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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母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明明,你在拍卖行工作我不说你,还支持你,但是你要明确你自己的身份啊,你拿钱去买东西无疑是在赌……”
“那比赌博简直还要过去三分,赌至少还有一半赢的把握!”莫母的话还没有说完,莫立兵就怒不可遏似的抢过了话头来,他疾言厉色地说道,“他才在那一行混了多久,别人一个个都精得很呢,把他当傻子耍他还不知情啊,以为自己得了大便宜了!立明,我问你,你那五千块钱是不是全部拿出去买古董了?!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像你这种人不赔得很惨才怪了!”
“……”一时之间,莫立明怔怔地注视着他没有说话。
他心中却是豁然明朗,原来家人开的这个“批斗大会”竟是针对于自己筹钱买那本宋版书的事情。
“没话可说了吧?!”莫立兵振振有词地高声呵斥道,“我说你这人都还是一个大学生,怎么一点脑子都没有?!你自己的工资你拿去浪费掉我不说你,只要你能狠心撇下爸和姐的医药费不交,但你不能拿我们家的钱去做那些没一点名堂的事情!那两千块钱呢?!你嫂子好心借给你还真以为你有什么急事,可万万没想到你拿去买什么古董,你想找死也别拉上我们两个啊!”
他话说得很严重,也是如此之苛刻,莫立明好似做出了什么伤天害理给家人带来恶劣影响的事情,后果不堪设想。
“嫂子,那两千块钱,我说过这三天之内还给你的,我有食言吗?”莫立明的视线倏忽向嫂嫂吴文慧的脸上聚集了过去,他沉声反问道,冰冷的脸色表明此时此刻他心下里很是失望,家人的巨大误解这是怎样的一种痛苦的打击啊。
“立明,我……”吴文慧眼神闪烁地凝视着莫立明,她表现得像似忐忑不安,嘴唇一启,却又欲言又止,神情间透着点无辜之气。
“那你还哪!我看是你拿不出来了吧?!”莫立兵又抢着说道。
“莫立兵,你住口,你没资格说我,钱不是我从你手上借来的!”莫立明再也忍耐不住了,猛地厉声喝道。
“可你是从文慧手上拿来的,她是我老婆,她的钱就是我的钱,没有我的允许,你是没资格借去的!”莫立兵拍着桌子凶巴巴地说道。
“立兵,别说了——”吴文慧赶紧颤声劝说道,她心知肚明,兄弟俩水火不相容一般,经常在家里吵得不可收拾。
“钱是你们两个的,我会一分一毫地还给你们!”莫立明面色刷然涨红,开始变得有些激动,也不知怎的,曾经那个在他心目当中温柔娴淑的嫂子现如今也似乎变了,变得有点儿俗了。
他心里在苦笑着说:“是啊,她只是我嫂子而已,我又是她的什么人了,她大可不必在乎我的感受,她老公的一句话一个眼色都比我的尊严都要令她心动!可她不应该把这件事情说给妈听,还怀疑我,小题大做!”
“那你现在就还给我们啊!”莫立兵得理不饶人般地吼道。
“莫立兵,我到底是哪个地方得罪了你,你横看竖看都瞧不起我?!”莫立明不答反问,顷刻之间他激动的情绪激扬了起来。
“我就是瞧不起你,你哪一点值得我看起你的了?!你就是一个败家子!以前你做生意,亏待了家里面得多少钱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因为你,姐不可能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她为了供你上学什么苦没有吃过?!她本以为你大学毕业了有出息了,可是你自不量力要和别人合伙做什么生意,你那一亏就是姐姐几年的心血啊,她的血汗钱都被你这个吸血虫吸去了!”莫立兵越说气势越汹。
他话语中突然提到的姐姐那一下使得莫立明砰然心痛,他神经麻木地站在那里,莫立兵刚刚所说的每一个字就像是一把尖刀,深深地扎在他的心坎上,鲜血淋漓,痛苦不堪。
“呼!”
