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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夏一扬脖子,叫道,“招弟,小米,上菜!”
短短六个字极有震撼力,所有人都颠了一下,并朝门口看去,他们莫名的想:招弟是什么?
须臾,一个梳着两条麻花辫子的小丫头颤巍巍地端着只大托盘走了进来,小丫头一进门便被门里的景象吓了一跳,眼珠子瞪得滚圆,好半晌才冷静下来。她颤巍巍地磨蹭到桌子旁,小心翼翼地把托盘上的东西一盆盆放到“圆台面”上。放完后迅速看了眼老夏,然后头也不回地奔了出去。
老夏望着她的背影,发觉她越来越矫健了。
不同于招弟的笨手笨脚,米诺斯上菜的动作“快、狠、准”,没用多久,锅碗瓢盆全部就位,一时间,房间内轻烟袅袅菜香四溢,勾得人食指大动。
有个人确实动了,第一时间就动了,迅猛快捷不亚于小米的上菜速度。
全然不顾周遭人的惊诧目光,小乌剌拼命吞咽口中奔泻的唾液,勺子筷子都不拿,直接拽着盘子就往嘴巴里塞,吃得两颊鼓肿油光满面。
夏黄泉好像并不惊讶,抽出一支烟点上,老神在在地靠在椅背上吞云吐雾起来。
“快吃快吃,不然一口都捞不着。”他好心提醒仍不在状态内的其他人。
起初没有人动筷,直到巴连达因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汤,然后再也停不下来之后,剩余之人才陆续动手,不多时,包括童虎在内的所有人都加入到风卷残云的扫荡行动中,公然与小乌剌叫起阵来。
吃罢,桌上的东西一扫而空,小乌剌一甩盘子,心满意足地抹嘴道,“好吃!老子很久没那么爽了!”
他视线一扫,盯住招弟,“这丫头不错,就留这儿吧。”
小乌剌目中无人的自作主张并没有激怒夏黄泉,老夏言道,“招弟本来就要留下的。”
不管别人怎么想,小丫头倒是先害怕了,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夏黄泉脚边,眼泪巴巴地说:“主子嫌招弟嘴笨手笨,不要招弟了?”
老夏抓着她的小下巴朝右轻轻一推,“看到那个黑头发黑眼睛的叔叔没有?”
招弟想点头,但下巴被捏着动弹不得,只能对着剑眉星目的童虎胡乱思忖:好年轻的叔叔……
“我把你买下来就是为了照顾那个叔叔,”夏黄泉径自道,“那个叔叔现在手脚不便,需要人照顾,他是本地人,你们沟通应该不成问题。怎么,不愿意?”
最后轻言细语的三个字楞是让招弟打了个大大的寒战,忙点头如捣蒜,“我愿意,我愿意……”
“不行!”某叔叔立马跳起来。开玩笑,这都什么跟什么,还“手脚不便”,他又不是残废!隔了三十年,这冥王的动作愈发诡异了,居然买个大活人回来照顾他。
童虎觉得瘮得慌。
老夏不疾不徐地喷口烟,“小姑娘你不要,莫非……想要小少爷?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当然不是!”童虎面红耳赤地咆哮。
夏黄泉伸手拍了下招弟瘦弱的肩膀,“还不谢谢童大爷。”
招弟不是笨蛋,膝盖一挪,朝童虎重重磕了个响头,大声道,“谢谢童大爷!”
童虎一噎,哭笑不得地看着小丫头煞有介事地站到自己身后,卑躬屈膝地望着自个儿的脚尖。
小乌剌不满了,“我怎么办?不行,这丫头得留给我,让她给我做饭。”
许是心头的大石头放下了,而且未来的生活也有了着落,一直表现唯诺的招弟大着胆子说:“我会烧米饭,大爷若是不嫌弃,招弟可以每天给您烧。”
小乌剌浓眉一皱,本就不怎么讨喜的模样愈发凶神恶煞起来,招弟硬是被骇得小脖子一缩。
“你才天天吃白饭!我要吃今天这样的菜,你每天都要给我烧。”小乌剌使唤起人毫不手软。
“这菜不是我烧的……”
听言,所有人纷纷向她看去。
骤成焦点的招弟期期艾艾地续道,“……这都是主子烧的。”
主子?众多视线慢慢从她身上拔开,再聚焦到夏黄泉身上。
老夏一抬眉毛,吊儿郎当地嬉笑,“有意见?”
趁别人还在外太空漂浮赶不及回地球,小乌剌脚跟一抬窜到夏黄泉眼前,横眉竖眼地叫嚣:“那小丫头我不要了,你留下!”
