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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性茭或打架。他的眼神聚了焦,所有心神都集中在躺在自己怀中的这名男子,他那娇嫩白皙的颈子距离自己的嘴只有几公分了。
此刻,想要去嚐丹尼尔的鲜血的渴望宛如雷声在体内滚跳,他感觉到躺在怀里的爱人一边取悦自己一边浪摆著身子,唇间逸出闷闷的喘息。亚当把手贴紧丹尼尔的胸膛,让渐渐溶化的冰块在他胴体上游移著,丹尼尔的激|情体味与鲜美血味和威士忌的浓烈酒味全都交融在一起。
他现在就得动手。
亚当的獠牙滋的一声就插入了丹尼尔的颈子。
丹尼尔发出疼痛的喊叫,身体顿时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亚当随即将冰块触上他的身子以平衡痛感,让残馀的小冰块摩娑著|乳头,他可以感觉出丹尼尔在发抖,他体内的性欲主宰著他的身心,然後鲜血就冒了出来,噢,浓烈的猩红是如此的甜美。
一开始嚐到的是酒味,在丹尼尔的血管里流动的酒精让亚当也开始昏眩起来。他收起獠牙,用舌头舔著那细小的伤口,想让它愈合。晶钻般的血珠子弥漫在舌尖,嘶嘶地侵入他所有的感官意识,丹尼尔的味道令他沉醉,远比他所想像的还要美妙,他还要更多……只要再一点点就好。
亚当的唇宛如羽毛般轻轻地撩拨丹尼尔的脖子,挑逗著他,每多逗留一秒就感觉到獠牙牙根处隐隐作痛,迫切地想要窜出来。於是他再次出击,好像一尾见猎心喜的毒蛇般致命,獠牙霎时伸了出来,深深刺进丹尼尔的肉里,在血管上戳出两个洞来。
好似被插上吸管般,温热的鲜血源源不绝地直往外流。亚当吸了满满的一嘴,全然陶醉在这纯粹的欢愉里。鲜甜带有铜腥味的血著实令他疯狂,随著美味之後涌现的是猎物的所有想法、记忆和感觉。
这是他进食过程中最讨厌的一部分。吸血鬼在窃取人血的同时也无法避免地探知了受害者内心最深处的秘密。最近几年来,他吸取的都是罪犯的血,他们的记忆就跟血一样污秽不洁,发出恶臭,现在,吸丹尼尔的血,感觉就好像一瞬间黑暗消散、大放光明。
丹尼尔的记忆迅速掠过眼前,即使这一次他希望可以有馀裕来仔细检视丹尼尔的想法,他想要攫取每一段记忆,由里到外好好研究一遍,以真正了解此刻躺在他怀中全身战栗地沉醉在狂欲中的年轻男子,但其速度之快令他无法捕捉其意义。然而他还是从一些破碎的画面片段中隐约认出两人曾经聊过的事情:一只填充玩具小狗,一个城市,一间教堂,壁画上有一个美丽又慑人的有翼生物……
亚当突然止住了动作,他嚐到一个变化。鲜血继续不断涌出,溢满口腔,他几乎呛住了,虽不情愿但也无法把这段记忆咽下去。他不知道那是什麽:那段记忆就像鲜血一样滑溜,倏地钻进他的脑海又随即溜了出来,它嚐起来有股酸腐味,带著阴暗的棱角和刺人的羞辱。当他把血往肚里吞的时候,他努力集中心神去理解它,可是它还是宛如无实体的烟尘般逃脱了。
丹尼尔忽然在他怀中挣扎起来,亚当生气地缩回嘴,唇间吐出嘶嘶声──他不是对丹尼尔生气,而是对那段记忆的苦涩残馀发怒。亚当知道有人伤害了他。有人伤害了他的丹尼尔。
亚当发出一声咆哮,舌头舔刮一遍獠牙,拭去沾在上头的血。那段不好的记忆很模糊,他无法确定也不能描述,只知道它的确存在。他有些讶异这记忆并不靠近表面,可是他知道──难道自己还不熟悉吗?──人类会把不愉快的记忆深埋起来,深的连自己也忘记了,以为未曾发生过,除了偶而做恶梦或者睡不安稳时会突然想起。
一想到有人伤害了丹尼尔,亚当就忍不住涌起一股愤怒。他必须要知道是谁干的。怒吼一声後,双唇紧紧含住被獠牙给刺穿的的伤口,用力吸取丹尼尔的血。
他在丹尼尔的记忆中搜寻,要是自己也有最古老的吸血鬼所拥有的能力去解开人类情感的结,那就好了。亚当不知道前辈是如何达到这样的境界,大概是透过长年的锻鍊吧。他一直都没有耐性去学习这方面的能力,现在只能埋怨自己怠惰懒散。他想要帮助丹尼尔;想要帮他把不愉快的记忆抹除,并替他复仇。
等一等!这是什麽?有点熟悉,他认得这味道……
他加大力道吸取,他需要更多的血,一边汲取一边追踪那飘忽闪躲的味道。丹尼尔全身战栗,喘著粗气,可是亚当不理会,聚精会神地在搜寻。他知道这味道:对一个流有诺曼民族血液的英国人来说,这味儿太过奇特与突兀,它在引诱亚当的感官,用极细微的暗示撩弄他──他心中蓦然一惊,随即领悟过来。
丹尼尔有中国血统。
亚当瞬即松开爱人,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是他弄错了吗?不:他很清楚中国血的滋味,可是并没有想到会在丹尼尔的血管内尝到。虽然味道既遥远又隐晦,却是真真切切存在的。难道是因为这层关系两人才会相聚吗?