莫立明陡然拔身而起,站在母亲的身前,那一刻他激动之情已达极点,咬牙切齿地说道:“妈,人各有命,过去了的事情我们没办法挽回重来一次,但是,我敢拍着良心保证,我现在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对得起自己,对得起你和爸还有姐的,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什么叫做责任,你可能认为我很傻,为什么不去交一个女朋友,可是你却不知道我心里想的,就好比当初姐姐为什么不嫁人一样,她嫁了她就要从这个家分出去,她就没这么多的心来关照我们了,而我也是一样,如果我娶了老婆就可能会顶不住压力像某人一样把自己的钱存起来为了后面过好的日子着想,而不去管爸和姐的死活了,可是我不会那么做,我宁愿把仅有的一丝精力来照顾你们,在姐姐倒下的那一刻,我就发了誓,我这活着,可不为别的,只为感恩,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报答自己亲人的恩情更为重要更需急着去做的事情……”
“明明,你快坐下来!别那样,坐下好好说话。我们心里清楚了就好了!”莫母忙起身伸手去扶莫立明,他那番发自肺腑热血洋溢的话语一说出口来,莫母就和吴文慧忍不住感动得流下了泪来,莫立兵却是偏过头去在一旁冷哼,他只道莫立明那是在“作秀”。
“妈,这是二十万,其中有两千是我借嫂子的,你等下数给她还了给他们就是,从今以后,我不会欠他们任何的东西,我也不要任何人看得起,我只要做好我自己就行了!”莫立明一边语声郑重地说道,一边将手提的那个公文包摆放在身边的茶几上并拉了开来,当里头一把一把扎得整整齐齐的钞票显露于眼前时,那一瞬间,莫母他们无不瞪大了眼睛,极其惊诧。
第一卷第三十一章清洗葫芦瓶
“这么多钱!”莫母当先惊叹道,随即她颤声问莫立明,“明明,这些钱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莫母活了这么多年,以前愣是从来没亲眼见过这么多的钱,那些钱一把一把地摆在她的面前,而且每一张都是百元大钞,难免给她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妈,你放心,这些钱来得光明正大。”莫立明毫不隐瞒地说道,“是我通过交易一件古董赚来的,这种钱在我们行里叫做捡漏所得,合法合理,一点儿都不用质疑。”
“我……我知道。明明,你快坐下来!孩子,我都明白了!”莫母连忙站直身子并伸手去搀扶莫立明,以免得糖尿病导致下肢总浮肿脚不方便的母亲摔倒,莫立明赶紧自动起身,反而是他扶着母亲坐了下去。
“明明,是妈误会你了……妈,妈对不起你!”莫母忍不住哽咽道,她想起莫立明刚才十分激动地诉说的那番衷肠,又不禁泪流满面,她恍然明白,这个负债累累支离破碎的家还全靠了莫立明那一双手来支撑,为了医治病重的父亲和姐姐他省吃俭用四处奔波却毫无怨言,到头来自己却是因为大儿子一面之辞冤枉了他,他怎能不伤心难过,人心都是肉长得,这世上没有铁石心肠的人,每个人都有其脆弱的一面。
“妈,你别哭了。”莫立明忽然眉开眼笑地安慰道,“我刚从医院看望姐姐回来,我还和金医生谈了一会儿,他说只要我们凑足费用就能给姐姐采用最新型的治疗方案了,据说这种治疗很有希望,姐姐有可能恢复正常。”
说到这儿时,只见莫立明目光炯炯,眼神里尽是灿烂的笑容,那包含的是一种莫名的希冀。
“需要很多的钱吧?”莫母刚舒展开的脸色却是倏忽一沉,她反问道。
莫立明眯了眯眼道:“一个疗程大概需要五十万,虽然我们的钱还不够,但是我有办法,钱一定能筹措到的!”
