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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之血 上-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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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当一直追随著他的身影,著了迷。已经有太久时间不曾允许自己与人类在这样亲密的环境下相处了。除了几乎不曾留意过的希尔达和杰夫,他和凡人的唯一接触就是透过网路,或者需要取人血时那短暂而致命的拥抱。
他努力回想,上一次以这样单纯的享受心情注视人类是什麽时候。不是为了攻击他们,也不是为了防御自己:就只是看著他们。
应该有超过一百年了吧,肯定不是在上个世纪,当时的世界转变的很快,从人力进步到机械化。噢,机器真的很有用,但只有人类才有对话、有信仰,还有地球上最甜美的血……
亚当不再去回忆过往,手无所事事地玩弄身旁的靠垫,把目光放在客人的身上。丹尼尔在扶手椅上坐得挺直,显得很紧张,双手交握在膝盖上,拘谨得好像参加工作面试。昨晚他还很顺从地躺在他怀里,可是现在,从他绷紧的肩膀却可以轻易地看出他内心的不安。
「你可以坐过来一点。」亚当提议。
丹尼尔脸突然红了。「我不想迳自假设我们之间有什麽。」
亚当眉毛一抬。「没有什麽需要假设的。或许我只是希望你坐的近一点,这样比较方便谈话。」
「或许吧。」丹尼尔的眼里有著警惕。「只是……我……我不常做这种事。」
他突然打住,笑了,一脸的慌张不安。接著摇摇头,试著把话说完。「我的意思是,我做过这种事。一夜情。在酒吧之类的地方把男生,然後可能继续来往个一两次……可是他们只是普通人,不是爵爷也不住城堡。我担心可能有些特殊礼仪需要遵守,只是……我不懂。」
亚当轻声笑了,身体往後靠在沙发椅背上,眼睛注视著面前的这名年轻人。原来这就是刚刚两人之间会如此不自在的原因啊──就只是普遍会发生的「上床後的第二天早上」会有的尴尬反应。
「没有什麽礼仪。」他微笑著说。「你也不用叫我『大人阁下』或者『先生』……」
丹尼尔用舌尖舔了舔下嘴唇,装作很有兴趣地观察炉边的地毯。「你只是暂时收留我,我不想让事情变得尴尬。」
「事情会变得尴尬都只因为你想的太多。」亚当逗趣地指出。他舒展右手臂,搁在沙发椅背上,左手摸著柔软的靠垫。他注意到丹尼尔的眼神一直在留意自己的手部动作:那轻柔、有节奏的抚摸。
丹尼尔不禁打了个颤。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亚当继续说。「如果你想要昨晚的事情仅此一次,那麽就不用担心我会强迫你。我们要的是双方面的享受。当然,我很乐意往後还能继续这麽下去;不过,要是你觉得不舒服……」
丹尼尔吃惊地摇摇头。「不。」他断然否认。「我要。我要你。只是我不想玩游戏,尤其是那种游戏。」
亚当的目光保持不动。「我谈感情的时候是不玩游戏的。」他柔声说。「生命太短,没时间花在游戏上。」
他没多做解释,自己其实是通过艰难困苦才学到这个教训。在他变身为吸血鬼後的前几十年,他忽略破碎的心就如同忽略破碎的身体一般,当他回头去检视这些日子时,几乎认不出当时的自己。他曾经是多麽的残忍:迅速地摧毁别人的快乐,同时也妨碍了自己的喜悦。
这一次,他决心不再犯错。
「我想大概是我太习惯於大学生们的调情方式。」丹尼尔忸怩地笑著说。
「你现在可是跟我在一起。」亚当看见丹尼尔抬起眼神,脸上有害羞的红晕,双唇微启,半否认半承认的样子,不禁满意地露出微笑。
「嗯,我现在是跟你在一起没错,我想还是坐得离你近一点才好。」
丹尼尔离开扶手椅,穿过房间,去坐在沙发的一角,不假思索地把鞋子踢掉,然後把两腿缩到椅子上,压在屁股下。拿起放在两人中间的靠垫,抱在胸前。
亚当心想,不知靠垫是用来使人舒服或者是提供保护。这样的动作让他的客人看起来更加年轻、脆弱。他移开目光,脆弱是他从来都无法抗拒的特质,他知道丹尼尔不是在跟他玩游戏,这是很自然的行为,不是男妓的老计俩,而是纯情的诱惑。
