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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没钱?”黑皮问。
“你看我像有钱的吗?”对方翻着白眼儿说,“我要有钱还租这破地方。”
“那我知道了。”黑皮起身转身出门。
“您走好!不送——”身后那个无赖用调笑的口气对黑皮喊了一句。
出门黑皮立刻给张野打了电话。
“张总,你的事情我干不了。”
“为什么?”
“这人根本就没钱!”
“我知道他没钱,但他老丈人有钱。你逼他,让他去问他老丈人借。”
“他老丈人是做什么的?”
“是做大买卖的。只要他愿意出手,应该能搞到钱。”
“好吧!”黑皮挂断电话重新返回去找徐力。
这次黑皮右手放在怀里,抓住刀把。徐力见他又回来了,也不惊讶,他指着黑皮说:“料你还要回来。正好,我今晚没地方吃饭,你请我!”
“吃饭!行,你想吃什么?”
“三元酒楼的海鲜不错,我很久没吃了。”
“那行,只不过这款子——”
“说实在的,我不是不想还钱,我的钱全在期货上赔了。这不我正在咸鱼翻身嘛,等我翻了身自然就会还的。”
“那好!只要你有这心,我今晚请你了,你带路!”
“好!爽快!”
黑皮和徐力喝酒到夜里一点,出门的时候两个人都喝得不成样子了。
打的上车后,黑皮给司机说他要去的地方。司机听后纳闷了一阵,但也没多问。车直直开了半个小时。到地方后,黑皮把徐力从车里扶下来,然后付了车钱。
“走吧!别管我们。”黑皮对司机说。
司机掉转车头离开,从后视镜里,司机看到两个人顺着路边的斜坡走了下去,司机心里嘀咕,他搞不懂这两个人这么晚来这荒郊野外干吗。
“醒醒!”黑皮使劲儿拍徐力的脸,让对方醒来,但似乎没用。
于是黑皮把徐力拖到一处水塘边,把徐力脑袋按进水里。立刻,徐力在凉水的刺激下打起了哆嗦。他在黑皮把他从水里拉出后大口地喘着粗气,咒骂着四处打量。
“你他妈——”徐力刚骂了一句就挨了黑皮几个耳光。
“你打我——你是——”徐力想反抗,但刀子已经别到他的下巴底下。
“你——你——你干什么?”徐力颤抖着问。
“要你命!”
“别——别开玩笑!”
“不开玩笑。”
徐力想伸手把刀子推开,但他发觉刀子反而陷入他肉里更深。于是他不再反抗,听任对方的胁迫。
“大哥,你别这样,我可是有家室的人。我上有老——”
“别放你妈狗屁!你钱到底还不还?”
“大哥!你听我说一句行不?”
“你说!”
“我其实是冤枉的。”
“什么意思?”
“我根本就没欠张老板的钱。”
“那为什么?”
“张老板是这里黑道老大你知道吗?”
“知道。”
“他平时怎么做事你知道吗?”
“清楚一些。”
“那你该知道张老大爱财如命吧!”
“是!这我听说了。”
“你想,如果我真欠了张老板这么多钱不还,他能让我活到今天吗?”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根本没欠啊!”
“你是说张野在骗我。”
“是啊!我是他的托儿,他要想为难谁就让这人找我要欠款。”
“这样做有什么必要?”
“你还不明白啊!他就是想为难你,让你自己去找钱帮我还这根本不存在的欠款。”
“你说的是真话?”黑皮说着把刀子压得更深。
“不骗你!我都做了他五六回托儿了。告诉你,你来我这里之前他就打电话通知我了,让我做好准备。”
“你怎么证明是他指示你。”
“你下午四点从他那里出来的吧,他是不是给你了张纸条,上面写着我的地址,还告诉你怎么走。你后来打电话过去说我没钱,他是不是说我老丈人有钱,让你逼我。”
第五部分第72节 脑袋还在
黑皮听到这儿把刀松了下来,他明白徐力没撒谎。徐力见黑皮松了手,于是顺势把黑皮的刀子推开,坐了起来。他喘了口气,揉了揉脖子。
“还好!脑袋还在!”他庆幸道,他见黑皮的刀子依然紧紧地握在手里,于是说:“其实张野就是想敲诈你的钱,我不知道你欠了他什么,但我想你要让他帮你办事,你就想办法去找钱。张野这个人爱财,你只要把钱给了,他一定会帮你把事情办了。”
“说得容易!五百万哪!”黑皮颓然坐在地上,他欲哭无泪。
“也是啊!我还头一回替张老板接这么大的单。你到底求张老板做什么?他抓住了你什么把柄?”