他神色坚毅,语气斩钉截铁,态度是那么地坚决。
“五十万,真不少啊。”莫母眼光闪烁地叹口气道,“明明,那万一新的方案用下去后也没用呢?我知道你很爱你姐,就像她以前对你一样,但是……孩子,你要知道,很多医生都说了,你姐姐能恢复过来的希望微乎其微,这是现实,我们要面对。我想你姐姐能感受到你的心,看到你这样对她不舍不弃她很欣慰,可是她肯定也不希望你在她身上做这么多的无用功,到头来苦了你自己。”
“妈,不是这样的!”莫立明却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要的就是希望,一丝也行,既然有条件了我们为什么要放弃,人活着如果面对困难就放弃那还有什么意义呢?!妈,我决定了,我会想尽一切办法给姐姐最好的治疗的,我总感觉姐很快就会醒来——你知道吗,她还有理想没有实现,她不能就这样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在她还很健康的时候,我向她保证过,我有钱了一定带她去北京,她的偶像是毛-主席,她最想去天安门和毛-主席的纪念堂瞻仰一眼伟人领袖的遗容。”
“妈知道,妈全都知道了,我也好希望你姐姐能够好起来!”莫母感动得又落下泪来,莫立明既然那么说了,那她还有什么好讲的呢,她心知肚明,自己这个儿子的性格异常固执,他做出过的决定是不会轻易改变的,直到达成心愿。
而此时此刻,正坐在一旁的莫立兵和吴文慧,他们两口子一直是怔怔发呆的,莫立兵尤甚,他两眼瞪得大大地,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莫立明摆放在身前茶几上的那一大袋子钱,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中只是惊呼道:“这怎么可能呢?!就他那种在古玩行学了一点皮毛功夫的人也能捡到这么大的一个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他莫立兵的眼里,弟弟莫立明是一事无成的典型,他白上了三年的高中和四年的大学,根本和一个只有小学文化的同龄人差不多,到最后还一样给人家打苦工,当昨天晚上从妻子口中盘问到那两千块钱是莫立明借去了的时候,莫立兵非常地愤怒,他第一反应便是莫立明自不量力,拿了钱去学人家做文物交易了,他不是小有怀疑,而是十分肯定,莫立明那么做只会赔得血本无归,当然了,莫立明在意的不是对方这个行为的本身,而是在乎他们家那两千块钱,生怕打了白水漂,于是他急急地向母亲“告状”来了,危言耸听一番,说莫立明被人骗了,莫母和吴文慧当时候信以为真,均是比较气愤的,要不然方才莫母也不会那么急地要把莫立明叫回来训问了。
然而,结果却大大地出乎他们的意料,莫立明确实如莫立兵所说的那样拿着那五千块钱去淘换古董了,但是他不但没有赔本反而净赚了近二十万,这笔钱对于他们经济状况极其窘迫的莫家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嫂子,谢谢你了。这是你昨天借给我的那两千块钱,我现在还给你,一分一毫都没有少吧?”
这时莫立明从包里抓起一沓钱,并从中数出来了两千元递向吴文慧。
“哦!”吴文慧好不容易反应了过来,她却是红着脸摇了摇头,似乎有推拒之意。
“你拿着。我不会要你们的钱。”莫立明却将钱生生地塞到了她的手上,吴文慧愣愣地看着他,俨然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妈,这剩余的钱我暂时先保存起来,明天我得去医院交保证金,至于姐所需的另外的医药费,我会再想办法的。”莫立明一边对着母亲笑吟吟地说道一边将公文包拉好。
“好的,你存好啊。”莫母一脸欣慰之色地点头回答道。
“嗯。”莫立明好生应了一声,而后他就提着那个包反身走去了自己的房间。
“妈,这事……你……你就相信了他?!我觉得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莫立明刚一走开,莫立兵就质询了起来。
“立兵,你还说!”吴文慧却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道,“这钱都在这儿了,还会有假?!你怎么就不相信小叔呢?!”
“相信他?他凭什么让我相信?!”莫立兵冷冷地反驳妻子道,“他要是这么懂古董,那我把头砍下来给他当板凳坐!”
他仍然是气呼呼的,很是想不通似的。
莫母呼口气终于发话了:“立兵,你知道你姐姐当初为什么只送明明上学而不送你读书吗?那是因为你这个人眼光短浅心胸狭窄,对自己的亲弟弟都如此嫉妒如此跟他过不去,那更不用说别的了!明明虽然比你小一些,但他知道什么是责任,他比你更男子汉!他是我儿子,我们三个还得靠他来养呢,我为什么不相信他?我相信他就那个能力,他在拍卖行出师了!”
气狠狠地说罢,莫母就站起来扭头走开了,没再理会莫立兵毫无根据的猜疑。
稍后吴文慧也拿起那两千块钱悻悻然走出了客厅去,只留下他莫立兵一个人,独自在那里表现得忿忿不平的。
……
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莫立明要做的第一件事那就是拿出那个藏好的葫芦瓶来,这个葫芦瓶是他昨日在从向佛县医院归来路上阴错阳差捡来的,当然这多亏了异变的左眼,那幕“七眼佛灵”的微透视光芒使得瓶子的庐山真面目毕露无疑,不过现在瓷瓶的表面还是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