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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
她忽然反应过来:“师弟,他是师傅啊……求你把解药给我吧”
苏誉最怕看的便是女人的眼泪。
含笑就是上官非。这次还真是让他无从下手了。
苏誉沉思了片刻,叹了口气道:“雁翎,给他吧。”
李雁翎愣了一下道:“真的给他?”
“给他吧,他也是我的师傅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苏誉抬头看了看天,回忆依稀浮现几个月前,与东方泽初见时候的情景,他的脸上似乎永远挂着微笑。
然而现在才知道,那张脸竟是一张假脸。
李雁翎不敢怠慢,手上一用力,将一个瓷瓶扔了过去。“分两次将解药喝光,解毒需要十日的时间”在此期间不要运功,否则毒性随着经脉游走全身,便是神仙也难救了。”
落花兴奋将瓷瓶接过,转而跑向躺在地上的含笑。他的脸色此刻已经完全黑了下去。落花眼泪滂沱的将解药灌进他嘴中,但是许久也没有什么反应。
忽的,他双眼猛的一睁,一双手狠狠的抓着地上的草皮,嘴中发出一声闷哼。片刻之后。僵硬的身子软了下去……
“师傅?你不要吓我?师傅?——师傅”落花不可思议的看着没了动静的含笑,旋即发疯一般的摇晃着躺在地上的含笑。
李雁翎尴尬的看了苏誉一眼道:“这个……真的是解药……或许是因为吃的有些晚了……也或者是我这批配比的解药成分……”
苏誉看了看已经没了生气的含笑,或者说是上官非。面色沉郁道:“冥冥中自有定数,你不必自责”
往日冷面无情的落花,此刻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她小小的肩膀不时的震颤着,看的苏誉一阵揪心的怜惜,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东方先生,含笑大侠的尸体便留下吧,我们师姐弟两个会将他安葬的”苏誉想来想去,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一件事。至于上官非与他虽仅有几面之缘,但毕竟有着师徒名分,将他的遗体妥善安葬,确是义不容辞。
东方泽本来对含笑并没有什么喜意,只是同是皇上的人,要维护一二。而此时他已经没了生气,带着反而拖累了自己。当即淡淡一笑道:“锦江王能有此意,实属可贵那老朽又岂能不同意。那我们——”
“东方先生放心离去便是,我苏誉不是出尔反尔的人。”他一张口,苏誉便知道他是担心苏誉从后面偷袭他,“代我对皇上讲一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东方泽翻身上马,朝他拱了拱手道:“那老朽倒是拭目以待了告辞”
时下正是未时,一天中最热的时刻。
苏誉等人目送着东方泽代领的几千御林军消失在天边,这才长叹了一口气,别管怎么说,算是已经脱离虎口了。至于将来该如何,他此刻也没有心情去考虑。
“来人……将我师傅的遗体抬进马车中,我与师姐为师傅守丧全军后队改前队,直奔桦南县,与军师会和”
……
方才显得拥挤的马车之中,现在却显得空旷起来。上官非的遗体就躺在马车上,苏誉就跪在落花的身边,淅淅沥沥的哭声,如同刻刀一般,眼泪似乎可以直接滴到他的心中。“师姐,别哭了,师傅现在倒算是解脱了。”
落花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苏誉,这个曾经让她觉得不务正业的男人,此刻还是陪在他身边。从她拥有记忆以来,只有两个人给过她安全感,一个是师傅,他如今已经仙逝,而另一个便是这个她如何也看不透的男人。
蓦地——
她突然扑进苏誉怀中,眼泪如同开闸放水一般,汹涌而出。
苏誉惊讶的不知所措,尝试着两只手环过腰去,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着,想想似乎还不够。于是他开始哼那首他曾经最喜欢的歌: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一壶浊酒喜相逢,夕阳山外山……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的他觉得似乎有人在推他。睁开眼睛一看,差点吓晕过去。眼前一个人盘坐在马车上,他脸上挂着熟悉的微笑,正看着自己点头。他肩膀上的伤口虽然已经干涸了,但是仍然有些怕人。
上官非?苏誉愣了愣神: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睡着了,梦见他老人家了。
低头一看,落花趴在自己怀里正睡得香,眼角的泪痕还清晰如故。
“你醒了?”眼前的上官非居然说话了。
苏誉心中砰然一动,记得梦里的人都是不会说话,怎么自己听的这么分明。“你……是在托梦给我么?”
