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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斗士之下黄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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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不点飞快看了眼法拉奥,然后又瞅了瞅夏黄泉,见他冲自己和善微笑,便着了魔一般开口道,“我想过河。”
老夏故意挡在法拉奥身前,遮去不善的警告目光,续问,“去干什么?”
小不点掷地有声地回答,“做冥斗士——”
夏黄泉摸摸他的脑瓜,“你叫什么名字?”
“巴连达因。”
听言,老夏抬了抬眉毛,然后道,“志气不小啊,冥斗士不是想想就能当上的。”
巴连达因瘪了下嘴,说:“如果连想都不想,就更做不了了?!”
这小子,忘了自己被“裁员”了?
苗子不错,有上进心不说,还具备一身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蛮劲。是金子总有发光的一天。老夏心想:不愧是将来排上号的天字辈——天哭星?哈比。
后续情节持续升温。巴连达因因为言论“不合群”,很快被法拉奥几人以叛徒为由排斥出小团体,夏黄泉没有同情心泛滥地接纳他。他不是慈善家,没有开孤儿院的伟大志向。人只有经历了逆境才能真正成长,巴连达因只是老夏“离间放飞”计划的导火索。至于火苗是否沿着既定方向燃到炸弹,那就不是他的事了,他只负责煽风点火。
艾亚哥斯的表现耐人寻味,他没有插手,至少没有明着插手,但见巴连达因对他战战兢兢的畏惧闪躲来看,他对小团体的影响深入已久。可能逐出行为也是经他授意的。
过河之行商量未果,老夏决定暂缓,背地里乘隙同米诺斯唠起嗑来——
“你对艾亚哥斯怎么看?”
小米毫不犹豫地回答,“很有助力的朋友,或者,很棘手的敌人。”
单面刃啊……也就是说握错边容易扎手。
“我看不出他的心思。”米诺斯难得露出苦恼无奈之色,他一向都是沉着冷静的。
“看不出就别看。”
夏黄泉认为自己的选择没错,同盟是个好借口,既不会让别人压到你头上,也不用去压别人。像艾亚哥斯这样暧昧不明的盟友,以相互平等为名,放在身边慢慢观察才是长远之计。表面上大家同坐一艘船,一旦有外力阻碍,虽不敢保证他们会马力全开一致对外,但或多或少有点抗压作用。
米诺斯恢复如常,用下巴点点缩在角落沮丧呆坐的小不点。“那个怎么办?”
“一人做事一人当,当初敢直言不讳就该想到后果,我没有替人擦屁股的爱好。接下来就看他自己了,是拉下脸回去道歉,或是……”老夏无所谓地耸肩。
机敏如米诺斯当然明白未尽之意,勾了勾嘴角,不露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 ★ ★ ★ ★ ★ ★

巴连达因人小势微,一段时间的形单影只使他愈发消沉。
老夏从他稚嫩的脸上看到一种决绝,不明显,但已具雏形。巴连达因正经历着生存游戏中无奈和茫然的坎儿,为自己找到一个突破口还是继续彷徨……没有爆炸以前,他无法断定火星到底是沿着哪条路线走的,如今只有静观其变伺机而动。老夏有种预感,巴连达因不会回头,甚至不会来投靠他。
事实证明夏黄泉的第六感运作正常,巴连达因引爆后威力惊人,两方人马全给他震颠了。
当浑身浴血几近半残的小不点被米诺斯行色匆匆地送回来时,不仅夏黄泉,就连腹黑狐狸艾亚哥斯都傻眼了。法拉奥等少年一窝蜂冲上前,一个个面色煞白,心急如焚。
“怎么回事?怎么伤成这样?”艾亚哥斯疾步上前检查巴连达因的伤势。
米诺斯平静的面上闪过不忍,“引渡者。”
平地惊雷,大家刷地齐齐瞪向巴连达因。
“他他自己跑去挑战引渡者?”法拉奥都结巴了。
艾亚哥斯面容僵硬,好半晌才挤出一句,“算他命大。”
“我是在回程路上找到他的,”米诺斯不等他人盘问,干脆先说个明白。“先前发现他招呼不打一个人跑出去,因为时间拖得太久,我觉得不对劲就出去找,找到时已经成这样了。”
法拉奥疑窦丛生,咬牙道,“你怎么知道是引渡者下的手?”
这回倒是艾亚哥斯先行答道,“这的确是引渡者的手法。”随即,他马上意识到什么,立刻抬眼道,“你刚才说在回程路上找着的,那引渡者呢?”
“我正打算说这事。”米诺斯言辞淡淡,神情阴鸷,“如果我料的没错,引渡者已经察觉到我们,更有可能已经找到这里了。”
众人不约而同地呼吸一窒。
“我可不想死。”夏黄泉的声音乍起,他毫不客气地指着昏厥过去的巴连达因,道,“要不是他,引渡者也不会出现,是他连累了我们。”
听言,四个少年愤慨不已,脸孔涨得通红,要不是碍于米诺斯,他们早挥拳而至了。
“他说的没错!”令少年们极度诧异的,艾亚哥斯这回竟然顺着接茬了。“他说的一点没错,要不是巴连达因,我们根本不会这么快和引渡者硬碰硬。他的勇气或许可嘉,作为却愚不可及。”
少年们把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回去,脸上的忿忿之色终究难以消退。
夏黄泉站到艾亚哥斯身前,伸出右手,态度诚恳的说:“这个世界没有永远的敌人,那些乌七八糟我们就先搁一边。”前提相同下,凶恶的敌人会变成可靠的朋友,正所谓利益面前人人平等。
果然,没过多久,艾亚哥斯伸手交握,两方达成共识。