他的目光落在丹尼尔喉头处那渗著血珠子的伤口,心中感到一股深沉、赤裸裸的内疚。亚当低下头,替他清伤口,竭尽所能的治疗咬痕。明天一定会有淤清出现,可那是无法避免的。
他抬起头,突然变得很温柔,凝视著他的爱人,才发现丹尼尔已经晕了过去。
心中的内疚又回来了。他担心自己取了太多血。丹尼尔的皮肤近无血色,呼息浅缓,脉搏跳的很慢。亚当把覆在丹尼尔额头上的几绺发丝拂开,发现他额头上冒出晶亮亮的冷汗珠子,嘴唇微启,好似下意识地对亚当的触摸做出回应,亚当不禁扬起嘴角。
现在终於有时间可以仔细观察丹尼尔的脸庞,目光勾勒著他的每一个线条,搜寻中国血统的证据。他的肤质娇嫩纤细,不似西方人的粗糙,显然是因为混血的关系,他的眼角稍稍扬起……不过这也不能证明什麽,或许只是诺曼民族人的特色罢了。
他看著他呼吸,年轻的身体充满活力,突然兴起一股想保护他的欲望。跟人类牵扯太深是不理智的行为,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他想要丹尼尔,想要拥有他、爱他,保他安全,用心珍爱他。
「睡吧,宝贝。好好休息。」亚当轻声呢喃。「你现在安全了。」
高德菲尔&提伯特
克斯特比,英格兰,西元一二三六年
春天提早来到,白天气候温热,晚上也还带著暖意。领土里的羊只比往常多育,农夫们都预测今年会有好收成。甚至是荒凉的东北海边,虽然屡遭海浪与冬日季风的无情吹打,在春光的照射下竟也显得明媚动人。
高德菲尔·伊黎看著眼前这片曾经属於他的英格兰国土的一角,内心感到无限疲惫。他坐在一棵橡树下,让繁密的枝叶遮住日光,一手百无聊赖地拽著身旁的杂草。他今年已经有一百多岁,虽然跟艾提司相比只能算是幼儿,却已经学会了在白天活动而不会感到太痛苦。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在这麽短的时间内就拥有此能力。艾提司可是在四百岁之後才能在太阳底下外出哪。高德菲尔揣测,大概是自己的体质和修长柔弱的古高卢人有很大的差异。或许是西方人的粗糙皮肤让他更早习惯阳光的照射,又或者是英格兰的太阳已渐趋柔和。
但不管是什麽原因,高德菲尔都很感激。一开始的几十年他只能在夜晚活动,可是现在终於可以再度享受日晒的滋味,得以像普通人一般外出办事,也可以像忙里偷閒的村民那样在树下乘凉,看著石匠辛勤地在城堡内外干活。
克斯特比城堡的第一面墙筑起的时候,几乎是一百年前的事了。虽然伊斯兰教的新技术和风格已从东方传入,城堡的中央部份依然保持强烈的粗犷气息,那是一栋三层楼的方正要塞,窗户狭小,平坦的屋顶具有防御功能。
一个世纪以前,这一带的海岸时常遭受风吹雨刮,法令不彰,因此荒凉少有人居。村民多年来饱受英格兰、苏格兰和古北欧人的侵袭,日子并不好过,可是土质肥沃,渔获量丰盛,大家最终还是留了下来。高德菲尔继承头衔後,也承担了祖先们的主要职责,不仅要抵御不时侵犯南面边界的苏格兰逆贼,也要保卫介於克斯特比和神圣岛之间的海岸免遭海盗劫掠。
伊黎家族的防御性宅邸就位於多岩的海角上,是一幢由厚石墙围起的城堡。在他离家去打圣战前,高德菲尔已经同意扩建城堡,在要塞旁边盖一座塔楼。这个主意是为了在沿岸建立烽火台系统,遇有侵袭便发出警告。他当时想的是,高耸的塔楼视野良好,登顶四望不仅能俯瞰整片绵亘的土地,甚至可以远眺神圣岛,方圆几十里一览无遗。
高德菲尔的夫人艾琳诺,当时尽管身怀两人的第三个孩子,还是必须在他离家时期监督塔楼的建设工程。她肚子里的男婴是在工人叫喊声和榔头敲打声中诞生的。或许是这样粗鲁的欢迎方式塑造出孩子的性格,长大後的马太·伊黎不仅畏惧吵杂声响,也厌恶体力劳动。
