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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无非苦笑道:“皇兄说哪里话,我是心心念念都盼著来和你对酒奕棋,只是你也知道,父皇对我忽然器重起来,连带著下面那帮最会看风使舵的大臣们也开始认识起我这三皇子,我虽烦不胜烦,但若不去应酬,难免被人说我孤僻,目无下尘,少不得违心与他们应对一番,每日回来,天色已晚,怎还好意思过来打搅你呢。好不容易今日瞅准了一个空隙,方得前来,我如今才知道,你这个太子虽风光,可不是好当的。”
凤湛开心笑道:“你才知道啊,不过这样也好,那些臣子虽多是趋炎附势之辈,倒也不乏几个真才实学的人,你多和他们结交,也可开阔一下眼界,不似先前在宫里那般寂寞。”他是由衷替凤无非高兴,却见凤无非低下头去,还以为他是不愿和大臣们多应酬,浑不知他此时心中的矛盾自责,著实劝慰了一番方罢。
转眼间又是半月过去,已到了初夏,皇宫中更添花红柳绿,众多高大树木越发枝繁叶茂,更增一派富贵气象,这其中尤以那碧波千顷的御湖最为显眼,几十亩荷花竞相盛放,在遮天莲叶的衬托下,更显出一份高雅出尘,风流别致来。
恰逢凤湛一月禁足之期已满,凤翔和凤无非都去邀请他到御湖游玩,顺便为他去去晦气,不料竟撞到了一起,难免有些尴尬,丫头们奉上茶来,两人一句话也不说,只低头慢慢品茶。
凤湛是个率性的人,他知道这两兄弟颇有些不睦,偏偏他们又都是对自己而言头等重要的人,长久下去如何是好,如今见他们都来邀请自己,不由心花怒放,心想正好趁这机会化解两人心中死结,於是便道:“难得你们两个都想著我,正好我也快闷疯了,我看这件事情又不是什麽婚丧嫁娶,还要挑日子,不如就在今天下午,你们陪我去御湖乘舟游玩一番如何?”
不等凤无非说话,凤翔先就道:“皇兄,我忽然想起下午我还有些事情,就让无非陪你吧,改日我再邀你,以作赔罪。”
凤无非却吟吟笑道:“二皇兄此言差矣,我知道你下午并没有什麽要紧的事,要不今天也不能过来了,兄弟之间本应常聚,二皇兄就先暂且放下俗事,陪我与大皇兄尽兴一天又有何妨?小弟知道,以前多有得罪之处,今日我定多加注意,不惹皇兄讨厌就是。”他故意放低姿态,果然赢得凤湛好感,心内不住忖思这个弟弟著实懂事。却将凤翔气个半死。无奈凤湛硬逼著自己陪同,再不答应,只怕这个向来不注重面子里子的哥哥要以大哭来要挟自己了。况非常时分,他也知道不能太过固执,那无疑就把凤湛彻底推到凤无非的一边,因此上想了一想,终於答应。
及至到了下午,早有负责御湖的丫头太监知道三位皇子要来游湖,各种东西都预备下了,果见一大堆宫娥彩女,手中拿著各样物件及一些点心盒子,簇拥著凤湛等前来,这里忙过去参见,却见凤湛向四下里望了一望,赞赏道:“果然好景致,难为你们精心侍弄,来人,这里每人赏银十两。”
这实是意外之喜了,几个人忙磕头谢恩,凤湛挥手命他们站起,这里携著凤翔与凤无非,便要登舟,忽闻远方一声悠然高唱道:“皇上驾到,姚妃娘娘驾到。”
第二十四章
三人心中同时一凛,凤翔与凤无非同时忖道:父皇挑这个时候前来,不知有何用意。只有凤湛大喜过望。三人迎了上去,参见完毕,凤湛便扶著凤凛的手边向舟盘行去边道:“父皇今日怎麽好兴致,也是到这里看荷花吗?”
