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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要不此次代理主帅一职也不会交给完颜邢康。而这个副将又是从完颜亮手中调出来的,无非就是监视自己。从完颜康到完颜亮,自己的待遇竟相差如厮,就算是泥捏的人,也有些脾气。
那副将一看沙耶强面色不对,顿时退了两步行礼道:“将军息怒……末将谨遵将令便是了。”
沙耶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心中恶狠狠的道:算你识相,等老子拿下了秦军,再来找你算账。“传我将令全军起拔,夺回大营”
这些军士瞪着两眼在草丛中趴了几个时辰了,虽然天还没有热起来,但此时正是群物解除冬眠的时候。那两三尺长的花斑蛇四处游窜。几个时辰下来,被蛇咬伤的便有几十人,再加上各种蚊虫鼠蚁的叮咬,几个时辰下来,没抓到一个秦军,自己倒是先死伤了近百人。
沙耶强哪里管这些“能打仗的就跟着,不能打仗的就扔在这里自生自灭休要多言”
第一百九十章万马丛中一点红(二)
大军行了几十里,方才看见大营模样。天气倒是爽朗,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也是要比大营所在高出许多,所以沙耶强一举目,便看得见大营的概况。只见里面焦黑一片,片片隆起便是个个营帐的遗址。虽说得了个参上完颜邢康一本的机会,但是自己也毕竟是个金军将领,见这惨状,禁不住也是心中一寒,叹道:“造孽啊”
进了大营,看到地上到处都是血流成河,余烟袅袅的样子顿时觉得周身阵阵凉意。毫无来由的,沙耶强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刚和自己的第一副将翻了脸,也不好再问他。怔在原地,痴痴的想: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呢?
那副将却两个大步走上前来,惊道:“将军,事情有诈整个大营都被烧杀的干净,只有盛粮之所幸免于难这恐怕是秦军的奸计将军不觉得此刻秦军不该如此安静么?”
“奸计?”他话一出口,沙耶强便也觉的事情不对。刚才那些运粮的士兵,看到自己这里几万金军大旗挑起,竟还是逃的无影无踪,这不合常理,心中一惊:“追回那批粮草,那里面肯定有问题”这沙耶强还不算太笨,只是一切都晚了。
大营北侧忽的旌旗密布,数不清的人马将北去之路堵的严严实实。沙耶强一惊,四面环顾,发现不止北面,东西南北四方人马都是不少,自己像是进了铁桶一般。惊呼一声:“这一计孙子兵法上有,叫瓮中捉鳖”那副将登时啼笑皆非,眼看着就要被围杀了,竟还在胡言乱语,心中不禁懊悔,怎么遇上这么一个草包将军。
苏誉此刻就在南侧大军中,左侧马上卓老将军,右侧马上张千,在往右便是那个酗酒的黄监军了,从那事之后,他便大帐不出,二门不迈,闭帐谢客。今日是受了苏誉的特地邀请,方才灰头土脸的跟了出来。虽说是个文人,但是前些日子也是见过大阵仗的,倒专门换的一声铁甲铿锵,乘马随行。
“卓将军,军师大人,二哥,今日苏某请大家来看瓮中捉鳖。”苏誉带着队伍款款前行,边走边道。
卓老头此时兴奋的无以言表,不停的拍手叫好:“我卓某一辈子没服过几人,今日算是见识了,什么叫百万军中气定神闲,哈哈哈……”
张千也是面带喜色,道:“他这是把人家都算计好了,所以才这么悠闲。如今十五万大军围住五万人,他再紧张便是出丑了。”
苏誉对他二人的评论倒是不置可否,连续几天来的算计,终于走到今天这一步,也算是功德圆满,前线大营一旦拿下,战线便可以随即推到济宁沂山一线,如果后计也有效果的话,济宁大营恐怕也要开拔后退。
沙耶强此刻冷汗涔涔,眼看着周围的秦兵渐渐的合围起来。朝身边的副将怒喝一声:“韩争!你快些想个主意啊,要不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那副将脸上冷笑“将军,真是难为你了,还记得我的名字跟了你这么久了,直到今天你才肯把我当成一个人看待。”
沙耶强已经乱了方寸,哪里还管他尊敬不尊敬:“废话少说快些想主意你不是平时话很多么?”
