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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们宣传工作没做好,所以这个人不被公众了解。其实这个人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百家丁这几年发展得很快,说明王志远这个人很有才能,这样的人怎么没在你文章中介绍呢?”
鲁敏看了看左右,见没旁人。她凑近姚兰,压低了声音说:“这个人最好别靠近,他可是很有路数的人。我不报道他是因为这个人根本就不愿意被人了解,是个城府极深、神秘莫测的人。我曾试图采访他,但他连门都不让我进。后来我通过朋友打听才知道这个人背景不一般,是个周旋于黑白两道的人物。我知道后立刻打消了采访他的打算,这种人还是不碰为妙。”
“哦!”姚兰沉思了一下,说,“既然是这样,那我觉得他更应该是个好的采访对象,既然他那么复杂,那么他背后的故事应该更精彩,这样的人物报道写出来才会有轰动效应。尤其你们晚报本身就是以报道社会新闻为主,猎奇应该是你们办报兴旺的最好手段。”
“我们这行的规矩你不懂!”鲁敏说,“捧场的事情可以干,但打黑枪的事情可是很忌讳的。我们可以报道外地发生的奇谈怪论,但本市的事情最好谨慎小心,闹不好要惹祸的。像王志远这种人你把他说好了没事儿,说坏了他还能饶过你?姚兰,你是干公检法的,你是不怕这些人,可我就不行啦,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惹那麻烦。”
“也是啊!”姚兰说,“其实呢,你说得也很有道理。那么我也就不想和你绕弯子了,你把我包装一下,我想接触一下这个人,最好以记者的身份。”
“怎么了?他有事儿犯到你手里了?”鲁敏问。
“你别问了,正像你说的那样王志远的确与众不同,我手头的几起案子都与他有牵连。所以我想接触一下他,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是这样!我可以帮你。但有一点,你不能让别人知道是我帮你,要替我保密!”
姚兰笑笑,点点头。
这天,姚兰获得晚报编外记者的身份,头衔是晚报特约记者,化名李兰。同时,鲁敏在自己的住处训练了姚兰一个晚上,告诉她很多行内的规矩。
“还有一点,王志远据我所知是从来不接受采访的,所以你想采访他只能对他设伏,想办法接近他。你有这本事吗?”鲁敏用怀疑的口气问。
“没有!我不知道如何接近她。”姚兰坦率地承认。
“你长这么大没泡过男人?”鲁敏问?
“你说什么呢?什么叫泡?”姚兰脸颊绯红,很是尴尬。
“姚兰,我问你一个很私人的问题。你有男朋友吗?”
“应该算是有了!”
“什么叫应该?有就有了。是你大学同学,还是现在同事?”
“大学同学吧!”
“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四了。”
“那还小呢!不用着急结婚。”
“怎么说这些?”姚兰疑惑地问。
鲁敏从包里拿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根点燃。她眯着眼睛说:“姚兰,我觉得你特别正统,对人情世故懂得太少了,很多社会上的事情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姚兰,很想问你一句,你觉得你还有激情吗?”
“激情?”姚兰喃喃地说,“我的激情早已经被时间消磨完了。”随即她陷入沉思。
“你男朋友是干什么的?”鲁敏问。
“他在大学当老师。”
“哦!是你的初恋吗?”
“不是!”姚兰抬头说,此时姚兰目光的焦点似乎延伸到无穷远处,那脸上的表情让鲁敏感觉惊奇。
“勾起你的往事了?”鲁敏笑着说,“不想说就别说了吧。”
姚兰笑笑,表情僵硬,她把长发向后梳理了一下,说:“给我一根烟!”
“哦!好,”鲁敏利落地从烟盒里抖出一根递给姚兰,姚兰接过来,鲁敏给姚兰点燃,姚兰熟练地猛吸了一口,然后长长地呼了出来。
“看不出你也会吸烟!”鲁敏说。
“我曾痛苦过很长时间,那时我每个星期都到一个地方等一个人,我在那里除了看书就是吸烟。那种状态直到我大学毕业,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吸了。”
“今天我把你的伤心事儿勾起来了,看来是我的过错。”
姚兰沉默了片刻,她此时完全不像平时的样子,她说:“鲁敏,你说为什么初恋总是那么令人难以忘记,就像刻在你骨子里一样呢?”