凤凛面对著儿子的真情流露,也感欣慰无比,笑道:“这一个月憋的够受了吧?看你还记不记得住教训,还向以前那样放浪形骸?你问朕怎麽今儿来了,我可不是今日才有空过来,你不在这一个月可把朕累坏了,国事也不知怎麽特别的多。”
凤翔忙在一旁陪笑道:“正是这话,父皇离了皇兄,真就如少了一条臂膀似的。”他本意是想赞扬凤湛,却不料见凤凛向这边淡淡瞟了一眼,心中突的一跳,立时醒觉这话有些造次,有心人听来,倒像是在责怪凤凛只偏袒凤湛一样。
果听凤无非也笑道:“二皇兄此言差矣,父皇对你我也是著意的栽培,无奈我们实是及不上大皇兄,那日父皇忙碌之下,也让我学著处理一些事情,没到半天就让我焦头烂额,若真做起监国来,我是承认自己万万不行的,这重担还是皇兄一肩担起来的好。”
凤翔恨恨看了他一眼,情知他这是在落井下石,忽听凤湛笑道:“你们自己谦虚,却拿我来打趣,父皇劳累日久,此时还不让他歇歇,非要又扯上国事,赶快登上船划一圈吧,我闷了一个月,早等不及了。”一边说著,一边小心扶凤凛登上刚换过的龙舟。
坐在舟上极目一望,确是风景如画,宫女们奉上时令鲜果与刚贡上的西湖龙井,四人一边说笑一边喝茶,好不惬意,凤湛是真心欢喜,却不知这表面的平和实际上已是波涛暗涌。
忽见姚妃拿起一棵荔枝,剥了送往凤凛的嘴里,这边启齿笑道:“二皇子,你奉命调查太子被陷害一事,可有了眉目吗?”
凤翔听她问起,面色也不禁凝重起来道:“这事做的周密非凡,儿臣想定非一人所为,背後必有一个主使之人,只是这人也实在太厉害了,竟把整件事策划的天衣无缝,孩儿查到至今,仍是没有头绪,若非向来了解皇兄为人,只怕我也不相信他是被陷害的了……”
他话未说完,凤无非已抢著道:“父皇,这件事孩儿也曾仔细想过,据皇兄所言,那人竟似对皇宫非常熟悉似的,而且不仅如此,这人必然对皇兄的起居情况十分了解,否则不能将时机把握的这样恰到好处,说不定就是皇兄身边的人,只不过这件事既然计划的滴水不漏,想破解了恐怕确不容易。皇兄,恕小弟造次,何不让二皇兄从你宫中的人查起呢?”
姚妃轻笑了一声道:“皇上,你看无非这番话说得在情在理,再说这件事既被他们说的这般厉害,不如就让无非也参加吧,两个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要大一些。”
凤湛见凤凛点头同意,忙沈声道:“这整件事既不简单,又凶险非常,依我的意思,父皇还是让翔儿和无非都置身事外的好,儿臣曾追过那黑衣人,武功之高不在我之下,就算他们两个查出了什麽眉目,儿臣倒怕他们会遭到毒手,如今我的禁足令已解,这件事还是交给儿臣自己处理吧。”
凤凛点了点头道:“湛儿说的极是,这事就这麽定了,只是若真是宫里人所为,务必要及早查出,这皇宫是什麽地方,若要有这麽个内奸还得了,朕以後也休想高枕无忧了。”
兄弟三人齐声应是。凤凛方和颜道:“再过三个月,便是秋猎之日,这向来是宫中最大的盛典,办的越热闹越好,你们三个可都要出些力,这事以前都是由湛儿来办,他办的朕也满意,只是如今他既要查出宫中内奸,未免劳神,你们两个定要好好协助於他。”
对於凤无非来说,再没有什麽能比这句话更令他惊喜了,暗道真是天助我也,本来我为秋猎的事日夜烦心,如今有了这个机岂不是明里就可以安排的妥妥当当吗?娘,难道真是你在天之灵暗中助佑,来帮孩儿完成大计,也好替我们报得大仇吗?
凤翔看了面带喜色的凤无非一眼,心中隐隐觉得不妥,他当然明白凤湛对凤无非的宠爱,只是此刻也不好说什麽,心道:看来这次秋猎非同寻常,我要加倍小心了。
第二十五章
虽说是供奉神灵的山神庙,却因为年代久远,杳无香火的原因而早已破败不堪,到处是飘荡著的蛛网,神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这本应是个渺无人烟死气沈沈的地方,此时却因那一点点闪烁不定的光亮,在这深沈的夜色里,凭添了一丝诡异的气氛。
一阵轻巧的脚步声忽然打破了沈寂的黑暗,庙内立时传出一个低沈暗哑的声音:“谁”?
