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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如果电脑输入组的人知道是她泄漏密情,她一定会成为大家的公敌,往後绝对无法在公司立足。晓瑜头皮发麻,鸡皮疙瘩竖了起来,她小声地问:「好,还有什么事吗?」
他细细的打量著她,微笑地说:「纪晓瑜,虽然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方式很特别,可是……我还是要说,很高兴遇见你。」
他伸出手来——晓瑜不知不觉地也伸手让他紧紧握住。
他的眼神清澈得似乎可以让人看透他真挚的心,那一刹那,晓瑜对他说话的真实性,毫无怀疑。
对他出乎意料的话,晓瑜不知所措,很快的抽回手。「我……嗯……好……我走了,再见。」
她转身,一溜烟地就消失在总经理办公室外。
走出总经理室,晓瑜紧绷的心情顿时纡解,脑袋里的思路渐渐清晰。
她越想越觉得下对,突然顿悟,大叫一声:「啊!昨天他骗我!他为什么没有对我说实话,害我说出公司的事情来!我真是软脚虾、胆小鬼!在他的面前,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说不出来——气死我了!被他捉弄了还不知道。」
晓瑜恢复了神智,昨天他们的对话慢慢地从她的脑海中回忆起来,越想越是清晰,越想就越气愤!
「他最好别再像昨天一样,站在楼下角落抽菸。下一次让我看到,我一定会搬一台电脑往他的头上砸!」
她嘴里不断地臭骂著,平底皮鞋重重地踩在楼梯上,一阶一阶地从回廊传来了她踢踏的声响。
「晓瑜,你还好吧?我看你刚从总经理室出来——」财务部的会计美玲,抱著一叠公文迎面而来,在楼梯的转角处停下脚步,和她寒暄几句。
「还好……」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被总经理削了?不过没关系啦,我要恭喜你了!」
「恭喜什么?」晓瑜一头雾水地问。
「电脑输入组的李组长要被调到分公司,下个月起——你就要升职当组长了。」
「什么?」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脚步颠了一下,差一点跌下楼梯。
她还来不及为升职而兴奋,脑子里就塞满了总经理那似笑非笑的脸。
美玲讶异地说:「啊!你还没有看到人事命令啊?我们财务部已经听到消息了——」
「怎么会?」
「你们组长很久以前就想请调到那个分行了,因为新总经理一直没来上任,所以公文就一直悬著。李组长的工作只教过你,现在,递补组长位置的人非你莫属了。」
晓瑜半晌都说下出话来,直到发现美玲狐疑的看著她,才慌乱地收心,霎时只感觉到双颊热烘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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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来,晓瑜张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房间的窗口,正好面对後门的小阳台,晒衣架上红红绿绿的床单衣裤遮住了窗外的风景,挡住了半个天空。
她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听到隔壁太太骂小孩的声音,明明睡意正浓,却怎么都睡不著了。
「晓瑜——起来了,上班要迟到了!」
晓瑜的外婆隔著薄薄的门大声地叫唤她。她盖起棉被,不想回答,不想起床,不想去面对又一个一成不变的一天。
晓瑜的外婆迳自打开房门走进来。
「晓瑜,你怎么了?你弟弟已经去上学了,你怎么还赖在床上不起来?」
「我今天不想上班……」从棉被里传出晓瑜细微的声音。
「为什么?你生病了吗?」外婆走到床边,将手探进棉被里面按住她的额头。
「我不舒服……外婆,请你打电话给我们经理,告诉他我今天请病假。」
晓瑜昨天已经把这一、两天在公司发生的事情大概告诉了外婆,连不小心丢提袋砸到总经理的事情也说了。
想到在公司随时有可能遇见新来的总经理,她又是心虚,又觉得难堪,只想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做个逃避现实的缩头乌龟。
「啪!」的一声,外婆有力的打了晓瑜的臀部一下。「死丫头,又要我做这种事了!不想上班就不想上班,还装病!我看啊——你不是生病,只是需要收收惊。」
外婆想像著晓瑜用手提袋砸总经理的那一幕,忍不住噗哧一笑。
「外婆……」晓瑜的呻吟声从棉被里断断续续地传出来。
「唉!你们新总经理真是倒楣,新官上任就中了暗箭。晓瑜,小心……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我看啊!以後你在公司不太好过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你们总经理来一记回马枪,好戏就在後头了——」外婆平日爱看歌仔戏,年纪虽然很大,但说话中气十足,声调抑扬顿挫,语气总带著点江湖味道。
「唉呦!外婆,早知道你会消遗我,昨天晚上就不告诉你了!」
晓瑜大声地打断外婆的话,後悔昨天吃饭的时候把这件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弟弟和外婆,他们两人在她面前毫不节制地笑成一团,想不到新官才刚上任,就被一个小职员修理得这么惨。
她不敢多说有关她和新总经理的对话,砸总经理的头还是小事,她还没有说出轻薄总经理的事情呢!
