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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98-复仇记-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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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一杯耗子药你也喝下去!”“小茅房”恼怒地说。    
    “你这是什么话?”孙大盛瞪着眼说。    
    “小茅房”一怔,马上皮着脸说,“走了嘴了,该罚酒三杯!”说完了,伸手就要抓酒瓶子。    
    “你别转移斗争大方向,”孙大盛说,“谢兰英,你喝不喝?你不喝我们也不喝了!”    
    “你真是的,”谢兰英说,“喝醉了出洋相你们可别笑话我。”    
    “谁敢?”孙大盛道,“有我在这里谁敢笑话你?再说,也不会让你喝醉的。”    
    “那好吧,”谢兰英道,“我豁出去了。”她端起酒杯,先喝了一小口,龇牙咧嘴地说,“真辣,”然后一仰头,就把杯中酒喝干了。她将杯子倒过来,扣在桌子上,说,“我的任务完成了!”    
    “什么你的任务完成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孙大盛用公筷将一只火红色的大虾夹到谢兰英面前的碟子里,说,“吃点东西,继续战斗!大家也吃啊!”    
    ……    
    三杯酒过后,谢兰英晃晃荡荡地站起来,说:“我可是一点也不喝了!”    
    孙大盛拉着她的胳膊说:“你到哪里去?”    
    “我不喝了,真的不喝了……”谢兰英说。    
    “不喝也得坐在这里!”孙大盛说。    
    “好好,我坐着。”    
    董良庆端着一杯酒,转到孙大盛身边,说:“孙部长,我敬您一杯!”    
    孙大盛说:“酒桌上只有同学,没有部长,也没有局长,谁破了这个规矩就罚谁三杯!”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董良庆说。    
    “先罚!”孙大盛说。    
    “孙部长……”    
    “又来了!”    
    “好吧,”董良庆说,“我认罚!”    
    董良庆连喝了三杯,然后又倒满一杯,说:“老同学,我敬您一杯!”    
    大家轮流向孙大盛敬酒。轮到“小茅房”时,他自己先喝了三杯,说:“我先罚了,孙部长,老同学敬您一杯!”    
    “这不行,”孙大盛说,“故意犯规,加罚三杯!”    
    “三杯就三杯!”“小茅房”雄壮地说,“男子汉大丈夫,还在乎这三杯酒乎?”    
    “神经病!”谢兰英低声说。    
    “心疼啦?”孙大盛说。    
    “谁管他呀!”谢兰英红胀着脸说。    
    “小茅房”连干三杯,说:“二三得六,三三见九,孙部长,现在可以敬您一杯了吧?”    
    孙大盛与“小茅房”碰了杯,说,“数学学得不错吗!”    
    “我当了十年书店会计,当了八年副经理,还兼着会计!”“小茅房”似乎有点伤感地说。    
    “还好意思说,”谢兰英道,“你混出了个什么样子?”    
    “肖兄情场得意,官场自然失意了,”张发展说,“不过也算不上失意,兄弟不也副了许多年了吗?如果谢兰英是我的老婆,让我去挖大粪我也心甘情愿!”    
    “你们别拿我开心!”谢兰英红着脸说。    
    “呵嗬,谢兰英生气了!”董良庆说,“你生气的样子好看极了!”    
    “不许你们欺负谢兰英!”孙大盛说着,端起酒杯,说,“谢兰英,来,老同学敬你一杯。”


《复仇记》第二部分倒  立(6)

    “我已经喝了三杯了,再喝就醉了。”    
    “知道自己喝了三杯就说明还没醉,再说了,喝醉了又怎么样呢?人生难得一次醉吗!”    
    “对,人生难得一次醉,”“小茅房”说,“孙部长让你喝,你只管喝就是!”    
    “我真的豁出来了!”谢兰英端起酒杯就干了。    
    “好,到底显出庐山真面貌来了,”孙大盛说,“怪不得人说酒场上有三个不可轻视,‘红脸蛋的吃药片的梳小辫的’。”    
    “还梳小辫呢,”谢兰英拍着脑袋说,“老白头啦!”    
    “你还算是风韵犹存吧,”桑子澜说,“我们可是真的老了!”    
    “我也老了,”谢兰英说,“男过四十一朵花,女人四十豆腐渣。”    
    “你是嫩豆腐,我们是豆腐渣。”张发展说。    
    “都是豆腐渣!”“小茅房”硬着舌头说。    
    “你小子吃嫩豆腐吃撑了!”董良庆说。    
    “你们都拿我开心!”谢兰英说。    
    “怎么会呢?”孙大盛端起酒杯碰了一下谢兰英的酒杯,说,“干!”    