ACT?07天生一个引渡者

巴连达因伤得很重,满身冒血体无完肤。法拉奥几人撕了身上的衣服裤子的边角堵血口,这是目前恶劣环境下唯一能做的事。那几个男孩本就破旧的衣衫愈发褴褛,像一团团破布袋子挂在身上。
接触时间长了,老夏发现,包括米诺斯在内的冥斗士们对世俗之物看得很淡,衣服能穿就行,地方能躺就睡,没有娱乐,当然也不存在陋习,超脱化外得一如苦行僧。不过看他们小小年纪就要拼个你死我活,美好的俗物反倒成了拖累。在这些斗士心里,想的永远都是如何使自己更强大,追求得无非是练就一副钢筋铁骨冷血心肠。
不用打针吃药吊水,不用缠绷带,更不需要拿针缝伤口,冥斗士的复原能力一流,只要留口气在,卷土重来根本花不了十年。眨眼工夫,巴连达因烫得烧手的体温降到正常范畴,除了老夏暗松口气,其他人都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一群怪物。某老男人嫉妒得牙齿发酸。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艾亚哥斯抽回视线,神情凝重地看向夏黄泉。
老夏附议。“那个引渡者明明可以直接干掉他,但是没有,说明他想放长线钓大鱼。”
“你有什么计划?”
老夏谦逊无比地摆摆手,“先说说你的。”
艾亚哥斯也不磨蹭,直接招了。“离开这里。”
嗯嗯,巴连达因已经失去作战能力,这个洞穴退到后方才是明智。问题是要赶在引渡者找上门之前行动……夏黄泉连连琢磨连连点头,“哎?后面呢?”咋不吭声了?
“打!”回答得简洁明了且高度概括。
老夏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就这样?”咧嘴怪叫,“完了?”
艾亚哥斯不动声色。老夏看出他力持平和下的别扭和不自在。一十六七八的小毛孩,再怎么老重城府,也就是个十六七八的……小毛孩!
夏黄泉忘记了,不是艾亚哥斯不谙用兵之道,他和其他成百上千的候补一样,自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一人做事一人当”。无论是小有成就还是半当中阵亡的,初学之日起就注定了你的打斗模式只能调控到1vs1。前世老夏对此就嗤之以鼻,冥斗士爱端架子摆死人脸,傲慢得二五八万,见了圣斗士像患鼻窦炎似的哼哼,有这空闲多杀俩敌人多好,非要弄到最后因轻敌而追悔莫及。
总结下来,冥斗士不会事先预定战术,甚至群体作战都不会,不是不能,而是不屑。仗着身手单枪匹马旁若无人,这算什么,自尊自强?可笑之极!
“小米,”老夏认真诚恳地转向米诺斯,道,“老祖宗的东西确实不错,但是不能钻进去就不出来,死人才杵一个地方不动弹,趁咱们都是有气的,哪儿有光亮咱就往哪儿灿烂。”
米诺斯已经适应了老夏时有时的神神叨叨,镇定地浅笑以对。不管能否理解,夏黄泉说的每一个字词,他都一字不差得牢记于心不敢忘怀。
相比之下,艾亚哥斯面色铁青,牙齿咬的咯咯响,风度全失。
“一定要干掉引渡者!”
所有人不由得一怔,不约而同地看向一反常态放狠话的夏黄泉。只见他脸上罩着一层寒霜,令人不寒而栗——
“目前为止,他是威逼我们的最大威胁,有这个天敌时刻盘旋在头顶,任谁都如芒刺在心无法安生。所以,一定要把他彻底剔除。”夏黄泉仔细端详周围一圈,胸脯挺的高高的,努力摆正造型,力求烘托出自己言论的有效性。
“说到底你还是不肯放弃你的过河计划。”精明如艾亚哥斯,老夏的花花肠子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两者间没有冲突。”见想法曝光,夏黄泉干脆坦然告知。“干掉引渡者对你对我都有好处,后果的指向性是一致的。盟友,你不会选择被动挨打吧,说不定敌人已经摸到附近了。”
艾亚哥斯愠怒地看他一眼,找不到话反驳。
“呜————”一阵悠扬的号角鸣响由远至近,起初轻缓柔和,好像情人间的私语,随着拖腔的拉长,音符逐个清晰起来,绵软私语骤然转变为凶狠恶毒的诅咒,撕心裂肺地使人几欲抓狂。
米诺斯等人面色煞白,闭眼投入全副心神抵御魔音的入侵。
夏黄泉觉得这鬼声像一把刀子,在后背上下滑动,一会儿戳戳脊梁骨,一会儿划拉两下后颈。有点疼,头点痒,像蚂蚁啃又像针刺,浑身不自在。眼瞅着他人痛不欲生的表情,老夏大感诧异,有那么夸张吗?……莫非这魔音专门针对冥斗士?
硬扛了好一阵,四个男孩终于按耐不住破功,纷纷一跃而起,面容扭曲双拳紧握地狂吼,“受不了了!我要出去跟他拼了!”
艾亚哥斯一把扯住法拉奥,赶在少年开口前沉声道,“别冲动,不能着了他的道。”
老夏根据他们的反应琢磨,看来这魔音就是引渡者引蛇出洞的手段,没有实在的杀伤力,目的就是搅得你坐立难安主动现身。
看着随艾亚哥斯匆匆离去的四位少年,老夏转头对仍在抵抗音色的米诺斯道,“他们不懂同盟的含义吗?”
米诺斯睁开眼眸,瞠到极致的瞳孔慢慢回缩,脸孔逐渐恢复血色,从神情中可以看出已不若刚才那般痛苦。他平淡的回答,“我们不习惯在战斗中寻求帮助。”
夏黄泉眼皮一跳,他大爷的,同盟不就白搭了?“能动吗?”
米诺斯站直身子,以行动答复。
“别逞强。”
小米笑的风轻云淡,“不会。”
唉……这娃真是……某老男人不禁感叹。