上官非神色一怔,苦笑道:“拖什么梦,我还没死”
“没死?”苏誉有些吃惊的看了看他,然后狠狠的在自己的大腿上扭了一下。“啊”顿时疼的呲牙咧嘴。
落花被他一声惨叫吓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苏誉正吃惊的张大着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登时一愣:“师傅?”她下意识的掐了自己一把,不是梦真的不是梦“师傅你怎么……?”落花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她是亲自看着他死去的,临死前那张漆黑的脸,也已经没有了呼吸,怎么会又活过来了?而且面前的上官非似乎又换回他这十几年一直在使用的那张面皮,一张苍老的脸,挂着慈祥的微笑。
苏誉忽然明白过来,李雁翎那个解药按照他的想法,似乎应该你没问题,而含笑却……想到这里,不禁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道:“真是差点被师傅忽悠了,哈哈……”
上官非淡淡一笑道:“从今天开始世界上便在没有含笑了,也没有上官非。”
“师傅?”
“临死的那一刻,我想起了很多事情,也悟到了很多道理。为师这些年不停的在追求武学的最高境界,还不惜将自己出卖给皇上做打手。哎……人这一辈子,想要得到的多了,就要付出很多。那样便会过的很累。”上官非眼神忽然变的明亮起来,“含笑已经死了,我希望下面的日子,能够轻轻松松的做一个平凡人。”
苏誉脸上一窘:“这样啊……我还以为师傅要帮我打天下呢。”
“呵呵……匹夫之力,何足道哉。有你师姐在,有你手下这些铁甲铮铮的将士在,我只不过是个心已经死了的闲人而已。”上官非摆了摆手道。
落花破涕为笑:“我觉得师傅不是心已经死了,而是心死而复生了。”
……
正华十四年夏,六月初,骄阳似火。
锦江城如同往常一样,繁花似锦。锦江大道两侧依旧是小商小贩不停的吆喝着。街头上每隔一段距离便能够看到苏府的大型广告牌。诸如:锦江晨报,会宾楼,秦艺服装等等。一年前的锦江城还不是这般模样,当时横行街头的是锦江团练使程世雄,欺行霸市的是唐三公子唐琼。那时候锦江府尹还过着土皇帝一般的生活。人们口中传诵的依旧是四大家族的故事。而此刻的锦江城,四大家族的产业几乎完全缩水。唯有苏氏一门,独领风骚。
宽敞的街道上,一骑飞驰而过:“锦江王回来了!”
这个消息如同一块石子丢进了平静的湖水之中,霎时激起千层涟漪。整个锦江城忽的沸腾起来了,锦江城虽然是个大城市,全国第二,但几十年未曾出过一个英雄。而苏誉的出现,恰恰的填补了这个空缺,成了锦江城百姓的骄傲。
苏府
张夫人正坐在客厅中和几个裁缝讨论着服装店下一件新产品的设计。张琳儿因为有了身孕,现在是全府上下的重点保护对象,十几个丫鬟伺候着。而她正在学习弹琴。因为她记得苏誉曾经说过,孩子没有出生的时候,是能够听到的,若是他在出生之前经常听音乐,男孩子就会长得像他一样英俊,女孩子就会长得和她一样秀气。秦鸢此刻正在服装店里忙的不可开交。赵宁这些日子身体一直没有好过,此刻正病怏怏的躺在床上,想着远方的人儿。晨报园依旧如往常那般,来来往往,出出进进,是苏府中业务量最大的生意。
忽然一个声音,打破了府上的正常秩序——
“报——张夫人!锦江王还有半个时辰的路程便要进城了。”
第二百三十章衣锦还乡(二)
张夫人正沉着脸考虑最新的设计样本。也没有抬头,只轻轻应了一声:“嗯,知道了。”
片刻,她忽然不可思议的直起身来,雍容白皙的脸上忽然写满了惊诧:“你说……他回来了?!”