    “还干?”    
    “干!”“小茅房”说,“人生就是那么回事,干!”    
    “谁都可以发牢骚,就是你‘小茅房’不能发牢骚!”孙大盛说。    
    “为什么?”“小茅房”说,“为什么我就不能发牢骚?”    
    “你小子把我们的校花拔了!”孙大盛说,“大家想想谢兰英在校宣传队里那会儿……唱就唱,跳就跳,还能倒立着行走……那时候,全县的人民都知道一中有一个女孩子能倒立着在舞台上转十八圈!”    
    在我脑海里,出现了二十多年前的谢兰英在舞台上倒立行走的情景。她扎着两根小辫子,辫梢用红头绳扎着,双手撑地,双脚朝天,露着小肚皮,在舞台上转了一圈又一圈,舞台下一片掌声……    
    “老了……”谢兰英眼睛闪着光说。    
    “你不老……”孙大盛眼睛闪着光说,“怎么样,给老同学们表演一个?”    
    “你要让我出洋相?”谢兰英说。    
    “来一个,来一个!”大家齐声附和着。    
    “不行了,老了,你们看看我胖成了什么样子?成了啤酒桶了……”    
    “来一个……”孙大盛直盯着谢兰英,执拗地说。    
    “不行了……再说,我也喝多了……”    
    “大家鼓掌吧!”孙大盛说。    
    “真的不行……”    
    大家鼓掌。    
    “给我们个面子嘛!”孙大盛说。    
    “你们这些人呐……”    
    “让你来你就来吗!”“小茅房”说。    
    “你怎么不来?!”谢兰英说。    
    “我能来早就来了,”“小茅房”说,“孙部长难得跟我们一聚,二十多年了,才有这一次。”    
    “真不行了……”    
    “你真是狗头上不了金盘托!”“小茅房”说。    
    “说得轻巧,你来试试!”    
    “我能试早就试了。”    
    谢兰英站起来,说:“你们非要耍我的猴!”    
    “谁敢?”孙大盛说。    
    谢兰英走到那个小舞台上,抻抻胳膊,提提裙子,说:“多少年没练了……”    
    “我揭发,”“小茅房”说,“她每天在床上都练拿大顶!”    
    “放屁!”谢兰英骂着,拉开了架势,双臂高高地举起来,身体往前一扑,一条腿抡起来,接着落了地。“真不行了。”但是没有停止,她咬着下唇,鼓足了劲头,双臂往地下一扑,沉重的双腿终于举了起来。她腿上的裙子就像剥开的香蕉皮一样滑下去,遮住了她的上身,露出了她的两条丰满的大腿和鲜红的短裤。大家热烈地鼓起掌来。谢兰英马上就觉悟了,她慌忙站起,双手捂着脸,歪歪斜斜地跑出了房间。包了皮革的房门在她的身后自动地关上了。    
    大家安静了片刻,孙大盛端起酒杯,对“小茅房”说:“老同学,我敬你一杯,希望你能好好爱护谢兰英……”    
    “孙部长,”“小茅房”眼睛里闪着泪花说,“谢兰英跟了我,真是委屈了她。我这人能力差,进步慢,虽然一门心思想为党多做些工作,但总是有劲使不上……”    
    “还是毛主席那几句老话,”孙大盛说,“我们应该相信群众,我们应该相信党;这是两条根本的原理。如果怀疑这两条原理,那就什么事情也做不成了。”


《复仇记》第二部分一匹倒挂在杏树上的狼(1)

    元朝的时候,我们那地方荒无人烟,树林茂密,野兽很多,有狼有豹有猞猁,据说还有一窝老虎。明朝的时候,朱元璋下令往这里移民,还把一些犯了错误的人撵来。这里人烟渐多,树林被砍伐,土地被开垦,野兽的地盘渐渐缩小。到了清朝初年,我们这地方就成了比较富庶之乡,树林更少了,野兽自然更少。到了清末民初,德国人在这里修建铁路,树木被砍伐净尽,野兽彻底地丧失了藏身之地,只好眼含着热泪,背井离乡,迁移到东北大森林里去了。到了近代,国家忘了控制人口,使这里人满为患,一个个村庄,像雨后的毒蘑菇,拥拥挤挤地冒出来,千里大平原上,全是人的地盘,野兽绝迹,别说狼虎,连野兔子都不大容易看见了。大人吓唬小孩子虽然还说:狼来了!但小孩子并不害怕,狼是什么?什么是狼?大孩子在连环画上也许还看到过,小孩子脑子里就一团模糊了。在这样的背景下,突然有一匹狼,深更半夜里,进入了我们的村庄。    
    我们看到它的时候,它已经被拴住一条后腿,吊在杏树的枝杈上。杏树生长在我们的同学许宝家的院子里,树冠庞大,满身疤瘤,是棵老树。我们曾经蹲在树杈上吃过杏子。现在,狼被挂在我们蹲过的树杈上。今年的杏花已经落了,鹅黄色的叶片间,密集地生长着毛茸茸的小杏。    
    听到狼的消息时,我正在去学校的路上。同学苏维埃从学校的方向迎着我狂奔而来。我拦住他问:    
    “苏维埃,你跑什么?是不是你的娘死了?”    