「外婆……不要再提这件事了,我已经後悔死了。真是倒楣啊!全公司这么多人,我怎么会这么巧,偏偏砸到总经理。我今天不去上班了啦!我发誓,以後再也不会这么不小心了。」
「好吧!不上班就好好待在家里休息吧!唉!晓瑜,做人啊——要多做事,少发誓。发誓有什么用?老天爷顾不完人间这么多的誓言,以後啊——你看到那个总经理,闪远一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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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外婆照例推著买菜的小推车出门,到左右邻居家串串门子後,再去买菜。
晓瑜一个人在家乐得清闲,午后的时光就这么磨磨蹭蹭的消耗掉了。
晚上,晓瑜没有上英文课,在房间里听到外婆在厨房里切切炒炒、准备晚餐的声音。外婆嫌她不会做菜,所以她只负责善後收拾工作。弟弟一回家就像生了根的萝卜,稳稳当当地长在电脑前面。
生活的作息就像规律的时钟,一分一秒的照著平日的轨道行走著。
晓瑜躺在床上看游学资讯杂志,从收音机里传来英文电台DJ连珠炮似的谈话,心不在焉的晓瑜根本无法专注吸收。她烦躁地丢下杂志,伸了一个懒腰,回头抱著床边的大熊猫,将一颗想要飞翔的心埋在绵绵柔柔的大布偶里。
突然,晓瑜听到客厅传来门铃的声音。
「家齐啊——去开门喔!」外婆在厨房里大吼。
「喔!我马上去!」晓瑜的弟弟嘴里应和著,身体在电脑前面还是沈重得拔不出来。
外婆等了两、三秒,叹了一口气,不耐地放下铲子,擦了擦手来到门口,嘴里还不停的叨念著:「这两个小孩真是不像话!一个装病,一个只会玩电脑,什么都要我这个老太婆亲自来——」
晓瑜头发散乱的跳起身,身上一件宽大的睡袍,从昨晚到今晚都一直没有换下来,还停在房间的门後,正在犹豫要不要出去帮忙的时候——
「请问晓瑜在家吗?」好熟悉的声音。
是总经理言邵麒的声音!他来做什么?晓瑜一副备战的姿势,紧张地握紧门把,僵硬地拱起背脊,耳朵贴在门後悄悄的聆听他们的对话。
「在啊!你是?」外婆问。
「我是她的同事言邵麒,听说她生病了,所以就来看看。」
「你专程来看晓瑜的啊!真好——还带这么好的礼物啊!真不好意思。」外婆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著言邵麒,看得越仔细:心里就越是满意。
「哪里……只是一个小小的见面礼。」
「来来来,快点进来,我刚煮好晚餐,你一定还没有吃饭吧?一起来吃!」
晓瑜气得跺脚,不知道总经理带来什么礼物,让外婆防备陌生人的心全部瓦解,还喜孜孜地敞开大门。
「好,谢谢。」
他竟然一口就答应了!晓瑜讶异的捂著嘴,眯著眼心想,这总经理也真是不会客气。
「我把饭菜都端出来了,只要多准备一副碗筷就好了!」
「麻烦您了。」言邵麒回答。
真是厚脸皮!晓瑜在门後偷偷咒骂。
不久,晓瑜的弟弟饥饿的肚子终於打败了电脑的吸引力,来到餐桌前和言邵麒打声招呼,就迳自囫圃吞枣的猛扒著饭菜。
「晓瑜不出来吃吗?」言邵麒坐定後,迟疑地问。
「她不舒服啦!没关系的,不要理她——来来来,多吃一点!」外婆忙著挟菜给言邵麒。
餐桌上三个人,竟然闲话家常得像一家人一样。
晓瑜在房间里面不停来来回回的踱步,很想冲出去质问言邵麒来家里的目的,不过回神又想,她不是请病假没有上班吗?如果生龙活虎的走出去,不是摆明了是在装病?