“这个不用你知道!”黑皮朝徐力脑袋上给了一掌,然后把刀插进怀里走了。
黑皮在这个城市像快要死了的人四处游荡,他不知道该如何做,自从那天夜里知道张野的贪婪目的后,他就不知道该如何做了。现在他根本联系不到张野。他去找他的时候,张野的秘书告诉他张野到欧洲考察去了,要半年后才回来,张野让秘书转告黑皮说只要黑皮把事情办完了,他要求的事情全权由他的秘书办理即可。
黑皮在绝望之中多次到银行门口徘徊,他希望能遇到一个巨额提款者然后施行抢劫。
随着王谦行刑的日子越来越近,黑皮知道留给自己办事的时间不多了。他心急如焚,开始绝望。
这天他在路过一个报刊厅的时候,随意瞄了一眼,突然他被报纸上一则新闻标题所吸引。他拿起报纸,急速地看起来。他猛猛拍了自己的脑袋,给报刊亭扔了一元硬币,拿着报纸直奔旅馆。他到旅馆后立刻退房结账。之后,打车到火车站,一个小时后他就踏上了去××市的火车。
丁伯当天晚上回到家后疲惫不堪,他感觉身心憔悴,感觉自己真是老了,以前他一直认为自己还能活二十年,现在,他几乎开始想为自己准备后事了。
公司所有的资产都被冻结,业务已经全部停止了。由于多家公司向法院提出诉讼保全,公司的业务已经被迫全部终止。丁伯目前无事可做,只有等待法院的判决。
公司的破产只是丁伯心中的一件痛事,更让他不可忍受的是他的徒弟王谦的事情。自从二审败诉后丁伯就感觉自己无力回天了。他为王谦算了命,发觉这一切似乎是命中注定。他现在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命中注定”。
丁伯现在没有一点儿姚兰的消息,只知道姚兰在法庭上昏倒后被送回家里养病去了。丁伯现在什么都不想,他真想重新回到那个地下通道里去当乞丐,不再牵扯进世俗的纷纷扰扰中。他现在越来越怀念过去悠闲的生活,对人生的意义有了非同一般的新的认识。
“老了老了还干了这么件蠢事,还去争名逐利,真可笑啊!”他自嘲地对自己说。说这话的那天他还真回到过去那个遇到王谦的老地方坐了一下午。尽管他没像过去那样讨钱,但他感觉那里人来人往真让他舒心,感觉亲切。
晚上,当他回到家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一个人。那人上前就喊:“丁伯,你是丁伯吗?”
“什么人?”丁伯看着对面黑黑皮肤的男子问,这人像是多天没睡觉一样眼睛布满血丝。
“你是丁伯?”
“我是!”
“那就好了,我大哥有救了。”黑皮说完这话人几乎像垮了一样。
“你是谁?”
“我是王谦从小玩大的兄弟,我叫陈海忠,外号黑皮,如果王谦给你提过的话你该知道。”
丁伯把黑皮带到屋里,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仔细倾听了黑皮对整个事件的描述,终于了解了事情的真相。
丁伯在黑皮叙述完后陷入沉思,他并没有像黑皮期望的那样慨然做出决定。黑皮原以为丁伯会立刻起身组织钱财来救王谦,黑皮曾经听王谦说过在南方的买卖是他和一个叫丁伯的人开的,但从来不知道具体情况,他以为王谦只不过是个在黑道跑买卖的人。要不是报纸让他明白王谦所从事的事业,他还蒙在谷里。当黑皮明白了王谦和丁伯拥有这么大的产业后,他认定丁伯一定能拿出五百万来解决问题,尽管这是个非常大的数目,但对王谦的命来说,应该不是可以犹豫商量的事情。
然而,丁伯表现的态度着实让黑皮不可理解,他对丁伯没有立刻表态而产生一丝怒气。他错误地理解了丁伯的态度,以为丁伯在犹豫,在怜惜钱财。
尽管如此,黑皮依然克制住自己不发作,他小声问:“丁伯,你怎么了?你不信我的话?”