    “你娘才死了呢!”苏维埃气喘吁吁地说,“你这傻瓜,还到学校去干什么?”    
    “上学呀,难道今天不上学了?”    
    “还上什么学呀!”他说,“都到许宝家看狼去了,都去了。”    
    苏维埃不再跟我废话,朝着许宝家的方向跑去。苏维埃是个很不诚实的孩子,他曾经对我们说:快快快,快去生产队的饲养室里看看吧,那头蒙古母牛生了一个妖怪,有两条尾巴五条腿!我们一窝蜂窜到饲养室,才知道是个骗局。耽误了上课,老师把我们训了一顿。我们对老师重复了苏维埃的谎言,老师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拖到门外罚站。我们在教室里听老师讲枯燥的算术,他在门外对着我们扮鬼脸。我追着他的背影喊:    
    “苏维埃,你又在撒谎!”    
    “爱信不信!”他不回头,一边喊着,一边朝着许宝家方向跑去。    
    我还在犹豫不决,就看到一大群人,从我们学校的方向跑过来了。人群中有老师,有学生,还有村子里的干部。    
    “你们这是干啥去?”我问。    
    我们班的体育委员王金美推了我一把,说:“走走走,看狼去!”    
    她长了两条仙鹤腿,跑得快,跳得高,连男生都不是她的对手。我紧跟着她跑起来。她的步伐很大,她跨一步我要跑两步。她很友好地伸出一只手拉着我的手,我紧挪小腿跟着她蹿,就像骏马尾巴后的一头笨驴。    
    我和王金美是许宝的好朋友。我们三个之所以能成为好朋友是因为我们都喜欢看小人书。我有一整套的《三国演义》连环画。王金美有一整套的《铁道游击队》连环画。许宝什么书都没有,但他会刻图章,还会讲一些令人胆寒的鬼怪故事。许宝少年老成,额头上有抬头纹,咳嗽起来活像老头。看熟了《三国演义》,他额头上的皱纹更深,整天说一些老谋深算的话,我们不高兴他这样,就骂他:妈的许宝,不许冒充诸葛亮!我和王金美叫他老许,他听了很喜欢。每逢星期天,我们就坐在他家的杏树杈上,或是看那两套看了几百遍的连环画,或是听他讲鬼故事。许宝的爹死了,许宝和他娘一起过日子。我们认识许宝的娘,许宝的娘也认识我们。我们认识许宝家房檐下那两只燕子,那两只燕子也认识我们。我们坐在杏树杈上看书入迷时,那两只燕子就蹲在院子里晒衣服的铁丝上看着我们。我们还认识经常到许宝家来玩的小炉匠章球。章球脸色靛青,外号古巴人,也有叫他章古巴的。他阅历丰富,闯过关东,有一手锔锅锔盆的好活,据说能把电灯泡从里边锔起来。我们坐在杏树杈上,可以看到他坐在许宝家的炕沿上跟许宝的娘说话。    
    等我们跑到许宝家的土墙外边时,院子里已经挤满了人。后来的人还想挤进去,两扇不坚固的大门吱吱嘎嘎响着,连那个小门楼子也在摇晃。院子里一片乱哄哄的议论声,听不清楚人们说了些什么。只听到许宝大声喊叫:    
    “都走吧,都走!有什么好看的?真是的。想看就回家等着去吧,没准今天夜里狼就到你家去!”    
    听到了老朋友的声音,我们兴奋地大喊: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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