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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一事儿,你有个铁哥们儿叫殷兆龙呀?” “是呀,怎么了?” “没怎么,听尹志国讲,他挺有威信,你的死党嘛,错不了。怎么没听你给他讲讲情面呀,这可是你不够意思。” “哦,这事,兆龙人很正,在北京当年也是顶尖人物,但是,让人也挺心服的,就是做任何事仗义当先,从不做理亏的事,横的不怕你,软的不欺负,敢作敢当,很有个性的好哥们儿。” “有这么好,哪天我得见识见识,能让易军信服的人可是少有,砖厂藏龙卧虎呀。” 谁也不想找事,可偏有人往上凑,你不招他,他招你。易军将昨天的折箩往大兜一装,往中队走去。 “站住,易军,又往号里带什么呀?”狱医夏顿截住了他。 “哦,夏狱医,给哥儿几个带点折箩。”易军平时带惯了,没在意就顺口说了出来。 “行呀,特殊犯人,玩得越来越好,吃的都比队长好,整个调个了啊。”他的话没一句不带刺的,怪腔怪调是个不好的兆头。 “您还在乎我们这一口,都是剩菜剩饭,您也不吃呀,再说了也不卫生。”易军软顶着。 “都是上边来的人,谁也见过世面,不动的菜怕是不少吧?”夏狱医直接点破他。 聪明的易军明白了,这是拐着弯要虎口夺食,其实,别说一两个菜,就是十个八个都无所谓,你可以直说,偏偏用这种方式,放着谁也不服,更何况有血性、有头脑、有实力的易军呢。夏狱医做得有些过了,而且大错特错,易军不软不硬地:“今儿呢,也就这么着了,您呢也让哥儿几个荤一把,等下回我给您留着,这还不是小事一桩吗?不过,您不至于像我们这么素吧?” “易军,你给我站好了,你跟谁说话呢?”狱医玩起了假正经,运用上了自己的权力。“你现在按照监规纪律,立正站好,看你哪像个犯人,喊报告词,重新报告。” 碰上小人,鬼都奈何不得,更何况身份的差异,所谓的权力的压制,易军告诫自己不要冲动,有机会收拾他,于是,很正规地也很理智地履行着自己犯人的所为:“报告政府干部,队员易军要求进院,报告完毕,请指示。”
第三章第118节 想在春节闹事
“规范不会吗?犯的什么罪?”一副傲慢、得意、高高在上的小人得志样,“重新报告。” “报告政府干部,队员易军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年,现在×师×支队砖厂中队服刑,要求进院,报告完毕,请指示。” “不正规,你在外面没学吗?重新再来。” 人要是让他登鼻子,他就该上脸了。易军还是能忍:“报告政府干部,×师×支队砖厂中队服刑人员易军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年,要求进监,报告完毕,请指示。” “告诉你易军,今天不是给你面子,是给监狱长的面子,你以为这个院是没人敢惹你了,错,老虎屁股我摸了,只要是我替班,你就老老实实地忍着。都说心的上面一把刀,滋味你受着,只要我在,你就没戏,进去吧。” 站在大门口的兆龙气得两次要开口,却被易军用眼神制止了。 这件事刚过没两天,易军在监狱长办公桌下发现一个用白布裹着的四四方方的盒子,怎么觉着不对劲,就找到办公室杨主任,讲清原委。等问到狱政科长才真相大白,砂石料中队北京籍犯人刘刚突发急症,医治无效,发电报家人不予认领,只好将火化的骨灰盒送到支队,因为是晚上送来的,见监狱长办公室门开着,就将骨灰盒和全部文件手续放在那儿,人就走了。幸好支队长下中队了,发现了的话,肯定暴跳如雷。杨主任和刘科长央求易军给埋了去,无奈之下他答应了。 易军让木工老西子给刘刚做了个木牌,写上名字,然后他肩扛铁锹提着骨灰盒向野外走去。路过坯场,杨铁心喊着:“兄弟,到哪儿开心去呀?”易军走近:“嘿,还开心呢,料厂的刘刚死×的了,他们家不领,我给他埋了去。”“兄弟,这是积德的事,给点棵烟,送送他,有报答呢。”“是呀,连酒我都带上了,甭管交情多深多浅,是咱北京人送他一程。” 在一个旷野的地界,意外发现几棵红柳,易军挖了一个坑,很深,将骨灰盒请了进去,然后堆了一个坟堆,插上木牌,从兜里拿出两个苹果、两个梨,将酒倒上,点上一棵烟:“哥们儿,咱们都不易,一路走好。”