“怎么说?”
“我以为我这么多年拼命工作,让自己不得歇息就能忘记过去,但我发现原来这一切都是虚幻,我这里仍然在疼。”姚兰指指自己的胸口说,“我仍然像过去一样对他难以忘怀。”
“你的意思是说你依然在爱你的初恋情人?”
姚兰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他?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什么男人追求不到。什么男人这么大本事能让你割舍不了。说实在的,你应该是那种让男人围着转的女孩。”
“我找不到他!”姚兰的眼泪从眼眶中涌出,“以前,当我还不知道他做了那样的事情以前,我极力想找到他,但当我知道了以后,我开始害怕,我怕有一天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会被我所害!在爱和法律之间,我会选择后者。”
“他怎么了?犯事儿了?”
“对!他杀了人。”
“哦——”鲁敏沉默了,她开始对眼前的女孩的内心世界有了新的认识。
“说实在的,我怕有一天我会找到他,我怕他是被我,而不是被别人送上法庭。最近我一直在做一个奇怪的梦,我越来越感到他的气息,在我右侧肋下的一根小骨头上,似乎绑了根丝线,穿过整个城市,与城市另一端的他肋下的小骨头连在一起,我能感觉到他的每次呼吸,每次心跳。包括他对我的思念我都能感觉得到。最近有很多次夜晚,我从梦中被惊醒,在黑暗的房间里,我几乎都能嗅到他刚离开时留下的淡淡的烟草气味。似乎他刚刚就躺在我身边,拥我入眠。这种感觉,现在越来越强烈,让我不可遏制。我不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在我身上将会发生什么事。”
第四部分第54节 没长大的小丫头
“你真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鲁敏说,“我一直以为你内心像你外表那么坚强呢。没想到你也是这么脆弱。看来看人仅凭外表真是不行。姚兰,别苦恼了,你这些症状只不过是幻想症的初期表现,你需要好好轻松一下,别总是把自己搞得那么紧张,你这样下去是会生病的。”
“我的确需要休息!” 姚兰说,“等我把这个案子搞得有点眉目就好好放松一下自己。我想通了,我准备明年结婚,嫁给我男朋友,他追我追得太辛苦,为我付出也太多了。”
“是!初恋总会过去的,可生活却要永远继续。”鲁敏说,“我和你一样,也该考虑嫁人了。”
七月的时节,雷电和暴雨似乎是这座城市经常光顾的常客。倾盆大雨往往在午后来临,时断时续,最后离开的时候大多是在黄昏了,而黄昏之后,经常伴随着绵绵细雨。
姚兰每天下班后都要到南城百家丁总部附近的品味咖啡厅去。她了解的情况是王志远经常晚上下班后一个人到这里来喝咖啡,会一坐几个小时。姚兰等了几天后没有发现王志远的影子,于是到吧台问原因,吧台侍应生告诉她最近十几天都没看到王总,可能是出差了。姚兰告诉侍应生她是记者,给他留了自己的名片,说自己希望采访王志远,告诉侍应生如果王志远来了,最好能给她打电话。她给侍应生手里塞了一百元,这是姚兰头回做这种事。
她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急切地想见一个从未谋面的人,她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陌生人有这么大热情,好像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推着她往前走。她认为这是正义力量的缘故,是神圣的使命感让她狂热前行。她急切地等待的人最后在七月底一个阴雨绵绵的黄昏后来临。
那天,她接到侍应生的电话,在电话中侍应生告诉她王总来了,一如往常一样在咖啡厅喝咖啡。
姚兰换了身衣服,一袭白色职业套装,头发盘了起来,薄施粉黛,涂了淡淡的口红,脚穿高跟凉鞋。她很久没有这么打扮自己了,感觉很是不适。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心在怦怦跳,从来不曾有过的紧张和兴奋荡漾在心中。我是在去见一个黑帮老大吗?她这样问自己,为何会这样幼稚地打扮自己,难道是长久的等待之后的一种病态表现?她似乎找不到答案。