“我信!”丁伯看着黑皮开口道,“我会相面,我一眼就能看出人说话的真假来。黑皮!我实话告诉你吧,我现在能够动用的钱只有不到二十万,这是我在法院查封账户前一个小时挪到一个私人户头上的。现在公司里所有的资产全部被冻结了。那些债主们向法院提出了诉讼保全,我不能动公司任何东西。这个官司没打完,我无法从银行或者变卖产业来搞到这么大笔款子。怎么办?黑皮,目前就是这个处境。如果王谦案子翻过来,绝大部分债主都会撤诉,因为百家丁公司的赢利能力在这儿摆着,偿债能力毫无问题,可志远现在给这样判了,没指望了,这些债主自然就害怕了。他们这样一来造成现在的局面,我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这是个连环套,要翻案子就要钱,可要钱却要志远先翻案。怎么办?该怎么办?”
“难道不能去借吗?”
“借?以前没出事儿的时候谁都愿意借钱给你,现在出了事儿还有谁会帮你。这就是商场!”
“丁伯,如果你真没有办法,那我只好去抢银行了。”黑皮轻声对丁伯说,他显示出少有的平静神态。
“孩子!这个做不得,抢银行也是要杀头的。”
“我知道,可我不这样做我大哥的头就没了。”
“让我想想办法!”丁伯日渐苍老的脸上显示出疲惫和绝望。他坐在沙发上眯着眼很久,像是在计算着什么。最后,他突然站起来,离开沙发走进书房。过了一阵,他拿出了占卜用的道具。
“丁伯,你这是做什么?”黑皮纳闷儿地问。
“我想看看志远的救命主星究竟在什么方位,我心里有一个人,可能他能够帮我们一把,但我不知道是不是他。”
“哦!那就赶快——”黑皮不再说话,坐在一旁静静地看起来。
过了十几分钟,丁伯把捏在手里的占卜铜钱往盒子里一丢,抬起头来,说:“志远的救命主星依然是小宝,看来这是命中注定的。”
“什么意思?”
“我在遇见志远的时候就看出志远有这么一天,救赎之道必在救人之中。”
“你说的小宝就是大哥前段时间带回家的那个小女孩?”
“你见过?”
“见了,我还听大哥说他救了小宝的命,给她换了骨髓。”
“是啊!其实志远的命就在小宝手里了。”
“怎么说?”
“一切都清楚了,救志远需要五百万,但我们拿不出这笔钱,而现在没有人能帮助我们,惟一能依靠的就是小宝的父亲。这个人是个商人,很有钱。可要让他拿出这笔钱只有依靠一个人,就是小宝。”
第五部分第73节 救赎之道
“小宝能说服他父亲借给我们钱吗?”
“一定能!我算过了。这就是志远的救赎之道!”
“那就快干吧,大哥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
“今天几号?”丁伯问。
“都已经十五号了,还有不到一个星期了。”
当晚,丁伯领着黑皮去到小宝家。
姚军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妹妹在计算日子,好像她在等待什么时刻的到来。姚军不止一次地问姚兰到底在算什么?到底在等待什么到来。姚兰总是对他微微一笑,那种妩媚和天真的样子姚军真是从来没见过。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姚兰的脸上表现出的狂热和兴奋越来越明显,姚军越来越从妹妹的目光中发现那种空灵虚幻、无欲无心的神态,他把这种情况告诉了父母,于是姚兰被带到医院里检查了一遍。在医院里,姚兰表现得非常正常,丝毫没有在家里的那种样子。但回到家后,姚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时,她就又重新恢复到原先的状态,好像思绪、灵魂都出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