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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主意值得考虑,让我想想吧。你们先回去休息。”张矿长说完摆摆手让他们走。
第二部分第29节 你是好人
披头两人站起来。到门口时,刘新亮突然转回身,他扑通跪倒在地,泪如泉涌:“张矿长,你是好人,救我哥一命!”
“什么?你哥在下面?”张矿长厉声道。
“是——我哥上夜班,他没逃出来。”
“这样——”张矿长牙关紧咬,神态怪异,“你哪儿的?”
“我就是白石镇的。”
“这样!这样!好吧,你先回去吧,我会救你哥的,不要担心,你们现在就回去休息。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张矿长口气异常温柔,但那眼光中透出的神色却让披头战栗。
披头两人出门下楼,走出办公楼后,在路上披头突然把刘新亮抓住说:“你哥完了!”
“什么意思?”刘新亮诧异地问。
“你哥没救了。”
“为什么?”
“那人要杀人!”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能不知道,我黑道跑了那么久什么没见过,刚才张矿长眼睛里杀气腾腾。”
“不会吧!我怎么没看出来。”
“听我的,好兄弟。跑吧!赶快去外面求援,否则不但你哥救不了,连咱们都小命不保了。”
“他干吗要杀咱们?”
“你真他妈傻呀!我提出要找外面人来帮忙,他就目露凶光。你又说你是白石镇的,你哥这一出事儿,他知道纸包不住火了,不灭我们灭谁?”
“真有那么厉害?”
“兄弟!听我的,没错!要想救你哥我们现在就跑出去找人,否则就晚了。”
“王哥,我听你的!”刘新亮哽咽着说。
披头和刘新亮离开小楼后拐过一个岔路口,见离小楼已经远了,他们两个立刻沿着山坡的小路跑起来。他们爬上一个山梁,然后顺着山脊向西走。很快,他们就把矿山甩在身后。
此时已经到了中午,火热的太阳挂在天空,两人在山里转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走出山来。他们朝白石镇的方向走,希望能在矿上发现他们逃走之前赶到目的地。
此时的大草原一望无际,绿色的小草点缀着朵朵白色小花,微风阵阵,使两个已经满头大汗的年轻人感觉到丝丝凉爽。两人此时已经有点累了,一夜未睡,加上刚才在翻山的时候使足了力气,现在他们都感觉疲惫不堪。
“白石镇有派出所吗?”披头问?
“有!”
“我怕派出所那点人不够用,不过不要紧,只要把事儿捅出去,就不怕人不来。”
“王哥,你觉得我哥还有救吗?”
“不知道!听天由命吧。”
“我哥真命苦!”刘新亮一边哭一边走,“快要结婚了,没想到出这么个事儿,我哥从小对我好,在外面经常护着我。前些天还说要走,要走,可没想出了这事儿。要是早离开就好了。”
“是啊!要是早离开就好了。命啊!”披头感叹道。
他们脚步飞快,低着头猛走,但却没留意在他们身后赶来的人。当他们听到身后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披头第一个看到身后追赶而来的汽车,一辆东风大卡车正急速向他们开来。
“快跑!”披头大喊,“他们追来了。”说完他飞奔起来。
刘新亮回头一看,吓得心惊胆战,那开来的东风车上站了八九个人,都手持木棒,在头上挥舞着。他吓得浑身一哆嗦,随即跟在披头的身后狂奔起来。
两个人的挣扎毫无作用,他们不可能与机器赛跑,很快他们就被卡车堵住了去路。卡车刚停稳,车上的人就吼叫着跳下来,开始在草原上追逐他们。披头向东,刘新亮向北各自瞎跑,每人身后都有四五个人在追。他们两人左突右冲,但很快就被木棒打翻在地。
几个人把披头死死按在地上,拿出绳子绑个结实。然后一顿拳打脚踢,疼得披头在地上直打滚,披头被打得满脸是血,衣服被扯个稀烂。这边刘新亮因为挣扎得厉害,所以头上被敲了两棒,直接就昏死过去。
披头被拖着上了卡车,他被甩在车厢角落里,身边有两个看守看着。刘新亮则已经不省人事,整个头发被血染红了一片。
披头知道挣扎已毫无用处,他对自己接二连三的倒霉事懊丧不已。此时他后悔起来,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对那个黑社会老大说的话,后悔自己竟然把希望寄托在那个毫无人性的人身上。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有另一种后悔,那就是离开自己熟悉的生活,离开爱自己的姚兰。
一路上,披头尽管经历了刚才的打击,但头脑却异常清醒,他对自己的命运有了担忧,他开始设想自己马上可能遇到的事情。这次出逃无疑更加让对方坚定了除掉我们的决心,他想,看来前途不妙,老天,披头内心开始祈祷,不要让我死在这里啊!老天,救救我!