“晚了”名叫韩争的副将冷道:“起拔的时候,我便提醒过你,你不听反而怪我劝阻与你,现在又回来让我想主意,纵使神仙来了,今天这局面怕也是改变不了了。”
沙耶强听他语气,顿时心中又羞又愤:“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本将军想这样么,这都是秦军太过狡诈”
韩争这几句话说出来之后,心中便舒服多了。虽说他心中怨念颇多,但是仿佛是一种奴性已经侵蚀了他的思想,让他变得唯唯诺诺,这些年一直都是忍气吞声。他是个汉人,金国的汉人。这虽不是多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从他入伍的那一天起,他便是低人一等。虽然金军中汉人不少,但是位置最高的也就是他这样,做个偏将军的副将。他虽然出身微贱,但是从小家中便没断了他的书读。长大之后,他才明白。读万卷书,不如一个好出身。两年前,完颜亮入主军中,与汉人打的第一仗,他便以出色的表现从数以万计的普通伍长之中脱颖而出,赢得了完颜亮的赏识。但是完颜亮本想封他做偏将军,但是知道他是汉人之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之后无论他如何努力,立国多少战功。完颜亮也只是随口夸奖两句,从未有过赏赐。或许有那么一天,完颜亮是突发奇想,既然他有这种本事,便要让他去战场上发挥出来,但是战功又不能给他。于是他成了沙耶强身后的影子,无论沙耶强多么白痴草包,但是在他面前,始终是高他一头,处在一个他只能仰视的高度。
沙耶强算是金国的皇亲国戚,生性高傲自大,虽然韩争为他出了这么多主意,立下这么多战功,但是他从未提出过要奖赏于他。因为在沙耶强眼中,他无论怎么表现,都只是一个完颜亮的间谍,一部可以随时询问的机器,跟随他一年多了,沙耶强甚至没叫过韩争这个名字,通常都是“你”“来啊”“喂”“嗳”这些语气助词来代替。
韩争紧咬牙关,思考了片刻:“一会我带兵朝直攻正前方,吸引敌军注意,将军看准了哪里兵力薄弱,便突围而出。”
话音未落,只听前方有人大喊道:“传大秦苏元帅将令,上天有好生之德,尔等速速下马受降,否则别怪本将军大开杀戒”
沙耶强动摇了一下,迟疑道:“我们……”
韩争急道:“将军不可所有的军士都能降,唯独将军不行我韩争蒙完颜将军赏识之恩,派来辅佐将军。从未想过监视,而是担心以将军的性格容易出错,末将才能得以相伴左右,还望将军代为转告完颜将军,我韩争做的不错将军突围之后,切不可一心往北,尽量迂回逃走……末将去了”
他这一番话说的句句肺腑,换个人恐怕是要被感动了。但是沙耶强转头便是冷笑两声,心道:老子征战多年,还要你这等黄毛小儿前来辅佐,笑话但是心下一想,他前面所说倒是没错,自己是金国皇亲国戚,一旦降了,必死无疑。想通了这些,也不道别,只一挥马鞭,便带了几千人马,与大队分开,伺机突围。
韩争失望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摇了摇头苦笑道:“晴晴之忠鉴日月,冥冥之寒照君心,哎……韩争啊,韩争,下辈子投胎不做人下人”说罢,举起战刀,大吼一声:“将士们,看见前面正中那几人了没?杀了他们,你们就是英雄”
话音一落,胯下之马长嘶一声,登时头一个向前冲去。金军众将士紧随其后,直冲苏誉所在方向冲去。
苏誉见状,惊讶了一番,道:“军师果然高见,这次又被你赢了,看来这招降的想法,倒是我想的天真了,好在军师预备了绊马索”
张千捋须一笑道:“作为一个战士,尽可以自信的冲杀,轻视一切敌人。但是作为一个军师,没有一个敌人是可以轻视的。你作为主帅,更是应当如此。”
苏誉当即一惊,心中联想到千年之后的毛主席的策略思想: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竟和眼前这位神奇军师所言,有异曲同工之妙。心中不禁赞叹,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
“传令,三重绊马索预备弓弩手定位放”前面一排几百弓弩手引弓而射,顿时几百支涂了颜色的箭斜斜的插在前方百米处的地上,定下一条线来,这便是射程定位了。