来人也不答话,经自推开那两扇破旧的木门,走进屋里方朗笑了一声道:“诡异,你来得到早”。
原本微弱的火光陡然间亮了一倍不止,黑巾蒙面的男子从神像後现出身来:“三皇子的日子看来比以前好过多了”。
凤无非微笑道:“这全是拜你那一剑所赐,老头子现在对我的态度改变了不少。还让我辅助大皇兄筹划秋猎之事,你说这岂不是天大的好消息吗”?
诡异面巾下的脸虽看不出任何表情,目光却刹时明亮起来,失声道:“是真的吗?那可再好不过了”。
凤无非点点头:“所以我实在忍不住心中高兴,连夜就要见你,唉,我自认本来也是宠辱不惊之人,只是这一回……这一回……竟隐忍不住……”
他话未及说完,诡异已淡淡打断道:“十几年的心愿一旦就要达成,任谁也是免不了惊喜的,这也是人之常情,就连我这早已心死之人,听了这话,也抑制不住的激动呢。只是三皇子,你真的忍心伤害大皇子吗?这对他来说,是件万万不可能接受……”
话音未落,凤无非早已别过头去,断然道:“舍得、舍得,没有舍又哪来的得,时间总会冲淡一切的。”这几句话他讲的又急又快,与其说是讲给诡异听,却更象是在说服自己。
言罢又冷哼道:“不过凤翔却不是那样简单就可应付的了。他已对我起了疑心,刚才我出宫时,便有人暗中跟著,必定是他派的,只不过他怎也想不到我竟会有这一著妙棋就是,等他醒觉的时候,也该到阴曹地府里陪伴他的父皇了”。
诡异看著他眼中浓烈的杀意,心中也是一凛,沈吟道:“那大皇子的信物我总要有一件,否则难以取信人。而且这信物必须是他的贴身之物”。
凤无非一摆手道:“这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安排,就用那枚护身符。”
”。
诡异失声道:“用同一枚信物,不是更令人怀疑吗?”
凤无非冷笑道:“无妨,就因为那护身符曾失落过一回,大哥必定更加护的紧,不可能再轻易丢失,所以反而更加取信於人。”
眼中射出强烈恨意,一字一字道:“凤凛啊凤凛,我要你用最心痛的死法来偿还欠我和我爹娘的血债,不如此实难平我心中恨意,你就等著吧。”
两人又谈了几句,凤无非便独自先离去。虽然他面上满是自信之色,可诡异却似乎只看见他在月光下落寞的身影,不由长叹了一声道:“诡异是心死之人,只要大仇得报便是这一生最痛快的事了,但三皇子你风华正!,心中又有无限向往,却不知你晓不晓得,情之一字,最是伤人,亦最是难测,唉,但愿你不要乐极生悲才好。”
××××××××××××××××××转眼已是夏日将尽,就连风都带了一丝少有的清凉之气。
景平宫里,凤湛与凤翔凤无非正坐在一处吃茶,一边看著红木桌上放著的一张路线图。
良久,凤湛方点了点头,对凤无非道:“无非这条路线虽好,却大多在闹市经过,如此甚是扰民,不如改了另一条吧。”
凤无非似就等著他这句话般,成竹在胸道:“皇兄说的是,本来我也虑到这里,只是经过上次的行刺事件,难免心有余悸,因此思来想去,倒不如走大路,也好让那贼子有些忌惮。”
凤翔哼了一声道:“上次难道不是走的大路吗?照我说,倒不如走山间小径,父皇是最爱秋色的,何况大路上房舍众多,也未必藏不住人,小径上多是杂草,林子都离得较远,我看反而比大路安全。”
凤湛立时拿眼看了凤翔一眼,笑道:“无非也是为父皇安危著想……”他话未说完,却见凤无非已低头打断他道:“二皇兄说的有道理,皇兄,我看就依二皇兄说的办吧。”
凤翔本来就疑他借这次秋猎有何计划,因此不论什麽都持反对意见,路线上更是不肯相从,此时见凤无非如此痛快便同意更改路线,倒弄得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麽药。转念一想,立刻明白过来,想是凤无非早已料到自己会反对,所以故意将自己不想走的路线拿出来。如今自己果然中了他的计,不由得更是又气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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