★ ★ ★ ★ ★ ★ ★

外面斗得如火如荼,夏黄泉和米诺斯抵达一线时,战斗已进入白热化阶段。他们躲在一低洼的岩石缝隙间观察战况,强人们在石头尖风疾掠影如履平地,看得老夏一阵惊呼一阵低喝,就差来点掌声鲜花喝彩了。
“这些家伙还真的单干啊?!”老夏受不了的抚额哀叹,五对一的大好开局不就白费了。起初看他们一起出来还以为长脑子了,学会变通了,没想到换汤不换药,依然固执己见。
四个少年中只有法拉奥还勉强站立,看他摇来摆去的模样,已经成不了气候。余下三个零散躺在石头堆上,伤势同巴连达因一样,全身血呼啦啦的出气多吸气少。艾亚哥斯局外人似的杵一旁看戏,瞧着也不心急。
老夏估摸着血口的形状,多为一长条且深浅不一,像被某种利器割开一般——剪刀手爱德华?
“引渡者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们?”夏黄泉狐疑道。
小米不咸不淡的说:“这是他的爱好,等血流光,然后分尸。”
想到河滩上断口平整的森森白骨,夏黄泉心口拔凉拔凉的,丫丫个熊!忽略已久的“痱子”又冒出头来。
引渡者穿着一身乌黑长袍,头上罩着的连衫兜帽掩盖了样貌,活像一个掬魂死神。老夏撇撇嘴,他不就是个死神嘛,引导亡灵过河到第一狱接受审判。问题是死神只掬亡者之魂,对所有死者一视同仁,这位仁兄不然,谁没咽气找谁,不是“死神”是啥?
法拉奥终于体力不支颓然倒地,几人中他的伤口最少,但从头至尾夏黄泉都没看他怎么动手,抻出去的拳头全被躲开了,基本上一拳都没捞到。看来黑小子不适合赤手空拳作战,速度完全跟不上,想到故事情节里拽的不行的天兽星?斯芬克斯,老夏觉得这些年轻人还没摸到窍门,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战斗方式,不过转念一想,连冥衣都没有的落选者,还谈什么作战方式。
后头颈一阵锥戳针扎,老夏心中一凛,米诺斯已经冲出去挡在他身前,一通刀光交错漫天血影,小米浑身浴血,硬接下了卑鄙的偷袭,染血的胳膊上的筋脉像蚯蚓一样条条隆起,他咬牙不挪不动地立在原地,誓将他的守护行为进行到底。
夏黄泉见状脑子一轰,然后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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