为了让自己分心,他开口问道:「想喝点什麽吗?威士忌?」
丹尼尔扬起一抹微笑,把头枕在沙发椅背上。「好。」
「要苏格兰高地的?还是小岛的?」亚当从椅子上站起,走向门後的酒柜,拎了两只酒杯,打开小冰箱,倒出一些冰块,用手指著陈列在面前的一排酒,一一介绍其酿造的麦种,等到丹尼尔选了Talisker威士忌,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浓烈苦涩的威士忌宛如火一般温烫,亚当替两人斟了不少酒,端著两个酒杯走回到沙发来。「其实不应该加冰块。」他说。「可是我喜欢反差的感觉。灼热和冰冷可以激发强烈的感官。」
丹尼尔浅呷一小口後叹著气说:「嗯,我大概是痛恨威士忌的吧。我小的时候,有一天溜到父亲的酒类储藏室,决定要嚐嚐味道。不用说,当时才四岁的我认为酒很难喝,直接把酒瓶子扔在地上,还吐得整个地毯都是。」
亚当禁不住地咯咯笑了起来。「你小时候很顽皮啊?」
「恰恰相反,我是最最标准的乖宝宝。」丹尼尔强压住兴奋的心情,眼睛闪著神采。「那只是我唯一一次犯的小过错。我以为,身为家里的独生子,最大的优点在於没有人可以做比较,父母也就不会有过度的期待。所以我一直都循规蹈矩,在学校的表现也很优秀。」
「你看起来也不像被宠坏了。」
「有时候是的。记得有一次圣诞节,我想要一只狗当礼物,可是最後收到的却是玩具火车,心里很生气,大哭大闹的。」丹尼尔边回忆边摇著头。「天啊,我真是爱捣蛋。最後他们没办法,只好给我一条狗好让我闭嘴。」
亚当试著去想像丹尼尔还是小孩子,身旁有溺爱的父母,在典型的节庆假日一家和乐融融的画面。这真是一个很新奇的想法。「你得到什麽样的狗?」
丹尼尔喝下一大口威士忌,作了个鬼脸。「一条黄金猎犬。」
「你给它取了什麽名字?」
「得利。」丹尼尔咧开嘴开心地笑了,却又感到不好意思地想要把笑藏在酒杯後面。「因为我想要一只得利油漆广告里面的那种牧羊犬,所以他们就给了我一只填充玩具小狗。」
「得利有没有妄想症,以为自己是大狗?」
丹尼尔一听这玩笑话笑得更开心了,几乎把剩下的威士忌给洒了。「我想应该没有。那你呢?你有没有跟父母提出过分的要求,想要特别的圣诞节礼物?」
亚当沉默了一会儿,在肚里思索该告诉他多少。他想要把一切都告诉他,可是时机还未到,现在,部分实情就已足够。他低头看著自己的酒杯说:「我不认识我的父母。」
「噢,天啊。我很抱歉。」丹尼尔身子往前一探,动作中把靠垫给掉在地上,可是他似乎没有注意到。他向亚当靠了过去,把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想要给他些许安慰。「你是孤儿吗?」
「我不是。这件事很复杂。」
「我喜欢复杂。」丹尼尔脸上挂著笑说。「我喜欢你。」
亚当看著他,察觉到他的客人不胜酒力,已经微醉了。他并没有打算要把他灌醉,可是眼前丹尼尔诱人的样子却让他很难打消这念头。他取过丹尼尔的酒杯,将自己的酒尽数倒了进去。
「来,喝吧。」他一边说一边把酒杯塞回丹尼尔的手里。「现在我原原本本说给你听。我的父亲……是有妇之夫,可是却引诱了我母亲。我从来都不清楚母亲对他是什麽感觉,是彼此都有感觉呢还是一厢情愿。他比母亲还要年长许多,为人慷慨大方,或许他也喜欢母亲吧。但无论如何,我的母亲只跟他在一起一小段日子,我的外公就把她带走了。我认为我父亲根本就不知道母亲怀了他的孩子。」
丹尼尔努力地想要坐直身子。「她从来没告诉他吗?」他的语气很愤慨。
亚当嘴角牵起淡淡的笑。「要让他知道其实不容易。他住在中国,就算母亲想要稍信给他,也没有管道。」他耸耸肩。「我是被我外公养大的,他是一名英国国教的牧师,一个传教士……他告诉我,我的母亲为了自己的罪孽在祈求宽恕。等到她回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已经十七岁了,她对我来说就像个陌生人,其实我对她并不友善。」
亚当又耍心机; 先是用苦肉计博取同情;後又想灌醉人家。。。。。。
丹尼尔张大眼睛盯著亚当,一脸的激动。「这真是太糟糕了。」
「大概吧。可是我还是觉得日子过得挺开心的。」
「难道你也有一只小狗吗?」
