里还有人呢。再说本就是个追名逐利之辈,何必如此放在心上”贾宝玉是看不上秦凡那般位高权重之人的,觉得高官都是俗人,而林妹妹为了这样的‘俗人’不理自己,更是不应该,忍不住便将心中的气话说了出来。
秦简听了哪里还忍得住,脸色一变,刚要抽鞭子,便听到黛玉正声道“虽还未成亲,却到底是我爹爹为我选的良人,表哥还请莫要口出秽言,他驰骋沙场,保家卫国,表哥如此言语,只怕让人寒心。”
众人听了这话,心里惊讶,平日里林妹妹说话虽有些刻薄,也没有在老祖宗面前这般明目张胆的教训人,众人看了看老祖宗,只见老祖宗脸色果真变了。
薛宝钗见状,忙道“宝玉也是好意 ,林妹妹莫要这般恼人。”
黛玉正要说话,却听贾母正色道“姑娘家的,莫要说什么驰骋沙场的,便只想想死在那人手上有多少性命,便让人欢喜不起来,这也是你父亲临终前定下的,我也不便说什么,只是你也莫要为了这般,便说教人,到底还是自家人亲。”
“外祖母‘‘‘‘‘‘”黛玉闻言,心里发酸,御之那般好,怎能如此说他。眼中含泪,定定望着这位平日里真心敬爱的外祖母,一时竟不忍反驳。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怪异,宝玉见黛玉流泪,怔了怔,“林妹妹,我‘‘‘‘‘”
话未说完,只见林黛玉突然站起,走到贾母身前,规规矩矩的跪下,磕了个头,温声道“我本是晚辈,自然不能违逆长者,只是也万不能这般让人说他,今日身子有些不便,不能陪您用膳了,只得告退。”
说完便自顾自站起来,旁边紫鹃见状,忙跑过去一边扶着,黛玉轻轻倚靠着,借着力给贾母和李纨行了礼,便转身走出去。秦简欣慰一笑,将军,您值得了!也不看众人反应,忙跟了出去。
留下贾母怒气而起,又气的晕沉沉而坐下,口中只呼着 “白眼狼”
一屋子人自然又是劝慰,又是哄着。
秦元巍巍颤颤的将消息告诉秦凡之后,便不敢言语,只在一旁准备承受秦凡的怒火,毕竟主母受了委屈,将军那里能不心疼的。
谁知‘‘‘‘‘‘
“哈哈哈哈,她果真这般做了?”似乎还有些不相信,再次确认道。
秦元愣了愣,道“秦简是这般传话的,应是不会错了。”
却只见秦凡咧开了嘴,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