她进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她把雨伞上的水滴在门廊里抖掉,然后交给站在门廊边的侍应生。在吧台她见到了那个给她打电话的小伙子。
“王总在二楼十号台,他现在一个人。”
“谢谢!”姚兰给小伙子一个迷人的微笑,表示感谢。
她走上楼去,在二楼昏暗的灯光下,一时却看不清她要找的位置。于是问旁边的服务小姐十号台在哪里。服务小姐很礼貌地带领她走向她的目的地。在那里,她将见到怎样的一个人……
在姚兰走近十号台的时候,她并没有认出她对面的那个男人是她日思夜念的心上人。因为这个人头部沉浸在烛光的阴影中,她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脸孔。
当姚兰走到台前,还来不及开口介绍自己的时候,阴影中的男人就用手指指着对面的座位,表示她可以坐下来。
姚兰惊奇自己能这么顺利得到对方的认可,她急忙从口袋里拿出名片,递给对方。对面的男子把她的名片放在桌子上,并没有看。而是向旁边的服务小姐说:“给这位小姐来一份儿和我一样的。”
这声音让姚兰心头一震,她感觉那声音太熟悉了,让她的心紧紧地抽动起来,似乎遥远的记忆重新在她的脑海涌现,让她整个身体为之一震。
姚兰冲动地从桌子上拿起蜡烛,想看清对方的脸。
“把蜡烛放在桌子上,小姐!”那声音生硬浓重,坚定中充满不可抗拒的压力。
姚兰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对自己那一刻的冲动懊恼起来。她顺从地把蜡烛放下,用抱歉的语气说:“对不起!王先生,我刚才失态了。你的声音让我想起了过去一个朋友。”
“没关系!我总是让某些人想起某些不愉快的记忆。”对方声音冷得可怕。
之后两个人沉默了起来,姚兰突然感觉自己没有了词汇,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来之前演练的所有谈资此时都消失无踪了。这种沉默直到服务小姐给姚兰端来咖啡后才被打破。
“喝吧!咖啡是个好东西,苦和甜的混合物,绝妙的搭配。”男子对姚兰说。
姚兰呷了一口,在沉默中,姚兰逐渐镇定了下来,恢复了自信。
“王先生今天好像知道我要来?”姚兰笑着问。
“你说对了,给你打电话的小伙子是我熟人。”
“哦!我说呢,怎么我一来你就让我坐下,我还一直纳闷儿呢。我听说王先生从不接受采访,今天为什么破例?”
“那是因为我知道见面是命中注定。”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你会明白的!很快就会。”
“王先生说话很深奥,是否能给我这个愚笨的人解释一下。”
“你不觉得冥冥之中注定我们有这么一天吗?”对方冷冷地说。
“王先生,你在开玩笑吧。我想我们见面仅仅是机缘巧合而已,或者说仅仅是我这个记者对你这个商业精英的一次正常采访。”
“或许是,或许不是。”对方用平淡的语气说。
“你似乎对我的话很不屑,你对媒体都是这么冷淡吗?”姚兰问。
“我从来不接受媒体采访。”
“那是为什么?你一定有什么合理的理由。你很怕别人知道你吗?”
“是!我很怕,我怕极了。我尤其怕像你这样的女人。”对方调侃道。
“看来王先生一定在感情上遇到过挫折,”姚兰用玩笑的口气说,“能谈谈你自己吗?我很想了解有关你的事情。”
“我?”黑暗中的人语气停顿了一下,“那是一个久远的故事,想必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子是不能理解的。”
“我的职业就是理解别人,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喜欢打听别人的隐私。职业特色!”
“你的特色仅仅是局限于打听隐私吗?没有惩恶扬善,扶弱济贫吗?”对方突然发问,让姚兰措手不及。
“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姚兰问。
“你没有把你本性的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