被叫嚣的摆出充耳不闻状。
小乌剌大手一拍,圆台面轰然裂成“木条”,上面的东西稀里哗啦摔了一地。
招弟惊叫一声。没人理会她。
“老子用一百零八套冥衣交换!”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神情丕变。
法埃同两手交叠撑住下颚,嘴角含笑,目光却有些复杂难懂。
夏黄泉悠悠想,这位仁兄同他老子一样贪嘴,也同他老子一样好摆平。
★ ★ ★ ★ ★ ★ ★
在小乌剌的带领下,他们走在一条长长的游廊内,游廊盘绕在魔星之塔里缓缓上升,延伸至塔顶。
小乌剌一边走一边闲不住的说:“真没想到,冥王还有这一手?你不是神嘛?!”
夏黄泉已经不指望提坦族人能自发的识相点。
“神怎么了,神也会转世成人,做饭是我作为人类时学的。”
离他只有两臂之遥的童虎吃惊不小,哈迪斯竟然转世去过人间?
小乌剌嘿嘿一笑,有些幸灾乐祸地说:“看来你的人类生活境况不妙啊,居然还需要学做饭。”
“是不怎么好。”老夏并不隐瞒,直言道,“家里没钱,烧饭缝补样样都要自己来,长大了一些就出去赚钱,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血气比较旺,得罪了人差点被打死……”说着说着,心里感叹起来,难怪人们老说:做人难。
冥王从前的境遇对米诺斯等少年冲击不小,“差点被人打死”……难以置信……
童虎再度周游到外太空去了,迟迟联络不上地球。
“这么惨?”小乌剌的心思渐渐发生变化,不再以杨白劳瞅黄世仁的微妙目光看待夏黄泉,也收敛了轻视和不满。
老实说,小乌剌对冥王及其名下的一切都看不顺眼。虽然他老子是哈迪斯的近臣,但他不想继续买这份账。他不是乌剌,不是他爹。老一辈的提坦对哈迪斯感恩戴德,如待再生父母一般,卑躬屈膝软弱好欺得令人火大。
他知道,法埃同与自己同属一类。可法埃同是族长,肩负整个氏族的命脉,再加上长老们的耳提面命,他不得不收敛全身的刺,照原本的套路走下去。但他小乌剌不同,他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冥王战败后老爹也亡故了,工匠一职跟着被打入冷宫,振兴乏力。没有哈迪斯,就没有提坦工匠。仿佛他们仅仅为了冥王而存在,这项残酷认知让小乌剌如坐针毡。他不甘心。所以他拿起工具,依照父亲留下的手迹补造完了全部冥衣。出乎意料的是,这个补造过程竟然激活了他本以为不存在的热情,复制拷贝父辈的技术也难以填补无底洞般的迫切,他渴望突破,渴望更上一层楼。
父亲的毕生心血再不如当初那般美轮美奂,他甚至觉得那些光芒一天比一天黯淡稀薄,仿佛日薄西山的一代枭雄,回首只剩当年勇。
拉回神智,小乌剌站定在游廊顶端的石门外。
“这把锁别人开不了。”他指着没有锁的门面说:“这东西的原理和提坦地下城的入口类似。”说完,他咬开手指把血抹到门上。
老夏发现门上有一块非常小的回形凹槽,一旦接触正确的血,凹槽里的小珠子就自动沿着槽的走向进入门体内,之后门开了——
满室光华。
众人惊叹不已,此情此景让他们肃然起敬。
我爱这样的世界。夏老板目光闪烁,龇牙咧嘴地感叹。
ACT?23敢教旧袍换新颜
米诺斯等少年几乎压抑不住澎湃的激动,紧握双拳神情动容。
童虎倒吸口凉气,不敢相信哈迪斯竟舍得让他眼见如斯,而且是全部的一百零八套。
小乌剌站在门口略低着头,目光微动。
没有冥王的号令,谁人敢轻举妄动?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冥衣流口水。
老夏不动声色地扫视一圈,一件接着一件看过去,不厌其烦地仔细观察,很久以后他站到小乌剌跟前,平静道,“你的锻造技术不亚于你父亲。”
小乌剌不吃这套,不屑地哼了一声:还用得着别人说,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本事么。
夏黄泉摩挲下巴,淡淡道,“既然如此,重新打造冥衣我就不用另谋他人了。”
“你什么意思?”
“你这大老粗怎么说话的?!”吉欣再也憋不住了,火车头似的冲到他面前嚷嚷,“几次三番对陛下不敬,如——呜呜呜呜——”嘴被堵上了。
压根没把她的挑衅放在眼里,小乌剌大手一挥,硬是把碍眼的吉欣扯到一旁,接着怒不可遏的咆哮,“什么意思?难道我做的东西不如我老爹?”