一阵风刮过,易军莫名其妙地有一股冲动,冲着空旷的原野狠命地喊着:“啊……啊……啊……”眼睛觉得有些湿润,委屈、惆怅涌上心头,泪水哗哗地流淌着,头脑在不停地运转:品性、本质在许多外在的不可预知的不经意的偶然中改变着一切,在企图和命运抗争的时候,不折不扣的压制,不容选择的恶性膨胀,法律软弱无力,邪恶与不公是制胜的真理,疯狂向自己倾斜,恶向我本善良渗透,演变成操纵,磨难将自己面目全非,将在更高上变异得更恶,向这个社会讨还失去的一切,自己将邪恶保持着绝对之绝对力量,去抗争这不公的社会,一切惟我,不择手段,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杨铁心来杂务组找兆龙:“兄弟,有些四川小崽偷偷跟我说,那帮孙子想在春节闹事,目标就是你们,挺准的,小×们不敢骗我,你看怎么办? 兆龙思索半天:“恐怕不是那么简单,要是单冲我们几个人倒还好说,转移到队长头上没什么娄子,最关键的是想压压北京犯的气势。我想这是最主要的,怕倒是不怕,要是两败俱伤,一镇压,哥儿几个的努力就泡汤了,够毒,一箭双雕,要是拘面子图减刑,他们就得逞了,风向就变了。如果招呼,肯定是你死我活,一年白练,我好好想想,你先回去,肯定要制服他们,还得刑照减,请你相信我,这事玩定了。” 易军被兆龙叫到一起,谈了此事,易军不假思索:“哥们儿,这娄子我捅,然后找今年不减刑的联合揍他们,同时还要挑拨他们的关系,使他们先互相残杀,不战自乱,两手准备。你得保下来,都折了可不行,得有保障,这几天,你设法组织练队,故意留下一些,拉走一些,吃喝两顿,使他们有不同的待遇,势必发生矛盾,圈里人爱占小便宜,又都素得很,拉他们没跑,谁跟喝酒有仇呀?看看效果再说。” 两天以后,开始了队列练习,不允许戴手套戴帽子,而且将尹指叫到现场,并且采纳了兆龙的意见,练好了的回去,练不好的加班加点。尹指在川犯中声誉挺高,又都挺怕他, 刺的还真不敢,川军的九大金刚甩下了韩子昌、陆峥嵘、陈大陆、万德新、郭中,在尹指的监督下,像个鼠辈似的,跑着大圈,下午又加了三个小时,给五个小子冻得够呛。 晚上,兆龙请了付占峰、占长奎到杂务组,看到酒,这俩傻乐了,殷哥长殷哥短,这个说没拿他们当外人,那个说瞧得起他们,酒足了饭饱了,发着誓,有事说话,川军有叫板的,他们包了。刚走二位,都都进来跟兆龙讲:坏水连串了三个号,跟川军聊得火热,这孙子肯定没起什么好作用,千万留神。兆龙心里有些谱了,川军的谋划,跟这小子有直接的关系,狗改不了吃屎,这回就得把他踩到地底下去,让他永不得翻身。 第二天,继续照旧,只不过晚上请的是周志军、范东,千恩万谢谈不上,非要交个朋友,愣告诉以前都是误会,以前做是为了维护川犯的尊严,是给政府看的,绝对不会为难杂务。兆龙义气,他们也不含糊,道出了坏水的秘密:你们那个老伟,说要是翻不起身来,一辈子得踩在底下,刑期又都这么长,永远都受罪,必须杀一儆百,打掉杂务,镇服了杂务,川军就占了上风。就是在老伟的挑动下,打算三十晚上找茬诬陷杂务,写职务控告书,状告杂务组是牢头狱霸,不惩罚他们,集体过节闹事绝食,把事情搞大。还信誓旦旦地说,千真万确,如果是瞎说,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兆龙又送了两条烟给他们,把他们送回了 道。
第三章第119节 连发枪响
第三章第120节 算计革命干部
正月十六,坏水被发配到砂石料厂,同行的还有川军的五大金刚:韩子昌、陆峥嵘、陈大陆、万德新、郭中,看来那地方监狱长认为很适应他们的改造,砖厂的隐患消除了不少,兆龙他们可以省点心。 终于让易军逮住了机会,董监狱长的爱人来了,姓吴的这位警官很正统,曾经叮嘱过他决不允许易军洗支队长的内衣内裤,留着等她一起洗,这次也不例外,她来了后,叫易军打开水。巧了,值班的正是狱医夏顿,于是报复机会形成。易军进了院,对兆龙说:“不管是谁找我,都说我不在,一小时后,自有说辞,别的不要管。”兆龙答应了。 