亚当笑了。「老实说,我有四只呢。是体型巨大的猎狼犬。」
丹尼尔用端著酒杯的手比了比四周。「你应该在这里养四条狗,这样一来这里就不会显得这麽冷清了。」
「这里很冷清吗?自从你来了之後我就没这种感觉了。」
亚当注意到丹尼尔的酒杯倾斜了,几乎把里头的酒给泼在自己的衣服上。「到这边来。」
丹尼尔顺从地朝亚当偎了过去,亚当把两人的酒杯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回过身来吻了丹尼尔,缓慢的、从容不迫的吻。灼热的威士忌的味道在舌尖弥漫开来,亚当轻轻摆弄丹尼尔的身子,让他往後躺,头枕著自己的肩膀,背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双腿在沙发上懒散地伸开来。这样的姿势对两人来说既亲密又危险。亚当可以感觉到自己的上颚开始抽痛,於是很努力地不让犬齿伸长,他还需要多点时间……
他沿著丹尼尔的脖子一路往下轻舔,直到他逸出叹息,头往後仰。他可以感觉到丹尼尔的脉搏在稳定的跳著,接著开始用双唇轻轻撩拨他的咽喉,丹尼尔不自主地发出呻吟,将头斜向一旁,对著亚当露出他那脆弱的脖子。
亚当可以看见血管的走向;血液在里头流窜的颤动。他咬著牙关,强压下咆哮的欲望,他只想要饮一口这麽慷慨地呈现在眼前的东西。丹尼尔的血在对他呼唤,从那浓烈的味道可以预期到其鲜美的滋味。从一位无辜人类的身上取血该是怎样的感觉呢?已经有好几个世纪不曾享用这样的美味了。如果他向欲望屈服,咬下第一口,那麽就必须有像钢铁般的自制力才能控制住自己只尝一小滴,小小的一口就够了。
他还需要激起丹尼尔的性欲才行,兴奋的男人的血比较香甜,而此刻丹尼尔已经因为微醺而开始有了勃兴,亚当自信还能让他更加高潮。他在丹尼尔的脖子上贴上好几个温柔的吻,然後就开始动手解开他的衬衫。
「唔唔……感觉好好。」丹尼尔吐出梦呓似的声音。双手笨拙地自行扯开最後几个扣子,最後一股脑把衣服摊了开,裸露的胸膛随著呼吸而不规则地起起伏伏。
亚当把手指沾了威士忌,用这琥珀色的液体在丹尼尔柔软的唇上勾勒花样。丹尼尔不禁轻声笑了起来,想要去舔亚当的手,亚当却把手给拿开,引得丹尼尔发出抗议的呜咽。
这一次他的手指在酒杯里头打转,摸著了一块冰块,在威士忌的灼热和壁火的双重作用下,冰块的棱角已溶化,成了一圆滑的物体。亚当捡起冰块在手中把玩著,冰块在手的触碰下又更溶化几许,接著他把冰块贴到丹尼尔的嘴上,看著他把头往後仰,探出舌尖去承接带有威士忌成分的水滴,水滴落在了他的嘴上,再流淌至下巴。
「冰块。怪癖。」丹尼尔笑了,抬眼看向亚当,在酒精,性欲和吸血鬼魔力的交互作用下,他的眼神显得迷离。「我从十九岁以後就没玩过冰块了。」
「这麽独特的娱乐,怎麽能遗弃这麽久呢。」亚当说。
「你说的对。」丹尼尔闭著眼睛点头同意。顿时弓起腰身,唇间逸出叹息,想要亚当把冰块滑过喉头,去轻触他的胸膛。他的身子在沙发上蠕动著,双腿磨蹭彼此,臀部往上耸起。
亚当看著丹尼尔的动作,在脑中判断适当的时机,他轮流著一面用自己温热的舌头去舔丹尼尔的颈子,一面让冰冷水滴落在他的胸膛上。热,冷,热,冷。丹尼尔的身体不断扭动,双手胡乱抓著沙发。
亚当咬了他,接著马上将冰块紧贴在他的|乳头上。
「天啊,太棒了……」
亚当咬了第二次,这一次加大力道。冰块又贴上发热的胴体。
丹尼尔抽咽著,头不断地左摇右摆,双手扒著沙发。亚当对著他耳朵呢喃:「摸你的身体,宝贝。让自己高潮。」
他不知道丹尼尔是否听得懂,可是从他唇间吐出的轻柔呻吟和脸颊上的红晕看来,他应该知道自己该怎麽做。亚当低下头,用鼻子爱抚丹尼尔的颈子,丹尼尔的血液在对他吟唱,宛如女海妖以美妙歌声吸引他靠近,直入云霄的高音侵袭亚当的理智,渴求他的回应。
他终於忍不住了,獠牙霎时伸了出来,出鞘的獠牙窜出得又突然又急切,好似欲望从体内爆发出来。就跟往常一样,此时对於鲜血的渴望已将自制力全然摧垮,这是一种兽性的原始本能,就好比一头发情的雄鹿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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