“乌剌这个名字见证了一段辉煌,不,应该说他本身就代表了辉煌,但那已经过去了。”
小乌剌闻言一窒,片刻后闷闷的说:“提坦第一工匠的殊荣老爹到死都记着。”
夏黄泉言简意赅道,“他如今依然是提坦第一。”
小乌剌盯着老夏看了半晌,像观赏啥新生事物一般目光灼灼。少顷,他忽而一笑,朗声道,“好好好,说的好!冥王陛下,小乌剌之前多有得罪,请您宽宏大量莫与我计较。”
哟呵,打上官腔了。老夏拾级而下,顺风使舵:“得罪?我怎么不记得了?”
言罢,恩仇尽泯,两个大老爷们哈哈大笑起来。
法埃同兴味十足的想:这夏黄泉于插科打诨间谈笑用兵,神不知鬼不觉的直捣龙潭的本事天下无双。情绪外显的小乌剌哪里是他的对手。
“老实说关于新冥衣我早就存了很多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一谈到老本行,小乌剌的话匣子望风开门。他兴致勃勃地拿出之前做的记录,以及一些建议和补充。当时只能埋头苦想无人分享,眼下有出钱的老板陪着,当然得把握机会大抒设计理念。
“陛下,”吉欣大着胆子上前道,“我能不能、能不能摸一摸那些冥衣……”眼中流露出浓烈的渴望。
冥衣是冥斗士一辈子的念想,与他们的生命息息相关不可分割。
小乌剌一反常态,无比大方的插嘴道,“用石头砸都没关系。”
夏黄泉好笑的放行。回过头,发现小乌剌一脸若有所思,便问,“怎么了?”
“他们都是这一任的冥斗士?”
“有什么不对?”
“看起来很青涩啊。”
夏黄泉冷笑道,“我手下确实没有古曼那样的人才。”
“别把他那身垃圾跟老子做的东西相提并论!”小乌剌只差没蹿到天花板上去了,他不客气的讥讽道,“我造出来的宝贝脾气都大得很,刚断奶的小毛头驾驭的了么?”
老夏慢悠悠地吸口烟,“那不是你该担心的问题。”
一拳打在棉花上,小乌剌感到没趣极了。决定转移话题。拿下巴点点右前方,“那男人是圣斗士?”
“天平座童虎。”老夏看了他一眼,“对圣衣感兴趣?”
小乌剌嗤了一声,“宙斯那里的东西能好过我们提坦?”
你就装吧。夏黄泉状似漫不经心的说:“雅典娜的神衣确实无与伦比。”
这回他没再听到小乌剌的不屑反应,料想他是赞同的,就是拉不下脸。
老夏继续保持漫不经心的口吻,说道,“我正好缺件神衣妆点门面,你就顺手帮我造一件吧。”
啪嗒一声,小乌剌手里的簿子掉到地上。
“你你你你说的是真的?”一连口吃了四个你,俨然被吓得不轻。
“冥王不打诳语。”他只唬人。再说,先前那件神衣如今正躺在极乐世界里做“衣冠冢”。他宁愿小乌剌给他弄件放在外面显摆的,也不想要锁屋子里防弹的。
法埃同同样觉得兹事体大,绷着脸试问,“陛下考虑清楚了?这事非同小可。”
老夏山寨了海皇的口头禅,“我是冥王,冥王不需要考虑。”
法埃同和小乌剌心头巨震,继而面面相觑,他们清楚认识到夏黄泉的确没在开玩笑。
神衣是神话时代的遗留物,每个神祗都有一件,它同样也是身份的象征。要不然雅典娜没事把她的神衣捂那么严实干么。
从古至今,对神而言,即使丢了性命都不能丢下神衣。可见神衣的重要性。
如今冥王却说要重造神衣,从某种意义上来看,他间接否定了神王的权威,否定了神界的约束力,也否定了神衣不可替代的唯一性。
法埃同不再怀疑夏黄泉的冥王身份是否西贝,这家伙确是冥王无疑,天上地下也只有一个叫哈迪斯的家伙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藐视奥林匹斯山君权神授的威慑力。
这是对神王的无视,活脱脱的视若无睹啊。
老夏眉眼一沉,不耐烦的说:“做不了?”
小乌剌被刺激到了,不单因为冥王的可恶眼神,更为了打造神衣这件事本身。他胸脯一拍,硬气道,“怎么可能!冥王的神衣又如何,就是宙斯的也不在话下!”锻造神衣啊,连老爹都不曾也不敢涉及的领域,光想想就令他热血沸腾。
“好!”夏老板一拍大腿,“就等你这句。”
重新铸造冥王神衣的计划被正式敲定下来。
对此,天平座童虎已经完全没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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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小乌剌一发不可收拾的投入到制造冥衣及神衣的热情中去,夏黄泉觉得留下来也是碍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