他们被带到老板的办公室,张矿长只是看了他们两眼,一句话也没说就叫人把他们带到地窖里去。他们被人拎着扔进一个两米深,三四平米大的坑里,半米见方的洞口上盖了块木板,木板上压了重物。披头听到有人交代看守要好好看着,别叫他们跑了的话,随后传来押送他们的那些人脚步离开的声音。
背啊!真背啊!披头对自己说,他后悔死了。他没想到自己会落入这帮人手里。我披头早年生活不顺,长大了也没过上好日子。真是啊,我真是白活了二十几岁。
他懊丧了很久,自怨自哀,但却毫无办法。他在黑暗中摸到刘新亮身边,用肩膀撞了撞他,看他是不是还活着,他撞了几下,又喊了几声,刘新亮这才呻吟了起来。
还好,这小子还没死。唉!到这份儿上了,死不死还不都一样。披头对自己说。
过了几个小时,他在昏昏沉沉中被人叫醒。
“王哥——王哥——”
“什么?”披头睁开眼,感觉有人在用头顶他。
“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
“你醒了!”披头对刘新亮说。
“我刚才是不是被打昏了?”
“是!”
“这是什么地方?”
“我们被关在地窖里了。”
“哦!”刘新亮应了一声。
过了一阵,刘新亮又开始问:“王哥,他们会把我们咋样?”
“不知道!”披头不想让刘新亮难过,所以没告诉他实情。
“王哥,你能帮我把绳子解开吗?”
“我解不开!”
“你咋知道解不开?”
“那些人就是干这个的。”
“你试试,也许能解开。”
“不用试!解不开的。”
第二部分第30节 解就解吧
“那我给你解好不好?”
“你要解就解吧!”
“那好!你转过去,把身子挪过来。”
披头内心麻木,他再不想听刘新亮唠叨,于是转过身,把后背给了刘新亮。刘新亮用反剪的双手摸索到披头身上的绳索,努力扯动起来。
过了很久,昏昏沉沉的披头又被刘新亮叫醒。
“王哥——王哥——你醒醒!”
“什么?”披头闭着眼问道。
“你使使劲,看能不能把绳子绷断。”
“什么?”披头睁开眼,他不明白刘新亮在说什么,“我怎么能把绳子绷断?”