“是的,夫人。军师让我先来打个前站。”传令的小兵行礼道。
张夫人笑了,虽然年逾三循,可是她略显成熟的脸上,不见一丝的皱纹,笑起来仍然像花儿绽放一般,美的让人吃惊。
“来人快去将这个消息,传给府上所有人知道”顿了顿接着道,“我们的家主回来了。”她口气中带着些许的骄傲之意。自从苏誉拿下济宁之后,张夫人对他再没了丝毫的抵触之意。谁家的女儿若是配了这样一个夫君,那是多么荣耀的一件事情。所以琳儿跟了他没错,秦鸢也跟了他,那也是秦家的荣耀。看着张琳儿肚子一天天的隆起,她这个做母亲,竟然越发的盼着女婿归来,或者是因为夫君不在了,自己的女婿,将来就是可以依靠的人吧。
张夫人神色有些黯然的听着府中越来越幸福的喧嚣,心中竟无端的彷徨起来:记得十四年前,她就像现在的琳儿一样,盼着自己的夫君能够高中状元,然后衣锦还乡……
片刻之后,张琳儿满脸幸福的冲进正堂。她的头发高高挽起,两弯黛眉飞起,眼神中透着无比兴奋的光“娘亲,你看我这样好看么?”
张夫人怔了一下,点头笑道:“好看,好看……”
话音未落,赵宁行了进来。相比张琳儿,此刻的她就要苍白许多,眼袋略有些肿胀,整个人瘦了一圈,头发随便的扎在后面,未语泪先流:“夫人,他回来了是么?”
虽然不是自己的女儿,但是到了张夫人这个年龄,未免有些母性泛滥。赵宁一直与琳儿以姐妹相称,所以她对眼前这般病态的赵宁,顿生无限的怜惜之感。走上前来拖着她的手道:“傻丫头,你这样会让他多心疼你知道么?”
赵宁的眼泪似乎从未干过:“我……我有个狠心的爹爹……我现在不求誉哥哥能原谅我,只求他……不要赶我走……”说罢眼泪如洪水般又涌了出来。
张琳儿触景生情,泪珠跟着就滚落了出来。上前抱着她的肩膀道:“好姐姐……苏哥哥不是那种人,他若是那般对你……我也不跟他过了。”
赵宁转身抱住张琳儿,两个玉人儿顿时哭作一团。
“好了好了,大喜的日子哭什么……我们王爷不是这种人”张夫人劝慰道:“快些准备下,我们还要去服装店叫上秦鸢,一起出城迎接。”
……
锦江城头上,已然是彩旗飘飘。这是刀疤的主意,现在的苏誉已经贵为锦江王,按理应当有千岁的阵仗。
靖难军军容整肃,在城外列队十里相迎。锦江城百姓纷纷走出城来迎接那个给他们以寄托的抗金英雄。
当然,锦江府尹王守银,此刻也在迎接队伍之中。在他身后是锦江城所有的文武官员。他此刻的心情恐怕只能用忐忑来形容了。回忆又一次提醒他,当初陆家兴兵来犯之时,自己站错了队伍。其实当时他也只是想站在中立的角度的,可恶自己的狗头军师们,不停的蛊惑自己将苏府一干人等抓起来,送去陆潘军中现功,如此不仅可以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将来还能靠上陆家这棵大树。
或许当初没有人会觉得苏誉会有今天,他自己恐怕也是后来才慢慢想到的。和王守银一样,很多人更倾向于四大家族的辉煌。苏誉虽然是一时风光,但毕竟是无根之萍。然而紧紧是半年的时间,苏府——这个崭新的势力,已经压过了作为天下第一家族的唐家的风头。这也让老百姓看到了新的希望: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等待往往是让人觉得漫长的。
似乎过了许久之后,锦江城北的官道尽头,黑色的铁甲洪流才映入眼帘。
“是黑锦军锦江王到了”不知谁喊了一嗓子,顿时人群沸腾起来。
片刻之后,黑锦军的旗帜渐渐的鲜明起来,依稀看的出队伍的最前面,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之上,锦衣华服之人正是大家期待已久的苏誉。他原是料定是要有这种浩大的欢迎仪式的,所以特地穿上一身华服。用他自己的话说:公众人物,要注意影响。
身上是崭新的镶边开襟连体皇袍,腰间系着翡翠装饰腰带,头戴飞云玉冠,脚踩镶金王靴,好一个锦江王张琳儿远远的看着自己的夫君,忍不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他终于回家了。然而这一段路,竟忽然让人觉得这么漫长,时间仿佛也流逝的变慢了许多。
终于到了近前,苏誉意气风发的翻身下马。张琳儿奋不顾身的扑了过去,拥进他怀中,哭的梨花带雨。
苏誉拍着她的肩膀,劝慰道:“琳儿不哭……我回来娶你了,还有我们的孩子”
话音未落,秦鸢竟也扑了过来,抱住他就是一阵捶打,嘴里念念有词:“坏人……你怎么现在才回