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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宗卿上了车,忽而握住了柳望潮的手,道:“你也到车上来坐一会儿好吗?”见柳望潮急欲拒绝的神情,又忙道:“只一会子,我保证!”
柳望潮没能狠下心来,被白宗卿恳求了一会儿便坐上车来,庆幸的是晚饭光景只有极少人进出胡同,而开到僻静角落停放的车也避免了引来注目。
白宗卿心绪起伏不定,柳望潮紧张不安,二人首先面临的是长时间的无语。
柳望潮越紧张就越忍耐不住,道:“行了没有?我该走了。”
白宗卿侧身拉住他,道:“再等等,我有话要说。”
柳望潮看了看他,便又回身坐好,心烦地拿右手去捏左手麽指,一下再一下……
白宗卿道:“再过几个月我就要到英国去读书了。”
他这一说让柳望潮的脑海中浮现一个碧蓝的无边际的海洋,在柳望潮的想象中,英国应该就在那海的对面,但无论他如何极力远眺都看不见岛屿的一角,因为那是在他无法靠进的彼岸。他落寞一笑,道:“祝三爷一路顺风。”
白宗卿无可厚非地笑了笑,本该有的兴奋喜悦骤然冷却,心头一阵空荡,道:“我是要跟我的未婚妻一同过去的。”
柳望潮怔了一下,觉得有些突然,又觉得这并没什麽大不了的,随即生硬地道了一声出於礼貌的“恭喜”。
白宗卿颇不是滋味地咬咬嘴唇,道:“可我没有想象中来得高兴。”
柳望潮摇了一摇头,心想这些好事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你唾手可得自然不会格外珍惜。想了想,开解道:“待到你过去那边,见了那里的新鲜事物,自然就会高兴的。”
白宗卿不自然地笑了一笑,道:“但愿如此。”停了一下,又开口问道:“你呢?”
柳望潮无头无脑地听了他这样一句话,更不知道这是怎麽一回事了,便望了他道:“怎麽扯到我来了?”
白宗卿道:“我是问你日後有什麽打算。”
柳望潮沈默了片刻,道:“我没有什麽样的打算,只要弟妹好就知足了。”
白宗卿看见一抹宠溺浮现在柳望潮的双眼,即便是隔著眼镜也看得清清楚楚,酸酸的滋味从胸口冒到喉头,脱口问道:“你考虑过结婚生孩子吗?”
柳望潮觉得他这一问十分奇怪,哪有男人不想成家的?因道:“当然了,只是目前还不是时候,等弟妹们都能自立了,我再考虑不迟。”
听了他的话,白宗卿无法把心里的感受将言语来形容,道:“我不想结婚,也不想有孩子,他们好麻烦,会哭会闹,吵得人不得安宁。”他看法有根有据,来自他兄长的孩子,却不想想刚一岁多的宝贝自然是比较闹腾的。
柳望潮却不这样想,小时候他时常帮著母亲照料两个弟妹,所谓长兄如父,看著娃娃成长让他有种伟大的成就感,因此他特别喜欢孩子。
白宗卿见他嘴角含笑,不由问道:“你笑什麽?”
柳望潮把笑意从唇边褪去,因不愿向外人分享他的成就感,於是拉开来言语道:“你把墨砚带走罢,毕竟是你花了钱买下的东西。”
白宗卿摇头,道:“去那边用不上,还不如留在你这里。”
柳望潮疑道:“不是送给你父亲了吗?”
白宗卿笑道:“诓你的,想不到你这笨人竟没怀疑,想想看,送了给父亲的东西我还能讨得回来大大方方送人吗?”
柳望潮并不恼,只是无奈,二人间陡然平静下来的关系很是怪异,让他有种逃脱的心理,便道:“我这回真的该回去了。”
白宗卿没有预防又是这样一句无情的话,脸上失望难以掩饰,瞬间又换上极有风度的迷人微笑,道:“好罢,你走罢,再见。”
柳望潮下了车,关上车门时才把犹豫好久的话说出,道:“三爷保重了。”如无意外,这将是他们最後一次见面。
白宗卿目送柳望潮的身影进入胡同,怅然若失地望著星空半会儿才开足马力离去。
元月十五,白宗卿与沈丽娜在北京饭店举行订婚典礼,典礼前夕,他让听差送请贴到柳家,听差无功而返,只带来一句话,说是柳家兄妹早在去年年底就搬了家,新住处无人得知。白宗卿得到消息後静默半晌,料得是那人早有预谋,真正是再不相见了。
三月,白宗卿、沈丽娜这一对未婚夫妻携手飞赴英国,次年在伦敦完婚,安度一生。
(完)
後记
我希望看完这篇文的人不要感到郁闷,因为它并不是一篇BE。
正如标题所示,白宗卿与柳望潮的相遇是一种缘分,但是缘分并不能决定爱情,他们之间有误会,有不了解,还有分离,没有足够的时间来让他们酝酿和认识爱情。他们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如果时间允许,他们甚至可以成为彼此心中的长期住客,遗憾的是,他们中没有一个人意识到这一点。
白宗卿是典型的纨!子弟,他有著游乐的梦想,出国对他有著巨大的诱惑力;柳望潮是个老实守分的人,他为家庭奔波劳累,他只有等到一切安定才会想到自己。就是这样的两个人,他们因为体会不到爱情的悄然到来,所以选择了另外的奋斗目标,许多年以後,他们一定会明白曾经的相遇是缘分,虽然爱情没有在他们之间萌芽结果,但是到那时候并不就是後悔,因为缘分本身就是一种很难能可贵的东西,而他们曾经拥有。
我觉得,有缘无分也是一种美。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