“我用牙齿把你的绳子磨得差不多了。你胳膊使使劲,看是不是能绷断。”
披头听了这话着实吃了一惊,他照刘新亮话试了试,感觉绑绳有了拉伸的弹力,胳膊可以向外扩张一些,他于是使足了力气,竭力向外一绷,轻微的“啪”的一声,绳子在右臂靠上的位置断了。披头立刻来了热情,他使劲挣脱了一下,绳子逐渐松动,他的手背原来是绑在背后提得很高,几乎都动弹不的,而此时手臂却已经垂下来。披头站起来,使劲挣扎了十几次,绳子就全部松动了,剩下只有手腕上紧紧缠绕的绳索。他活动手腕,左右摇晃,一次次把绳子拉开,使绳子的空隙加大,最后在他一次使足力气的挣扎中,他的一只手从绳套里解脱出来,他的双手可以放在前面了。他两下把还挂在他另一只手腕上的绳套扯掉,把整个绳子重重地扔在地上。
“我自由了!”披头激动地小声呼喊起来,他高举双手向上伸展,那姿态似乎是已经获得解放一样。
他舒展一下胳膊,立即来到刘新亮身边,此时刘新亮也激动得两眼放光。对自己的成就惊异不已。
披头把刘新亮的绳子解开,面对面来了个紧紧拥抱。激动后不久,两人重新坐在地上,此时,他们又开始对接下来的行动愁苦起来。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个人开始设想从地窖里逃出去的方法。毫无疑问,在对逃脱术没有任何经验的前提下,他们只能从书本或者电影情节中得到启发。但现实是他们谁也没把握把地窖的盖板推开而不惊动地窖外的看守。披头站起来伸手轻轻推了推盖板,测试一下盖板上重物的压力,他感觉非常沉重,如果用全力能否把盖板推开呢?他心里没底。如果地窖外没有看守,那么推开盖板倒是可行的事情。但现在,在看守没有离开的情况下,任何鲁莽行为只能导致严重的后果。
披头开动脑筋,开始苦苦思考,他需要整理自己的头绪,想一个完美的方法。
“你认为外面有几个人在看着我们?”披头突然问刘新亮。
“不知道!可能一个吧。”
“为什么?”
“除了他在顶上的走路声,还没听见他和谁说话。”
“你说得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是这样我们也许可以跳出地窖制服那小子。”披头神情凝重地说,“我们必须制服他,否则即使我们出去,也会引来一批打手,我们还是跑不了。”
“是啊!”刘新亮附和道。
“我这样想你看行不行,”披头在刘新亮的耳朵边说,“我们同时跳出去,然后在看守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搞定他,不让他有报信的机会。”
“用什么制服他?打昏他?”
“打肯定不行,我们还没把这小子打晕,他一叫就会把其他打手招来。”
“那用什么?”
“惟一的办法是绳子。对,绳子!我们把绳子套在这小子的脖子上,立马让他断气。”
“杀人?”刘新亮惊恐道。
“是啊,这样我们就杀人了。也许我们可以把他打昏,但就怕这小子折腾。你杀过人吗?”
“杀人?我还没这胆。你杀过?”
“我嘛!也没有——”披头尴尬地说。
“那我怎么看你像是很有经验的样子?”
“你以为杀人是玩游戏啊!说杀人就杀人,杀个人有那么容易吗?”
“我看你是没胆杀人!”
“听你的意思你有胆!”
“只要能把我哥救出来,杀了也就杀了,这帮人全杀了都不冤枉。”
“你学过法律没有?”披头给刘新亮脑壳子一下,“故意杀人要偿命的,知道吗?”
“我没有!你学过?”
“当然!我在大学里听过一学期课呢。”
“厉害!你是黑道白道都精通啊。”刘新亮称赞道。
“说实在的,我还真想杀人,”披头摸摸被打肿的脸,“杀他十个我都不解气。”
“王哥——你是英雄!”刘新亮朝披头竖起大拇指。
披头没理刘新亮,他喃喃地说:“如果我出去了,我要拿刀劈了姓张的这小子,我要他死得难看,我要这样这样这样。”他两手在空中使劲拧着,似乎在卡仇人的脖子。他狂想了好大一会儿,直到自己疲倦了才停止,他此时有一种对仇人施加报复的满足,他得意洋洋,似乎报复已经成功一样。但他这种得意仅过了十来分钟,当他明白自己依然身陷囹圄时就又变得垂头丧气了。
他重又变得冷静。怎样才能万无一失的出去,把看守搞定呢?他问自己,他感觉这个问题是逃出这里面临的最棘手的问题。
“你估计现在几点了?”披头问刘新亮。
“我不知道,你的表呢?”
“那帮小子抓我的时候被打丢了。”披头沉下头说,“让我想想,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晚上了。不知道你哥的情况怎么样了。”
刘新亮此时已经对哥哥的处境有些麻木,他尽管依然惦记,但这种惦记有很大一部分已经被自己面临的严重处境所替代。
“你说张矿长会去调大泵来排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