新疆这鬼地方,官大压死人,吴警官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着了急,叫杨主任找易军去,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都说没在,杨主任也有点犯憷,别不是逃跑了,不至于呀,赶快报告董监。监狱长用对讲机与各区队联系,都没有,这一下让他发了脾气,干活的全部收工,黑压压的一片人集合在院里,大家不知所措,不知又发生了什么大事。正当大家都在着急的时候,易军不慌不忙从大伙房仓库踱着四方步来到董支队面前。 “易军,你啥意思?十分钟再找不着你,我要打电话请示,发通缉令了。” “您别生气,咱是那种人吗?吴警官让我打水,狱医找茬,喊了五次报告都不让出,他让我给他招待饭,没给,打击报复。”很认真,看不出任何扯谎的样子,从容不迫。 监狱长松了一口气,解散了队伍,将夏顿叫到自己的办公室,拿出镐棒给了十几下:“脑子坏了,不想干,想回去种庄稼不用打报告,卷上铺盖卷,滚蛋。” “我……” “我什么?别解释,无枝不起叶,一个巴掌拍不起,还说什么说?你跟他一般见识,你是干部,他是犯人。内外有别,吃犯人嘴里的东西,干部的脸全给你丢尽。” “我错了,董监给我一个机会吧,我不想种地,×连长是我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错了,我改,”他说话都带有哭音。说实在的,拿着几百块工资,也是个不小的数目,又穿官衣,可是当地的人物,他不想失去。 “明天,到砂石料厂报到,长长脑子,跟个臭猪似的,上了套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肯定你的不对,才惹麻烦,有苦说不出,活该去吧。”打发走狱医,又对易军说:“小子,拿我的人开刀,知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易军挺正气地回答:“像这样的害群之马必须铲掉,否则,坏干部的名声。也就是赶上我,换个别人还真没治,戴国徽的嘛。” “行了,以后注意点,又让你小子抓住了理,以后能避免的尽量避免,少跟干部发生冲突,脑子够使,自己自由点得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会开脱自己,去吧。” 走出董监的办公室,易军碰见了启凡,启干事露着笑容:“易军开始算计革命干部了,哪天挖个坑,让我去跳吧?” “瞧你说的,您是谁呀?咱敢吗?” “哼,难说,你那脑袋我发现比别人多了不少细胞,心眼也多长了四五个。挂历收到了,谢谢,真棒,首都的东西就是好。” “能为您效劳,本人十分荣幸。” “有封信领走,是一个分局副局长寄来的。姓方。你认识的人可够杂的,真不知你跟这些有权势的有什么交情。” “偷看信件,侵犯隐私权。”易军开着玩笑。 启干事反击:“查收检查一切信件,是本警官的职责和应当应分的正差。” “是、是、是,再次感谢。”易军走出机关,来到自己的小屋,拆开信一看,原来是方指,他已升任分管刑侦的副局长,要兆龙和易军多多保重,有什么需要帮忙不要客气,早早回到社会,北京变化太大,会让二人吃惊的,有很多机会,希望与二人相会于京城。易军将此信转给兆龙,他也同样有所触动,难得人家惦念,于是两人由易军执笔表示由衷的感谢。信由启干事发出。 清明节的夜晚,哥儿两个烧起了黄纸,各自念叨着心里话与亲人交心。 易军跪在地上:“姥姥,您好吗?不管有多大困难,我一定会尽快回到北京,去墓地看望您老人家,想骂的您就骂,想惩罚您尽管来,孙儿有愧于您,不能及时尽孝,我这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已,您会看到,我一定报复这个社会,对所有不能推卸责任的人进行复仇。检察院的人,我不会放过他们,但凡他们有一点人性,就应该带我见您临终一面,他们不会有好结果的,姥姥安息,不孝的孙子易军。” 兆龙双腿点地:“英子,我给你烧点纸,跟你聊聊,天堂是不是很冷,你是不是很孤单,很惦念你。我一切都好,别惦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