言邵麒如果知道她在装病,一定会猜想她装病的动机,接下来就会联想到昨天的事情,误以为她畏罪潜逃——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她来来回回的走,脚步踏出又缩回,怎么都无法跨出房门。
十几分钟後,晓瑜终於打定了主意,只要留在房间里面装病到底,应该就可以逃过这一劫,这算是没有办法中的唯一办法了。
「晓瑜生病有去看医生吗?」言邵麒关心的问。
「她喔……」外婆还在考虑要不要说出实情,不过弟弟家齐马上就吐槽了。
「我老姊啊!没有病,只是需要压压惊而已!我要是她啊——履历表就多写几张,另谋高就,不然就逃到美国投靠老妈。」
「死小孩,这么多嘴!」外婆回头瞪了孙子一眼,家齐毫无所觉地又扒了几口饭。
「伯母,您煮的菜真是好吃!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晚餐了。」他几乎已经快吃完一碗饭了。
外婆忍不住咧开嘴笑,还客套的说:「哪有,只是一些家常小菜而已。来——再吃一碗!」
「好啊!外面的餐厅一点都比不上这些家常菜,我真的很喜欢。」言邵麒诚挚地说,手里接过外婆新添的白饭。
糟了!这个人城府太深了。外婆只要被灌了迷汤,就会对人挖心掏肺,什么话都说了。晓瑜在门後窃听,焦急的想。
「真的吗?太好了——那你就多吃一点。我看你不要叫我伯母,就和他们一样叫我外婆就好了!」外婆兴奋得把几样足以自豪的菜全端到言邵麒的面前。
「谢谢外婆,您也可以叫我邵麒。」言邵麒马上回应。
「好啊!邵麒,我不知道我们晓瑜有这么英俊的同事呢!」
外婆满意地打量著眼前非常顺眼的年轻人,虽然他举止严谨、一板一眼,但更显出他不像一般时下的年轻人虚浮轻薄,外婆对他越来越有好感。
「外婆,晓瑜真的没有事吗?」
外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哀怨的对著她欣赏的年轻人说:「她没有事的,你放心好了!晓瑜很独立,很会照顾自己的。他们的爸妈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爸爸住南部,已经另外娶妻生子,很少过问他们的事。妈妈也结婚移民到美国,去年才回来过一次。台北这个家就只有我们祖孙三人,晓瑜和家齐从小就在我的身边,虽然我什么都不管。但是有什么事情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外婆您真是辛苦。」
「是啊!我真是命苦啊!有什么办法呢?唉——现代人离婚率这么高,孩子都生了,还动不动就离婚,苦的都是孩子和老子。」
「是啊!」言邵麒心有戚戚焉地回应。
外婆已经把他当作自己人一样,无话不谈。「邵麒,你知道吗?今天早上我去叫晓瑜上班的时候,她还一直躲在棉被里面不敢出来。」
家齐兴致高昂地补充说明:「是啊!是啊!她昨天晚上回来就像疯子一样,说她要升职了,但又怕会做错事情。一下子哭,一下子笑,一下子咳声叹气,一下子又仰天长笑,真像人格分裂。」
「为什么?」言邵麒故作镇定,关切的询问,抿著嘴强迫自己不要笑出来。
家齐嘴里塞满了饭菜,好不容易全吞下肚後,开始高谈阔论。「这位大哥,你有所不知——有两种时期的女人最麻烦。」
言邵麒喜欢家齐脱口说出的称谓,兴致勃勃地问:「什么时期?」
「更年期和思春期,偏偏我们家两个女人都碰到了。你看!我的日子有多难过。」家齐说完,想了半秒,又悄悄地低声补充说:「她们都有点晚熟。」
言邵麒霎时想到了那一个安慰的吻,原来是思春期在作怪!
「嗯。」他笑笑,脸上的线条变得更加柔软。想不到来到这个小小的房子里,可以让他如此开心,心情顿时放松不少。
外婆面目狰狞,猛地在家齐的背後大手一拍。「臭小子,吃你的饭!」
面对言邵麒,外婆随即变脸,和颜悦色的说:「邵麒啊!我看你这么关心晓瑜,真是太感动了,你是她的同事,以後就要请你好好的照应我们晓瑜。她啊,个性迷迷糊糊的,不懂得保护自己,说话总是不经大脑,其实她的心地非常善良,做人很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