当高德菲尔从耶路撒冷返乡时,他隐姓埋名,谨小慎微,采陆路方式,并且昼伏夜出。起初只能远远地看著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他觉得很痛苦,尤其是在看见马太的时候。他一度想表明自己身份,重新享受温馨的家庭生活,可是他该怎麽解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呢?他无法坦承自己对於人血的需求。他们也不会理解他为何总是不老;即使参与圣战多年,除了缺根手指头外,身上竟无半点伤疤。他们会把他当可怕的怪物,或者无能的懦夫。
於是他只能过著藏匿的生活,但能够亲眼看著自己的孩子长大,也就满足了。最初几年,艾琳诺总是满脸期盼,一见信差来到就急切地出门迎接。高德菲尔花了一点时间才明白过来妻子是在等待他的消息。虽然两人的婚姻没有爱情基础,却能够彼此包容,时间一久也就产生了感情。目睹艾琳诺如此思念自己,他不禁心痛起来,日子一天天过去,他音讯全无,生死未卜,妻子脸上的希望渐渐变成了失落,他又深深被内疚给折磨。
转眼间,马太长到了十二岁,而卢森十五岁,两人的性格大抵定了型。高德菲尔对於拥有合法继承权的嫡长子的心性感到很气馁。马太希望自己做的每件事都能得到极度的赞美,如果有人胆敢出言纠正、提供建议,马太准会火冒三丈,破口大骂,直到艾琳诺出面安抚为止。
然而高德菲尔却不能怪罪自己的妻子。她不过是溺爱自己的独生子,尽力给他最好的,倾注所有的爱在他身上。她不曾让儿子离开她的视线哪怕只是一分钟,或许是害怕他会跟他的父亲一样失踪,永远回不来了。即使应该把马太送到邻近的庄园接受训练学习如何当领主,艾琳诺却丢弃此传统,只为把儿子留在身边。
相比之下,卢森·费兹伊黎年轻有为、意志坚定,是一个能让父亲感到骄傲的好儿子。高德菲尔只要看著自己的长子,心里就觉得很欣慰,儿子在剑术和射箭上的表现更是让自己自豪。卢森的母亲嫁给了城堡里一位武士,他不仅真心对待自己的妻子,更对领主的私生子视如己出,用同样的爱与关怀拉拔他长大成|人。高德菲尔听见卢森喊继父一声「父亲」,心头大石终於放下,却还是不免感到一股酸楚。
那一年他看见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弟头一次发生冲突。艾琳诺一直对卢森心怀妒意,连带地也让马太产生偏见,这情形令高德菲尔忧心忡忡。两个男孩子多次在村子里遇上,可是马太总是装作视而不见,不愿与兄长相认。是年夏天,艾琳诺举办了一场射箭比赛,卢森和他的继父,还有邻近村庄的几位男人都报名参加。才刚成年的马太突然决定参赛,即使他的射箭技术一点都不出色。
高德菲尔知道必有灾难临头。果不其然,马太又是哄骗又是怒吼地要求艾琳诺,不管比赛结果如何,都要把奖赏颁给他。许多村民,包括卢森的继父,都退出了比赛,因为他们心里清楚,最後肯定是由著这位少主为所欲为。
可是卢森一心想与他的同父异母兄弟分出高下,丝毫不肯打退堂鼓。他每次一踏进靶场,就一定取得满分的佳绩,在一旁观赛的高德菲尔感到既欣慰又骄傲。村民也替他欢呼喝采,但只要他们的少主大摇大摆地出场,众人立即安静下来。
马太根本没有力气张弓,射出去的箭还未到标靶就已经落了地,就算是仆人把靶子往前移,他还是射不中目标。高德菲尔眼见他的继承人的火气冒了上来,一张任性的脸因为羞愤而涨的通红。艾琳诺就坐在旁边,一想到儿子的表现如此不济,自知要把首奖颁给他实在勉强,就紧张得身体绷得僵硬。
谁是真正的赢家已然显而易见。高德菲尔看见自己的妻子深吸一口气,宣布卢森·费兹伊黎为胜利者。马太气得高声大喊「不!」,可是没有人在乎他,反而都涌向卢森跟他道贺。奖品是一小袋银币。可是就在卢森上前领奖的时候,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