“刀斧手执盾,在前方列阵敌军一旦接近五十米,骑兵从中军冲出两侧主意掩护——卓将军,军师大人,二哥,你等先行回避吧。且看本将军上演大戏。”
张千也不谦虚,拱手道:“那我等边翘首以待,祝将军凯旋而归”说罢调转马头,朝后军行去。
三百米……二百米……
“放箭”
登时射出的箭雨如黄蜂出巢般朝金军涌去。借着马匹前冲的速度,再加上弓箭本身的速度,嗤第一支羽箭从一个骑兵身上透体而过。眨眼间,便有几十人从马上跌落下来。不少坐下骠骑也是不及躲闪被飞来之箭射的前仰后合,本来整齐的冲击队伍,顿时乱了阵型。马上金兵像是没有知觉一般,依然是向前冲来。绊马索忽然闪现。马匹冲击的过快,根本来不及反应便一头抢在地上。马上骑兵便登时被甩出几米以外,就算是不死,也至少是骨骼断裂,没了战斗力。后马也是躲闪不及被前面抢倒的战马绊倒在地,依次往后。大面积的骑兵最后能冲过几道绊马索,来到秦军前面五十米处警戒线的,也只有那么几百人。
“骑兵出击”苏誉大喝一声。顿时刀斧手盾牌侧立。留出一道道间隙来。一匹匹高头大马,如猛兽出笼般狂奔而出,马上将士手执长枪,威风凛凛。两军一个交锋,金兵便败下阵来。这不是因为金兵战斗素养低,而是因为秦军有备而来,而且是以逸待劳,数量几倍于金兵。从一开始,士气便先胜了一筹,岂有不胜之理。后面的金兵,见前军如同倒伏一般,一片一片的倒了下去,便冲了几波就缓了下来。
韩争就在第一阵中,身着白银鳞甲战袍,头戴飞檐盔,身后还有一个暗红色的披风,这披风是完颜亮赐给他的,平时他都会带在身边不舍得穿。今日自知是最后一战,方才如此大方穿在身上。万众之中一点红,自然也是显眼的很。
苏誉瞳孔一缩:“活捉那个穿红色披风的”
第一百九十一章斩马一刀惊天下(一)
完颜亮虽然是个民族情绪颇为严重的人,但是却有着知人善用的优点。韩争既能被他看中,委以重任,也的确是有两把刷子。不仅是眼光颇为独到,思考问题有大将风范,最重要的是,他那一柄长刀竟如当年关二爷使用的青龙偃月刀一般,耍起来虎虎生风。只见他挟怒而来,数个秦将轮番上阵,想挡住他的去路,竟无一人是他一合之敌。
眼见他离自己越来越近,苏誉竟看得怔怔出神,愣在原地,他看的不是刀光剑影的战场,也不是浴血奋战的将士,目光所向,竟是韩争手中那把血淋淋的大刀,他有一种预感,前日梦中的麒麟剑已经出现了,似乎第二件兵器也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
“将军快退”一个副将见苏誉看着奔袭而来的敌将怔怔出神,不禁心中一寒,大叫道。
苏誉被这声音惊醒过来,再看那韩争竟已经近在咫尺。秦军作战的时候,主帅是有特殊防卫的,里三层外三层将他裹得严严实实。身旁几十名弓弩手已经箭在弦上,只等苏誉一声令下。韩争就算是跑的再快,也会片刻之间变成一具马蜂窝一般的尸体。韩争不是第一次上战场,对这种规则自然是明白的很。但他已经毫无选择,擒贼擒王,若是侥幸成功,便万事大吉。就算是死,也是死得其所。
正当大家都等着看这凶猛敌将如何落马之时,苏誉却出人意料的大笑两声:“传我将令任何人不准放冷箭”
他气灌丹田,声音虽然不大,但是穿透力极强。正在冲杀中的韩争也是听得清清楚楚,顿时一愣,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里,他已经透军而入,离苏誉只有不足十米远。前面长枪森森前指。韩争猛的一拉马缰,停在队伍前面。这倒不是他冲不进去,而是刚才苏誉那声爽朗大笑和他那匪夷所思的将令,竟让他顿起恻隐之心。
两人就静默在原地,互相直视这对方。
“你可是秦军新来主帅苏誉?”韩争大刀一指,沉声喝道。
“正是,敢问将军大名?”苏誉立于马上,没有丝毫的怯懦之色。说来也怪,一种直觉让他相信,眼前之人绝不会杀他,不为别的,只为命运。这两天以来,他不止一次的回忆过那个神奇的梦,渐渐的相信了那个所谓的时间之神的真实存在,以及他说的自己的命运。前思后想一番,人生短暂,别管自己是为何而生,又是为何被安排了命运,但是过程岂不是还掌握在自己手中,条条大路通罗马,既然活着,就让自己精彩的活下去,一样能完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